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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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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大船的路上，苏恙走在沈沐净身后。
少女牵着一朵大而绵柔的云，她脚下踩的也是松软的云，她还赤着足，苏恙眼神一暗。
“苏恙，我看过了，船里没有睡觉的房间，只有洗漱房，一会儿我躺在这朵云上睡，至于你。”沈沐净回头一笑，“你就只能躺在硬邦邦的地上。”
苏恙不语。
回来之后，沈沐净将云推进了船舱，片刻后，她探头，“苏恙，为什么船上没有水？口渴了一直喝酒也不行吧？”
苏恙立于船头，不回她的话，她轻“哼”一声，回到了桌边。
这是一张很长的木桌，桌的边角处有被磨损的痕迹，沈沐净低头来嗅，猜疑这木桌是用来吃饭的，不过还残留些花朵的芬芳，说起花朵，这船内的柱子，木板上，也刻画了好多花朵，粉色紫色，大都是鲜艳的花。
沈沐净回头望，柱子旁还有飘逸的纱帘，这船虽然是苏恙的，但这里面的生活痕迹，更像是某个女子留下的，难道苏恙真的跟雾女有一腿？
“不会吧。”沈沐净摸着自己的脸，难道她跟雾女有点相像吗？
来到门口的苏恙看了她一眼，苏恙走进来，沈沐净立马望向他，“苏恙，我跟那雾女长得很像吗？”
苏恙是来取水的，船外天色渐暗，少年的下颚线因为沈沐净这句话而变得紧绷，他取了水袋，抬眼，眼底有锐利的光。
又不回话，沈沐净笑一声，“看来雾女是你的白月光，提也不能提。”
苏恙转身，走了。
“诶你晚上不吃饭光喝酒？”沈沐净看着苏恙消失的衣角，还好她在千云城里填饱了肚子，还喝了美酒，她觉得累，便起身，来到洁白云前。
双手抱上大云朵，沈沐净舒心一叹，昨晚没睡好的觉，今晚她要全部补回来。
船里没了动静，苏恙喝完水袋里的酒，走了进来，他坐在桌边，侧头，看向深蓝天边。
河水的响声一下接着一下，河边的林中传来鸟叫声，此刻的氛围很安静，纱帘轻轻飘，苏恙一直未眨眼，看向远处的眼神迷离了些。
“吱呀”一声，苏恙盯向另一边，是沈沐净从洗漱间里走了出来。
她还穿着她仅有的那声衣裳，但眼角眉梢处有些湿湿的，苏恙看着她，她笑道，带有媚意的眼尾亮晶晶的，“苏恙，这大船有点高级的。”
少女过于洁白，身姿优美，她跑向那朵云，赤着脚爬了上去，她背对着苏恙，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躺下了，“苏恙，我又累又困，一会儿能不能麻烦你将灯给灭了，晃眼。”
苏恙喉结一哽，移开了目光。
“你怎么又不说话？”沈沐净翻身，看着他的侧脸，“你跟雾女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么话少吗？”
苏恙皱起眉，盯沈沐净一眼，沈沐净抿起唇来，她觉得苏恙刚才的眼神里，是真的有杀气。
看着苏恙，沈沐净慢慢地闭上了眼。
但光太亮，她没法快速入睡，片刻后，她听见苏恙起身，好像是到洗漱间里去了。
方才沈沐净洗的时候，看见了苏恙用的白色巾帕，好像撞了邪，沈沐净竟然取来闻了闻，不过那帕子上，真有苏恙的气息，就是一股，怎么说呢，少年与男人并存的气息，淡淡的，闻起来还挺安心的，如果非要形容的话，有点儿像树根。
沈沐净睁眼，一手揉了揉身下的云朵，她的心跳莫名很快，处于身子疲累，但思想活跃的状态，早知道不去想苏恙了。
刚闭上眼，就又想起初见苏恙那时的情景，苏恙本是背着光，少年的轮廓清冷而忧郁，但光来时，他整个人都亮了，气质干净，眼神出尘。
