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锯人] 烈火焚心》林乱

12、Chapter 12

　　“之前，我因为接了追杀恶魔的悬赏任务，频繁地转学。”

　　“我在山南高中上过几天课，你是我的同学。”

　　“你只是个普通人类。有一天晚上，下着雨，你被家里赶出来了，或者你离家出走了，我不清楚。”

　　“你哭得很厉害，我收留了你一夜。”

　　“在学校里，你...”

　　脑子里的我接着说：在学校里，你跟吉田告白了。吉田那时候微笑着，耐心地听你说完。你不知道他将要答应你，还是拒绝你，他浑身上下都是秘密。

　　他说：‘い...’

　　你盯着他一开一合的嘴唇，在那短短的一秒里，思考他到底是要说‘いい（好的）’还是‘いいえ（不好）’。

　　然后，恶魔出现了。

　　面前的吉田说：“然后，恶魔出现了。”

　　他丢下你，立刻退开，身后触手舞动，你这才知道原来他是恶魔猎人。

　　你被恶魔追逐着，摔倒在地，向他伸出手——

　　他连一眼都没有看你。

　　“你摔倒了，我没有空救你。”

　　于是恶魔吃掉了你。它一边咀嚼着你的身体，一边桀桀地笑起来：‘她是处女吗？她的血肉很新鲜呢。’

　　他冷漠地拉开距离，亲眼看着你被杀死，说：‘谁知道呢，她也是昨晚才来我家。’

　　“事实上，如果你现在把我的命和你的命放在天平上，我还是会选择我自己。”他说完这句话，仿佛一切尘埃落定。

　　他表演得像是和盘托出了，但脑子里的我已经告诉了我，他省略了一些东西，说出了一个拼拼凑凑的真相。

　　这种时候，他居然还想着骗我。

　　“吉田宽文，你这个烂人。”我狂笑起来，笑着笑着，流出了眼泪。契约束缚着我，我无法用火烧死他，但我依然可以伤害他。

　　我暴打了他一顿。他想逃跑，我变成火焰追上去，又把他拉回来。

　　我恨死他了。他让我做了一夜的美梦，然后毫不留情地丢掉了我。

　　心脏被恶魔吃掉的时候，我流出了血泪，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玛奇玛的诅咒都没有让我觉得如此痛苦过。

　　我以为我的生活在逃离了那个打我的家庭之后会变好。

　　但只是进了另一个地狱。

　　我用仅剩的力气对着吉田的背影大喊：“吉田！！我要用我的灵魂和恶魔做交易，我会缠着你，让你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然后，炎之恶魔在遥远的地狱里回应了我的请求。我自上而下开始燃烧，把我的身体献给炎之恶魔，让它得以在地上使用自己至尊的伟力。

　　我当场烧死了那个吃掉我的恶魔。

　　脑子里的我说：赞美无尽的火焰。

　　我掐着吉田的脖子，把他按在墙上，看着他在火海之中因为缺氧而痛苦地挣扎。

　　我低声说：“赞美无尽的火焰，死亡即是又一个新生。”

　　打完吉田之后，酒店已经被我烧了。

　　我拖着昏迷的吉田，在这座小城里随便找了间房子，闯进去。

　　里面的人被我赶走，我把他拖到二楼的浴室，丢进浴缸里，打开淋浴头。

　　冷水浇在他脸上，过了几秒钟，他睁开眼睛，吐出一口血，身上的白衬衫被浸得透湿。

　　我看着伤痕累累的他，感受到了诡异的快感。

　　“...你还想做什么？”他虚弱地从浴缸里坐起来，问。

　　我的情绪依然在燃烧，沸腾，爆裂，像奔流的熔岩一样在血管中流淌。

　　如果要释放情绪，回归理智...酒精对我没用，暴力我已经使用过，下一个就是性了。

　　“我们有没有睡过？”我跨进浴缸，坐在他身上，揪着他的衣领。

　　“没有。”

