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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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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不到路的时候,继续向着理想进发,路不会消失~
“今年真是冷的离谱啊,大河这么早就冻上了,下半年就中考了,你打算考哪里啊?”
“分够哪里就上哪里呗,咱们这些学渣,又不像白泽他们实验班的,人家是有理想有目标的人,咱们就算了吧,你这问题年部主任都不带搭理我们的。”
“同学,有理想不可耻,没有理想的咸鱼就不要评头论足了。”
“卧槽,你谁啊?多管闲事是吧?”
“就是,你当你是白泽嘛?我们打不过他,还打不过你这个玉面秀才了?”
“原来你们认识白泽啊,可是同学,眼角膜捐献了解一下?”
白泽放下书包,转瞬间便出手撂翻了两个不知好歹的嘴强王者。
“我靠,好学生打人怎么这么狠。”
“泽哥,我俩有眼不识泰山,嘴欠,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俩吧。”
“走吧,我没兴趣和你们废话,早点回家,好好学习。”白泽捡起书包单肩背好,走向了路灯尽头。
“今天又跟谁打架了?马上中考了也不消停!”
白泽一进门,老人家的嘴就开始数落起来。
“哎呀,姥姥,我又不是不知道学习,就您孙子这个成绩,二中不是手拿把掐啊。”
“哎,你要是学习不好,你爸妈恨不得从地底下爬出来揍你。”
“好好好,打住,我学习又不是为了他们,我不是为了以后可以带您多出去走走嘛。”
“行了,去洗手吃饭,我今天还要去跳广场舞呢。”
“这天冷,外面那么滑,您还要去啊。”
“没事,咱们搞了个室内广场舞,在商场三楼那个平台那里。”
“好吧,您老人家注意点,都快80了,也不知道养生。”
“我怎么就不养生了,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
“得,我咋就没见过那乌龟跳广场舞呢?”
“嘿,你小子,我今天不打你,你是长本事了啊!”
老人家抄起厨房的擀面杖就向着贫嘴的白泽就是几下连续平a...
“别!姥,我错了,别打了,啊啊啊啊~”
吃过晚饭,就是专属于白泽的题海时间,毕竟维持一个好学生的人设还是要付出不少努力的~
“姥姥,那我今天可以跟白泽哥一起睡吗?”一个稚嫩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雁书程,你都六年级了,还想跟我睡啊!”白泽推开门看着眼前这个拉着自己姥姥手的小朋友
“咋啦,不可以嘛!”雁书程一脸硬气地望着白泽,“姥姥同意了!”
“嘿,你这个小家伙,还学会用长辈压你哥了是吧!”白泽用手指点了点雁书程的头顶
“切,谁还没有个靠山了!”雁书程一脸傲娇地往姥姥身上一靠,白了白泽一眼
“好了好了,你们哥俩进屋聊去,我这个老人家要睡觉了!”
“好,姥姥,我给您倒洗脚水!”雁书程推开白泽冲进卫生间兑起了温水。
“你看看,比你孝顺多了!”姥姥把手捏成拳头,轻轻地砸了砸白泽
“好,您认他当您亲孙子吧,我去流浪~”白泽摊开手,一脸挑衅地走进屋里
“嘿,你这个臭小子!”
