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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突破异象诡谲 ...

  •   他们置身镜中,仿佛与世隔绝,全然不知在镜中耗费了多久的时辰。当盛长欢几人从镜中出来的时候,天已经有些黄昏的预兆了,估摸着,最少也该停留了近一日了。

      自镜中来,自镜中去。盛长欢眼前天光乍现之后,再一睁眼,就和司空闻怀一同出现在了某间屋内。她第一眼就瞧见了院中小路上司空言年抱着祁笙离开的背影,再顺着司空闻怀的去向一个转身,望着司空闻怀走到严子规和严卉的身边,蹲下身,满脸急切,道:“伤得可重?”

      司空闻怀说罢便要为两人运气,严卉扶着一旁桌椅下的小凳,空出一只手捂着另一侧肩膀,摆摆手,道:“放心,不必如此。”

      严卉的衣裙已经脏了,脸上也蹭着不知从何而来的血迹,嘴唇有些泛白,但是嘴角刚好又被吐出的鲜血晕染,倒是显得非常突兀。

      严子规靠在严卉半米外的门榍,道:“这里受着帝桀之力的影响,你若是运气,会遭反噬。”
      看去他的全身,上下被利刃划出了一道道的口子,鲜血直流。他右腿弯曲,一手搭在膝盖,面容上的从容随意好似显得他对这一身伤感到不值一提,但发丝已被汗水浸湿,呼吸也略显沉重,看似要比严卉伤得重。

      坐在地上的祁世禄亦是满头大汗,发散落地,见到镜子将几人带了出来,他好似看到了希望。不过他依旧不敢多动,因为正有一把赤霄剑抵在他的心口。
      他倒是能从剑下逃脱,可逃脱之后无非是又打将在一处,而祁世禄没有再打一遍的力气,他也不知,其实面前的几人,也没有再打起来的力气。

      乔箜执剑的手有些发抖,慢慢调整自己的呼吸。他的面上倒是没有受什么伤,但见着他底盘不稳的样子,盛长欢也能猜到,如若她们再晚回来一刻,乔箜就要晕过去了。

      果不其然,乔箜在看着司空言年从镜中出来的那一刻,就有些安下心来,直到盛长欢也出来之后,他才将手放下,紧绷的神经霎那间彻底放松,支撑不住半跪了下去。

      祁世禄见着乔箜终于撤下一丝心房,两腿猛地发力,欲想站起身跑掉,可还未走出三步,又有一把剑迅速抵在了他的脖间。
      他小心咽下一口气,估摸着自己走到何处才能不会被对方不小心杀了。待他站稳后,顺着剑身和剑柄依次看去,最终将视线停留在了眼中透露着冷静与轻蔑的盛长欢身上。

      对于盛长欢的迅速反应,他好像有些大为吃惊。祁世禄甚至忘记了脖子旁的剑,不自觉地凑近,死死盯着盛长欢的眼眸。他有些奇怪,盛长欢的眼睛中竟然透着一丝轻蔑。
      冷静也就罢了,但偏偏是轻蔑。

      “你,凭什么轻蔑,我?”祁世禄突然大笑,突然嘲笑般大笑,“你竟然敢轻蔑我?”

      “我为什么不敢?”盛长欢虽话这么说,但也没有底气,毕竟看着严卉、严子规和乔箜都在他这里吃了亏,可见他功法极高,能以一敌三,在盛长欢眼中,如此仙法高超之人,背后一定非常刻苦,就算没有刻苦,亦有天赋。

      “你,一个被废弃的小姐之身。”说罢,祁世禄又看去司空闻怀,“你,一个私生子。”说到此,他又扫视屋内众人,“还有你们,一群卑贱氓隶,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我!”

      此话一出,严卉轻笑一身,道:“若非帝桀之力,你根本没有伤我的资格。”

      严子规也轻笑一声,道:“你对你的身份,还真是执念深重。”

      司空闻怀听着私生子一词,他心中一直在蹦跳的心感到有些烦累,不过也就一个瞬间之后,他又一心扑在了那句废小姐的话上。
      司空闻怀知晓,是不是废弃小姐的身份,对于盛长欢来说,毫不重要,可他怕,盛长欢会再一次想起她的家人,因此伤心。

      乔箜站起走到一边,跌坐在地上,来为自己运气,不再去管几人的争论。

      而祁世禄的话,倒是让盛长欢没想到。她以为祁世禄会说自己仙法不精,若非是因为自己重伤,她有何资格执剑困住他,却没想到竟是因为所谓的什么身份。

      盛长欢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转,想到了一个对策,道:“你刚刚也该瞧见了祁莯华,她是你们城中的二小姐,她可有什么资格,向你训话?”

