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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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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男宠。”
是了,从那之后,叶瑜就变成了一个木偶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似乎被剥夺了灵魂,只留下一具躯壳。
多好,顾晦想,这样全天下都知道叶瑜是他顾晦的人了,无论是身上还是灵魂,叶瑜都将被刻上名为顾晦的烙印。
顾晦刚刚清醒一点,便发现这不是自己的寝室。这里燃烧的安魂香的味道,和皇宫里大不一样。身上有些重物压着,这一认知让顾晦清醒了一些,他缓缓睁开眼睛,看见叶子归整个人跨坐在他的身上,手持一把映着烛火的匕首,抵在他的喉结处。白色的头发微微蜷曲,扫到他的脸颊。
那张脸!分明就是叶瑜!
顾晦刚想开口说话,就听见叶子归轻声的冷笑。
“醒的倒是时候,不过也没什么用。”叶子归撩起顾晦的头发:“看你久病卧床,不如给你一个痛快。”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叶子归压下心中莫名的痛楚,手上发力。
扶桑走到房门口,越想越不对劲。刚刚叶子归对他说的话,似乎在安慰他顾晦死了也没什么事,回想起叶子归的反常,眼睛里闪烁的红光,扶桑匆匆的跑回顾晦的房间,路上撞见了刚刚回来的三足,三足很少看见扶桑那么慌张的眼神,便赶忙追着跑起来。
“扶桑你怎么了?你跑什么?怎么……怀……子归哥哥,你在干什么?扶桑你,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三足跑的慢,只看见了顾晦躺在床上,看着叶子归。叶子归就坐在床沿上,眼睛血红,实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扶桑则是看见了叶子归刀刃的寒光和顾晦脖子上的血迹,叶子归本来还未停手,听见了三足的声音,似乎叹了口气,飞快的一转刀柄,把刀刃藏在手臂后面,轻快的一扭腰身,从顾晦身上飞快的翻下,只有眼里的血红色暴露了刚才的行径。
顾晦则是睁大眼睛,似乎还没从看见叶瑜的震惊中缓过来。眼睛死死的盯着叶瑜不放。
“哎呀,你们怎么都来了?”叶子归哈哈的笑着。“三足你不生气啦?”
“叶公子,你在干什么?”扶桑冷着脸看着叶子归。
“哎这不是叙旧嘛!这么紧张干啥哈哈哈”叶子归用刚刚握着刀的手拍了拍扶桑的肩膀,又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三足软软的头发。“手感真好!”
“叶瑜……”
“子归哥哥天那么晚了,明天再说不行吗?”三足可以放大声音,盖过了顾晦气虚的呼唤。“这个人病的好重啊,明天等我给他瞧好了再说行不行?”
被捂住嘴的顾晦慢慢的眨了眨眼,脑子更加清醒了些。叶子归?顾晦可以肯定刚刚想杀他的那个笑嘻嘻的青年一定就是叶瑜,那这是……不记得他了?这头发和眼睛的颜色又是怎么回事?
“好好好,那就辛苦你了啊三足,我在和他说一句悄悄话好不好?”
看见三足迟疑地点头,叶子归在扶桑紧张的注视之下若无其事的走到顾晦的床边,俯下身,语调冷冷的,饱含着戾气:“下次没那么好运了。”叶子归说完后挺起身,笑嘻嘻的搂着三足准备出房门。扶桑拦住准备出门的叶子归:“叶公子 ,可否和我聊一聊。”
叶子归欣然应允,三足本想跟过去,结果被叶子归和扶桑两个人双双拒绝,只好听扶桑的话,留在房里研究顾晦频繁昏迷的原因。
顾晦看着那个被唤三足的青年不情不愿的靠过来,嫌弃的看着自己,一时间没搞懂自己到底哪里见过这个人。顾晦还再思考着叶瑜的事情,没搭理身边青年在说什么。
“喂!说你呢!离他远一点!”
顾晦听见这话,立马看向三足,厉声的喝问他。虽然虚弱至极,但是依旧威严。
“他是不是叶瑜?”
