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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下山历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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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葫芦喂!酸酸甜甜的糖葫芦~”
“新鲜出炉的肉包子哟,瞧一瞧看一看啦!”
长街上,小贩们的叫货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宋子姜左瞧瞧右看看,眼里的兴奋都止不住,她还是头一次间这种古代的集市,这一路上瞧什么都很新鲜。
凌易玦走在前面神色如常,仿佛早已对她这一路上的表现见怪不怪。
宋子姜跑到一个卖玩具的小摊前,一眼相中了个拨浪鼓,指着它问道:“老板这个多少钱?”
“五文钱。”
“行。”她痛快地付了帐,反正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
刚准备把拨浪鼓收进袋中,余光突然瞥到了前方的凌易玦,心下一动,小跑着追了上去。
“师兄,这个给你。”
宋子姜把手中的拨浪鼓递到凌易玦面前,还伸手摇了几下,手腕上戴着的银铃手镯也随之发出清脆的叮铃声。
少女的手腕白皙纤细,柔弱无骨,仿佛稍微用力就能轻易折断。
在手镯的映衬下,又多了几分旖旎的气氛,让人忍不住想在上面留下痕迹
......
凌易玦回过神来,移开目光,脸色不太好看,冷淡开口:“不需要。”
随即加快步伐,将她甩在身后。
“不要就不要嘛!生什么气啊?”宋子姜看着前面离她越来越远的背影,委屈地撅起嘴。
明明自己一路上都没惹他,买东西还想着他呢,真是不领情!
到达云海镇时已经傍晚了,朱元外很热情的招待了他们,还特意准备了丰盛的晚宴。
“两位道友能前来帮忙,朱某真是感激不禁啊!”
“朱元外严重了,除妖乃是凌某分内之责。”凌易玦微微颔首,语气淡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道长过谦了。”朱元外笑道,脸上的横肉也跟着抖动,夸得唾沫横飞,“谁不知道青云山的凌道长啊?知道您来,我就放心了。”
说完才注意到凌易玦身后的宋子姜,“这位是?”
“我姓宋,是凌师兄的师妹。”宋子姜开口。
“原来是宋道长!”朱员外一拍脑门,恍然大悟状,“小小年纪便是凌道长的师妹,想必也是实力不俗哇!”
宋子姜整个人都快被他夸得飘起来了,捂着嘴偷乐,摆了摆手,“过奖,过奖。”
“朱元外。”凌易玦打断二人之间的恭维,沉声开口:“我们还是来谈谈贵府邪祟之事吧!”
“嘿!瞧我,连正事都忘了,来来二位道长里边请,咱们细聊。”
凌易玦负手跟了上去,临走时还不忘留给宋子姜一个冷冰冰的眼神。
......
穿过庭院,二人跟着朱员外来到堂屋入座,中央摆着一张青花大理石玉案,柱子上浮雕栩栩如生。
桌椅也是由上好的红杉木打造,外面又刷上一层桐油,亮得可以看到人影,足以看出房屋的富贵程度。
还没等宋子姜好好打量一番,后方厢房有人掀开帘幛走了出来:“是来客人了吗?我在里面都听见动静了。”
抬眼望去,是一名约莫着三十左右的年轻妇人。穿着一身淡蓝色襦裙,身形纤瘦,模样温婉。
只是看起来似乎身体不太好,眉宇间隐隐有种淡淡的病气。
“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在屋里好好休息吗?”朱元外嘴上责备,却还是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把女子搀扶到位子上。
“不碍事的,我在屋里也待的闷了。”女人笑着摇了摇头,看向旁边的宋子姜和凌易玦,“想必这便是请来的道长吧?”
“是啊,这是从青云山来的凌道长和宋道长。”朱元外又微微侧过身,朝二人介绍:“这是我的夫人。”
几人微微颔首,简单地打了招呼。
真没想到,看起来中年发福满脸横肉的朱元外,居然有这么一个美丽温婉的夫人,宋子姜在心中暗自八卦。
“不知朱元外写信来说府中遭遇邪祟,可否能详细说说。”凌易玦率先开口。
“当然。”朱元外正色道,随即皱着眉头开口:“这段时间刚开始我总是睡不好,在梦里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压着我,醒来却什么也没有。我也没太在意,只当是太累了。“
”我夫人身体不好,为了不打扰她休息,我干脆搬到楼上的空厢房去了。可谁知,后面的事却越来越怪。”
朱元外顿了顿,又继续开口:“搬去阁楼之后,我每天半夜都能听到隔壁发出怪叫声,可是隔壁只是个杂物房,压根没人住啊!我问守夜的小厮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可他们全都没听见。”
“会不会是听错了?”宋子姜下意识问道。
“不可能!我绝对不可能听错!”朱元外突然激动起来,声音也陡然拔高,面上露出恐惧的神色。
“那天晚上,我实在没忍住,进了那间房,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结果却看到一只狐狸。”
“狐狸?”
