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行[苍兰诀同人]》川上枫泾

2、长珩×青苍（2）

　　翌日，萧父怒气冲冲的带着小厮冲进夜溪楼，抬眼看便见那彻夜不归的孽子正在湖边喂鱼。

　　他本也知晓东方员外一掷千金的豪迈，不敢造次，可看着那孽子怡然自得的赏鱼便气不打一处来。

　　“咣当”一脚便将那孽子踹入湖中，“竖子，竟然彻夜不归，你知道为父寻了你多久吗。”

　　湖中那人咕嘟咕嘟冒泡，在水中挣扎。

　　“你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捞你上来。”

　　萧父叉着腰，吹胡子瞪眼的，显然气得不轻。

　　眼下的乌青也昭示着他一夜未睡疲累。

　　“你说话啊，知错了吗？”

　　萧父转了一圈还是不解气，小厮看一眼在湖中扑腾的二公子，默默腹议，公子想说也说不出来啊。

　　“老爷，再这样下去二公子怕是要溺水了。”

　　萧父叉着腰在岸边踱步，看着那孽子挣扎不已，心也软了下来，抬脚朝着身边小厮屁股上一脚，“那你还不赶紧将那竖子捞上来，快去！”

　　一声令下，几名小厮扑通入水将二公子捞了上来。

　　东方青苍连连咳水，将人捞上来时萧父目瞪口呆，冷汗直出。

　　这！这可不是他那不肖子萧润啊。

　　他赶忙上前搀着人，那人浑身湿漉漉的，眉眼却英气逼人，待东方青苍将呛的湖水都咳出来后，这才抬头盯着来人道：“爹？”

　　“你是我爹？”

　　萧父的小眼瞪的滚圆，这人怎么有那么一丝像他那不肖子啊？

　　夜溪楼大门敞开，长珩一袭白袍缓步走来，却在看到湖边景象时呆滞。

　　东方青苍正拉着他人间父亲的袍角喊着，“爹！”

　　乱了套了！

　　萧父看到长珩后急忙甩开东方青苍，“你这个不肖子啊，彻夜不归，今日还因你为父差点得罪了东方员外啊，都怪你这个……”

　　长珩颔首道了声“爹”，疾步掠过，招呼着后院的侍女将东方青苍扶进殿中。

　　“萧兄，你来的正好啊，他说他是我爹……”

　　长珩打掉东方青苍张牙舞爪的手，“外面风大，换身衣服再说。”

　　萧父在其后摸不着头脑的看着平日纨绔不羁的二郎，“这竖子怎么怪怪的。”

　　看着长珩一袭白袍萧父蹙眉思索，“他整日爬树钻洞的脏兮兮的，从来不穿白衣怕被我打，怎么今日穿着如雪的长衣。”

　　“有古怪！”

　　萧父娓娓跟着两人步入寝殿。

　　长珩头疼不已，他昨夜就发觉东方青苍不对劲，仔细检查一番发觉没什么问题，只是他失了业火，或许是那日在水云天受了重伤，故而失忆。

　　其实说起这事长珩也十分抱歉，那日他扛着东方青苍来夜溪楼时候不小心将他头磕在了门框上……

　　东方青苍不能是被自己磕傻的吧。

　　趁他熟睡，长珩果然在东方青苍的后脑勺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包——

　　为了弥补这个小小的错误，他一早就去城中药铺买药，谁知道回来后，东方青苍更傻了。

　　他差人给东方青苍上药，东方青苍坐在床边歪着头，“萧兄，那人真是我爹？”

　　“那是我爹。”

　　“那他为什么踹我？”

　　东方青苍乖巧的让人上药却还是疑惑的发问。

　　萧父刚一进门便听到东方青苍的发问，汗不敢出，“老夫方才不小心将你当做萧二郎了，员外莫见怪。”

　　东方青苍圆滚滚的眼睛看向长珩，“萧兄，你经常被萧父踹啊？”

　　他无辜真诚的发问让长珩不由的想起自己在人间那些丢人的蠢事，颜面不存，他此刻真想把东方青苍打失忆。

　　萧父笑了几声，眼睛滴溜溜的在两人身上打量，两人身形几乎相仿，蓦地他心底生出一个恐怖的想法来，笑呵呵道：“为给员外赔罪，今夜便去我萧府用晚膳如何？”

　　“好啊！”

　　东方青苍一听眼睛都亮了，猛的起身将身后上药的小侍女都撞倒。

　　天渐暗蓝，弦月若隐若现，已至傍晚去萧府赴宴的时刻，东方青苍拉着长珩迫不及待的赶往萧府。

　　东方青苍好像有用不完的体力，今日拉着长珩不是逛街就是与世家公子赛马蹴鞠，因的他大手一挥将账尽数付了，那些公子也乐得自在跟他玩闹一日。

　　奔入萧府东方青苍便高喊一声“爹！”

　　惹的长珩一脸不解的盯着他。

　　小厮闻声急忙赶来迎接二公子，却见前方是二公子的挚友，东方员外。

　　萧父大笑几声，从正厅走出迎接两人，东方青苍见到萧父更加兴奋，拉着长珩就奔了过去，长珩被他扯的一个踉跄。

　　待他停了，长珩才甩开他的手，理了理被抓皱的衣袖。

　　萧父拍了拍东方青苍的肩头，“来的正是时候啊，晚宴刚做好，落座吧，东方员外！”

