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吉兮

39、告白

　　下午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响起。
　　沧水走到桑沫身边：“小玫瑰，一起吃饭？”
　　崇羽整理书包，耳朵却也在等待了桑沫的回答。
　　“不了，我回家吃。”桑沫说。
　　“好吧。”沧水也不强求：“送你回家吧。”
　　眼看着桑沫皱皱眉要拒绝，他漾起一个大大的笑脸：“别这样，顺路顺路嘛！”
　　“好吧。”桑沫拎起书包：“走吧。”
　　刚走到校门口，桑沫想起崇羽给她的笔记忘在桌上了。
　　“我忘了东西，你等我下。”她对沧水说，然后急急的走回教室。
　　桑沫回到教室里，教室里已经没有人了。
　　她拿好笔记本，沧水在原地等着她。
　　“不好意思。”她抱歉的说。
　　“没关系。”沧水笑笑：“忘了什么？”
　　“笔记。”
　　“笔记？”沧水看了看她手上平淡无奇的笔记本：“是崇羽帮你记的？”
　　桑沫沉默，沧水也沉默了。
　　两个人走到校门口，看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崇羽和锦澜。
　　“要去打个招呼吗？”沧水问。
　　“不必了，我们回家吧。”
　　虽说不用打招呼，但是仍然碰头了。
　　桑沫目不斜视的从他们面前走过，沧水则朝他们点点头算是招呼。
　　崇羽、锦澜看着二人从面前走过，然后上了车。
　　“小澜，以后不用来等我放学。”眼见车子开远，崇羽对锦澜说。
　　“阿羽……”锦澜听出崇羽语气中的不快，有些委屈。
　　“没什么。”崇羽按了按她的肩：“只不过北圣离南柯太远，你这样跑过来很不方便。”
　　“没关系的。”听他这么说，她才放心。
　　“走吧，送你回家。”
　　“我……”
　　“怎么了？”
　　“没什么。”原本她是想跟他一起吃晚饭的，但是此刻他的身上透露出一种陌生的冰冷的气息，叫她不得不把想说的话咽进肚子里面。他不再是从前那个和致远一起宠着她的崇羽了，锦澜忽然这样觉得。

　　沧水的车停在桑沫家门口。
　　他转过头望着她：“明天星期六。”
　　“是吗？”她拿出手机看了眼：“真的唉，星期六了。”
　　把手机放回口袋，她朝他一笑：“刚回学校就又要放假了。”
　　沧水手中的钥匙一转，车子熄火，他往后一靠。
　　“明天……你打算干嘛？”
　　见他这样，似乎一时半会不准备放她回家。
　　桑沫也轻轻往后一靠：“还能干嘛，在家呗。”
　　“我带你去玩吧？”
　　“不要。”
　　“喂，你这样很不公平啊。”沧水轻声抗议：“你打算一直这样拒绝我吗？”
　　“嗯。”
　　“你……”完全没想到她应的这样干脆，沧水哭笑不得的看着她。
　　桑沫望着他，说出了心里的想法：“致远和锦澜是我们的前车之鉴。现在已经一团糟，我不想再趟这滩浑水。”
　　“什么一团糟，他们的事情是他们的事，我们只要管好我们的事就好了，现在我喜欢你，希望你也能喜欢我，就这么简单。”
　　有时候长痛不如短痛，早些让他知难而退比较好。
　　“我喜欢的是崇羽。”桑沫低下头，不去看他的表情。
　　“我知道。”他的声音里带着些寂寥：“我只是希望你能给我机会。”
　　“阿水。”她望着自己因为收紧而发白的关节：“我觉得也许等我不再喜欢崇羽，再跟你接触，会对你比较公平。”
　　“我可以配你走出这个困境，陪着你慢慢忘了他。”沧水说。
　　“你喜欢我什么呢？”她忽然很好奇，他们的相处并不多。
　　第一次在崇羽家戏弄她的他，然后替崇羽接她回学校，然后转学到南柯来，最后就是那个圣诞节，他载着伤心落魄的她回家。
　　“你是因为同情我吗？”她回想了一遍，得出了这个结论。
　　“傻瓜。”他弯起嘴角，是他一惯的漫不经心的笑容，眼睛里却多了些温柔。
　　“不然，是为什么？”她皱起眉。
　　“小玫瑰，你说，感情的事有没有先来后到呢？”
　　“有。”例如先来的锦澜，后到的她。
　　“那么我们才应该是一对。”他说。
　　她疑惑的表情很可爱，沧水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才说出答案：“因为我是沧海。”
　　“你是……”桑沫吃惊的望着他：“沧海？”
　　他笑着点头：“我比崇羽早，所以，就算现在还不喜欢我，你是不是也应该给我机会呢？”
　　“沧……”她不知道该叫他沧水还是沧海。
　　她曾经想过跟沧海见面的情景，却想不到会是今天这样。
　　几年的笔友出现在自己面前，却是沧水，这种感觉很复杂也很难消化。
　　“默默，明天跟我约会吧。”他轻轻揉了揉她的头：“不要再拒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