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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妖梵 ...
“既见公子,云胡不喜。”
“鸠,我们回家。”
——题记
我是个疯子。
我知道你们眼中的疯子是什么样子:过分偏执,喜怒无常,只相信自己,甚至冷酷嗜杀。
但我是个很安静的人,我只喜欢一个人看荼靡花开,它是纯白,我也是纯白。
他们说我是疯子,都这么说,那我就是疯子吧。
我只笑笑,漫不经心地擦擦手中的剑,将滴落的血珠,送给荼蘼花作花肥。
待在南客剑庄的第四年,我解决掉了八十五个试图硬闯的不速之客,托他们的福,茯苓的花园里,红色石蒜开得愈发妖艳。
外人皆传我是疯子,但南客剑庄的人却用真心接纳了我。
“你不是疯子,你只是少了幽精一魂罢了。公子成立剑庄,是为了将天下魂魄残缺之人聚到一处,相互扶持。毕竟我们这种人,最易被邪魔外道夺舍。”茯苓将筋脉寸断的我带到庄上时,我刚结束了一具尸傀。
幽精主情主欲,故而我无情无欲无喜无悲毫无执念,甚至对生也没有渴望,嬉笑怒骂皆从旁人身上所学,一分一厘都经过计算分毫不差——这便是过去几十年我所学的“知识”。
“啊喂,你竟已经结丹了,小爷一定会尽快超过你的!”一名持刀的红衣少年大声冲我嚷嚷,张扬的眉眼张扬的笑,肩着阳光冲我挥了个刀花。
他的腰间挂着名牌——鸠
我微笑:“加油!”
眼尾余光轻扫,发现公子正朝这边走来,远处茯苓打着手势让我们避让。
公子目盲,我第一日便知晓。
鸠也看见了公子,急忙噤声,拽着我退到一边,弯腰行礼。
公子一身白衣,衣角绣有曼陀罗花纹,双目被白锦覆住,嘴角噙笑。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若连翘见了,定会两眼放光地向我科普这凡间诗句。
可惜了。
绿绮向我招手,我向他比划着,忽然察觉不对,转身一看,公子已面向我朝我伸出了双手:“梵,你的残魂。”
在他手中,一粒锁魂珠静静地躺着。
我谢过他,接下珠子。
“补魂结束,便可解下面具,此后是走是留,由你作主。”公子说完,便离开了。
所有补魂之人在进入剑庄之前都被要求戴上面具,以示魂魄有缺,而魂魄补齐后便可解下面具离开。
但是大多数人都会留下,比如绿绮,茯苓,鸠。
但是连翘离开了。
她与我一样缺幽精一魂,补齐后,“对公子爱而不得,一怒之下便离开了,你可不要像她一样。”茯苓叮嘱道。
怎么可能一样呢?她身为凌元宗宗主爱女因魂魄不齐而被宗主亲自送到剑庄,贵金求公子补魂。她离开剑庄能回到宗门,我又有何处可去?
于是我留了下来。
但是对所有人来说,补魂结束后,我的变化仅仅是照料荼靡的时间更多了。
“情和欲不仅仅是一魂一魄可以主导的,更有修士经历与心境等的影响,或许我确实是无情。”我笑着安慰着急的众人顺手为一旁的荼靡花松了松土。
哦,我选择留下后,就不管守门了,和茯苓一样,我现在成了个全职花匠。
公子爱花,众所周知。但是无人知晓他到底爱的什么花,他衣袍上的花纹,大抵都是不同的。
我端着新培育出的红色荼靡去给茯苓看,却在门口遇见了公子他似是察觉到我,稍一颔首,便离开了。
最近遇见公子的频率有点高,但与其说是因为我,不如说是因为荼靡,我失笑,前去寻找茯苓。
她的红色石蒜突然开始凋零,鸠站在花田中,我看见他眼眶通红,泪水滴落,碎在石蒜细长的花瓣上 。
于是我知道,茯苓到底还是离开了。
茯苓笑言连翘爱而不得,她自己又何尝不是?
