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棋诀》Rummber

11、第 11 章

　　“扶桑，霜寒夜重，当心着凉。有什么事情吗？”
　　扶桑看了看依然昏睡的顾晦 ，又看着在一旁的叶子归，顺着叶子归的目光坐在了他的对面，微微叹了一口气：“叶公子夜深不睡觉，不是也陪着这个皇帝？”
　　叶子归笑了一笑，不置可否。起身给扶桑倒了一杯清茶。清澈的茶叶氤氲着雾气，裹挟着阵阵清香弥漫在整个寝室中。叶子归拿起茶碗，呷了一口热茶，满足的轻叹。
　　扶桑终究还是耐不住性子，喝了一口茶水，便看着叶子归：“叶公子可是想知道些什么？”
　　“哦？这从何说来？”叶子归眼睛看着扶桑：“只是觉得这人有些眼熟罢了。”叶子归的眼睛似乎越过了扶桑，看向了更遥远的地方：“三足是个好孩子，总是为别人着想。”
　　“但是这样的好孩子，不适合出去。”叶子归看着扶桑：“他太单纯了，容易吃亏。外面的世界，可不比三极阁啊，就算是你也总不能事事关心到，难免有所疏漏。”
　　“我知道，尽我所能吧。”扶桑也是惆怅。叶子归的评价很中肯，三足是一个不适合出门的性子，迟早会因为他的热忱引出些祸端。
　　“叶公子倒是不担心皇帝的事。”
　　“这有什么可担心的？”叶子归笑了一笑。
　　“皇帝被窃，这样惊动朝野的事情，叶公子就不怕被人发现吗？”
　　担心这个？扶桑到底还只是一个涉世不深的孩子啊。叶子归暗暗的想。“你说他？我可是连马车都是临时雇的。”
　　“？！！叶公子?”
　　“哈哈哈不用着急，也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我雇了许多马车，随机乘坐的，放心。这样也不会查到三极阁的头上。”
　　“洗耳恭听。”
　　“嗯，茶炒的不错。”叶子归诚恳的赞美了一下三极阁里的茶叶。“顾晦久病，你知道的吧？现在北方突厥屡屡进犯，但是皇帝呢却缠绵病榻，本就只是一个虚位。”叶子归眼里闪了闪血色的光“我若是朝廷高官，发生这种事情想的第一件事必然不是竭尽全力找到皇帝，而是压下皇帝失踪的消息，暗暗的寻找皇帝。”
　　扶桑看着叶子归的脸，觉得眼前这个人既不是失忆前的叶瑜，也并非完全失忆，顿觉背后有些发冷。“莫非……”
　　“嗯，没错。我最大的可能，是找个日子直接宣布皇帝死亡的消息，然后扶持新人即位，或者直接换人。这样无论我找不找的到，都无所谓，就算他突然跳出来，我也可以联合朝廷矢口否认。毕竟就算你是皇帝，空口无凭嘛。”
　　“若是他们不愿……”
　　“以谋反之名杀之。”叶子归看了看扶桑的脸色，无奈的笑了一下，看来这孩子心里承受能力还有待磨砺啊，看来不能吓得太狠，想了想，便开口道：“非常时期嘛这不，皇帝就算回来也是回到床上，不如找一个身体健康的人取而代之，你说是吧？再说了，在这个时候放出这种消息，相当于告诉突厥，‘我皇帝没了，快来打我’,民心惶惶，还要消耗不需要的人力去找一个谁也没见过的吉祥物，”叶子归咂咂嘴，下了断语：“简直就是浪费。”
　　在说什么？
　　顾晦迷迷糊糊的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但是又有些不一样。顾晦刚刚从幻觉里挣扎出来，听见了自己等待了三年的声音。没有悲痛，无奈，这个声音自信冷静，就像回到了当时的疆场，看着叶瑜面对劣势，以惊人的胆魄和判断一瞬间扭转大局。自己已经多久没有听见这样的声音了？
　　许久了吧。
　　五年前的叶瑜就像一具行尸走肉，跪在地上，空洞的开口请求自己放过叶涛。被他要挟着禁锢在清乾宫之后，叶瑜轻易不会开口说话，他不去的时候叶瑜就一个人静静的看书，写字来排解自己的压抑；就算他到叶瑜身边，叶瑜也是能不搭理就不搭理，逼急了就会用那种哀莫大于心死的平淡语调，半死不活的应和一下。他们一旦相见，顾晦就会格外暴躁，叶瑜也就愈发沉默。到后来，顾晦只有在床榻上才可以看见叶瑜外露的一些情绪。顾晦既没有弄明白自己对叶瑜的感情到底是什么，也从来没有看透过叶瑜。
　　意识开始混沌。顾晦恍惚间又回到了清乾宫。
　　自己当时怎么做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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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