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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尾声 ...

  •   尾声
      三年之后。
      三年的时间其实很短促,但却发生了很多让人意想不到的事。
      那次车祸之后,米晓晓不能再正常的走路,她的右腿比左腿短了一寸。她和PK一起开了家影楼,PK负责化妆和发型,她负责摄影。
      每次按动快门的时候,米晓晓总觉得像是把那一刹那的人生定型在了相纸上,旋舞也好飞翔也好,她拍摄的人物总是动感的,即使是简单地站在那里,人物的眼神也是在流水一样地动。

      沈微灵在念一所私立大学,课余时间打了很多工,经济上不再依赖家里。手边常看的书从古龙,变成了亦舒。
      她的头发一直都很短,开始削瘦的脸颊褪去了原来的清丽,整个人都开始变得修长单薄,但是坚定。她的眼神里有了肃杀之气,让曾经熟悉她的人看到心里会莫名的有些痛。

      韩襄到了南方,和沈微灵断绝了往来,曾经那样贴心地信赖过,最后却不可避免地越走越远。
      既然不是同路人,干脆放手。

      程帆顺利地考上某名校,学国际贸易。
      他的人生轨迹一直都很正常,在学校里仍然是风云人物,仍然有很好的人缘,会收到很多情书,每个周末都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他年轻,帅气,聪明,而且善良,未来在他眼前近可掌握,且顺利得总会让人嫉妒。
      偶尔在冬天落雪的时候,他会想起,曾经那样温柔的把一个女孩的手暖在自己的手心里。在某个课间休息时,他会轻轻揉着肩,想念曾有一双小拳头很不客气地敲打过那里。看着老师流畅的板书,他会想起曾在课堂上讲笑话逗她笑,然后被老师的满脸杀气吓得心惊胆颤。
      但,只是想起。

      那年高考,高于天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落榜了。复习一年后,他考入了某个师范学院。再一年之后,他因为和一个已婚女老师的纠纠缠缠办了休学。再然后,陷入某运动中不可自拔的他,坐了牢。
      他曾对来探监的同学说:“以前我很想当老师,我以为教育出高品德的学生是最有价值的事。可是后来看到那些老师,我觉得很失望。好老师太少了,在那些满身缺点的人中间我的理想也会消磨光,然后变成和他们一样计较加一节课多少钱。我想改变这个社会,想改变那些不合理的制度,而这一切是不可能从下层建筑中着手的,而是要从上层建筑中介入,只是我们的力量太弱了……”
      几个月后,高于天保外就医,不久之后病故。
      谁也不会想到,他原来是那样浪漫和理想主义的,或许只是生不逢时。

      其实人生简短得可以用这样几行字就概括了,甚至可以更短。是别人闲谈中提及的一个符号,是某人青春记忆中的一个侧影,是被更多人遗忘的一张废纸,却是自己生命中的几次高潮几次低谷几次心酸几次浅笑。
      只有自己把自己的往事记得那样清晰,并为着每次小小波折痛着并活着。
      在你的世界里,你就是主宰,在别人的世界里,你只是过眼云烟。
      只是,不论怎样,做你自己最好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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