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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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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猎之神·童贞之神·阿尔忒弥斯】
【任务:你是世间最美丽的处女,曾把受到玷污的女子赶出你的狩猎地。因此,在明日的交谈中,你要诬陷童贞之人的贞洁。】
康乔看到这破任务时,嘴角一抽。
这什么上个世纪的残留任务啊?
联系上下文,倒像是惩罚。她更想知道被赶出狩猎地的“受到玷污的女子”,是否有所指?是否与被困溟崆之境有关?
但这破任务没有规定诬陷谁,康乔笑了笑,把事揽到了自己身上。
木格试图轻薄她,她忍住了一招废了他的胳膊的冲动,伪装成可怜小绵羊,演戏给雌竞甜甜看,让甜甜添油加醋大肆宣扬。
偏偏一只手横穿,将她隔离在安全区。
陆、野??
在木格锁定她为凶手时,她拼命把“凶手”的担子,往自己身上揽。
可偏偏遇上了陆野,说“没人怀疑你”。
康乔:“?”
好吧,那她做帮凶。
陆野:“没有的事。”
康乔:“……”
江钏不喝她的冰水,陆野要;黎淼淼不能说真话替她出头,陆野敢。
搞了半天下来,康乔只觉得,陆野这个人,
路子真野啊……
即使做了许多,把“狼人”的名号往自己头上套。表面上看来,木格和江钏坚信她是凶手,黎淼淼也中立不发言。
但ai背后之人,仍判定她没有完成任务,不在于陆野,而在于标红的“贞洁”二字。
康乔从来不把女人的性体验,作为衡量“贞洁”的标准。
这不叫“贞洁”,叫禁锢。
可无奈ai背后之人让她这么做。
早上被木格靠近,已经恶心过了,无奈之下,她准备收拾收拾武器,杀进敌营,直捣黄龙。
突然,木格来敲门,康乔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哦豁,我的韭菜来了。”
房内没有监控,她完全可以一边打人,一边大喊救命!
刺激啊!
还没等韭菜被割头,就被连根拔起,偏偏,又是,陆野??
这个男人呢,搅屎棍!
好在他最终帮自己完成了任务,不然,康乔准备背弓抗剑杀到敌营了。
房内,陆野宽阔的肩背抵着房门,康乔扯着喉咙,让所有人都听见,那无助绝望的求饶,“不要啊,陆野你混蛋,救命啊——!”
“还有什么能喊的?”康乔小声问。
“禽兽,人渣,怎么难听怎么骂。”陆野憋着笑,顺便在门上无力拍打几下,制造挣扎的动静。刚演完一场戏的他异常兴奋,心跳剧烈,不知是演戏使人兴奋,还是嘴角残余的清甜唇釉香使然。
“禽兽!”
“人渣!”
“细牙签!”
陆野:“…??”
骂了五分钟,康乔累了,捂着肚子笑起来。
古旧的房门隔音不好,二人笑的很克制。但往往越克制,越刺激。
半天,陆野按按脸颊,问道:“看来我没猜错,你的任务是自诬?”
康乔耸耸肩,“差不多。不过,你怎么看出来的。你就这么相信我不是凶手?万一,真是我刀了甜甜呢?你岂不是来送命的小韭菜?”
“还有阿尔忒弥斯的故事。江钏说的故事提醒了我。”
康乔停下笑,蹙眉道:“赶走被玷污之人的故事?”
“对,她叫卡斯特拉。”陆野严肃起来。“卡斯特拉被宙斯□□,她的朋友却因此疏远她,鄙夷她。这和发生在塔罗斯的一件旧事,很像。”
康乔:“讲讲?”
“我高二时出国交换一年,回来时听到一件传闻——主角是一名高一女生,次次年级第一的高考生。有人看到她独自去妇产科,一路跟过去,她竟然进了流产手术室。你不在塔罗斯,当然迷惑些。”
康乔的表情没有很大浮动,手指绕过长裙肩带,在锁骨上划过,思索道:“难怪我什么都串不起来,今天听黎淼淼说话,要么阴阳怪气,要么没头没尾。你什么时候,发现我并非康乔?”
陆野歪了下头,实话实说:“我说过,我见过康乔一面——代表学校慰问绝症病人。”
“康乔”清笑不接话,对这种毫无技术含量的摘马甲方法,无语。
这一瞬间,陆野距离她很近,恍惚嗅到若有若无的香水味,是略酸甜的玫瑰香,干枯的、泠冽而霸道的香。
她因双肘撑在床上,锁骨围成一汪深陡而空明的小潭,精致的下巴微微抬起,指向落地窗外,高直的鼻梁在脸侧打下一片三角阴影,又将她一半笼罩在神秘的黑暗中。杏眼微阖,漫不经心地欣赏着夜色中的杂乱无章的星斗,仿佛满天星辰俱在眼中,运筹帷幄,对岛上接二连三的死亡处变不惊。
陆野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康乔”,又看到了隐藏在“康乔”身后的另一个人。
陆野正正辞色,“康乔就是阿尔忒弥斯。我作为当时的学生会长,想知道这是谣传还是真事,就找来她的好闺蜜——康乔。那时康乔尚未住院,可康乔说,她向全年级宣告了,她们已经不是朋友,并给了那名女生一笔钱让她打胎,仁至义尽。”
“康乔”没有显露太多情绪,继续冷静分析:“以此类推,施暴者就是木格。康乔视而不见,还推了一把,坐实了打胎的事。淼淼和甜甜做了什么?那个女生怎样了?”