凌易玦下意识瞥了眼旁边正听的入神的宋子姜。
“对,就是狐狸。那狐狸眼睛通红,周身冒着雾气,比一个人还高,还有獠牙,看见我就要扑上来咬我,幸好被我躲开了。”
朱元外提起那天晚上情形仍是胆战心惊,忍不住后怕:
“府里家丁听到声音赶过来,那狐狸便从窗户逃走了。随后我就听见院中养的狗像发疯一样的狂叫,等我下去看时,它已经被咬断脖子,血喷了一地。”
“那只狐妖肯定会再来的,凌道长,你可一定要救救我们哇!”说到后面,朱元外一把抓住凌易玦的手,语气中甚至带了几份哀求。
凌易玦不动声色地把手抽开,安慰道:“凌某自当竭尽全力。”
这时有婢女通报,晚膳已准备好,可以开饭了。
“两位道长奔波一天估计也累了,朱某准备了些薄酒小菜,还望道长们莫要嫌弃。”
凌易玦看向眼睛眯成一条缝的朱元外,刚要开口拒绝,话到嗓子眼却又改口,作了个揖,“有劳朱元外。”
宋子姜也照葫芦画瓢地学着他手忙脚乱地行了个礼:“有劳朱元外。”
餐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品,看的人眼花缭乱,足以看出主人家的用心。
赶了一天的路,宋子姜早就饿得不行,可却还没忘自己抱紧男主大腿的职责。
讨好地拿起筷子夹了只鸡腿到凌易玦碗里,笑得一脸谄媚;“师兄先吃。”
凌易玦似乎没反应过来,看着碗中的鸡腿,有些不解的看向旁边的宋子姜。
狗腿·宋立马低下头做娇羞状,夹着声音贴心解释:“师兄辛苦了,应该多吃点。”
“多谢。”凌易玦嘴角抽了抽,但却并未动筷。
“哈哈!二位道长可真是情谊深厚啊!”坐在对面还不明所以的朱元外看到这番景象,不禁感叹道。
各怀鬼胎的两人:......
吃到一半,朱元外从旁边的食盒中端出一个碗来,里面盛满了像漆一样的红色液体。
“这是什么?”宋子姜好奇。
朱元外低头喝了一口,整张嘴都被染的猩红,笑道:“这是狐狸血。”
“狐狸血?!”
宋子姜只觉得大脑‘嗡’得一声,手脚有些发软,心底忍不住泛起恶心,面色也有些发白。
饶是她适应能力良好,看到生喝动物血,还是有点接受无能。
朱元外没注意到什么不对劲,笑着解释:“这是去镇上找猎户买的,我听人说每天一碗喝满半个月,狐妖便不敢近我的身。”
说罢,抬头便要一饮而尽。
他说话时沾满血的牙齿时不时露出来,莫名有些恐怖。
“朱元外。”凌易玦及时开口打断了他再喝一口的动作,”狐狸血并没有您说的作用,被邪祟缠上更应该切勿杀生,多积阴德。“
说罢便站起身,拉起一旁还没回过神的宋子姜淡淡开口:”我和师妹已经吃饱,先行一步告退了。“
天色越来越昏暗,转眼间太阳已经快要全部落下。
凌易玦把朱员外夫妇安置在楼下的厢房中,咬破手指在两张空白的符纸上写满符咒。把符纸小心翼翼贴在门口,又快速施法做了个结印手势,叮嘱道:
”我已将此屋封印,妖物无法进去,员外夫人可以放心,只是切记不要随意开门。“
得到二人的保证后他才放心的上了楼。
”师兄,我们现在要干嘛?”宋子姜打量着这间乌漆嘛黑阴暗潮湿的杂物间,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声音也有些颤抖。
凌易玦将油灯点亮,屋子稍微亮堂了点,随后盘腿席地而坐,长袍整齐铺在腿上,语气淡然:“等。”
“等什么?”宋子姜也学着凌易玦坐在地上,双手环抱膝盖,整个人缩成一团。
“等太阳彻底落下去,月亮升到半空,那是阴气最重的时候,邪祟都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出来。”
“那它要是不来呢?”宋子姜心底有点发怵,忍不住往凌易玦的方向挪了挪。
凌易玦语气笃定:“它会来的。”随即闭上眼睛,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宋子姜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这么淡定的,可能这就是主角的底气吧!
整间房里只有微弱的烛光摇曳,黑夜将人的其他感官放大,四周静得出奇,只有远处零星传来几声狗吠。
宋子姜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开始没话找话:“师兄,你有没有觉得朱元外和她夫人有些怪怪的。”
等了良久,就在她以为凌易玦不会回答时,身旁男人开口:“哪里怪?”
“我也说不清楚。\"宋子姜眉头轻蹙,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地面,”总觉得他们两个之间的相处很奇怪,而且晚膳时也没看见朱夫人,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话音刚落,只听黑暗中凌易玦浅笑一声,喃喃道:“倒也不算太笨...”
什么意思?还没等宋子姜来得及细想,只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忽远忽近的窸窸窣窣的响声。
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宋子姜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手里攥着从包裹里翻出的符纸,死死地盯着门口。
凌易玦终于睁开双眼,看向门口,不紧不慢开口:“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