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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捉迷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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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平一睁眼,模糊一片,只能看见大片大片的黑暗。他的大脑仍处在长时间的游戏所带来的眩晕中,完全反应不过来。
许久他才从恍惚中缓过劲来,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陌生的房间。
房间很小,10平方米左右,是那种80年代的农村小平方。这里似乎废弃很久了,整个房间都笼这一层灰,空气中也迷漫着大颗粒的灰尘,边边角角的蜘蛛网在煤油灯的光线下反着细碎的光。
杜平捂着鼻子皱着眉四处观察,他完全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五分钟前他还在家里打游戏,想到这他又不免回忆起刚刚那波还没打完的团战,也不知道挂机会不会被人举报。
房间里的东西很少,但由于过于狭小,即使东西少也丝毫不显得空旷。他大致扫了一圈,自己所处的房间貌似是用来吃饭得地方,随后视线定在面前的桌子上,桌上摆了一盏煤油灯,很普通的灯,唯一令人注意的便是它底下压着的一封信。
信的封面是黑色,边角还烫了金边,在布满蛛网的煤油灯下透出一股艺术般的怪诞,杜平伸手拿出一看,果然,封面上写了自己的名字“杜平”。
这熟悉的样式让杜平大概知道了自己是怎样来的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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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往常一样,杜平待在家里,蜷缩在椅子上打电脑。
家里没开灯,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昏暗的房间内只有电脑屏幕在不停闪烁,各种各样的颜色映在他的脸上。
杜平揉了揉眼睛,在游戏里的角色死亡后,往后一仰,靠着椅背休息了一会儿,偏头活动颈椎的时候,突然发现电脑旁边的书堆里,夹了一张黑色的信。
拿出一看上面还有自己的名字。
杜平很难不怀疑是某个对自己心生爱意的人躲在自己房间,偷偷写的信。
毕竟他已经一星期都没有出去过了。
虽然不太好回应对方汹涌的情感,但秉承着大爱无边的理论杜平还是拆开看了一下。
信纸是雪白的,字是打印的黑色楷体,看上去密密麻麻,杜平看了许久才看清楚上边写了什么上。
【你好
恭喜你被评为今年最没用的人类之一(全球78亿人你都能评上还真是铁废物啊)
同时,在今年所有最没用的人类里,恭喜你获得只有倒数五人才能获得的“不可回收垃圾”称号!(补充一句你是倒数第一)
接下来你将参与我们的游戏来判断你是否有资格继续活着(像这种人真的有必要浪费资源吗)
游戏:捉迷藏找到“他” 限时五个小时
距离你前往游戏还有——56秒(快点写遗书吧)】
杜平:总感觉不像是表达爱意,更像是有不共戴天之仇。
他刚准备思索一下,就因为游戏角色复活,被迫放弃了。
杜平焦急忙慌地丢掉信,调整状态打算大杀四方。
结果刚操控人物冲进去,就只觉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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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眼时,就到了这里。
杜平把手中的信拆开,发现内容变了,只有短短一句话。
【游戏进度:0%】
看来这封信还会随着事件的发生而改变内容,杜平摩挲了一下下巴,他又把目光移到了游戏上,回忆起之前看到的“捉迷藏”。
捉迷藏吗?杜平垂着眼思考,他的睫毛偏长,垂下来很容易挡住眼里的神色,桌上的灯里,橘红色的火焰不停跳动。
过了一会,杜平像在家里那样,靠在椅子的靠背上,调整了一下坐姿,慢慢闭上了眼睛。
俨然是一副打算睡觉的模样。
他完全不想玩这个什么游戏,大不了就五个小时之后就死掉罢了,在这之前还可以睡五个小时的觉,血赚。
他已经好久没这样休息过了,本来以为自己会在某天熬夜打游戏的晚上猝死,没想到意外收获了这样安静闲暇的休息时光,杜平几乎是含着感动地泪水入眠的。
唯一的缺点可能是空气质量太差了,杜平对灰尘过敏,一到这儿就觉得鼻子很痒。还没睡多久他就偏头打了个喷嚏。
杜平揉了揉鼻子,自己穿的还是家里的那套衣服,白t短裤,连个口袋都没有肯定摸不出口罩什么的。
他只好用手捂住鼻子睡,突然,旁边传来了一阵敲门声,转头一看,发现是从旁边的房间传出来的。
朱红色的大门紧紧闭着,上面还贴了几张黄色的符纸,配合着急促的敲门声可以说相当不妙了。
杜平沉思几秒,打算当没听见,继续睡觉。
但很显然,被关在房间里的完全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敲了一会见没有回应便开始朝外边喊话了。
“外面有人吗?”听声音年纪不大,大概十几二十岁的样子。
而对方一说完,杜平放桌上的信便微微一震,他低头一看,发现【游戏进度:0%】下边出现了一行字。
【队友已找齐】
杜平顿时觉得有些失望,他本以为这游戏只有自己一个人,那他想怎么睡就怎么睡,想怎么摆烂就怎么摆烂,但有了另外的队友意义可就不一样了,坑队友的事他可从来不做,杜平把游戏的团队精神贯彻的很彻底。
他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门前,淡声回应了一句,“有人。”
对方立刻答到:“那你看看这门可以从外面打开吗?”
