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短篇BG合集》梨月疏影

2、【乔治BG短篇】错误（下）

　　“是谁啊？”韦斯莱夫人开了门，岁月的流逝为她增添了不少皱纹，但不变的是她的慈爱，她看着眼前的人愣住了。

　　“韦斯莱夫人…”还没等薇洛打完招呼，韦斯莱夫人就一把拥抱住她。“薇洛…”，她的眼眶盈满了泪水。

　　韦斯莱夫人将薇洛松开，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把她领进屋内：“你们肯定不敢相信，是谁回来了。”她十分激动地说。

　　“就算查理回来了也不用那么激动吧，妈妈，又不是十几年没见……”罗恩话说了一半，突然咽住了。

　　金妮和罗恩正坐在沙发上。“好久不见了，大家。”她笑着对他们摆摆手，仿佛只是刚刚旅游回来一样，“怎么？没人想抱抱我吗？”

　　“我不会出幻觉了吧，我怎么看见——”

　　“别说傻话了，罗恩。”还没等罗恩说完，金妮就打断了他，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哽咽。

　　“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呢，一走还是还是那么多年……”金妮一把抱住了薇洛，在她耳边喃喃地“抱怨”着。好像又变回了那个和姐姐诉说心事的韦斯莱家的小妹妹。

　　他们一一上前拥抱了薇洛。大家都有说不尽的话，似乎要将这十五年的空缺全填补起来。即使不在英国，薇洛还是能从报纸上了解到哈利、罗恩一家的事情。但由于薇洛当初切断了一切联系，他们对她这些年发生的事一无所知。金妮迫不及待地询问着她。薇洛如实地将大部分事都告诉了他们，除了离开的原因和poppy 的出生，她只是说当年无法面对大战后带来的伤痛，不成熟地选择用这种办法来逃离。虽然突然听说薇洛有一个女儿让他们有些惊讶，不过大家都能够理解，毕竟在大战后每个人都确实地体会过这种痛苦。金妮随即就说要寄信给阿尔他们多照顾poppy一些，好好带她参观一下霍格沃茨。

　　乔治呢，他现在怎么样？”他们聊了很久后，薇洛尽量自然地问出这句她开头时就想说的话。

　　“你刚刚离开的时候，他的状态简直和弗雷德离开后那段时间一样，后来慢慢才好些。”薇洛的心里涌上一阵内疚。金妮挽着薇洛的手继续说，“他要是知道你回来了，估计都要高兴疯了。”

　　她本想问乔治结婚了吗，可话到嘴边，她又开始自嘲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心态问出这句话的呢？于是只好缄默不语地笑了笑。

　　“正好我待会就去把戏坊，要不你也一块去吧。”罗恩早在多年前就辞去了傲罗的工作，和乔治一块经营韦斯莱魔法把戏坊的生意。

　　“不了，今天刚刚回来有点累，还是明天再去吧。”薇洛推辞着，这当然不是主要原因。不知怎么，明明来时还觉得无所谓，可真要提到见乔治，她既十分期待，却又感觉有些紧张。

　　“那你今天住哪里？”金妮十分热情地说，“要不就住在我们家吧。”

　　“得知薇洛已经在旅馆住下，她又些失落，不过又立刻邀请明天一定要来他们家吃饭。韦斯莱一家总是那么的热心，时隔多年，一回到这，她依然能感受到了家一般的温暖。

　　“第二天出行前，薇洛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梳妆镜中的自己。这些年来，忙于生活，她一直没有好好地看过自己，匆匆的岁月在她的眼角，鬓间留下了痕迹。她找到了梳妆袋里学生时代弗雷德送给自己的发夹，却发现自己现在早已剪了短发。算了，就这样吧，薇洛打扮朴素地出发了，就像她第一次在火车上遇见他们。

　　来到对角巷93号，这里依旧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薇洛没有直接去找乔治，而是静静地观察着店里的一切。那个比真人还大的模型还在演示着吐吐糖的效果，神气女巫系列依旧很畅销，侏儒蒲的颜色好像又多了几种……人群慢慢消散，她看见了乔治，他正在整理货架上的东西。原本少年的身材不在单薄，他看上去更加成熟稳重了。

　　“老板，还有白日梦咒卖吗？”隔着一排矮矮的货架，薇洛故作郑重地问。

　　乔治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即刻转过身去，微微一怔。真的是她！她真的回来了！仿佛是上学时代推销商品一样，他向薇洛走去：“当然有，小姐。不过，我得先确认自己是不是在白日梦。”他的眼里是抑制不住的兴奋，露出和从前一样的灿烂笑容。没错，这依然是她的少年。

　　“我想大概没有，”薇洛挑了挑眉，“至少你还没有流口水。（白日梦咒的一个副作用）”

　　乔治紧紧拥抱住薇洛，就像抱住什么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一样，甚至忘记了他们之间还隔着一个货架：“我以为你永远都不回来呢，“乔治在她耳畔低语，“我一直都很想你。”