只是可惜这石蒜,这种了十一年的石蒜,终究是留不下了。
只是可惜了鸠的深情,也都碎在了花瓣上。
因此我救活了还未枯萎的石蒜,担负起另一片花田,同时我又开始了守门——尸体,是石蒜最好的养料。
但是鸠到底情深,他要走了茯苓的花田,也开始学做一个合格的花匠,我也不必整日守门。
公子离开了剑庄,说是有要事去办,只带了绿绮一人。
不知从何时起,我与绿绮的关系越来越好,他是一个很温柔的人,我的心情,他都能知晓。
绿绮每隔几日就会给我写封信,于是我知晓,公子此去是为了一名女子,她与众不同,公子待她,也与众不同。
或许公子是真的心悦她。
我笑笑,茯苓与连翘怕是要气死了。
心口处隐隐的疼,此处暗闯的是一个元婴期的女修,几百年的老怪物了,因寿命将近无法突破,便将主意打在了我们身上。
我只一个金丹,正面接她一掌,不死已是万幸。
幸好佛渡恰巧历练归来,碎了她的元婴,将她彻底斩杀。
但是鸠死了。茯苓的花田,仍是我照看。
听闻此事,茯苓回来一趟,亲手殓了鸠的尸骨,然后一把火,将她的院子连同那片石蒜,烧的干干净净。
干干净净。
我看见她眼角的泪水,絮絮叨叨着鸠的愚蠢,怎么就为了一片花田,筑基的鸠就对上了元婴。
“没事,以后你就蠢着吧,不会再有拖累你的石蒜了,”茯苓长吸一口气,掩下了将落的泪水,“鸠,我们回家了。”
公子回来时带回了一个姑娘,很美,也的确与众不同。他听闻庄上发生的事后,沉默半晌后便不再多说。
这位姑娘魂魄完整,她是公子的未婚妻。
我养了许多日的伤,公子来看过几次——他的目盲已好,听说是那位姑娘妙手回春——许是见了红荼靡,他笑得温柔。
如脉脉春风。
所以我送了他一盆。
我见到了公子的双眼,是很纯粹的琉璃色。
连翘曾说,琉璃色是神明的颜色,公子博爱宽容,仿若神明。
我也这么觉得。
因此我开始种琉璃色的荼靡。
绿绮开始日日陪在我身边,苍蓝色的眼眸总是很安静地注视着我,我的心脏“怦怦”地,跳的很快。日日看见这双眼眸,我总是很欢喜。
众人都恭贺他得偿所愿,就连公子,也送来祝福。
这一日,我第一次可以不用计算笑容的弧度,笑得张扬而开怀。
呕心沥血,总算在公子大婚之前,我将琉璃色的荼靡种了出来,并将其作为新婚礼物送上。
那一日,公子笑得很美,如缓缓月色流淌,如丝丝蜜糖缠绕。
几日后,我与绿绮一起拜别剑庄各位,游历天下。有绿绮陪着,天涯海角,总有依靠。
我们登过南境最高楼观赏月华,也去过东境万妖塔斩杀妖邪,我们在西境大漠戈壁深处听驼铃叮咚,也潜入过东海深处讨海蚌珍珠。
天上地下,何处不可去?
半年后的某日,我遇见佛渡,看到了剑庄的追杀令。
那位姑娘挟恩图报,害死了公子,剑庄众人正四处追杀她。南客剑庄,名存实亡。
我与绿绮也加入了追杀。
最终仍是我,漫不经心地拭去剑上残留的她的血珠,众人又用剑戳了她几下才解气。
低山乱葬岗,是她最后的归宿。
她名连漪,是连翘亲妹。
爱而不得,便要报复吗?
凌元宗为平息我等怒火,下令处死连翘,我沉默着,最后去见了她一面。
已不是我记忆中那个有些娇纵又可爱的小姑娘了,她眼中的阴毒,似是能凝出水来。
“云胡不喜。”我只说了四个字。连翘变得激动起来,她落了泪。她死前,我见她的嘴唇微动,勉强可辨: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既见公子,云胡不喜。
我与绿绮,佛渡等人重开南客剑庄。我们又聚在一处,即使平日仅有我与绿绮坐镇,但半百元婴,十几个化神,佛渡更已是渡劫,这一阵容,又有谁敢招惹。
重开那一日,我醉了酒。
第二日醒来,满身酸痛,屋内已被绿绮收拾好,此时他正躺在我身后,环抱着我。
“你要负责的!”我声音有些沙哑,转身拥住他。
“好”,绿绮微笑,翻身又覆了上来。
窗内窗外,春光正好。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引自《诗经·风雨》佚名
风雨
先秦 · 佚名
风雨凄凄,鸡鸣喈喈,既见君子。云胡不夷?
风雨潇潇,鸡鸣胶胶。既见君子,云胡不瘳?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这里是蠢作者仅从字面理解
以及,大家来猜一猜公子南客究竟喜欢了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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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妖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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