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
白陌心里泛上酸楚的嫉妒，他明明就差一点，就可以从一个花楼的小倌一跃变成一人之下的贵人，明明自己冒着丧生的危险拿着那个香囊，一字不漏的记着那一番话，才可以离顾晦近一点，却被眼前这个人毫不费力的打破了凤凰的幻想。
叶瑜并没有看见白陌眼里的嫉妒和愤怒，他此刻也无暇注意。但是白陌似乎很喜欢他现在这种失魂落魄的感觉，一直在向他吹嘘自己的得宠。叶瑜心里本就烦乱，又有这么一个烦人的人在旁边，心里实在不舒服，起身便要走。不想白陌一下子扑上来，叶瑜陡然一惊，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你干什么？！”，白陌却早已钻到他怀中，看上去真是一个暧昧至极的动作。一边的侍从早已去找顾晦去了，白陌毕竟经验比叶瑜多得多，他知道叶瑜最酸软的地方，便趁着叶瑜想爬起来的时候用力一捏，叶瑜便无力的瘫倒在白陌的身上。白陌瞅准机会便放声大叫。
顾晦被白陌的侍从叫过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叶瑜压在白陌身上，白陌楚楚可怜的推拒着叶瑜，放声大叫。叶瑜甚至还动了几下。心里一时无名火起，顾不得叫左右侍从了，自己冲到房内，一把攥住叶瑜的手，一下子把他拉起来。叶瑜脸色本就苍白，又被白陌狠狠的捏了那块酸软的地方，加上接二连三意料之外的突发情况，脸色像极了捉奸之后的惨白，叶瑜刚想开口，白陌在一旁带着哭腔拉上自己脱了一半的衣服，就开始不停的向顾晦哭诉自己的凄惨。
顾晦刚刚在勤政殿里知道了叶涛自杀的事情，加上突厥一直进犯，朝廷之大竟找不出第二个叶平波，心情本就不舒服，现在又得知了叶瑜竟意图□□白陌，怒火熊熊燃烧，瞪视着叶瑜：“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曾几何时，顾晦也是这么问叶瑜的，叶瑜努力的辩白，一次一次的解释，可惜毫无用处。
现在就管用了吗？
叶瑜站起来，直视着顾晦的眼睛，有些悲伤的看着他：“我说了，你就信吗？”
“啪”叶瑜的脸被扇到一边，顾晦的力气很大，叶瑜的脸肉眼可见的红了半边，显得有些滑稽。“是朕问你问题！”
叶瑜似乎也觉得自己刚刚的举动太过多余，便只是笑了一下：“没有。”
“朕都看见了！眼见为实，叶怀瑾，你还要骗朕几次，戏耍朕几次？！”顾晦暴怒的吼道：“来人啊！把叶瑜给朕关进水牢！朕要打到他承认为止！”白陌在一旁瑟瑟发抖，惶恐的看见叶瑜就这么被人带走，又看见了顾晦仿佛要吃人的眼神，那不是一个人会有的凶残，吓得磕头如捣蒜。
“白陌，他当真意图□□你？”顾晦瞪着白陌，白陌吓得面如土灰，哪里敢说不是，只得硬着头皮，点头称是。
“你和朕同去水牢，朕要让他当面承认！”
水牢里已经许久没有活人了，叶瑜就像一个木偶一样，看着一帮狱卒把他锁在水牢里面，他的手腕甚至没有锁链粗，腥臭的水漫过他的腿，他的衣服早已湿透。顾晦和白陌进来的时候明显也被这里的味道呛住了，叶瑜望着水面，看见了一个不对称的脸，憔悴苍白。
“好丑啊，”叶瑜想：“这是我啊。”
顾晦明显的还在生气，面色不虞的把叶瑜交给白陌全权负责，自己则是坐在了一个稍微干净点的地方观赏着白陌对他的刑罚，看上去凶狠戏谑。
白陌害怕顾晦临时变卦，还只是哭哭啼啼的哭着诘问他，叶瑜理都不想理他，只是平静的盯着肮脏的水面。渐渐地，顾晦看烦了，估计也是忍受不了白陌嘈杂的哭诉，随手一挥，几个身高力壮的士兵上前，按住叶瑜的头，把他按到水里。