“我不知道……”三足很明显被顾晦突如其来的狠厉吓到了,心虚的倒退了一步,但还是梗着脖子红着脸瞪他。
“他果然就是叶瑜吗。”
“不是!你别想了。怀瑾哥哥被你害的还不够惨吗?都是怪你!”三足愤愤的说,就算大家都在刻意的瞒着他,他依然看出来叶子归和叶瑜的差别。叶瑜尚且会保有一些善意,还会记得一些美好的事情,但是叶子归忘记了所有好的事情,叶子归刚刚醒来就是一动就浑身疼的处境,面对的就是清苦的药汤。肉骨丸的副作用三足研究了很久,也没有完全消除掉。三足想要等叶瑜好了再给他喝下忘忧散,但是三足没有想到叶瑜对肉骨丸的排斥性这么大,一开始每天都要喝下三碗让人痛不欲生的药汤。三足以前顽皮,想着逗弄叶子归,便从后面偷偷的匍匐,叶子归却浑身一绷,飞快的抽出佩剑,眼睛血红,剑死死的抵在三足的脖子上。
三足越想越难受,叶怀瑾那么好的一个人,却被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拜眼前这个人所赐!
顾晦莫名的受到了三足的泪汪汪的眼刀,刚想再问问叶瑜的情况,头就又开始疼痛了。他一把甩开一旁惊恐的三足,抱着头呻吟。
叶子归和扶桑听到异动匆匆的赶来,看见三足倒在地上,一脸惊恐,叶子归下意识的就握紧刀刃,冲上去就像杀了顾晦。三足刚刚被扶桑扶起来,看见叶子归的眼睛,顾不上危险就挡在叶子归的刀锋前。
“!”就差一点点三足的胸膛就被匕首刺中。叶子归赶紧收住匕首,扶住三足。
“都别动他,他像是中毒了!”
叶府已经很残破了,三年的时光将以前气势恢宏的叶府变成了一间鬼宅。老人在蛛网和断垣之间穿梭,全然看不出表面苍老的样子,他熟稔的走到叶府的一间卧室中,扒开碎烂的瓦片,在里面夹上一页纸 。
“三足,师父来信了。”
“哈?”三足正在翻阅一本重量惊人的医书,闻言疑惑的抬起头“他说啥?有没有告诉我病的解法?”
扶桑表情很奇怪,嘴角抽了一下,完全没提,但师父的意思怕是要我们治好皇帝。”
三足一下子窜到扶桑的身边看信。自家师父当真是个合格的甩手掌柜,一张信纸上只有字迹潦草的一个字:“医”。
三足愤愤的把信纸塞回扶桑的怀里,一脸凄苦的坐回桌前,看着那本防身效果极好的医书,自暴自弃的把笔一摔,两手抱胸,委屈的看着扶桑。
扶桑捏捏眉心,术业有专攻,扶桑主学的只是治疗一般的伤,三足主学的才是解毒和制毒。对于解毒的事情,扶桑帮不了三足多少,何况他还要去盯着叶子归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把顾晦暗杀了的危险分子。
“好啦,”扶桑抚慰的拍了拍三足的肩膀,安慰三足“师父既然交给你,想必是相信你可以找到。你不是常说自己也是个天才吗?”
三足还在呜呜的躺尸,听见最后一句,突然一下子弹起来。
“你说什么?”
扶桑奇怪的看着三足“我说你可以。”
“不是,最后一句。我知道了!扶桑你是天才!我太爱你了!”三足高兴地脸红扑扑的,一下子抱住扶桑。扶桑猝然听见三足说爱自己,俊脸瞬间红透,表情更加严肃,看着怀里的三足,连手都不知道放到哪里。
“嘿嘿,”三足看见扶桑严肃的表情和涨红的脸,以为他是生气了,便嘿嘿笑着自己起身,便去翻以前学习时的一些记录。他拿起封皮写着苏尚的那一本,细细的翻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