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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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其拉，原名九条知，他有着双重身份，表面上的身份是警视厅年少有为的青年警部，曾卧底神奈川捣毁了三个大毒枭的老巢，耗时两个月和FBI合作捉捕跨国逃窜的毒/品贩子三十余人，并且揪出了整整一条毒/品产业链。
使得两国政府同时受益。
于是在成为了警部的第一天，他就被颁发了数不清的奖项和荣誉，并且被媒体大肆宣传他的称号——日本警界的启明灯。
而他隐藏于表面下的真实身份则是黑衣组织的锋利的刀刃，特其拉酒，他利用自己的外表和表面身份，将警界的不少机密传输给了黑衣组织，在‘启明灯’光辉的阴影之中，隐藏着为黑衣组织的灰色产业大开绿灯、暗中收受当地一些极道组织或是小型黑手党的情报与贿款并上交黑衣组织等等的斑斑劣迹。
九条知灵活地在九条警部和特其拉这二重身份之间穿梭，姿态可以说是游刃有余。
他一直对自己的那二两品行心知肚明。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如果是面对知道他的二重身份的红方人员，那么他会欺骗他们自己身不由己，另有苦衷；如果是面对只知道他表层身份的红方人员，那么他会稳固自己在他们理想当中的形象，表演出一个根正苗红的尽心尽力为人民服务的警界启明灯完美形象。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沾染在他手上的人命早就已经无法算清了，在这些人命里，有他亲手杀的，也有他间接杀的，他很坏，同理心淡薄，他会高调地在视频通话里用残忍的方式虐杀目标人物的妻子，只为了引出组织想要将其取代的高层议员，他也会隐匿于暗处像是猫捉老鼠一般追逐着濒临崩溃的卧底，只为了进行一场还算愉快的饭后消食活动。
他也是个彻头彻尾的怪物。
太多施加在他身上的奇怪实验使得他的痛觉缺失，体质接近非人，他可以徒手掰断枪管，也可以用双腿追赶上在不算是太过拥堵的市区里快速行驶的汽车，他的恢复能力也超出了一般人类的上限，在琴酒惩罚他，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的之后，他会趁着独自一人之时，珍重地沿着那些伤口再划拉几下，只为了第二天早上起来能够在身上起码找到一些红痕，而不是什么都没有。
不论是在情感上，还是在生理上，他都已经逐渐偏离了正常人类的航道，于是渐渐地，他总是会忘却自己作为一个人的触感，而每一次的将那些作为人的部分的拾起与回忆，于他而言都是一次新的冲击，与灵魂上的颤动。
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他喜欢这种被触动的感觉。
他可以是组织的最锋利的一把刀，他也可以是大哥座下最乖巧的狼犬，他总是把自己带入进谁的附庸这一角色里，并且对此毫无置疑。
而就是这样一把早就迷失了自我的武器，在诸伏景光带着试探的强势的抚摸下，轻易地找回了作为人的一项诉求。
当他所罹患的渴肤症被短暂地满足的那一刻时，一整个世界都仿佛被扭曲了一般，他总是不自觉地压抑着的精神在一刹那猛得放松了开来，晕眩的花裹挟着风和巨浪洋洋洒洒地席卷过他的四肢百骸。
他感到了一阵极限到令他手脚发软的欢愉。
那并不是什么粗劣的生理上的欢愉，而是发自内心的喜悦和痴迷。
长着枪茧的略显粗粝的大手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缓缓地抚摸着九条知的脸侧。
九条知暗红色的双眸瞬间张了开来，他想要有气势地用危险的眼神让诸伏景光停下这个几乎让他浑身发软的触碰，但是...实在是太舒服了，他像是置身于怪异的由快/感组成的漩涡之中，诸伏景光的每一次触碰都带着让难以拒绝的魔性，让他情不自禁地沉沦其中，这直接导致了他臆想当中的危险眼神在出发之际就已经劈了个叉，长长的黑色眼睫上下扑腾着翅膀，暗红色的眼眸闪烁着湿润的微光，这让他在此刻看起来像极了一只被驯服的大型犬，温顺，乖巧。
带着让人欲罢不能的软弱挣扎，卑微着渴求主人的怜爱。
九条知忍不住急促地喘了几口气，灼热的气息吐在诸伏景光的手腕上，带着一种奇怪的黏腻感，麻痹了诸伏景光已经变得僵硬的思绪，男人蔚蓝色的眸子染着红意，他微不可察地迟疑了两秒。
“唔...”
脑袋已经逐渐拧巴成浆糊的九条知迷迷瞪瞪地歪了歪头，顺着脑海中显现的渴望，乖顺地蹭了蹭男人小幅度摩挲着他的脸颊的大手。
诸伏景光：......
