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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飞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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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晴语和刘建打赌的动静吸引了郭家下人的围观,场面好不热闹。
一时间房间里分成两个阵营,以床为界。
东边站着的是刘建,胖鼠,和紧紧跟随刘建的下手。
床西边站着白晴语,仇哥和老和尚。
门口聚集着看热闹的下人,大家攒着头往里望。
郭老虎没有制止,他现在一心扑在郭凯身上。说实在的他也想看看这两人有什么能耐,毕竟自己喜欢把钱花在物超所值的地方。
不管谁赢只要能让郭凯苏醒就行。
“那我郭老虎今天就做个见证人,二位开始吧。”
刘建着急表现,生怕没人注意到自己,郭老虎话音刚落他就抢先开口。
“他是中蛊,白小姐我说得没错吧。”
白晴语听了轻轻一笑摇了摇头,随后低头看着郭凯神色凝重。
“不对,这不是中蛊,这是中邪。”
“不可能,我搭过他的脉这分明就是中蛊引起的。你看他的症状,四肢僵硬,神志不清这完全就是形僵神死绝不是中邪。”
刘建犹如被踩到尾巴的猫,蹭的一下上前反驳。
“郭少爷四肢僵硬不错,但这不是形僵神死,他是有意识的,不信你看他的眼睛。这只是神魂颠倒,假死而已。”
“不可能!”
“我说是中蛊就是中蛊。”
双方各执一词,郭老虎一时间不知道该相信谁。他垂下头对着老和尚询问道。
“大师你觉得呢?”
若说在座这些人里能让他放心信任的非这个老和尚莫属。
“惭愧啊,老衲没看出什么名堂,不过我倒同意白小姐说的,郭公子还是有意识的,只不过现在进入假死状态。”
白晴语抬头和老和尚对视了一眼,礼貌地笑了笑,她没想到这个老和尚竟会站在她这边。
“老衲年轻的时候也见过一些中蛊的人,他们大都如野兽般疯疯癫癫,臭气熏天,郭少爷这症状宛若假死,不像是中蛊。”
“不可能,郭少爷面白如雪,身冷形僵这分明就是中蛊。现在蛊虫还没有孵化,蛊毒没有蔓延全身当然不会出现你说的那种状态。”
刘建头颅高扬,又接着说道:“我身为巫蛊门的少主绝不会看错。老和尚你莫不是老眼昏花看不清了吗?”
老和尚笑笑,“或许吧,那依刘少爷之见何种蛊?”
“当然是噬魂蛊。普通的蛊毒不会让一个人长期昏迷不醒,除了最霸道的噬魂蛊以外。”
【“此蛊需要以活人的生魂喂养蛊虫,蛊虫蚕食魂魄所以就造成了中蛊之人形僵神死。这也是郭少爷一直昏迷不醒的原因,可以说此蛊巫术里最霸道最阴毒的蛊术了。”】
刘建娓娓道来,谈到蛊术眉尾处皆是自信。他环顾众人,傲气高涨,心里一万个看不起别人。
“这帮外行杂鱼怎么和本少爷比。”他冷哼一声,心里想到。
“就是不知道何人下蛊。”刘建破口而出。
“你是说我儿被人下了蛊?”郭老虎先是一惊,接着眼神转动深藏下杀机。
“刘少主可有办法解蛊。”
见刘建说的头头是道,他也顾不得白晴语这边央求着刘建。
胖鼠在一旁扬沙子,“还是刘少爷见多识广,真不愧是巫蛊门刘家的少门主,精通蛊术,让我们涨了这么多见识。”
“原来是这样!刘少爷真不简单。”
“是啊,刘少爷真神。”
“原来我们少爷是中蛊了,这下终于有救了。”
看热闹的下人中又不乏迎合者,大声赞叹。
刘建就喜欢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高高在上犹如万人之上的皇者。
“口说无凭,请刘老板一试。”
白晴语十分镇定,临危不乱对着刘建摆了一个请的姿势,既然这刘建说的这么传神生动,那就拿出来看看。
“就是就是,你说中蛊就是中蛊啊,得拿出证据让我们大伙瞧瞧。”
仇哥在一旁帮腔,随即靠近白晴语低声询问有没有把握。
“小白,有把握吗,这刘建说的神乎所以,该不会真是中蛊吧。我们可不能输啊,不然事务所的名声可丢大了。”
白晴语朝他点了点头,示意他放心。
这个时候,刘建冷哼了一声,斜睨看过来。
“米粒之光岂能与日月争辉,你们就垂死挣扎吧。”
刘建嘲笑着,决定露一手给这些没见过市面的小镇村姑和小镇村民看看,让他们长长眼。
“好,本少爷就让你们心服口服,看我捉出蛊虫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说罢,他轻轻地掏出一面拨浪鼓。那小鼓小锤头一般大小,通体朱红,鼓面绣着白晴语看不懂的古老符号。
白晴语现在知道他为什么叫刘花鼓了,肯定是因为手里的这面小红鼓。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不就是小时候外婆哄睡自己的玩具--拨浪鼓嘛,没想到还能成为刘建手中的武器。
“你笑什么?”