　　“我也是。”此时的薇洛忘记了尴尬，忘记了顾虑，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是那么的思念乔治。

　　“你们或许可以考虑考虑换一个地方再拥抱。”罗恩很没有眼力见地打断了这感人的场面，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肥舌太妃糖。（他们在拥抱时将货架上的糖扫了下来。）

　　“啊。”“是啊。”两个人同时撒开手。薇洛将手背到身后，不自觉地绞弄着手指。乔治则低下头抚平自己的衣服，看上去恨不得要那熨斗重新烫一烫，其实却是在悄悄注视着薇洛，免得大家看到他灼热的目光。久别重逢的两人心间都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开始，最终都化作脸上抑制不住的笑容。

　　还好罗恩“只有一茶勺的感情”，对他们的反常浑然不觉。可也正因为此，他的下一句话瞬间就打破了这种氛围。“薇洛，你说寄给poppy这些她会喜欢吗？好歹我也是算她的叔叔，还没送过她礼物呢？”

　　“poppy？”乔治的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

　　薇洛现在很想堵住罗纳德·韦斯莱的嘴，她还没准备好怎么和乔治谈这件事，至少不应该是在现在——刚刚见面，还面对着别人。

　　“你还不知道吧。那是薇洛的女儿，在布斯巴顿上学，这次三强争霸赛重启，薇洛才顺道回来。”罗恩“贴心”地解释着。

　　“你结婚了。”乔治雀跃的眉宇间闪过一丝黯淡，笑容僵在嘴角。不过很快便意识到这种失态，随即想以一种好朋友的姿态来祝福她。

　　看着他这幅样子，薇洛连忙摇头。“没有，一直以来都是我一个人带着她的。”

　　一个人？乔治忍不住关切地望着她，他有种直觉：这些年她过得并不容易，但这并未让她憔悴不堪，反倒比原先多了几分坚毅。他很想问问薇洛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不过她的眼神回避着他，似乎暗示着她暂时并不想说。

　　“怎么了？”罗恩也觉察到一丝奇怪，不过仍然一脸茫然。

　　薇洛有些无奈地转向罗恩，调回了原先的话题：“我想poppy会喜欢这些的，她从小就喜欢这些。”

　　店里又来客人了。“罗恩，你先一个人看下店，我有事和乔治说。”薇洛和乔治上了楼，小间里装潢几乎和她十五年前逃离的那个夜晚一模一样。

　　乔治为她拉出椅子，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坐着。屋内一片寂静，隐约还能听见楼下客人问价的声音。一束阳光从后窗□□入，暖洋洋地照在他们身上，似乎想要努力融化阻隔他们之间的“冰层。”

　　??“我…我想和你谈谈poppy的事。”
　　??“时间过得真快啊。”
　　??他们同时开口了。

　　“还记得那时候，你说以后要是结婚就让我当孩子的教父。”乔治原本是想让氛围轻松一些，可当他把话说完薇洛的神情却变得十分古怪。

　　“乔治，这恐怕不可以了。”薇洛觉得要是自己再不明说恐怕将来会出更大的问题，可是她又无法只说那是乔治的孩子。她的眉头简直要拧出一个疙瘩，最后只是说了：“poppy是在2000年4月出生的。”

　　乔治愣了几秒，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迟疑地开口：“你的意思是……”薇洛点了点头，他没有再说下去，眼眸里藏着令人看不懂的复杂情愫。薇洛不知道那是惊讶、惊喜、遗憾还是什么别的。看着乔治的目光，她的心里五味杂陈。她意识到自己当初的那个决定多么自私，她想和过去划清关系，愿意一个人承担一切。却从未想过乔治的心情，剥夺了他作为一个父亲陪在女儿身边的权利。“对不起，乔治。”

　　“别那么说，薇洛。”乔治很想把她搂在怀里，可是他不敢，他害怕薇洛会像惊弓之鸟一样再次飞走，所以只是握住了她的手，轻声安抚她，“这不是你的错。”

　　“你们过得怎么样？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她？”乔治使自己的声音尽量显得平静。

　　“我们挺好的，她现在就在霍格沃茨，我想暑假的时候就能见面了。”

　　乔治问了很多问题，急切地想要了解她们的境况。当起初激动的浪潮退去之后，乔治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他要以怎么样的方式去见poppy呢？他和薇洛间究竟是什么关系呢？而这也同样困扰了薇洛。他们再次陷入沉默，直到楼下的罗恩声称自己的胳膊忙得都快掉下来了。岁月的流逝改变了很多，但依旧没能真正解决他们的心结。看着乔治最后黯然伤神的样子，薇洛觉得自己不应该再逃避下去了，可是说来轻松做来难，她觉得自己的脑袋比当初魔药课上的失败品还糊。