白泽和雁书程的爸妈是同事,原来两家也没有多熟络,只是前一年上半年国家重点项目把白泽的父亲和雁书程的父亲都叫了去,要去“筑路禁区”考察相关地质条件,两位父亲本打算借着考察在西南地区带着家人旅游一圈,只可惜两家在出去考察的路上,汽车被落石击中,坠入山崖,白泽和雁书程便成了只有各自姥姥带着的孤儿,刚刚知道消息的雁书程每天都哭着要找爸爸妈妈,白泽那时候虽然也沉浸于悲痛之中,但他知道他年纪大要学会照顾这个弟弟,所以那时候白泽会经常让雁书程抱着自己睡觉,久而久之,雁书程也就成了白泽家的熟客。
“姥姥睡下了,哥,明天周六,你陪我去大河上滑冰呗!”雁书程站在白泽书桌前,眼巴巴地望着白泽
白泽抬头看了看雁书程,又指了指墙上的课表“我没时间,你哥我初三了,学校周六上午有课的,又不像你,小屁孩没烦恼~”
“那就下午嘛,好不好嘛”雁书程走到白泽身边一脸期待地看着白泽,边说还边拉白泽的衣角
“好好好,就依你,你能不能硬气一点啊,一个男子汉就知道撒娇”白泽摆了摆手,一脸无奈地看着这位小朋友
“哼,撒娇怎么啦,我们老师都说了,男生也可以撒娇!”雁书程一脸得逞的骄傲样子看着白泽
“好好好,去洗漱,你哥明天还要上学呢!”白泽捏了捏雁书程的脸催促着
“知道啦!”雁书程痛快地答应着,去了洗手间
“不过话说回来,我家小程确实好看,我也不差,俩帅哥~”白泽自己心里默默想着~
第二天早上,白泽的闹钟准时开始了震动,白泽惺忪着眼睛上划了几下手机才让那烦人的闹钟铃声消停下去~
“壳壳,起来了!你哥要上学啦!”白泽摇了摇雁书程,挪开他的手脚,自己先穿好衣服
如果要评价雁书程和白泽的睡姿,一个像大树的树干,一个像考拉,显然白泽是前者~
白泽收拾好衣服,把被子给雁书程盖好,又在他怀里塞了个毛绒狗狗,雁书程可能是感觉到了,一把把毛绒狗狗抱的紧紧的,抹了把口水接着睡了~
“哎,真是个小孩子啊,觉多~”白泽关上房门,穿好鞋,上学了。
东北的冬天,冷是人尽皆知的,可冷并不难受,早上吹起来的风就像刀片一样划着脸庞而过,吹到眼睛里,眼泪便止不住地流,“哭着上学”是白泽每个冬天早上必然要经历的事情~
从家走到学校不过20分钟,白泽至少抹了七八次眼泪,眼睛都有点红了...
“尚主任早上好,下周的周历出来了吗?”白泽走进校门,问向楼门口检查着装的主任。
尚主任拍了拍白泽的肩膀,“嗯,出来了,你大课间的时候过来帮我发一下吧。”
“好,我先去开门了,今天的时间不算早了。”白泽点了点头,便往楼上走
尚主任朝着往楼上走的白泽喊着,“早上7点,所有班长到我办公室开会!你通知到!”
“知道啦,一会儿见!”白泽朝着楼下回答着
“大家都知道寒假马上要到了,你们也初三了,要面临中考的压力,这次上面的压力很大,我们学校本来很难安排补课,但是我们还是为大家争取了十天的时间,这十天大家要努力学习,这才对得起学校为大家争取的机会!补课从下下周一开始,历时两周,各位通知到位嗷!”尚主任对着全年部班长慷慨激昂说着
“哎,补课补课,还说压力大,争取来的,我看就是学校扯淡!”散会后四班班长在人群里嚷嚷着
“问题是,我们还要回去做恶人哦!”白泽拍了拍四班班长的肩,无奈地直摇头
四班班长摊了摊手,“害,你们班还有些书呆子,我们班还有外面野的呢,难搞难搞!”
“班班有本难念的经哦!”白泽笑了笑,“回班级吧,快上第一节课了。”
周六补课的前三节都是主课,仿佛一早上就要把大家的脑容量榨干~
“来啦。”尚主任招呼着进屋的白泽,让他到身边站下
“嗯,主任,我来取周历。”白泽走到尚主任身边,接过一沓周历
“白泽,我有件事想问问你的意见。”尚主任示意白泽不着急走,给他拽了个椅子让白泽坐下
“尚主任您说,我能办到的尽量办。”白泽一边坐下一边看着尚主任的脸色
“省实验你知道吧,就省城那个学校,他们有一个体特生名额,我寻思你去试试。”
“老师,我的家庭条件您是知道的,老人家一个人在我实在有点不放心。”、
“嗯,不过我认为这件事情你值得考虑,省实验的文科实力很强,我们市二中虽然也是省重点,但是我们肯定比不过他们,那里你的平台会更大,现在国家大力发展足球,虽然没看到有什么名堂,但是没有这个政策,人家也不会招,你说对不对。”
“老师,我的实力估计也就在我们市里有点名气,在人家那不行的吧。”
“去试试吧,如果可以,我觉得你更有机会实现你的愿望。”
“好,那我回去考虑考虑,谢谢尚主任。”白泽站起身,向尚主任鞠了一躬,走出了办公室