沈沐净拍了拍脸，怎么又在想苏恙啊，若她在凡间，简直是个恋爱脑啊，那苏恙都这样对她了，她还是喜欢苏恙，傻不傻啊。
门开了，苏恙踏了出来，闻到他身上的气息，沈沐净心头一热，觉得有些刺激，她闭上眼，听着苏恙的动静。
脚步声停了，没有动静，之后，灯被灭了。
沈沐净睁开眼，“苏恙？你睡了吗？”
桌边，苏恙安静坐着，深沉夜色包裹着这艘缓缓游动的船，月光微微探出头来，瞧着苏恙的侧脸。
听到沈沐净的话，苏恙扶额，紧绷的唇线让人不免去猜这位少年究竟是在压抑着什么。
他的气息随着微风慢慢地流动过来，沈沐净趴在云朵之上，看着苏恙那边，纱帘将天色衬得朦胧，沈沐净看了好一会儿，才确定苏恙是坐着，而不是躺着。
“苏恙，你一般都是睡哪儿？我占你位置了？”
苏恙收回手，看着沈沐净那边，看见她那双亮晶晶的眼。
“你也睡不着？其实我好累，但可能喝了酒，所以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沈沐净歪着脑袋，一手按了按太阳穴处。
苏恙静静地看着她，眼底的水被风掀起波涛。
沈沐净身上的味道太浓烈，她还一直说个不停，黑暗里，她的声音，柔弱清朗。
“苏恙，你是坐着睡的？”沈沐净问。
风终于吹断他心里的弦，苏恙起身，表情漠然，眼神却是烈。他走到沈沐净所处的云朵旁，居高临下看着沈沐净的样子有些冷傲。
“苏恙？”沈沐净翻过身，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他俯身，咬上沈沐净细嫩的脖。
“苏恙？？”沈沐净揪住他的耳，他抬头，冷漠眼神里带有一丝说不清的朦胧，沈沐净问，“你喝醉了？”
苏恙不语，低头，亲吻她脖间的肌肤。
心跳很快，身子很热，沈沐净的手放在他的胸膛上，感受着他传来的热烈，沈沐净轻声，“苏恙，跟我了解的那些不一样，你为什么不亲我的嘴？”
苏恙依旧没回话，他一手握住沈沐净的腰，随后将沈沐净的腰带抽离。
“我真的累了，再说我们也还没。”话没说完，就被苏恙施法堵住了嘴。
沈沐净这才察觉危险是真正来临，苏恙的动作有些急躁，他几下将沈沐净身上的衣服抽去了，然后一手困住沈沐净的两只手腕。
轻飘飘的衣衫从云上掉落，风来，沈沐净的黑发被吹到了胸前。
沈沐净瞪眼看着他，不知他什么时候来到了云上，此刻，他跪坐，眼底欲望下沉，他看着沈沐净光裸的身子，黑发如小衫，盖住宛如白雪落下的丘。
沈沐净真的很想开口说话，可她张不开嘴，双手被困，苏恙的掌心热如炎夏。
看了片刻，苏恙凑近她，看着她那双急切的眼。
“沈沐净。”少年的声音优雅又低沉，“沈沐净。”
沈沐净抬起头，碰到苏恙的额，她摇摇脑袋，意思是不要这样。
苏恙怎么可能会听沈沐净的，既然她落到了苏恙手里，那以后自然是没有好果子吃了。
少年的做派如一阵持续不停的暴雨，他啃咬，索取，进攻，不顾沈沐净被泪水覆住的眼，也不顾她湿漉漉的脸。
身子酸痛，动时骨节都在作响，沈沐净却不能发声。
背对苏恙时，沈沐净觉得有些委屈，虽然她以后就是苏恙的人，她也不讨厌这样，但苏恙的做法让她痛，还不吻她的唇，也不让她发声。
“沈沐净。”少年嘶哑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来，她回头望，看见自己的双手被他轻松禁锢，沈沐净抿了下唇，苏恙嗤笑一声，他垂下的手打了个响指，将灯亮起。
沈沐净无助地睁大眼，灯亮之后，她完全不敢回头，余光看见自己身上的咬痕，她闭上眼，眼珠从眼尾滑落。
黑发散过纤细的腰，又越过白洁细腻的肩头，苏恙眼神一紧，他抬手，消了禁声咒，听着沈沐净的声音。
后脖颈被握住，沈沐净微微仰起头，她眼神难抑，也还迷惘，但在此刻，她的模样万分迷人。