陆野答道:“就是黎淼淼,看到了那名女生,并把消息传回了学校。至于甜甜,我还真不知道。不过,那个女生在高考后,自杀了。这件事一时沸沸扬扬,我也有所耳闻。所以把我们聚集到此,应是有人想为她报仇。”
“康乔”双肘撑得累了,斜倚在墙上,蓝裙下露出交叉的白皙小腿。
陆野避开眼,盯着她的侧颜,“比起她们,我对你是谁,为何来这,更感兴趣一些。”
“康乔”冷笑,手下被单攥得皱巴巴,“受、人、之、托。”
陆野兴致勃勃:“你是溟崆之境的守卫者?”
她冷冷瞥他一眼,不置可否,反问道:“你呢?全员恶人,你作的什么恶?”
“我是旁观者。是全校六百名学生中,最有能力解决此事,却选择冷眼旁观的人。”
陆野颔首低眉,对那件事陷入深深的悔过中。
事实上,他不是没努力过,希望那名女生依靠法律,保卫自身权利。
但她选择息事宁人,更确切地说,她们家,选择息事宁人。
在塔罗斯学院的普通家庭,并不多。
每年都有几十个中考佼佼者,免学费、高奖金来到塔罗斯。他们在单独的一栋小楼,每天起早贪黑,卷子成堆,在题海中摸爬滚打,遥望另一栋楼的同龄人,嬉笑打闹,却在人生的道路上远远领先。
他们参加各种有趣的活动,穿着光鲜亮丽,会比较谁家给学校捐的钱多,而不是谁考了第几名。
自然,在两极分化巨大的场域,强势堆弱势的欺凌永远存在。
受了欺负,拿钱了事,是窝囊却最实用的办法。
“她父亲说,闹到全校皆知,已经够丢脸,不能再败坏她的声誉。”陆野重重叹口气。“虽然并不苟同这样的说法,我仍能理解。但我没想到,她父亲一口一个——自家女儿不自尊自爱,攀比穿戴,爱慕虚荣,才招引祸端,我却不赞同。”
陆野无奈摇摇头,自那次上门被赶走,他没再做过不速之客。
康乔冷笑:“这个世界上,因为是女孩,而受到家人冷落忽视甚至贬低的情况,还少吗?”
十一点半的钟声敲响。门外传来一声开关门。
“康乔”理清前因后果,推他一把,“走。”
陆野叹口气,“用完就扔啊,行行好,至少让我待够四十分钟?”
“康乔”皱眉,语气冷淡:“凭什么。”
完了,咬咬唇,顿悟了“四十分钟”。
“……”
“我睡了,你随意。”
康乔顺势躺下,还弓起后腰调整下姿势,摆明的色.诱。
陆野憋了口气,立即起身离开。
“陆野,你过来。”
陆野停住,乖乖被她捏住下巴,勾到床前,距离不过鼻息之间。她身上酸甜的玫瑰香混合着威士忌的酒香,勾着他不由自主。
他心中有些许乱了。
开始想自己是否能撑到四十分钟,他还是阿尔忒弥斯的信徒。
开始摇摆,这样对她不好,不安全,不负责;但眼前的女子又令他错不开眼,一些坚如磐石的信念蠢蠢欲动,欲炸裂崩毁。
但他的信念不会炸裂崩毁,他从来理智胜过情感,欲念不敌心中绳墨。
更兼在这座小岛上,生存大于一切。
“康乔”纵然美极,陆野只是嘴角微勾,握住“康乔”的手腕,准备拉离。
“啪——!”
炸裂的不是陆野的信念,是脸上的掌印。
这一掌如果说是闺房情调,着实,太,重了。
康乔笑着用气音在他耳边呢喃:
“滚。”
陆野眼底流露出震惊,一口郁结于心的积血,差点喷到床单上。
这一分钟的道德挣扎,终究是错付了。
临走前,康乔拉扯开陆野的衬衫,扣子解到露出紧致腹肌,一脚踹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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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城城郊,睢园。
六个不明就里的长辈,目睹自家老幺,衣衫不整从女生房中出来,女生凄惨的哭声隔着屏幕,都令人心碎。
对此等龌龊之极的事,纷纷瞠目结舌。
一向干练,三十出头的男子结巴着:“老六他、他不是这样的人、他。”
他找不出借口了。
凤六妹无地自容,咬牙道:“不管他是不是我孙子,他敢欺弱凌善,欺负女人,我就让他先尝家法,再尝刑法!”
一时间气氛凝结成冰。
碧城海岸的一座私人小岛上。
“木氏集团”昨日正举行订婚典礼,男主角木格离奇失踪,岛上所有信号全屏蔽,船只不见,几十亲朋好友被困岛上。
而后,本该播放新人相册集锦的大投影幕布,出现了木格的脸。
在众人眼中一向安分守己,腼腆害羞的木格,毫不避讳地打量着对面身材姣好的女性,言语污耳。
亲朋渐渐发现,他随时随地看女性的眼神,都是明目张胆的审视,评价,打分;对女性说黄色废话,动手动脚。打不过男性,就打女人。晚上时还强闯房门,虽被制止,却是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
亲家看到后,立马拍案而起,取消订婚。
但这还不劲爆,几分钟后,只见他冲到厨房,拉出了冰冷的尸体,解下皮带,开始运动,女孩的脸已被打码,只看见木格扭曲的面部。
当场一片唏嘘,有人拍下了画面,竟发现信号恢复了。也不知谁传的,几分钟后,这张图病毒一样传爆网络。
这些事,足够从事旅游业的木氏集团再也站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