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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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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了这些之后,顾晦便压下躁动的心,对叶子归无微不至到连三足都以为他是真心悔过,便微微的放下了些警惕。叶子归更是觉得顾晦是一个赤忱君子,对自己拿剑抵住他喉咙的事情颇为抱歉,对顾晦更是照顾。
“我们去哪里呀扶桑?”三足似乎并没有什么出门的焦虑,高兴得很。
“叶公子怎么想?”
“既是要看看以前的事,便去故居看一下罢。”
顾晦在一旁挑了挑眉,如果没记错的话,叶府早已衰败多年了,当年自己下令搜查过叶府,可惜没有任何的收获,更遑论现在了。估计也就是白跑一趟。
为了不暴露身份,叶子归和顾晦路过守关处都会带上人皮面具。看着身边的谈笑的叶子归,顾晦有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似乎身边的人和自己都已经不用再被以前的事纠结。
顾晦暗下来眸子,他知道,现在只有自己还沉溺在往事的泥沼里。
顾晦想看看,那个阁主所谓的另有隐情到底是什么个隐情。
四人在路上行了一天,出乎其余三人的意料,身为九五之尊的顾晦竟也陪他们走完了全程,和气都喘不匀,时不时要歇息的三足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到晚间投宿的时候问题就出现了。
三足在其余人包括店家的注视下,摸口袋摸了半晌,懊恼的攥住自己随身的包袱,抱歉的笑了一下。
“不好意思啦哈哈哈哈,钱忘带了。”
扶桑叹了口气,心道果然应该自己办这些事情的。叶子归安慰的拍了拍三足的肩膀,顾晦则是轻扯了一下嘴角。
三足还在自己嘟嘟囔囔:“我记得我放进去了啊,怎么就忘了呢……”
这要带了就奇怪了,顾晦想,不然岂不是白拿下来了?
于是,顾晦坦然自得的拿出自己的钱袋,大方的甩给三足。
“料到你不会记得,自己带了。你们分配一下。”
顾晦对三足和扶桑他们语气一向这样,倒是也找不到什么破绽。三足仔细的点了点钱,哭丧着脸抬起头:“这点不太够啊,对不起了啊扶桑,子归哥哥,我们只能省着点花了。”
四人四间房必然是不够的了,店家也没有四人的房间。这四个人只好两两拆分,三足和扶桑毕竟还是有点怕顾晦的,叶子归便只好自己站出来自愿和顾晦一个房间。
回到房间后叶子归看着那一张床着实愣了一下,想到自己和顾晦一个床睡觉,浑身的鸡皮疙瘩就起来了,他便在心里想象了一下身份高贵的顾晦睡地上的样子,结果实在想象不出来。只好认命的抓起另一床被褥,便往地上甩。
待自己洗漱完毕后回房一看,顾晦早已躺在了地上。顾晦刚刚洗浴过,黑色的头发还是湿湿的,有些黏在脸上。他的亵衣有些不紧,散开一片胸膛。不得不说,顾晦长得真的俊挺,就像一棵挺拔的松。但这颗挺拔的松树现在委屈的缩在小小的摊子上。
看见眼前的场面,大好男儿叶子归感觉自己有点闷,又看见了顾晦委屈的缩在自己铺的床上,想到房钱还是这位大好人出的,以后大概率还要这位大好人出,饶是叶子归那么厚的脸皮都有些耐不住。再看看那个垫子,叶子归又是一阵悲凉,那个自己睡刚刚好的垫子在顾晦的身下怎么就显得这么小?自己好歹也是个七尺的好男儿,但和人高马大的顾晦相比就显得娇小了许多。这还有没有天理?
顾晦躺在地上半阖着眼瞅着叶子归的脸色,他看见叶子归的脸色从白色变红色,再到大红色,再到哀怨,心里暗暗的发笑,无论什么时候,叶瑜的心思都是那么多。
就像他们一起上学的时候,叶子归指着那个德高望重的老先生悄悄地和他的伙伴说老先生特别像山羊一样,叶瑜总是这样。
顾晦还在想这些最近才想起来的旧事,就听见叶子归轻咳了一声。
“咳,那个,顾兄,咱俩要不换一个位置?”