天色从黑转为深蓝，再从深蓝转为天蓝，苏恙放了沈沐净，他离开后，沈沐净闭上眼，仅一瞬间就沉睡了过去。
可天快亮时，苏恙掐住了她的下巴，她被迫睁开眼，看见苏恙冰冷的脸。
他眼底，不等沈沐净细看，苏恙掀开她盖在身上的衣衫，她双手去推，又被禁锢。
少年的肩如翻不过去的大山，他带有漠意的眼底，是丢弃了克制的欲。
沈沐净迷雾般的眼里充满水汽，她微张的粉唇，媚人却不自觉的表情，雪白的身体，被汗浸透的发丝，她在苏恙怀里，闻着苏恙身上的味道，疲累到沉沦。
*
午后的顾家上下都陷入一种无法言喻的沉默中，方才顾唯派去的探子来报，说是有人看见苏恙出现在千云城。
顾唯站起身，走到窗边，将那串探进来的枝条给削掉了，他回头，神情有些急切，“常眠，你说苏恙不先来找我们，而是去那千云城做什么？”
“不知。”常眠端起茶杯，斯文地喝了口茶。
顾唯道，“你都回来顾家住了，怎么还跟个客人一般？你尽管舒适些，也帮我想想办法。”
“什么办法？”
“自然是对付苏恙的办法。”
“倒有一个。”
“什么？”顾唯快步走到他面前，坐下了。
常眠笑道，“敌不动我不动。”
“如果我们不先下手为强，那苏恙不知会怎么报复我们，特别是你常眠，你干脆换个名字，换种身份，别让他找到你为好，你死了，我们顾家也就不行了。”
顾唯这话听起来倒像是在关心他，不过关心得也不多，他笑几声，未做回答。
“顾大人。”门外幻灵轻轻地敲了下门。
“何事？”
“舞大人在赌场，与人起了争执。”幻灵低声说。
“是那探子来报的？”顾唯连忙起身，拉开门，问幻灵，“哪个赌场？”
常眠跟上顾唯，说，“应该是新开的那家，名叫烟柳。”
“什么破名字。”顾唯低声说了句。
*
烟柳赌场，开在比千秋馆还繁华的幻陆之地，幻陆人都知道，那是个要靠少爷们投钱才能开起来的地方，有虚无实。偏那给赌场投钱的程少爷又死了，赌场老板明零便想着法子给赌场做宣传，到处喝酒应酬，想再拉来几笔投资，让这赌场长长久久地撑下去，撑着撑着，不就起来了。
每日都能听见那些人赌钱的吵闹声，晴好觉得自己神经都要衰竭了，她用力地关上门，门外明零来了，开始敲门。
晴好不耐烦地说，“别敲了，吵死了。”
“你先开门呀，我要进去拿酒。”
“我帮你拿。”晴好大声说。
门外明零转过身去冲着那些赌钱的人在笑，他边等边冲第一次来他赌场的舞尔尔说，“舞大人可一定要玩得尽兴。”
“那是自然。”舞尔尔将银子丢到桌上，她不在乎输赢，只在乎开不开心，反正顾家有的是钱。
“明零，刚才谢谢你了。”舞尔尔走到明零这边来，两人身份悬殊，舞尔尔穿着华丽，而明零有些落魄。
“舞大人哪里的话，刚才就是那人偷换了牌，还冤枉舞大人，我也是做了我应该做的。”明零笑道。
舞尔尔打量他一眼，“看你也算仪表堂堂，如此公正也就算了，竟还通情达理，你这赌场是不是正在拉投资？”
明零连忙点头，“舞大人，您先过去，等我取了酒再去找您。”
舞尔尔走后，在屋里偷听的晴好拉开门，恶狠狠地冲明零说，“明零，你别忘了，你是有妻子的人，她舞尔尔，是顾家的人。”
“你这人，你怎么就不懂呢！”明零将她怀里的酒坛接了过来，“我那是要她的钱啊！她多有钱你不知道？”
“那也是她男人的钱！”晴好关上了门。
明零抱着酒笑嘻嘻地往包房去，在赌场打杂的小伙从外跑了进来，慌忙道，“顾家的来了。”
“你话说清楚，是顾家派的人还是谁？”
“顾唯，还有他身边那个常眠。”
“必是听说了舞尔尔跟赌场里的人起争执一事，小事。”明零傲然一笑。
站在门口抬头望，烟柳两字发着彩色的光，顾唯冷笑一声，“明零，没了程少爷的帮助，他这小赌场还能撑到几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