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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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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作弊一事，政教处很快做出最终处理结果，在高三教学楼一楼的宣传板上除了将本次月考成绩年级排名表登出，另一侧就是处分通知。
郭仪是被惩罚学生中程度最轻的一个，英语成绩以零分处理，通报批评，而其余几人不仅如此，还被记严重警告并将在周一的升旗仪式上进行全校的公开检讨。
收到处分通知后，李涵在课堂上没有多说什么，看上去也是松了一口气。反观郭仪不仅没有因为处罚从轻的庆幸之态，反而更加焦虑了些。
进入高中后的学习生活从七减二变成五加一点五，让大部分学生苦不堪言，但在这一周却没有表现出格外烦恼，因为在本段的六点五天里加上有两天时间的月考，这一周过得十分有速度。即便原本的周日上午是自习时间，因月考的缘故，被占用给了老师进行月考试卷的讲解，但那也不过四个多小时，转瞬即过。
下课钟声响，住校生不紧不慢在教室里逗留，而走读生早早跑到校外，还能游荡一会再回家。姜林走的这条直线大路上，能看见不少熟面孔在各种门店里闲逛，校外的商铺倒是多亏了学生的捧场才能支撑起一大家子人的生活。
姜林走过转角后，才渐渐人少了，道路也安静了下来，只有车水马龙的中央马路上发动机和鸣笛声依旧不息，就像某天那样甚至连参着的另外的声音仿佛也有。
姜林转头看去，刚路过一个无人的巷口，她确定听到了有其他的声音，就在巷子里。她听着那点动静走进了巷子，不出十米，几人的交谈声清晰可现。
“去你妈逼的！居然偷偷去举报！你够狠的啊！怎么的？学着壮士英勇那套，同归于尽吗？”
“少他妈的跟她废话，抽啊！”
话没过三句就参着几声清脆的声响。
“你倒是屁事没有，老子他们背个严重警告，我□□的！你能！怎么不给能上天呢？”
“省点口水吧！动手！”
又是清脆几声，隐约中还混有呜咽。
“哭你妹啊！你现在有脸哭，举报的时候怎么没想好有没有脸告啊？”
“闭嘴！”
沉闷的呜咽声在厉声叱喝中哽化成了无声悲痛。
“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
施暴者似乎被人打断后，极为愤愤不满。
“佳佳你干嘛？”
“打够了，检讨还要她去写呢。”
“操！周一还要检讨，你真的......怎么不让你妈带着你去死啊！”
怒火中烧的人就像太阳风暴后散发出来的磁效，如同漩涡一样吸引着人走向迷失，直至失去理智。
姜林听着最后一声巴掌声出现在那群人面前，竟一时间无人发觉她的出现。只见一人从地上猛拉过背包，撕开拉链，从里面胡乱扯出本子超面前丢去，一个不小心砸在对面人身上，可对方没来得及反应，本子掉到了地上，此时又听一声爆粗，对方颤颤巍巍的蹲下来将本子捡起。
姜林看见蹲下来那人的半边脸有红肿，轻抽着下巴，颌骨边缘滴落一颗晶莹剔透的泪水，再抬眼，那浓密的长睫毛结成几簇，像是装点在玻璃面上的霜花，依旧是那双阴柔娇美的眼睛。
那群人看着郭仪的动作缓慢吞吐，其中一人踢来一脚催促着她，她一个警灵迅速站了起来。另一人正举起一本册子准备砸过去，这时终于有人发现了姜林。
“你谁啊？”
一声喊很快将所有人目光引到了姜林身上。
“看什么看？你最好少管闲事！”举册子的人冲着姜林恶狠的说。
“别人的闲事我确实管不着，但这是我的。”姜林一副厌世脸，可实际这就是她正常的状态。她从来遇事不论大小、不管自己的或别人的总一副冷漠、无所谓的样子，很少有较大的情绪展露，因此从小到大自己厌世脸的样常常招人误解。
眼下情况来看，姜林似乎又被误解了。
举册子那人指着姜林喝道：“你是不是小蝌蚪身上纹青蛙？装你妈呢！”
姜林一时间没懂她说话的意思，直到最后一句出来，不得不说她还带点幽默感。她没再回话，指了指那人手里的册子。
一旁人顶着满头问号，看看姜林又看看拿册子的人，几双对视的眼神里充满着无奈和困惑。
“你是说，这个是你的？”在人堆之后的一人站出来拿过举册子的人手里的册子，问。
姜林点点头。
“写你名字了？说你的就是你的？”原先举册子的人说。
姜林深呼吸了口气，回道：“写名字了，在第一页。”
后来而上的人翻开手里的册子，果不其然。
“可以把练习册还我了吗？这我刚交上去的作业。”姜林继续说。
“作业交老师啊，你给她干嘛？”依旧有人不服气。
“她是我们班英语课代表。”
话毕，一群人反倒是深信不疑的表情。
姜林伸出一只手，那人咧了下嘴，正反翻了翻手里的册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在姜林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把练习册丢了出来，正中砸到姜林的脸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群人幸灾乐祸的大笑。
姜林捡起练习册拍了拍灰，覆手抓在身侧径直离开了。
巷子不深，不过数百米，一条小道走到底，出来便是那条罗马大道。姜林离开后的巷子里不知道还会继续发生什么，但应该不会再有人巧合去问津。
回到家的时间还很早，姜林在洗漱台上冲了一把脸，水在鼻尖上滑落，姜林看到镜子里反射出的鼻梁上一道细小的划伤在生水的刺激下开始有些发红，她将水擦干净，找来芦荟胶擦在伤口上，坐到卧室风扇前对着吹，阵阵清凉感在鼻梁上散出，她闭上了眼。
......
“怎么不让你妈带着你去死啊？”
......
脑海中突然闪过那句极恶狠毒的话，姜林醒过来，空荡荡的房子里只有风扇吹得呜呜作响，她看着极速旋转的风扇叶片，思绪迷乱了，但很快钥匙开锁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没想到今天姜华回来得这么早，比往常提前了整整六个小时。
姜华路过姜林的房间门口，朝里无声的望了一眼，姜林只是背对着门坐着，风扇在一旁摇着头。
“爸。”姜林感受到身后的目光，转头喊了一声。
“嗯，我买了鱼，晚上红烧着吃。”姜华把手里的袋子放在餐桌上说。
“好。”姜林最喜欢吃的就是红烧鱼，但是最怕的东西也是活鱼。
晚餐，姜华端着新鲜出炉的红烧鱼出了厨房，姜林已经在桌前摆好碗筷，盛好了两碗米饭。
刚坐下来的姜华就发现了姜林鼻子上带伤，皱了下眉问：“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姜林好不容易夹断鱼尾巴，刚夹到碗里被问话打断了：“被本子砸了一下。”
“在学校？”
“嗯。”
对话结束很仓促，姜林不管说没说实话也没法再继续，只有盆里的那条鱼继续且很快的只见骨头不见了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