      “她是二小姐,自然有。可我不会凡事依着她!她是有天赋,可学得几年,依旧没有长进,那些教授的师傅和所记录的仙书对她来说,丝毫无用!”

      在几人说话空隙,司空闻怀悄悄向后一退,向着严卉和严子规运起了气,他想,只要有一丝不适感,便先停下这里的纷扰,带着他们回城医治。

      “你没有受到帝桀之力的影响,对吧?”

      盛长欢冷不丁的一句话,让祁世禄原本不在意的面容上出现了一丝紧张,却还是道:“什么意思?”

      “虽然我们来的晚,但是多多少少也受着帝桀之力的影响,所用仙法只能使出十之七八,而你,既没有上仙法精妙的排行榜,也没有在城中上等人家留下姓名,所以说明,你不过资质平平。”盛长欢说到此,有些嘲笑祁世禄天赋之意,就在祁世禄要反驳之际,盛长欢突然转了话锋:“和我一样。”

      “什么?”

      “你与我一样,资质平平。”盛长欢将剑放下,立在身背,“所以是不可能与他们几人打成如此模样。”

      “你,祁砚。”盛长欢说到此,伸出另一只手,未念咒法,就在手心之中出现一金色光阵,将这个屋子团团围住,才继续道:“就是帝桀之力的操控者之一。”

      祁世禄低下头,不知在想什么,屋内气氛安静一分后,祁世禄松了口气,瞥了眼盛长欢,道:“你应该觉得自己命好。”

      “我不跟你说些遗废感情的话,我只问你,你们城中为何有人不能好好修炼?”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原来你,已经查到了如此地步。”祁世禄笑笑,终于正视盛长欢,“既然你真的想问,那我便怜香惜玉地告诉你。”

      “我不是弱者,你不必轻看,我不需要你的,怜香惜玉。”

      “随你的便。”祁世禄正起身,走到一侧太师椅上坐下,“我们枞城家训是,不论生死,都要为天下正义而战。可是盛芙,我们枞城要我们舍生忘死,但却不愿意让我,成为一个与他们争夺权利和资源的人。为了天下正义,说得好听,可我从未感受到一丝正义。尚且在城中,我都感受不到正义,何谈为了我城,鞠躬尽瘁?”

      “枞城在榜上,可是十分靠前的。”

      “与我何干?”祁世禄苦笑一声,看去盛长欢,“我现在告诉你,我城那不许外传的,规矩。因为秘籍和师者有限,所以凡是刚出生的孩子,都要去探测自身是否具有天赋、金丹是否薄弱、仙根是否残缺。有天赋者可习得上等仙术,无天赋者只能学习下等仙术。学习下等仙术者,最终习得的结果只是上等仙术中的第五阶,而学习上等仙术之人则可以习得第九层境界。”

      祁世禄眼眸松动,手腕有些颤抖,道:“这不公啊。”

      “没人反抗吗?没人阻止吗?”

      “如何反抗?凭什么阻止?二小姐天资卓越,学了上等仙术,不是照样毫无建树吗?”祁世禄摇摇头,“天资卓越尚且如此,何况我们没有天赋的人。”

      “所以,你就对同门下手,抽取他们辛苦修炼的法术和灵气,据为己有。”

      “无人救我,我便自己救自己!”

      盛长欢紧紧盯着祁世禄,目光如炬,道:“你救自己无错,但是你不能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便对无辜之人下手!错的是他们吗?错的是这个规矩!你应该推翻这个不公正的规矩,而不是残害同样受着规矩折磨的同门!”

      祁世禄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最后的狠厉,道:“我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控,还管什么他们的性命!没有天赋就注定被踩在脚下,永无出头之日。我只是不想再任人宰割!”

      “可你这样做,和那些制造不公的人又有什么区别?”司空闻怀不知何时为严卉和严子规运功完毕,站起了身,走近些道:“你说我们出身卑微,不配站在你的面前,没有资格质问你,是因为你认为只有身份尊贵之人才有资格对你评头论足。那么你和那些说你天赋不足,没有资格练习上等仙术的人有什么区别?”

      祁世禄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反驳,却又一时语塞,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道:“ 你们知道,从第一层学到第二层,需要多久吗?她少城主,只要学半个时辰!我呢!我学了三年!整整三年!三年!同样的咒法,她只要走上几步路那么简单,我呢,我要走二十多天!”

      盛长欢不再步步紧逼,她也松了松眼眸,不再说话。

      祁世禄见状,努力讲清话来,道:“你说你资质平平,是真的资质平平吗?你错了!你天资过人,金丹修复才几天,就已经学会操控雷电,而我当时学的第一个法术还只是气魔咒,后来学了很久才学成如今模样。可不论是天资如何,只要我将别人修炼好的仙法占为己用,我就会更加强大!强大,就不会有人看不起我!”