“不必,你睡吧。”
我睡不着啊!!叶子归心里在呐喊,苦笑了一下,还在努力的劝这位大爷赶紧滚床上睡觉。
“你看你刚好一点,身体还很虚,让你睡地上多不好意思啊是吧?”
“我很好,不必担心房钱的事。我不会说与扶桑他们的。”
……
叶子归脸都僵了,顾晦完美的看出了他的想法,又完整的把他心里想的说了出来。
一起就一起吧!叶子归恨恨的想,总好过一晚上睡不着 ,干瞪着眼。
“顾兄啊……那啥,一起睡不?”
顾晦抬起来眼皮,黑夜里顾晦的眼睛看起来亮亮的,和平日的深邃相比别有一番风味。
叶子归有些慌张,他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他绞着自己白色的头发,揣摩了半天顾晦的情绪,最后实在受不了了,只好硬着头皮向顾晦结结巴巴的解释。
“顾兄我不是……呃,我的意思是,你看这只有一个床,我不占地方,一起睡……呗。”
“好。”
顾晦眨巴了一下眼睛,无视了叶子归惊悚的眼神,自顾自的卷起被褥,便坐回床上睡觉了。
相比于叶子归这里的鸡飞狗跳,三足和扶桑那里竟有了一种老夫老妻的默契,两人分别洗漱完后自然地都到了一个床上睡觉了。
咸阳离吴地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叶子归他们都有武术功底,走的自然比一般人快很多,若不是三足不太受的了,他们还会更快。
在这么多天里,叶子归从一开始的脸红无措变成了现在的熟稔,甚至还有些习惯了,似乎很久以前便这样了一般。
叶子归暗骂自己没志气,心里狠狠的扇了自己两个巴掌。
正要走到咸阳的地界,叶子归突然停步,眼睛打量着周遭的风景,似乎若有所思。
顾晦看见叶子归的反应似乎颇为不解,倒是三足和扶桑往周围看看便好像知道了什么,三足更是红了眼睛,瞪着一旁无辜的顾晦。所幸叶子归最后除了一座孤零零的坟墓外也没有发现什么。
四人落脚咸阳,路过一个茶摊,三足口渴,叶子归和扶桑都惯着三足,便由顾晦出资,叶子归和扶桑做东,让三足好好的喝点水。
“话说这皇帝早已不上朝了,怕又是病重了。”
“可不是吗,我听说啊,这皇帝偏好男色,五年都没有子嗣啊,怕不是日日纵情酒色,把身体搞垮了。”
“以前还是个立下战功的英雄呢,现在病成这样,真真酒色害人。”
“不是说是那个谁索命嘛?”
“谨言,听说以前有人在皇上面前说那位,都被斩首了,还是个蛮得宠的男宠呢。”
“怕什么?!”那个男人的声音突然变大了些:“他又听不见,管天管地还管人拉屎放屁?”
“噗……”
“咳咳……”
“哈哈哈哈……”
“……”
三人都没忍住,叶子归最先笑出来,差点把水喷出来,扶桑还在努力的控制自己,倒是最坦率单纯的三足直接笑出了声音。只有顾晦一个人黑着脸,看起来似乎下一秒就要处死这里所有人。
那个男人听见叶子归他们那里的动静,便打量般的看过来,看见叶子归便狠狠的惊艳了一下,刚想来搭话,却被旁边顾晦的脸色生生杀退。
叶子归一个人捧着茶,手里晃悠着顾晦的钱袋,去请那两个男人喝茶,顺便套一套关于叶家的话。
那两个男人看见叶子归主动请他们喝茶,自然是喜不自禁,但是还是有点怕顾晦,还是客客气气的接下茶,没做什么出格的举动。顾晦的脸色才算好了一点。
叶子归随便和他们闲聊了一下,便把话题扯到了叶家上。却不想刚刚还高谈阔论的两人却突然闭口,还让叶子归最好不要问。
叶子归自然不解。两个男子低声解释就在约莫一月以前,废弃已久的叶宅夜里会有些翻东西的奇怪声响,还有走来走去的声音,但是叶府是繁华咸阳的一处禁地,没人敢管,渐渐的人们平日走路都会远离那片。民间不少流传是死去的冤魂索命。
叶子归还想问,但是那两个人说什么都不愿再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