　　算了，先去金妮家吧，薇洛答应了要去她家吃饭的。

　　吃完饭后，他们开始闲聊。“poppy说和詹姆他们玩的很高兴呢。”薇洛早些时候收到了poppy的来信。

　　“真希望他们没带着她去做什么恶作剧，你不知道，他们可真是不让我省心。”显然，金妮这些年没少和这些熊孩子斗智斗勇。

　　??“我想，她可不用人带，在这方面她从小就无师自通，真像……”薇洛意识到自己差点就说漏了嘴，转而改口：“不知道是像谁。”

　　可是金妮不是罗恩，没有那么好糊弄。她之前就隐隐觉察到一些不对劲，她将哈利支开，只剩她和薇洛两个人。“薇洛，你知道我一直都把你当作是我的亲人。我，我不是要逼你说什么。只是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告诉我当初离开是不是和乔治有关？”

　　薇洛叹了一口气，她无法否认。“金妮，这很离谱吧。”

　　“其实，这没什么的，没有人会在意的。我们都希望你能幸福。”金妮看着薇洛纠结的样子，她意识到关键不在旁人，“事实上，只有你们自己在意，不是吗？”

　　话说到这份上，薇洛索性就和金妮敞开心扉：“如果是别人，我或许还能接受。可偏偏就是乔治，他是弗雷德的双胞胎弟弟。这简直就像是背叛。”她将积压在内心多年的话都说了出来，因为无法逾越的羞愧，脸色泛红，像是刚搽了生姜一样。

　　“过去的事我们都无法忘记，但生活还在继续。就算是弗雷德，他也会希望你幸福的。”金妮顿了顿，真挚地握住薇洛的手，颇语重心长地说，“重新开始不代表背叛。”这句话像一阵轻柔而持续的风拨动了薇洛的心弦，使她久久不能平复。

　　一周很快结束了。临走前，薇洛将一个玻璃瓶交给乔治。“如果可以，去冥想盆看看吧。”里面是从poppy出生以来她们母女相处的所有记忆，这是她暂时能想出的唯一弥补办法，虽然她知道这远远不够。

　　这次，薇洛留下了自己的地址，回法国后，他们一直保持着书信联系。4月末时，金妮寄信问她是否一起回来扫墓，她知道这是她要跨出的最后一步。

　　5月2日就是弗雷德的忌日了，除了下葬的那次，薇洛一直都没有勇气再去那个地方。那天，她特意请了一天假从法国赶回来。她和乔治没有带花去，因为他们知道弗雷德会更喜欢把戏坊的新产品。

　　弗雷德从前是他们之间年龄最大的一个，可是现在薇洛和乔治已经快要四十岁了，而他永远停留在了20岁。

　　看着那方方正正的墓碑，这是薇洛那么多年来第一次直面弗雷德死亡，她回想起了那个场景，弗雷德的最后一句话还是和珀西在开玩笑，他离开前还是那么高兴。

　　“我们的岸很低，死亡只要上涨两厘米，我就会被淹没。” 薇洛突然想起了这句诗。纵使一同到来，也终将一个个离去。生命是个多么脆弱、短暂、偶然的存在。既然死亡无可避免，那么活着的人就更应该珍惜现在。对！重新开始并不代表遗忘，更与背叛无关。

　　圣诞前夕，乔治收到了两封香笺。一封是poppy寄来的圣诞贺卡。“圣诞快乐”四个大字被她施了魔法，一打开就传来她欢快的声音。上面写了她还抽空研发了一些神奇女巫系列的新产品，等她来了，他们可以一起在研究。另一封是薇洛寄来的，不过十分简短，只有几行：
　　?“人是为明天活着的，因为记忆里有朝阳晓露。”

　　圣诞节见，乔治。

　　正当乔治以为结束了时，他看见下面还写着一行小字：一个小彩蛋，看看你能发现吗？

　　乔治仔细地翻着这张羊皮纸，看不出有什么异样，莫非是用了隐形墨水。
　　?“Aparecium”随着乔治念出这句咒语，在原本那两行字之间，笔墨逐渐显形，乔治逐字念着，发现那句话竟然是：

　　其实那天我闻到了甜橙的味道。

　　??（完结）—————————————————————

　　最后是个简短的圣诞假期彩蛋

　　“你这次回来待多久？”

　　“我不走了。”薇洛在英国的魔法部应聘了相似的职位。

　　“不走了？真的？”

　　“怎么，不高兴？怕我挡你的桃花吗？”

　　“我把工作辞了，你这里还招聘员工吗？”她继续开玩笑地说。

　　“看你想应聘什么？”

　　“老板娘，可以吗？”

　　“当然可以，只要你愿意，什么时候都可以。”乔治搂住她的腰，认真地看着薇洛。好确定这次不是梦。

　　“怎么这么盯着我，又不会飞走。”

　　“可是有人已经狠心已经离开过一次了。”乔治作出一副受伤的样子，像只受了伤的大金毛。

　　“所以再也不会离开了。”薇洛揽上乔治的脖子，诚挚地注视着他，“低头，乔治。”

　　“怎么了？”乔治乖乖照做了，不过不明白薇洛想要干什么。

　　“当然是因为——我要亲你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