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窗》车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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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上号。”姜嵩发来消息。
　　白鲸白了一眼，回复道：“滚，我现在不打游戏的。”
　　“好嘞。”姜嵩发完一句也没来打扰了。
　　折磨到晚上，总算把围巾织好。他这么不辞辛苦地给江陵织围巾，就怕江陵那不知道冷的玩意冻坏了身子。
　　围巾是小王子同款黄色，配上玫瑰装饰。白鲸玩不成什么花样，比如什么双拼色加点花纹，一个一米八大男生能完整织出一条围巾且没有出错的地方已是谢天谢地。
　　白鲸翻箱倒柜地找出一个礼物盒，小心翼翼地把围巾整整齐齐地铺在盒子里，想了想还是打开了玻璃罩，吧这支陪了他很久的积木玫瑰放了进去。
　　“江陵会喜欢的吧。”他喃喃道。
　　然后他终于能腾出手来去写作业了。元旦假期的作业不少，六个科目都有试卷，英语还多加了一张周报。
　　老师们总是布置很多作业，白鲸已经免疫。有时候周末某一科没有布置作业，他都会怀疑是不是自己没有记住。
　　房间里还是只留了书桌上的灯，白鲸时而托腮思考，时而在稿纸上演算。上齿咬着下唇，指尖跳动在试卷上勾下答案。
　　屏蔽了群消息，他们在群里拉人开黑实在吵闹。白鲸自知自己与大家不同，他不是那种琢磨两遍就能理解知识点的聪明人，也不是课上自学就能掌握知识点的天才。他只是一个努力打基础同时提升自己解题能力的普通人。
　　“干吧。”白鲸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在图上建立空间直角坐标系。找出垂直的两个面后，这道题变得迎刃而解。
　　他很喜欢立体几何的题目，这是他拿下满分次数最多的大题。
　　老孟总说选修题才是最简单的，白鲸却不赞同。犹记得某一次月考，选修的那道题，出了一个“京剧脸谱”，写得他人都傻了，明明看着就是那么一回事，就是拿着笔半天写不出一个算式。
　　自那以后，白鲸发现选修题好像越来越难了。江陵就很过分，当他在三分钟内不能相出极坐标那道的思路时，就会选择做下边的不等式。反正就是两道题他总会做出一道，然后选修题次次满分。
　　白鲸称他为神。
　　男朋友这么优秀，他也要努力学习才行。虽然说要达到江陵那个水平是不可能的，这纯属扯淡，但能一步步和他拉近距离，也是一种收获。
　　那个软面本，江陵都会更新他们到成绩以及对白鲸本月的建议。不知不觉已写了大半个本子，密密麻麻的都是江陵对他的认真和负责。
　　能这么绝对无私奉献的人很少，白鲸很幸运的遇见了一个。因为自己写在书上的一句话，让江陵永远记住了他。
　　他还有些小庆幸，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丢了本书，捡了个男朋友。

　　放假的最后一天，白鲸是被江陵打电话吵醒的。
　　他先是把头蒙在被子里缓了有两分钟，然后伸手出去迅速拿过手机，眯着眼接听电话。
　　“早上好啊，我的小乖起床了吗？”
　　江陵声音很清爽，白鲸这边却要死不活，张着嘴半天发不出一个音。
　　“喂？”
　　“你是一边睡着一边接电话吗？”
　　“听得到吗？你好歹哼两声啊。”
　　白鲸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掀开被子，手臂搭在眼睛上，上下唇懒懒一碰，道：“有事说事，困。”
　　“不是吧这都快十点了，今天出太阳了，会晒屁股的哦。”
　　“嗯……”白鲸轻轻哼了一声，握着手机的手垂在耳边，努力睁开沉重的双眼。
　　江陵：“我在你家楼下，快来。”
　　“嗯……嗯？！”
　　白鲸一个激灵从床上蹦起来，瞅了眼时间，还真是将近十点。“你再说说，你在哪？”
　　“你家楼下，”江陵一字一句地回答，“无聊得出门溜达，不知怎的溜达到你这来了。我猜这是想见你了，特意拜访。”
　　“你也是真行，一两度的天四处溜达，”白鲸迅速把裤子套上，穿着毛衣就去洗漱。一阵乒乒乓乓下来，回到房间找外套时，江陵仍然没有挂电话。
　　“洗漱好了？我这都能听见你穿衣服的声音。”
　　“嗯，你在楼下等我，我马上下来。”
　　“好哇。不过我想要你和我玩个游戏。”
　　白鲸：“什么游戏啊幼稚鬼。”
　　江陵：“玩捉迷藏，你找到我，我就给你一个惊喜。”
　　白鲸：“我可去你的。那你藏得不要太深，因为我也想给你一个惊喜，我怕我找不着你，就不想给你了。”
　　“好吧，那我藏在一个你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白鲸被逗笑，拿起盒子就出门。家里没人，他本来还想和老爸说一声。

