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吉兮

33、出国

　　跃在她脸上，她的宁静仿佛让她脱离了这个尘世。
　　他飞快的走到她面前，拍了下她的肩膀：“小玫瑰。”
　　桑沫转过身，她望着他，眼睛的焦距却并没有在他身上。
　　他有点担心：“崇羽叫我来找你。”
　　听到崇羽两个字，她才回过神来，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如果想哭，那就哭出来吧。”
　　沧水的心因为她的表情而收紧了。
　　尽管崇羽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也不可抑止的生起他的气来。
　　“我想回家了。”桑沫扯出一丝笑容，尽管面前没有镜子，她也想象的到自己笑的一定很难看。
　　“好，我们回去。”
　　“不。”桑沫摇头，满是疲惫：“我要回家去，我不想待在这里，不想再待在这个地方了。”
　　“好。”沧水点头，现在，无论她想做什么，他都会陪着她的。

　　崇羽离开的时候强迫着自己不许回头，但无法强迫自己放下心来。
　　他打了电话给沧水，叫他去找她，即便这样，他也没有叫自己好过一点。
　　他飞快的赶去朝锦澜说的地点，心乱如麻，说不好是因为桑沫，还是锦澜。
　　离锦澜越来越近，他的脚步却不由的慢了下来。
　　“阿羽。”锦澜已经看见他。
　　她叫着他的名字，跑过来，扑进他的怀里。
　　怀里的这个人曾经是他渴望过的，但是此刻，拥抱着她，并没有让他平静下来，心里反而更加杂乱了。
　　“你怎么这样跑出来。”他不动声色的把她拉开。
　　她的脸上还有未干的眼泪，看上去楚楚可怜：“因为致远你才不跟我在一起的对不对，致远都告诉我了。”
　　崇羽轻轻一叹：“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致远很喜欢你，你们应该好好在一起。”
　　“不。”锦澜摇头：“知道了真相我还怎么能再跟他一起呢，你明明知道的，我喜欢的人是你啊。”
　　她望着他，眼泪慢慢滑下来：“对不起……我知道你跟桑沫在一起，但是就是忍不住打电话给你……对不起……”
　　“我们先回去吧，致远很担心你。”崇羽说。他急切的想回去，不知阿水有没有找到小沫。

　　整座别墅都笼罩在暮色中，客厅里，圣诞树上彩色的灯光在黑暗中闪耀。
　　没有人在这里，崇羽想打电话给沧水，最终还是没有。
　　他送琳依回房，然后独自来到桑沫的房间。
　　她的行李都不见了。
　　很显然，房间的主人回来过，又走了。
　　收拾整齐的床上摆放着一个漂亮的礼品盒。
　　崇羽走过去，打开它，淡粉色的信纸首先映入眼帘，上面是桑沫清秀的字迹：

　　圣诞节快乐！第一次织的围巾，千万不要嫌弃啊！(*^__^*)

　　所以，这一个月她总是吃完饭就急匆匆的赶回家，就是为了这个吗？
　　他展开信纸下咖啡色的围巾，很简单的款式，针脚却很细致。
　　她什么都很好，第一次织围巾，也织的这样好。
　　“崇羽。”致远敲了敲门，他的外套上盖着层薄薄的，还未融化的雪，看样子刚从外面回来。
　　他站在门口：“聊聊吧？”
　　两人走到院子里的亭子下。
　　昨天滚落在地上的罐子被收拾掉，箱子里还剩几罐啤酒仍然在那里。
　　像昨晚一样的地点，一样的人。
　　不到一天的时间里，却无法再回到昨天的心情。
　　“阿水带小沫回A市去了。”致远扔了罐啤酒给他。
　　“嗯。”崇羽打开啤酒，灌了一口，冰冷的液体从喉咙一直沉到心底。
　　“看到你跟小沫在一起我很高兴。”沧水说：“真的很高兴。”
　　致远自嘲的笑笑。
　　“我一直希望你能喜欢上除了小澜以外别的女生，我很自私对不对？”沧水望着外面越下越大的雪：“现在，没有了我这个绊脚石，你们终于能够好好的在一起了。”
　　“阿远，时间回不到从前，我跟小澜不可能在一起了。就算时间回到从前，我也仍然会选择那样做的。”
　　致远一震：“你不喜欢她了？”
　　“我不知道。”
　　这个问题桑沫也问过，他也想过，但是现在他的脑子里面一团乱，他真的不知道。
　　致远望着出神的崇羽，脑中有个念头一闪而过。
　　“阿水喜欢小沫。”
　　“嗯。”崇羽皱了皱眉。他实在很讨厌事情变的这样复杂。
　　“原本我以为你已经做出了决定，但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样。”致远拍了拍他的肩：“希望这一次你能早点看清自己的心意，早点做出决定对大家都有好处。”

　　距离那个圣诞的周末已经过去了三天。崇羽旁边的位置一直空着。
　　他打电话给桑沫，她的手机一直关机。
　　最后他只好打电话去她家里，得知她去了英国。
　　他想，她大概是不想再看见他了。
　　“小沫去英国了，你知道吗？”沧水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嗯。”
　　“她也许都不会再回来了。”
　　是的，她也许都不会回来了……这个认知让崇羽心里微微烦躁。
　　“既然你选择了小澜，那么小沫就由我来照顾吧。”沧水说。
　　崇羽低下头，他没有选择小澜，但是他现在的确没有资格说出要照顾小沫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