《[HP]一步之遥》格林克

69、鳃囊草

　　或许是克西亚平时就不参与这些活动，德拉科他们并没有对她选择不参加舞会这件事多问什么，克西亚也就得以安安静静地在地窖办公室研究笔记。
　　斯内普推开办公室门的时候，克西亚正窝在壁炉边捧着旧笔记本看得入神，听到声音头也不抬地说了句“结束了？”
　　这句话让斯内普一时间有些恍惚，仿佛两个人早就这样平淡又自然地生活了很久，而他不过是出门参加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活动罢了。克西亚正读到关键处，并未发现斯内普的沉默，直到一片阴影带着室外的寒气投了下来。
　　“怎么去外面......”克西亚感觉到身边的凉意和被挡住的光，抬头看到斯内普头上已经有些融化的雪花，话说一半忽然又反应过来，坏笑着问道：“抓了几对？”
　　斯内普对于她知道自己出去干什么毫不意外，脸上也隐隐带了些笑意：“五十分，两个禁闭。”
　　“不多啊。”克西亚竟然脸上还带了点遗憾，“以为他们会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胡闹一番呢，而且才一对斯莱特林？你不会是放水了吧，斯内普院长？”
　　“有人纠缠得太烦，只能提早回来了。”斯内普坐到她对面，又把壁炉的火调大了一些，冬天的地窖要阴湿得多，火苗太小不足以消除他从外面带进来的寒气。
　　克西亚依然看着手里的笔记，随着气温升高，语气都变得有些懒洋洋的：“卡卡洛夫？”
　　斯内普“嗯”了一声，距离舞会结束时间还早，大多数学生都还在礼堂或者学校各处享受难得的热闹夜晚，因此地窖反而安静得有些冷清，不过目前留在地窖的两个人都是享受这种冷清的。
　　屋内沉默了一阵，斯内普盯着壁炉里的火开口了：“你也没去吃饭？”
　　“刚好发现一个关键地方，就干脆没去。”说到这里，克西亚的眼睛亮起来，起身就去拿了放在桌上的药瓶给斯内普看，“我根据你的笔记结合出来的成品，效果应该比原来提升一倍。”
　　斯内普打开药瓶闻了一下，又对着光晃动瓶身，眯起眼睛评价道：“理论上来说是，还是需要对照实验一下。”
　　“当然，这事就交给炼金术经验丰富的校长先生了。”克西亚笑嘻嘻地把手里的笔记本放下，正好摞在斯内普最近一直在看的那本书上，“炼金阵法我也改进了，现在应该只要搞定最后一个关键点，就能获得我们想要的东西了。”
　　斯内普静静地看着她，褪去稚气的脸上配着得意的神色，如同夜空中璀璨的星光。克西亚神采飞扬地说完自己的进展，才意识到斯内普就这样一直盯着自己的脸看，忽然就有些紧张：“值，值得庆祝，不是吗？”
　　“确实。”察觉到她的不自然，斯内普点点头移开了视线，克西亚松了一口气，勉强笑笑：“不过学校里也没酒哈哈哈。”
　　“有威士忌。”斯内普瞥过来一眼，又瞥一眼克西亚身后的柜子，意味不言而喻，“不过我想你还算是未成年人？”
　　克西亚刚因为他一句话而咧开的嘴又耷拉下去，嘀咕着：“我就知道，重新做一个未成年就这点不好......”
　　斯内普一手撑头看她撇着嘴，心里觉得好笑，似乎这个人在外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到了自己面前反而情绪外显许多。这样想着，他慢条斯理地开口：“卢修斯前两天给的，说是很适合圣诞节和人分享。”
　　克西亚敷衍地表示自己听到了，顿几秒又反应过来斯内普话里的意思，惊喜地看着他。
　　“就一杯。”斯内普起身去柜子里拿出酒和杯子，即使克西亚不懂巫师界的酒，也能从瓶身上繁复的图案和花体字看出来档次不低，确实是马尔福一贯的大手笔。
　　酒杯端在手里了，克西亚反而有些愣神，或许是斯内普回来把壁炉火焰调得太大，她总觉得自己脸上到脖颈烧起来一般的烫。
　　这屋里是不是太热了？克西亚想着，抬眼撞进一片深沉的黑色眼眸。半晌，她眨眨眼，声音很轻地说道：
　　“圣诞快乐。”
　　自那天晚上后，克西亚连着三天泡在图书馆和校长室，只有偶尔迫不得已需要魔药材料或者一些相关书籍的时候才会出现在地窖办公室。斯内普起初对她这反应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然而很快又意识到她在别扭什么，深知她过两天就会好，也就没有多做反应。
　　剧情一如往常推进着，所有人都在忙忙碌碌解决自己手头事情，在这其中，克西亚反而看起来轻松了很多。
　　“克西亚？”德拉科敲敲地窖办公室的门，发现斯内普并不在，只有克西亚一个人正在里面盯着坩埚出神。
　　听到敲门声时克西亚以为只是哪个低年级孩子来送补交的作业，结果抬头却看到金闪闪的脑袋向这边走了过来，她解释道：“斯内普......教授出去拿东西，一阵就回来。”
　　“我找你。”德拉科第一次在斯内普不在的时候进这间办公室，忍不住转着脑袋看来看去，四年来这才算是知道这办公室到底长什么样，“这里有没有鳃囊草。”
　　克西亚去拿笔的手顿了顿，表情微妙地看了他一眼：“波特找你要的？”
　　“他那个脑子是真分不清情况，我已经跟他说了以后别轻易在学校找我。”德拉科撇撇嘴，“但这东西不常用，大多草药店都不会备货，我只好来看看院长手里有没有。”
　　克西亚心说重点不在这里，但又想起来另一件事：“那你去问他啊，问我有什么用。”
　　“我父亲说的。”德拉科板板身子，用一种神似卢修斯的模样和语气说道：“要是有什么事你西弗勒斯叔叔不乐意帮忙，那就去问问克西亚。”
　　卢修斯这说的什么话。克西亚还没来得及不满，就听到办公室的门口传来一道阴恻恻的声音：
　　“卢修斯在家就教你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