      “最后一件事。”盛长欢显然不想和他多废话,“严箫姑娘到底是怎么死的。”

      盛长欢此话一出,众人皆惊,严卉更是惊奇到站起身来,道:“莫不是,他杀的?”

      严卉猛地站起身倒是有些不适应,脚步一轻,险些又要倒过去,好在严子规也站起了身将她扶住。

      祁世禄拖着他那惨败的身躯,不愿去想,道:“严箫是谁?”

      “琉城那位别人口中的奇女子,神兽峳峳是她的坐骑。”话毕,盛长欢突然想明白一切,快步走到祁世禄的身边,用劲最大的力气揪起祁世禄的衣领将他向椅子后退去,“是你!只有你,偷了他们的能耐,才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让峳峳失踪,让严箫丧命!”

      祁世禄被盛长欢的过激反应惊到,但是一回想,自己的确对她下了手,面上的慌乱又变作不以为意的笑,道:“她知道的太多了。你以为你是第一个查到我的人吗?不,她才是。”

      “人命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一提?”盛长欢面色震撼,稍稍松了手来,将他扔在地上,在祁世禄转头说理之时,将身后的那把软剑刺在了他的脸旁,“你告诉我,如何解除这帝桀之力,我便此刻,不杀你。”

      “我不会告诉你的,死也不会。如今使不上力气,倒是让你趁人之危。”祁世禄向后一摆,“你是君子行为,你不会杀我的。若说他们三个杀我,还算是公正比试,可你看他们还有力气么?他们可以过来杀我,但我也可以拼尽全力来一个两败俱伤!你们敢吗!”

      这些话从盛长欢的身边略过,又一字不差地褪去,她的脸上没有祁世禄想像中的愤怒,司空闻怀几人的面上也没有祁世禄以为的着急神色。

      突得,盛长欢扬了扬头,紧握住那把软剑,手一挥,使着剑气将要向后逃跑的祁世禄摔去一边,不等祁世禄将瘀血吐出,盛长欢将剑利落插进了祁世禄的心口。

      盛长欢快步走到祁世禄的面前,一手将剑拔出,另一只手向后鼓足了力捶打下去,硬生生把祁世禄的金丹震碎。

      “我此刻不杀你,他们不就白受伤了。”盛长欢瞪着祁世禄那震惊的眼神,感受他那最后的一口气,“我不杀你,那些已经死去的亡魂能瞑目吗?那些因此受伤的仙子能甘休吗?你不是怨规矩不公,你是怨自己不是有天赋的那个人。”

      乔箜此刻也修养完毕,利索站起身,一字不说就走到了严卉身边,为她开始疗伤。

      严卉来不及反应,也不知该不该拒绝,她眼睛微微睁大,默许了他的救助。

      乔箜双眉有些紧促,他看得出严卉身子已经大好,休息片刻便是,于是收起运气。

      盛长欢低下身探去祁世禄的气息,确保他真的死亡,才转回身,道:“望绥,你带他们回菱城去休养,我去找祁城主,让她告知大家,尽快摧毁烛灯。”

      司空闻怀道:“若是能找到消散帝桀之力的办法,是最好。”

      几人分别之后,盛长欢去往了城主府,可惜枞城城主府外的守卫并没有让盛长欢进门的意思,只是派了一个嬷嬷,传了话。

      盛长欢自知将话带到便是,也就没有多理论什么,她一刻不停歇,御剑飞行又赶去了那口被松柏庇护的枯井。
      枯井已经被修复好了,甚至多加了一道封印。

      盛长欢轻轻摸去封印,将全身心的力量都集中在手心,用着同样震碎金丹的办法,将封印也震碎了。

      就在她要抬脚跳进去之时,司空闻怀也瞬移到了她的身后,问道:“且慢!”

      盛长欢诧异司空闻怀来得如此之快,也诧异他同自己一般都想来进去查探一番,停住向前的脚步,回过身来,道:“怎么了?”

      “这帝桀之力,她们可有说如何解决?”

      盛长欢摇摇头,没有说话。

      “现在帝桀之力依旧存在,我们的仙法使不出全部来,若是祁官禄如我们所想,并未身陨,而是藏在了陵墓之中,那你独身进去,岂非送死?”司空闻怀的神情有些急切,言语也有些过激,但是他没时间去想该怎么委婉地劝盛长欢不要进去。

      “祁城主不在城中,祁歌月好似也被什么事缠身见不得我,她派了一个嬷嬷告诉我,销毁烛灯的唯一办法,就是帝桀之力的消除之咒。她还说,只要将源头切断,什么烛灯,什么帝桀之力都会消失。”盛长欢望了望那口枯井,突然正经起来,“我知道她们这话是在告诉我,只有进到下面,切断源头,才能解一方之困。”