　　“屁的太阳出来了。”走出电梯，白鲸拉高了毛衣领躲风寒。外面齁冷，冷到白鲸想放江陵鸽子。
　　径直绕过小区的大花坛，路过银杏树，白鲸往左前方看了一眼，江陵就在小花园的铁门旁。
　　风大，可是他是迎着风跑过去的。
　　手里抱着盒子，不方便拥抱。白鲸索性踮起脚尖，吻了江陵的下巴。
　　“早上好。”他挥挥手。
　　江陵美滋滋地点点头，从身后递出一个盒子，说：“你找到我了，这是给你的奖励。”
　　“那这个也是我给你的。”
　　两个人互换盒子，小心翼翼打开的那一刻，两个人都瞪大了眼。
　　“你——”
　　江陵收到了黄色的围巾，白鲸收到了蓝白色的围巾。两个人捧着盒子看着对方，呼吸也开始凝重起来。
　　“要不怎么说有缘呢，连想法都是一样的，”江陵拿起那朵玫瑰，“这就是你说的，小王子同款玫瑰吗。”
　　“那个还是小王子同款围巾呢，弄这个东西手都快废了。”
　　江陵欣喜若狂：“你亲手织的？”
　　白鲸有些得意，“不然呢。”
　　“我这个，虽然吧，不是自己织的，但是我选了好久，就觉得这个很适合你。怎么说呢，原本我是打算明天返校了再给你，可是我现在特别想见你，就现在给你吧。”
　　“好啊。”白鲸手指拨弄着围巾上的挂坠，感觉还有些可爱。让他惊喜的不仅是围巾，还是他们两个不约而同的想法。
　　互相给对方戴上围巾，白鲸拉着江陵的手缓缓凑近。他用额头敲击江陵的下巴，逗得江陵用手捏着白鲸的脸庞。
　　“冷吗？”白鲸问。
　　江陵老老实实：“有点。”
　　白鲸停下脚步，再问：“要不去我家？刚刚收到我爸的消息，陈末带着白鸿回老家了，他也去奔波了。”
　　“真的可以吗？”江陵眨眨眼。
　　“为什么不可以。走啊，我可要冷死了。”白鲸拉着江陵的手往回走，心脏扑通扑通地跳。这是他第一次领江陵回家，不知为何还有些心虚。
　　干嘛呢这是，这么激动干嘛。

　　白鲸终于可以打开客厅的空调躺在沙发上了。陈末在家时她就喜欢窝沙发里看狗血电视剧，他得了神经病才会和陈末待在客厅里。
　　屋里暖和起来，还没捂热的围巾又被摘下。
　　“你家好漂亮，挺大的。”江陵有些羡慕，这么漂亮的房子都是归于白鲸名下的。
　　白鲸靠在沙发上，一把将江陵拉到自己身边。他一个劲往人家身上蹭了蹭，说道：“漂亮又如何，氛围不及你家的一半。虽然我去你家的时候你爸妈不在，但我能从一些小细节里看出你们家的氛围。”
　　“嗯？怎么说。”
　　白鲸：“比如摆在电视机旁你们一家三口的合影，还有你得过的奖项旁都会摆着一朵小花。玻璃瓶里枯掉的康乃馨，我想你妈妈是不舍得换吧。”
　　“你观察得好细。”江陵怜爱地揽着白鲸，吻了他的额头。
　　他明白，自己身边可能会被自己忽略的小细节，在白鲸眼里是奢望不到的气氛。
　　“我羡慕你，从来不止是你的成绩。”白鲸闭上眼睛，凭着感觉凑了上去，恰好吻到江陵的唇。
　　“我忘了涂润唇膏了，有些干，你亲起来可能感觉不太好。”
　　白鲸缓缓睁眼，闻言在自己口袋里摸索片刻，掏出一个润唇膏。
　　“我新买的，用过两次，还不错。不是青蛙王子，是哆啦a梦。”
　　“好啊，你还笑我幼稚鬼呢。”江陵接过润唇膏，轻轻涂在自己唇上，上下一抿，水润饱满。
　　喉结滚动，白鲸咽下一口唾沫。他如没吃过肉的野狼，抱着江陵的脖子，和他接吻，也不顾能不能喘上那么一口气。
　　胸口跌宕起伏，呼吸逐渐急促。游离的双手一路向下，当白鲸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唔……”白鲸收紧胳膊，头埋在江陵肩窝里，咬着他的脖子缓解疼痛。
　　“浑蛋……”他欲想发泄愤怒，奈何话说出口，却漏了一个气音。
　　江陵没有停下手中动作，只是以吻安抚着白鲸。白鲸的喉结很漂亮，江陵忍不住吻了一下，惹得白鲸抬起头来，脖子被他抓得生疼。
　　“对不起，可能平时对自己太狠，不知道你承受不住，”江陵也在喘气，“你问我会不会的时候，我想你应该问的就是这个。于是我每天都会练习，你知道的，每次练习都会喊出你的名字……”
　　“你个……无耻……无耻的浑蛋……”白鲸猛地弯下腰来，不觉间眼角有泪滑落。这次是真的不想憋着了，放肆地哭了一回。他没想到江陵这么无赖，前边和后边他是一点没放过。
　　“白鲸。”
　　“哼……”
　　江陵强迫他抬头，与他对视。
　　“我爱你。”
　　白鲸捶了他一下，“滚啊。”
　　“你不应该回应我吗，我记得你是很喜欢说这三个字的。”
　　“我回应你妹……你别弄我，你让我休息会儿……我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和你说话了。”
　　江陵撇撇嘴，只好放开了他，意犹未尽地擦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