呼吸不上，要死了吗？叶瑜的鼻腔里，嘴里都猝不及防的进了大量的污水，在他以为自己快要解脱的时候，顾晦的手一抬，叶瑜又被猛地拉出，浑身脱力，大口的呼吸着，但还没有顺过气，顾晦又是一挥手，叶瑜又被按了进去。顾晦看见泡泡“咕噜咕噜”的，看见叶瑜微卷的头□□浮在水面上，看见大冷的天，一向怕冷的叶瑜站在肮脏冰冷的水牢里，身上还只穿着一件薄薄的，早已被浸透的中衣。心里酸酸的，有些难受，但是又不愿意承认自己心软了，手再一挥，叶瑜的头被抬起，脸被呛得通红，眼睛紧闭，湿透的头发贴着他的脸。如此来回数次，叶瑜的脸已经不是惨白，而是灰白了。顾晦看不下去，便把已经有些神志恍惚的叶瑜交给白陌，自己转身头也不回的迈出了水牢。
白陌看见了顾晦毫不怜惜的样子，心中就吃了一个定心丸。想着叶瑜对他不理不睬的蔑视，自己愤愤的抄起手里的鞭子，沾上水牢的水，用尽力气抽打在叶瑜身上，抽了十几下，白陌觉得自己力气太小，使不上劲，便招来那几个士兵，让他们狠狠的抽，自己站在一旁发泄心中积压已久的愤怒。
顾晦心里十分烦乱，坐在御书房里胡乱的翻着奏折，一个字也看不下去。他不知道白陌的下手轻重，也不知道自己希望的是白陌下手轻一些还是重一些。在这里越坐越烦，又不想去看见叶瑜的脸，便只好漫无目的的在宫里走走。路过自己以前住的清宁宫，顾晦烦躁的屏退众人，一个人依靠着那棵梅树。抬头看着天空，雪花在梅树上敷上薄薄一层。
“母妃，”顾晦轻轻地靠着梅树，低低的呢喃：“孩儿给你报仇了。我杀死了那么多害死你的人，抓住了那么多以前欺负过你的人，我当上皇帝了，我……”顾晦后脑勺轻轻撞击着梅树：“我心里好疼，母妃，这是为什么呢？”
“晦儿，你看好不好看？这可是母妃特意给你做的，喜欢吗？”
“母妃？
“这么平淡，一点都不开心吗？那好吧，我不送给你了，哎，我可绣了好久的呢。”
我喜欢！喜欢的……娘，我喜欢！
“晦儿啊，母妃带你走好不好？我们离开这里，找你的舅舅去好不好？”
母妃去哪里，晦儿到哪里。我们不要再回来了。
“……罢了，你舅舅也不容易啊。当母亲没说罢……我们相依为命，你要好好的，长大了要报答对你好的人，要心怀感恩，心济天下，你看这天下还有多少人在受苦啊？不要总是想着复仇啊，太累了，晦儿，娘只希望你开心。”
母妃……
“明明只是七日风寒，为什么！为什么！！怎么会这样？”少年的顾晦愤愤的锤着床沿。
“咳咳，晦儿啊，别这样。平平安安的长大，找到一个爱你的人，一定要对她好……真想看你长大……对不住啦……”
母妃，你说过要陪我的……
……
“我会一直陪你的，阿熹。”
真的吗？
“阿熹你穿这么少？冷不冷啊？哈哈哈你看看你和那院里的老梅几分相像？”
“来，我的白色大氅分你一半，不要太感谢我啊。”
“暖和吗？嘿嘿”
暖和。很暖和。可不可以不要走？
……
“顾仲熹！你怎么可以喜欢杀了你母亲的仇人！为我报仇，我要他偿命！！”
娘……我……
“晦儿，娘好疼，娘想陪你长大，娘好疼啊！”
娘！
“顾晦啊，你看看这些信件，都是叶瑜写给他父亲的。怎么，你还不信吗？真是个蠢货。你自己看看吧 。”
“这是什么？……怎么会在你手里？是我的没错。嗯？这些不是我写的……字迹？确实是我的字迹。？顾仲熹！你能不能信我？我……抱歉，确实是我，但是……”
但是什么？
“你还不信吗顾仲熹？我都承认了啊。真是个废柴，你娘？呵，当然是我杀的咯。毒死你娘不是很简单嘛，你从来没有怀疑过我不是吗？哈哈哈哈蠢材。”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