刘建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质问。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这个玩具不错。”
白晴语抑制不住地欢笑,那拨浪鼓总让她出神。
“玩具?真是没见识的粗浅女人,这可是我巫蛊门的法器,看好了别眨眼。”
这时候,刘建拿起拨浪鼓轻轻摇了摇,鼓面震动,传出咚咚咚咚咚的声音。
“你们看好了。”
那声音由小渐大,很有节奏,似古老韵律。伴随着声音而响,一道金色的影子从他的袖口处缓缓爬出。
那东西循着声音慢慢蠕动着,不断抬起头辨别方向。
刘建笑了笑,一边移动脚步一边有节奏地摇着花鼓,像是古代的巫神祭祀一般,动作错落仿佛在做某种巫操。
没见过的众人只觉场面神奇又滑稽。
白晴语惊吓地大叫了一声,果断跳开,仿佛遇到了天敌。
那不断爬动着竟是一只通体金黄的蚕宝宝。
她最受不了这种没毛的软体动物,说不出的渗人。
“怎么,害怕我的金蚕。放心,我的小宝贝可不咬女人。”
刘建贱兮兮地笑着。
白晴语脸色很不好看,哼了一声,走到一旁。
那面拨浪鼓传出众人听不懂的音律,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随着它每一次颤动,这金蚕爬行速度就会越来越快。这时候刘建抬手一指,只见那金蚕犹如一枚子弹啪嗒一声从他的指端飞了出去,稳稳地落在了郭凯的头上。
“乖乖,今天我是见到巫蛊门的飞蛊了,刘老板牛x啊!”
胖鼠大声夸赞,满脸的激动,目光中透露出无比的兴奋。
其他人也没见识过蛊术,都定睛注视着金蚕的一举一动,想要看个明白。
只见那金蚕从郭凯的脑门一路向下游走,接着爬进他的耳朵,然后顺着耳蜗的孔隙里钻了进去。
咦!
妈呀!
众人惊呼。
白晴语清楚地看见郭凯的皮肤下那小东西不断蠕动着身体一寸一寸往前爬,霎时,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这金蚕进去了,只要一会肯定能捉到祸害郭公子身体里的蛊虫。郭老板放心,除蛊我们巫蛊门最在行了。”
刘建负手而立,得意极了。
在他看来这只不过是极为轻松的一件事情,自己只要动动手指就能解决,没什么难处。
从一进门他就过度轻心,相信自己百战不胜,只看一眼就匆匆下了结论。
可看似顺利的事情往往没那么简单,天下没有绝对的事情。
大伙都全神贯注地盯着床上郭公子的一举一动,不想错过一丝一毫的变化。
那金蚕钻进耳朵,一路由耳蜗向上爬到头颅处然后瞬间消失,这里已经看不见皮肤下金蚕的蠕动。
白晴语抽回目光不敢再看,她知道那金蚕肯定钻进了郭少爷的脑子里,这简直就是一场外科手术啊。只不过医生变成了蛊虫。
一想到这个她就克制不住自己心里的不适,隐隐作呕。
“以后绝不要和玩蛊虫的家伙打交道,太恶心了。”白晴语心想。
“那蛊虫就在郭少爷的脑袋里,每日吸食脑浆,吞噬魂魄,所以郭少爷才会一直昏睡不醒,若是再晚几日除蛊,蛊虫孵化产卵恐怕郭少爷就要变成一具行僵。”
“行僵?”
见郭老板满脸疑惑,刘建得意解释了一番:“就是行尸走肉。”
“这行僵的危害可不是一般的大,看来有人故意祸害郭少爷。”
说罢,刘建朝白晴语看过来,脸上极具挑衅,“怎么样白小姐,现在认输还来及。”
“认输,你不配!捉到蛊虫再说吧。”
说完,白晴语侧过身子暗中和胡言交流。
“喂胡言,我们怎么办?那家伙胜券在握的样子真讨厌。真想给他几巴掌。”
“嘿嘿,不急。那小子狂得不行,马上他就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床底下有不得了的东西,我们按计划行事。别忘了我们可是胡言乱语组合,特异功能怕过谁。”
和胡言沟通过后,白晴语瞬间有了底气,一会儿本女王就啪啪打你的臭脸。
正思索着,突然房间里爆发出一股寒气,众人打了个寒颤。
只见那金蚕仿佛受到了惊吓,迅速从郭凯额头处的皮肤中蠕动,沿着原路爬了回来。
看那情况仿佛遇到洪水猛兽逃难一般。
刘建脸色顿时变得难堪,他捏起逃回来的金蚕无比愤怒:“怎么回事?没用的东西。”
那金蚕蜷缩着身体发出啾啾的痛苦声音,刚刚受到了重创。
白晴语轻捻头发,纤纤玉手一摊,秀眉一挑,漫不经心的笑容刚刚好。
她开始啪啪打脸,看这个看不起女人的家伙怎么狂。
“刘老板你说的蛊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