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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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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晨作为大姐一直没有说话,其实她心里是不反对的。她和张择不是那么亲密,但她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很爱自己的母亲——温绾。
温绾给张择取名为“择”,就是希望他可以自己选择,选择自己喜欢的事业,选择自己喜欢的人,不要听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张晨支持母亲的想法,所以张择所有的选择她都会支持。
此时张晨听到张择的话,看了看他,表示不会干涉他。
“你……!”张又生气的拍了拍沙发,然后抓起桌上的茶杯就向张择扔了过去。
反应最快的是王继之,他想也没想就挡在了张泽前面——
“啪”
茶杯落在王继之的额头碎掉了,鲜血顺着王继之的眼角流落到地面……
“王继之!”
王承志跺着脚赶了过来,他看着自己儿子奋不顾身挡在人家面前,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王继之垂了垂眸,没有说话。
任柏合见到这一幕,就起身抓住了王继之的手,“孩子,你这是何苦呢?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要是真的爱小择,你忍心让小择跟家里反目吗?”
“你今天能为他挡下这个茶杯,以后呢?矛盾只会不断恶化,你为什么要纠缠不放呢?”
王继之不为所动。
张择在看到茶杯碎了的第一时间就打开桌子下面的抽屉,拿出药水、棉球和纱布。
张择把任柏合的手拍开,给王继之擦着药,眼里全是心疼,“任阿姨。”
一声阿姨咬的很重。
“请你摆正自己的位置,别干涉我的事情。”
“还有,继之没有对我纠缠不放,先动心的是我。”
“怎么?”张又生指着他,声音拔高了好几个度,“你阿姨不是为了你好?你瞧瞧你什么狗态度,简直无法无天!”
张择给王继之简单处理了下伤口,冷眼看着自己面前的父亲,“我不需要她管。”
“啪。”
张又生呼了张择一巴掌,“混蛋!从古至今,哪里有男人和男人在一起的道理?你特么是非要给我张家丢脸是不是!”
“哼。”王承志冷哼一声,“张先生,叨唠了。”说着,他拉了拉王继之,“走。”
王继之挣开王承志的手,“我不走。”
王承志眯了眯眼,“好啊,”他招了招手,“带回去。”话落,便从门外冲进来十多个穿着西服的男保镖,有从王家带回来的,有张又生安排的。
十几个男人冲进来想把张择和王继之分开,王承志带来的人时不时趁机揍一下张择,而张又生安排的人也时不时揍一下王继之,场面一度混乱。
“啪。”
王承志趁着混乱在王继之的后颈处重重来了一手刀,王继之还没反应过来就晕了过去,其中两个保镖趁机按住了张择。
王承志挥挥手,他带的几个人就把王继之带了出去。
“叨扰了。”王承志再次说着,话落,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张择红着眼眶看着人消失在门口,恨自己无能为力。
张择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力气,保镖把他松开,他好像没了生机,背对着自己的父亲,艰难的吐了几个字,“父亲,一定要我重蹈您当年的覆辙吗?”
话落,他回了自己的房间,背影凄凉。他知道他出不去,父亲和继母都不会同意的。
张又生听到张择的话,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温绾是他一生的痛。他突然想到了张择出生时温绾说的话,“我想叫他张择,选择的择,希望他以后能够自己选择喜欢的事,和人。”
张又生摸了一把脸,看着儿子被迫“妥协”的背影,摆了摆手,“我年纪大了,随他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来了多久的张思思看着这一幕,惨白着脸,用力攥了攥拳。
王承志带着王继之回了西郊,王继之的母亲苏芩见到昏睡的儿子红了眼眶,“继之?这是怎么了?”
“哼,你教的好儿子。”王承志一甩手,走进了四合院。
安顿好王继之,保镖和苏芩说了王继之和张择的事情,听得苏芩直皱眉。
醒来后,王继之被王承志带到了祠堂。
四进的四合院很大,主要是方便练功。走过石质影壁能看见栽的桃花树,穿过内院,旁边就是祠堂,祠堂坐西朝东,再往后就是正堂,也就是主屋。
进到祠堂,不用王承志开口,王继之就自己主动跪到了团铺上。
王继之面向王家各列先人的牌位,他侧面的墙上就挂着“家法”,那是一根长约半米,宽约五厘米,厚约两指的檀木板子。
两个人谁都没说话,王继之愣愣的,已经走了神。
王承志看着列祖列宗,强迫自己冷静。
半响,王承志看到王继之走神,再也忍不住了,“你到底怎么想的你倒是说啊,跟个闷葫芦一样。”
“我说了你也不会同意的。”王继之垂了垂眼皮,声音苦涩。
“那你就别做!”王承志气急,“你说你,戏唱不好又没强迫你,你进了演艺圈不接戏拍戏我也管不了,现在你看看你成了什么熊样?”
王继之不说话,他突然想起,小时候练功练不好,父亲只会一脸的“恨铁不成钢”,随之而来的一通“敦敦教导”:“你不好好练,将来怎么能把京剧弘扬光大?”
“跟你说你就听着,你是王家单传,你要明白自己的责任……”
“不去练功,整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
“都差成这个熊样的了,还玩?”
“你是男孩子,你得体谅家人。”
“不练功你想干嘛?你怎么就不能体谅我们呢?”
“继之继之,你要对得起自己的名字……”
很多话,他记不太清了,总之无非是他唱不好,父亲一遍又一遍强调自己的责任,而父亲强调的越多,他就越紧张,越唱不好。
如果,他是说如果,如果父亲能亲自教一教他,或许他会坚持的更久吧。
“你到底听没听我说话?”王承志皱着眉,侧面墙上放檀木板子的地方已经空空如也,而王承志手上也多了块檀木板子。
王继之回过神,没有说话。
“我看定角儿那天师傅跟你说的话你是全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