猛然加重力道的手掌划过身体无意识打着摆子的青年的脸侧，像是一条灵活的游鱼，灵巧地一路下滑，依次路过九条知的眼尾、耳廓、下颚、脖颈，男人说不上是故意还是无心地用食指两侧的枪茧不轻不重地撵了撵九条知泛起了丝丝血色的颈侧，在那块薄薄的皮肤下面，是流动着鲜血的动脉。
九条知猛得屏住了呼吸，他几乎想要从那块热的像是烙铁一般的座位上蹦起来，但是却又被面前有着漂亮的蔚蓝色猫眼的男人抚摸地浑身绵软，尖锐的犬齿克制而又混乱地咬住了充血的下唇，沁出的血珠晕染在了雪白的犬齿上，显眼异常。
诸伏景光怔怔地盯着那一缕血色，还在青年脖颈处流连的手向上伸去，手掌扣住了九条知的下巴，大拇指推开了紧咬着的嘴唇，按在了还在渗血的下唇上。
强势的温柔，理所当然的细心温存。
令人战栗的酥痒敏锐于他的每一处皮肤上，每一条血管里。
而使得他产生这种人一样的感觉的始作俑者正注视着他，漫不经心地专注于他的每一份快/感。
恍惚间，九条知似乎回到了那个寒凉冰冷的禁闭室里。
掌控着一切的男人穿着黑色的风衣，黑灰色的高领，银白色的长发垂落，在白炽灯的照耀下泛着令他目眩神迷的色泽，那一双狼一般锐利的祖母绿色眼眸带着愉悦的笑意，毫不避讳地打量着遍体鳞伤的他。
九条知躺在冰凉的手术台上，目光涣散地喘/息着，无法聚焦的瞳孔执着地追随着那个留着一头银色长发的男人。
他依稀记得自己是因为犯了错才会被男人如此对待的。
往日里一丝疼痛也不曾承受的人在再一次尝试了痛感之后只会因为这种陌生的感觉而感到焦躁不安。
换而言之，就是他的耐痛能力太低了。
只有牵着套牢在他的脖颈上的项圈的人才会知道如何才能够真正地惩罚到这一只不断地大胆试探着所有人的底线的恶犬。
银发绿眸的男人哼笑一声，强硬地掰扯着他的下巴，男人的手掌扣住了九条知的下巴，大拇指推开了那紧咬着的嘴唇，另一只手捏着药片凑近，修长的手指恶意地搅动着他的口腔，令他无法趁机把药片藏起，只能满不情愿地被迫吞下。
来不及吞咽透明水渍混杂着药片的粉末自嘴角溢出，苍白的面孔执拗地仰着，暗红色的眼眸睁得很大，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无情的主人。
身上的痛感愈发强烈，逐渐地占据了他的全部心神，特别是无处发力的腿部，上面的那一个血窟窿一直没有得到很好的处理，甚至还在伤口逐渐愈合的时候一次又一次地被撕裂了开来。
九条知眼眸中闪动的光亮渐熄，他无声无息地躺着，像是一具苍白的尸体。
他知道的，这是试图触碰光明的代价，但现在他又什么都不想着要思考了，既然已经被囚禁于黑暗，那么沉沦在其中才是最佳的选择，事实证明他也适合这里。
是他太过愚蠢了。
九条知微弱地呼吸着，裸/露在空气中的大腿上是一处还未愈合的，血肉模糊的枪伤。
银发绿眸的男人将手指从九条知的口中抽出，带起了一条长长的银丝，男人随意地将手指在九条知身上仅剩的布料上擦了擦，随后关注了一下九条知的状态。
像是现在的诸伏景光一样，不，倒不如说是现在的诸伏景光像极了那个男人。
在对待九条知的时候，他们的姿态是同样地漫不经心，又是同样的专注。
男人知道，是应该给这只他心爱的狼犬一点甜头了。
男人的目光逐渐从九条知苍白的面孔上向下滑去，最终停留于一点。
骨节分明的大手向着那里伸去。
......
不知是谁心跳如雷，那双颤抖的手慌乱地捏在了手术台寒凉的外沿。
急促的呼吸迷/乱地四下逸散，他闭上了眼，难/耐的扬起了头，发出了沙哑的呻/吟。
渐渐的，他开始耳鸣，嗡鸣的世界里，只剩下了他的呼吸声和心脏的跳动声。
两道声响有节奏地跳动着，配合着在空中不停地左右晃动着的银色长发，紊乱了他的全部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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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获得了自从清醒着诞生于这个世界上以来几乎从未有过的安宁与放松，这一种感觉就像是灵魂和肉/体就此分离了一般的舒适安逸。
从他们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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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啦”
一道刺耳的声音响起，九条知和诸伏景光回过神，往那边一看，黑发红瞳的青年的手上，一条断掉了的椅子扶手大剌剌地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
九条知＆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缓缓地收回了手，他垂下了眼，皱起眉，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冲动了，他思考了一会儿，就在他判断是自己感觉错了的时候，却听到了一声闷笑声。
诸伏景光匪夷所思地抬起头，果然，青年刚才还满是绯色的脸上现在已经恢复了正常，他随手把扶手往地上一丢，金属和瓷砖碰撞时所发出的声响像是一把锤子一样，狠狠地砸在他的心头。
诸伏景光微微眯起眼。
他看着九条知面色如常地和他扯了两句，随后提出了告别。
好喜欢绿川医生，但是如果也让绿川医生喜欢上我的话，那么他是不是就不会像刚才那样如此粗暴地对待我了？
九条知诡异的脑回路开始运转，他深谙人性的弱点，于是理所当然的，他很轻易地就激怒了诸伏景光，随后，他提出了告别。
一步。
两步。
成功了？
裤子上粗糙的布料刮擦了突起充血的皮肤。
于是在走第三步的时候，他抖着腿趔趄了一步。
像是回敬他刚才的举动一般，男人毫不掩饰的闷笑声从九条知的身后传来。
九条知：啧。
失败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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