　　“很好。我要上了你。”我冷漠地说。

　　这与其说是一次暧昧的情事，不如说是一场单方面的凌虐。

　　我在他身上又增加了许多伤痕。他的手指被我折断了两根，以不正常的角度弯曲着；胸口和脖颈都是我留下的咬伤，被水泡的发白；我几次把他按进水里，卡着窒息的极限放手。

　　一通折腾，我们的身上都弄得乱糟糟的，浴缸里的水飘着一层淡淡的血色，地上溅满水迹。

　　他在我面前释放过后，颜面尽失。

　　我拎着他，像拎麻袋一样丢出去，然后施施然地在主人家的卧室找了一件没穿过的新衣服，自己进浴室洗澡，把身上留下的痕迹都清理干净。

　　出来之后，我盘腿坐在床上，感觉神清气爽。

　　玛奇玛呢？玛奇玛在哪里？我迫不及待要跟她大战三百回合了！

　　我一直在房子里坐到夜幕降临。

　　七点钟的时候，我若有所感，望向窗外。没有风声，没有鸟鸣，一轮冰冷的圆月高悬空中。

　　遥远的天幕上，划过一点流星。

　　那颗流星向着此处高速降落，我赤着脚站起来，走到窗边。

　　在玛奇玛降临到镇上的同时，我解放了恶魔。脑子里的我代替了我，执掌火焰的权威。

　　瞬间，以我为中心，热浪席卷全镇，火焰冲天而起。脚下的地板被烧毁，我轻盈地落在地上。

　　火在这片大地上永无止境地奔腾，炽烈的红莲扭曲了空气。我放弃身体，在火海中失去了视力和听觉，但是没有关系，所有的火焰都是我意志的分身。我既是火，又像水一样，释放自己无穷尽的力量。

　　燃烧！燃烧！燃烧！直到所有的生命走向终结！

　　我向着火海中的玛奇玛疯狂地扑上去。

　　我和玛奇玛的战斗持续了一整夜。这一晚，天空被火焰映照得一片赤红。

　　我不怕玛奇玛。我在东京认识的朋友死了，我曾经喜欢过的人把我的心摔得稀巴烂，我现在觉得，没准我真能变成岸边说的那种恶魔猎人。

　　但玛奇玛支配的恶魔太多了，她可以使用的能力数也数不尽，对魔4课和公安厅地下的恶魔都在其中，我甚至看到了变成枪之魔人的早川秋。

　　战斗结束后，玛奇玛让我躺在她的膝盖上，我的火焰依然在微弱地燃烧，但修复已经跟不上被她破坏的速度。

　　她一边不断地捏碎我再生中的心脏，一边问：“你为什么还是无法忘记吉田君呢？”

　　我笑起来，笑着笑着开始不断吐出内脏的碎片：“我曾经和炎之恶魔结下契约，要求让他每一次轮回都不得善终。”

　　“他转生，我就转生。”

　　“我们将是永远的仇敌。”

　　玛奇玛垂下眼睛，晨曦之中，她神色悲悯。

　　“吉田君现在在哪里？我帮你杀了他吧。”

　　“我的火焰目前无法伤害他。一夜的时间，他跑不远。”

　　玛奇玛很快在山里找到了逃走的吉田。

　　我看着他被打断腿，倒在地上。玛奇玛说：“吉田君让真焰伤透了心呢。真焰，你想怎么惩罚他？”

　　我坐在树上，居高临下地望向这个还在努力挣扎的人。

　　“直接掏出他的心脏吧。”

　　听到我的话，吉田突然睁开眼睛，叫道：“章鱼！”

　　玛奇玛和她的属下反应很快。

　　但出现的却不是章鱼恶魔，而是背后袭来的电锯人。

　　狂暴的电锯轻而易举地切碎了玛奇玛。她的尸体从空中散落，被电锯人接住。

　　我从树上跳下来，走过去。

　　“电次？”

　　电锯人回应了我，他说：“是我。你自己走路吧，岸边的车停在山下，我要带走玛奇玛。”

　　我胡乱地点点头，绕过他。我快支撑不住了，如果没猜错，我又要失忆了。

　　电次指指地上躺着的吉田。

　　我非常烦躁，大喊：“我不管了！让他去死吧！”

　　然后，我两眼一闭，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