　　“好说！”

　　东方青苍大步迈了进去，顺手从案几上捞起一个苹果啃了起来。

　　萧父看着长珩冰冷的脸，不敢善做主张，谨慎道：“进去吧。”

　　小厮在后看着二公子的端方有礼的样子不免呆滞，萧父探手将他拉至一旁，“你去后院将我今日请来的道士带过来。”

　　“道士？”

　　“嘘！”萧父按着小厮的肩，“小点声，你难道不觉得那个东方员外和那个不肖子有些相像吗，你家家二公子平日是这幅样子吗？倒是那个东方员外颇有那不肖子三分像，行了别犹豫了，赶紧去！”

　　“是，老爷。”

　　看着小厮奔跑的身影，萧父眯了眯眼。他今日看着两人性情相反时他便觉得两人大抵是沾了不干净的东西，他匆匆请来招法道士，想要将两人身上的妖魔除去，虽说希望这个幼子能够像大郎那样德才兼备，可是一日不打他，好像自己也有点手痒……

　　萧父进了正厅发现两人已经端坐，正等着自己呢。

　　他端着酒卮递给两人，说着庆贺的话语灌两人酒，长珩滴酒未沾，看着东方青苍狼吞虎咽的模样夹了几块吃食品尝。

　　萧父看着两人的截然不同的姿态，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想法。

　　他的儿子一定是因为某种妖邪和东方员外换了身体。

　　虽然他很不可置信，但是对于这种诡谲之时他也有所耳闻。

　　觥筹交错间，长珩在东方青苍热情的招呼下和萧父几近强塞的强迫下喝了一杯酒。

　　绵醇的清酒在口中化开，甜中带涩。

　　可他还未仔细品酌，脑袋就昏昏沉沉的，东方青苍的脸在他眼前越来越模糊，最后“咚”的一声晕在了桌上。

　　“萧兄！萧兄！你怎么了？”

　　东方青苍立马跳了起来，被萧父拦住。

　　“萧兄这是怎么了？”

　　“嘘！”萧父示意他噤声，低声道：“我怀疑萧润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性子大变，所以找了除妖师来除妖做法。”

　　“妖！”

　　东方青苍吓的踉跄，随之涌入正厅的就是一群带着古怪面具穿着怪异衣袍的人将长珩架了出去。

　　可长珩如今到底是仙体，在他们将长珩绑在法阵中间时候长珩悠悠醒了过来。

　　他清了清喉咙，极为无奈的问道：“干什么？”

　　看着长珩这么快醒来萧父拉着东方青苍的手不由一顿，那杯酒他可放了满满的迷药，就差把酒倒进迷药罐里了。

　　果然，这竖子果然是着了魔了。

　　“萧兄，伯父说你是让妖怪附身了，不过你别害怕，他们都是除妖师。”

　　萧父狠狠瞪了东方青苍一眼，这人怎么是个大漏勺。

　　萧父见瞒不住了，扬声道：“润儿啊，你别怕，他们除妖除了几十年了，绝对是专业的。”

　　长珩无语的不想说话，想起自己和萧润的性情的确大相径庭，学着萧润混不吝的语气道：“老萧，不是我说你，这拙劣的骗人手法你也信？”

　　萧父有一瞬间的动摇，下一刻却坚定道：“你们两个绝对有古怪！除除妖总归是无错的。”

　　长珩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看着一头雾水的东方青苍问道：“那你怎么不绑他？”

　　萧父不屑的看了一眼东方青苍，“他傻，不如你精明。”

　　东方青苍正点头同意时突然觉察不对，歪头问道：“什么？”

　　萧父趁机一记手刀将东方青苍打晕，一起绑了去。

　　廿载养育之恩，长珩也由着萧父胡来，只要能让他心安，但他记得老头子最是爱财，于是开口道：“这得花不少钱吧？”

　　萧父指着他笑道：“别想唬我，我早就想到了，从你的月例钱里扣。”

　　“扣扣扣。”

　　反正长珩要云梦泽的钱财也无用，能让他安心做法就做法吧。

　　那群道士在他两人身上扬着黄符，长珩歪头将落在头上的符纸甩落，他们蹦蹦跳跳晃着手中的拨浪鼓，嘴里振振有词的念着谁也听不懂的鬼怪话语，长珩也当做看表演了，看着他们所谓的除妖。

　　少焉，他们跪在地上，虔诚的像是在祭拜什么，从袖口掏出暗红色的粉末扬起，呛得长珩差点咳出来。

　　萧父颇为欣赏的在远处看着这一番除妖大法，想着这除妖还需得半个时辰，他困意上头，打着哈欠回房去了。

　　天渐漆黑，乌云受风在苍穹晃动，将金黄的满月缓缓盖住。

　　天际中最后一抹余晖被遮盖，萧府除了院中微弱的烛火已漆黑一片。

　　那些道士显然是想证明自己的确有本领，为首的那个回头道：“看到没，大妖出来了。”

　　他们振振有词的舞起，经咒鬼文一般的声音从他们口中传来。

　　春日夜间的风终归寒凉，罡风一吹，院中梧桐树枝都被吹断，将黄符卷起，漫天飞舞，犹如落花。

　　身后黑气凝聚，直冲冲的冲向法阵。

　　长珩眉心一凝，不对，当真有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