      “我们自然要做好完全的准备。”司空闻怀也走到了井口,“此时下去,不是最好的时机。”

      “望绥,没有什么时候,是最好的时机。”盛长欢一改那严肃的神情,眉眼弯弯,笑意从眼底溢出,“我也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若是去找哪里奇怪,去找为何奇怪,我们就浪费了很多时辰,有的人,需要一分一刻的救命时辰。”盛长欢不再笑了,眉眼动容,深望井底,“此时此刻,就有人死去。”

      司空闻怀没有回答,但好似心态有些转变,那双本充满对盛长欢担忧的双眸变得清澈起来。他向盛长欢要回了自己的意念所生之物,决定好和盛长欢一起,为那些昏迷之人,博出一条命来。

      自外御剑飞来一人,背光至于盛长欢面前,待着司空闻怀看清那一袭白衣,就听得盛长欢道一句:“风缘兄?”

      赵凌收剑作揖,还未弯腰,就被盛长欢一手将礼数托起,道:“我不喜如此这般。”

      赵凌挺回腰身,又看去司空闻怀,一一招呼道:“盛姑娘,二公子。”

      “风缘兄,你怎么来了?可是表姐找我?”

      “少城主担心您的安危,派我来守着您。”赵凌话毕,眼神有些闪烁不定,眼睛眨个不停。

      盛长欢虽有所察觉,也知晓这是他说谎时才会出现的神情,可她没有打算拆穿他的话,只道:“多谢你来祝我们一臂之力,里面危险重重,还需当心。”

      “我不来,你们怎可进去?”

      盛长欢回身看到乔姝在此,有些疑惑,问道:“乔城主?你如何得知我们在此?”

      乔姝也有些疑惑,“不是你写信给我,要我来助你一臂之力的吗?”

      “我?”

      “信的开头便是戚杪衔杀我姑母,罪大恶极,你心甚痛,加上发觉此镇中心井口有谜团未解,你便更加难过。这难道不是在暗示我,你帮我杀了戚杪衔,我为还你人情,应该来帮你吗?”望着盛长欢似是不信的神情,“不必装作不知,我听得出你的弦外之音。”

      盛长欢好似明白了什么,道:“原来如此。”

      赵凌道:“什么?”

      乔姝道:“你在说什么?”

      司空闻怀道:“你想通了?”

      乔姝更一头雾水,道:“你们在说什么?”

      盛长欢看去司空闻怀,道:“你也察觉到了吗?”

      司空闻怀摇摇头,道:“我明白这其中有问题,但还未想出究竟哪里不对。”

      “我从未写信,邀乔城主来相助。”

      “所以,是有人在帮你?”乔姝摸了摸衣袖,“我已将那信烧了,该是找不出何人所写。只记得字迹工整,条理清晰,应非迂者。”

      “无妨,字迹可以模仿,信也可以找他人代笔,这算不得什么。”盛长欢不禁又皱起了眉,“难道真的是如此。”

      司空闻怀道:“行善事为何不敢当?非要在背后帮你呢?”

      盛长欢缓缓摇摇头,边细想着边对司空闻怀道:“背后之人不是在帮我,而是精心布置了一场大戏,将我们团团围住。背后之人许是一个人,也或许是两个人,或者是三个四个,他们将我和你当做诱饵,邀请天下人入局,将有能力者筛选出来,站在这个井口之前。”

      赵凌道:“为何如此确信?”

      乔姝也道:“图什么呢?”

      盛长欢又望去那口枯井,道:“为了,正义。”

      话毕,众人感受到松柏之后有沉稳的气息,还未让其出面,那人就从树后走出,几人定睛一看,来者竟是司空言年。

      盛长欢见着司空言年,突然有些震惊,她连连后退,神色慌张,道:“原来是她!”

      “司空玦?”乔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的意思是,你与他相比,你是有能力者?”

      见着盛长欢并未看去司空言年,司空闻怀也大概明白盛长欢口中的它并非是眼前人,便道:“难道是祁墨?”

      “我瞎猜罢了。”说罢盛长欢看去司空言年,道:“你怎么来了?”

      “我见到了严清然和严夕岚受伤的模样,知道此事不容小觑,便来看看。毕竟,司空望绥还在此,他不能死。”

      “祁沐华伤势过重,以你的品性,将她送回去之后,应该见她伤势好转,再能顾得上我们才是。”

      “我是将她送回了城主府,也想等她脱险,再与你们一同进去。可是她说,此时阻挡不了你进去的步伐,所以这里,更需要我。”

      “阻挡不了我进去的步伐…”盛长欢轻笑一声,“她竟看透了我。”

      盛长欢又一次将井口炸开,再进去之前,对众人道:“不知前方何等凶险,望诸位当心,不论情势如何,我们万不可走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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