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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恶心呕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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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两个,三个…七个,八个。
咦,一箱啤酒有9听,应该还有一个呀。
时敛五指一攥,捏扁手中的酒罐子,松开,任它滑落。
一个,两个,三个…七个,八个,九个。
咦,多出来一个。
时敛怀疑地又数地上的扁酒罐,确实是九个。
好吧,数错了。
他踉踉跄跄去扒拉厨房,确认家里的酒都被他喝光了,才罢休的躺上沙发。
隨易,那个人的名字。
他抬起手腕遮住刺眼的灯光。
顺遂,容易,过一个想干嘛就干嘛的人生。
嗝。时敛扇了扇酒味。
中国人起名字有一手的,那个人确实过的潇洒,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很神奇的是,他确实能干成。
又帅,又聪明,又厉害。
还够坏。
时敛咧嘴。他想起他们的初遇了。
也是在这样的一个寂静的夜晚,寂静的瘆人。
他们寝室去玩密室,玩家不够,拼团拼到隨易他们。
隨易比时敛他们大两岁,智商开挂,带着他们一路火花闯到最后一关。
可能最后一关太难了,他们把钥匙都找到了,就是门找不到。
门找不到,怎么出去呢?
一群人越讨论越急眼,最后扯上不说话的时敛。
“你怎么不说话,你有什么想法,说出来。”
时敛生涩,根本不会面对这种咄咄逼人的陌生人。
“你说呀,不知道说什么?老子真是无语了,白废一个位置。”
“行啦。”隨易插到他们中间,挡住时敛“不允许团队里有美貌担当?他站着,我就觉得思路畅通。你还对他发火,这么好看的小脸你都骂的下去。还是说你嫉妒人家帅哥啊?美貌无罪吧。”
“就是,这么多人都不说话,你就挑时敛骂。”
咄咄逼人的人脸色赤红,时敛也脸色赤红。
时敛的室友安慰他:“行啦,别生气啦。”
谁知道他其实不是因为生气脸红。
但他们都认为他生气。
连隨易也这么认为。他后来常常拿这事儿调侃:“我们小敛气的脸都冒烟了,就差跳起来打人了。”
并不是。
但是时敛从未否认,甚至朝隨易笑得又感激又信任,脸嫩生生的特别激起保护欲。
他也不否认,他是故意的。
他故意表现得依赖隨易,利用他的善良,躲在他的保护伞下,成为他最疼爱的弟弟。
但是时敛不想再回忆了,他满脑子都是隨易的好。
但是这不是他可以肖想的。有些人就是天边的云,就算站在拉萨,似乎是触手可及,但也隔着十万八千里。
更何况隨易结婚了,又回到他的天空去了。
他们相隔的更远,但时敛仍然感激他的到来,并将之神化为上帝的恩赐。
是的,恩赐。
照拂他这一隅,一时足矣。
——
清秋天寒,晨雾蒙蒙。来往行人脚步匆匆,踩在昨夜雨积起的水洼上留下轻微的声音。
时敛宿醉头痛,出来买药。
他很少喝醉,昨晚是特例,上一次这么醉还是在发现喜欢上隨易的时候。
时敛哂笑,就是在发现三句不离隨易之后。
“每天都是隨易,你不会是隨易他老婆吧。”
他室友这么笑话他,他却像惊弓之鸟一样,连忙否认,甚至抵触别人这么说。
算了,不能再想了。
戒断。
——
“谢谢。”时敛接过药,却不那么想回家了。
他也要有正常的生活。
家里的菜吃完了,要买一点。
还有酒。
夜晚熬不下去的时候喝。
——
可能因为是国庆假期,超市人很多。有家人结伴来的,有朋友们一起,但最多的还是情侣。
时敛推着车往边上靠,一对情侣拉着手你侬我侬地从他旁边经过。
挺好的。
祝福。
要问此时他什么感觉,可能是无感吧。时敛面无表情的拿下货架的一包乐事薯片。
余光却瞥到一盘的可比克。
生理性的干呕,手臂一下抵在推车扶手上,两只手按住头侧太阳穴却止不住的发抖。
不…不行。
隨易最喜欢吃可比克的薯片。
呕——
他再次干呕,甚至想到这几个字胃就抽动。可能是他的动作幅度太剧烈,吓得一旁顾客扶住他的肩问他有没有事。
时敛抬起头,双目爬满了红血丝,他捂住嘴摇了摇头,抓住推车扶手,逃一般的拉着它跑出那排货架。
消化酶中有一种脑肠肽,暗示消化系统的不适和大脑有关。
当你十分讨厌甚至惧怕一个人,连你想到他的名字,就会产生一系列胃的不适反应。
而隨易,几乎用他的气味淹没了时敛,让他看到一间物品就瞬间锁定这个人。
然后干呕。
隨易打上了别人的烙印,又何尝没给时敛套上项圈。
他肆意入侵时敛闭塞的小世界,离开时又丝毫不留恋,没管沙漠中为他出现的绿洲,没管因他的出现温度上升适宜的这世界,没管他热情种下的这一片玫瑰。
他暧昧地靠近。
他无情地抽身。
他剪短玫瑰,摘下时敛的项圈,说,我要走了,你自由了。
丝毫不管被破坏的千疮百孔的花田,随意地远走,像只是路过时敛的世界那么随意。
问时敛恨不恨。
恨!
他恨死隨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