这门很怪,大多数的门都是从里面锁上的,但这门却是从外面锁上的,像是不想让什么东西出去一样。这锁就是很早的农村里用的锁,用木板一栓,就挡住了,很好打开。
“咔哒”一声把木板取下来,杜平把门拉开,只觉“眼前一亮”。
对方穿着一看就是大牌的衣服,脖子上戴着大金链子,手表上的钻石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都熠熠生辉。
杜平只觉得眼睛要瞎掉了。
之后两人去饭厅里靠着桌子简单的交流了一下,杜平得知对方叫际盛明,是一名富二代,同自己一样,也是拆了封信到这里来的,并且对方是第二次玩这个游戏了。
杜平:“所以这游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际盛明:“说实在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第一次玩这个游戏的时候是一个月前,当时我玩完游戏出来之后还把信给别人看了,但好像除了我们这种被选中的人其他人都看不见不过唯一可以肯定的便是,游戏输了在现实世界里就会死亡。”他说到最后一句话时语气很严肃,脸色还有些发白,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杜平略一点头,又问道:“你的信之前内容是怎样的?”他们刚刚已经对了一下,发现目前在游戏里的内容是一样的。
际盛明挠了挠头发,说道:“大概就是我被评选为什么最废物的人之一,但我在某些方面不错什么的,括号里还有些鼓励的话。”
杜平:……看人下菜是吧?怎么我的就全是嘲讽。
杜平无语了一瞬,仰头看向对方时看见张扬的挑染红毛,又觉得很难相信,“为什么你也会被选中参与这个游戏,看选择标准的话你应该很难被选进来吧。”
际盛明是个富二代,不仅如此,就长相来说也比普通人差了好大一截,他头发留到披肩,在后脑勺上扎了一个小揪揪,发根跟一小撮刘海都染成了红色,跟他叛逆的发型不同,对方长的确实正儿八经的乖巧型,是那种最得老年人喜欢的模样,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都跟废物沾不上上边。
房子里就一张椅子,杜平很不客气的坐下后,对方就只能站在杜平旁边,际盛明无所谓的朝他摊了摊手,“可能是因为我一个月前,大概就是在第一次去游戏的前两天被我爸发现我不是他亲生的然后扫地出门了,所以我就除了钱什么都没有。”
杜平:现在废物的标准这么高了吗!?怪不得我会垫底。
杜平也没说什么,两人换了个话题继续聊。
就这样聊了好一会,许久,际盛明在杜平的冷笑话中一边狂笑,一边又回想起了什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等……等一下,这好像是个限时游戏吧?”
杜平很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道:是的,现在已经过去大概一个小时了。”
“你怎么知道?我手表一进游戏就没转了。”
“我们进来的时候是12点整,我一直掐着秒,不过对面挂的可能就是记时工具,一个小时记一次。”他伸手指了指对面。
际盛明转头朝对面看过去,这房间里的墙壁上挂了一副遗像是一位老人,只不过他们最开始在这里甚至就在刚刚,老人的脸上还是一片空白,只能看见白茫茫一片,此时,对方的脸上却出现了眉毛。
“太厉害了吧兄弟。”他拍了拍杜平的肩膀,大肆夸赞了一番对方,“我这辈子就遇见两个这么厉害的人,一个是你,另一个就是我了。”
杜平很矜持的说了一声谢谢。
际盛明:“我得赶紧找找线索了,这游戏是真的会死人的我要是死了,我妹肯定会哭的。”
既然队友开始找线索,杜平就不能继续坐着了,并且在这里也确实睡不着,杜平边打喷嚏边想到。他慢慢起身准备去查看了卧室门旁边的柜子。
卧室就是际盛明刚刚待的卧室。这房子里就两个房间,大门是打不开的,也不知道是只能从外面打开还是因为这里是游戏规定的范围。两个房间都不大,但相较起来,卧室则更为逼仄,小到只能放下一张小木板床,甚至连窗户都没有,黑洞洞的,把床竖着一放,活像是一口大一点的棺材。
而际盛明现在就在卧室找线索,据他表示:“这房间小,妖魔鬼怪什么的简直无影遁形。”不仅如此,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把椅子搬过去抵住了门。又叫杜平把煤油灯递给他
杜平蹲下身借着光仔细在柜子里翻找。
柜子缺了一个角微微倾斜着,拉开时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杜平捂着鼻子,伸手翻了翻,发现大多是一些小孩子的玩具,还有一张小孩子画的画,画上是两个人,一个矮个子的小女孩和一个高个子的女孩,高个子的头发扎了两个辫子,上边夹了蓝色的蝴蝶结。把这些拿出来后,底下放着小孩的衣服,看不出是男孩还是女孩穿的,这衣服叠得很怪,中间微微鼓起,杜平掀开一看,衣服底下是纸折的金元宝。
这时候再看,就会发现衣服鼓起的形状像是坟包一般。
翻完柜子,杜平就把东西又放了回去。
他蹲着小小的休息了一下,休息完后又晃悠到大门旁边的窗户前 ,窗户也是意料之中的打不开,不过上边贴的报纸倒是让杜平很感兴趣。
他打算把报纸撕下来看,于是伸手从顶上开始撕,好容易才小心翼翼地撕下一小块,杜平偏头一看。
正对上了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