尚主任作为年部德育主任,做事自然很有威严,但在对待每一个能入他眼的学生的时候,他确实是一名非常好的人生导师,给每一个人找各种渠道来帮助他们走出这座破落的小城,让他们可以有更好的平台,以期有更好的未来。
“锁好门,我先走了,今天有点事。”白泽拍拍同桌十一月的肩膀,“钥匙留给你了,记得晚上来找我的时候带上。”
“好嘞,泽哥,晚上见。”十一月接过钥匙,对着白泽敬了个礼
“傻冒,走了,晚上打电话。”白泽比了个电话的手势,走出了教室
冬天的中午,太阳格外的明亮,街道都好像泛着光,一路上各个小店铺也都开了门,等待周边解决午饭的食客们光临。
“来套煎饼果子,拿个玉米肠,加袋板筋,喷点醋再加点糖,葱花多些。”白泽掀开周姥的店铺门,对着周姥说着。
“雁书程昨天没在你那闹吧,我这个孙子昨天一看你姥去了,说什么都要跟着人家回家,搞得我这个亲姥姥跟拐卖的似的。”周姥一边摊着煎饼,一边跟白泽抱怨着
“他挺乖的,下午还答应他要去滑冰。”白泽看着周姥沧桑的手,回答道
“行,那你俩注意安全,刚给你姥打电话了,壳壳吃过饭了,就不用带了。”周姥卷好煎饼果子,递给白泽,“板筋给你放的大袋的,果子也给你多放了俩,大冷天的,趁热吃。”
“谢谢周姥,钱我放桌子上了,您注意身体,哪天我上您家看您。”白泽接过煎饼,跟周姥道了别,便走出了铺子,回家去了。
周姥原来是个技术工人,在工厂上班,也算是原来的技术骨干,响应国家政策,只有雁书程的妈妈这么一个孩子,下岗潮来临的时候,老人家学着做了早点生意,价格实惠,东西又好吃,很受旁边初中的学生们喜爱,白泽也是上初二才跟周姥熟悉起来的,不过失去独女的打击太大,让老人家生了好一场大病,身子骨没那么硬朗了,也只能守着这家小铺子来消磨时间。
“姥,我带壳壳出去了。”白泽回到家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带着雁书程去大河上玩
“注意安全,别乱跑。”姥姥在屋里喊了一声
已经是三九时节了,大河早就冻得邦邦硬,沿着大河边走不远就是滑冰的地方,有小孩玩着冰车,有爱好者滑着冰刀,雁书程吵着要玩冰车,白泽也拗不过他,便租了个二人冰车陪着他一圈圈划着,直到十一月的电话进来,两个人已经绕着冰场划了四五圈了。
“泽哥,在哪呢,我给你送钥匙,下午没事干。”十一月在电话里说着
“你就不会学学习,我陪我弟在大河上滑冰呢。”白泽电话里直接跟同桌怼了回去
“你那哪是你弟,就跟你小情人似的,腻歪。”十一月反呛了一口回去
“少在那扯淡,这要是我媳妇,我不得进局子啊!”白泽没好气地回答着十一月
“行了,位置发我,我去找你。”十一月把电话挂了
十一月家就在冰场旁边,所以没过一会儿,十一月就出现在了冰场边上。
“泽哥,这边!”十一月在场边喊着,拼命地挥着双手
“哥哥去取班级钥匙,你先一个人滑一会。”白泽摸了摸雁书程的头,指了指场边的十一月
雁书程指了指十一月,又指了指旁边的冰刀,“好,一会儿让十一月跟我比比,上次冰刀他赢我了,这次可不一定!”
“好,我一定转达到位。”白泽起身从冰车上下来,朝着十一月走了过来
“壳壳说一会让你跟他比一圈,上次输他还不服气呢。”白泽边走边对着十一月说着
“行,一会儿我下去。”十一月也朝着白泽走过来,“呐,这是钥匙,说说你的事吧。”
“我什么事情?”白泽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省实验的事你怎么考虑的,别问我怎么知道的,老尚告诉我的。”十一月看着诧异的白泽,直截了当地打消了白泽想问问题地念头
“姥姥年纪大了,我怕出什么乱子,虽然这边有两个姨照顾,但我还是有点放心不下。”
“我觉得吧,没什么比你的未来更重要,况且我觉得如果你姥姥知道这个事,她肯定让你去试试,还不让你担心她。”
“哎,晚上回家我认认真真跟她聊聊吧,你去陪壳壳吧,一会儿该等着急了。”
“三句不离壳壳,还说不是小情人,我去了,您慢慢思考吧。”十一月一边调侃一边朝冰场走过去
“就你话多,滚蛋!”白泽打了十一月一下,推搡着他去冰场
白泽坐在场边,看着十一月和雁书程在冰上嬉闹,自己默默念着,“明明所有重要的人都在这里,我却要为了自己的未来去省城读书,虽然大客车也就一个半小时的车程,但怎么想都好像不是什么好的选择。”白泽打开手机,发了条朋友圈,“冰面的划痕满面疮痍,就像我现在的思绪杂乱无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