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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再次吃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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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皮的地方按照丁雀的意思根本不用包,林晚说女孩儿还是不要留疤,硬生生的把半截儿小臂包成了粽子。
郑思鸣听领头的小黄毛说背后是燕鸿那位,顿时向丁雀投去了不可言说的眼神。
丁雀只当自己没看见。
郑思鸣倒是很有兴趣继续问:“燕鸿那位我们确实是惹不起,不过也没听说燕鸿那位护着谁啊?”
这群人年纪都不大,最怕激,小黄毛听郑思鸣这么一说,伸手把李蛟拉了过来:“来,你说,上次你出事是不是燕鸿那位给摆平的!”
李蛟虽然知道自己出事可以找燕青辞,可是根本不敢在外人面前提他,不过上次为了在他们面前装面子才随口扯了燕青辞。
没想到燕青辞的名头这么好用,这群人真的对他态度好了不是一点半点。
后面这群人偶尔提一嘴,他也没当回事儿,随着他们。
今天李蛟本来只是看着丁雀一时之间没忍住撞了上去,如果道道歉,赔了钱,也没什么事儿。
现在这群人硬拿燕青辞来压人,李蛟心底也有些慌,怕把事情搞大:“也没有,他比较忙。”
郑思鸣看着李蛟:“是吗?那你知道你撞的是谁吗?”
李蛟眼神飘忽,并不回答。
反倒是他旁边那位小黄毛接上话:“哎呀,甭管是谁,这不没什么事儿嘛,看在燕总的面子上,别追究了啊。”
林晚处理完医疗垃圾,幽幽的走过来:“哎呦,怎么好话赖话都让你们说了呀。”
“不是,你又是谁啊!这么点儿事,非得这么叽叽歪歪的吗?”
秦勉按着手机的手指停下,眼神透出寒光:“再说一遍!”
小黄毛被这眼神震到了,求助的看向李蛟,说白了,能靠着燕青辞的还是李蛟。
丁雀终于站起身,直直的走到李蛟面前:“你是故意的,是吗?”
“哎,你别随意给别人安名头!”
圈儿里确实有不少父母都想让自己家的小孩儿攀燕青辞的高枝儿,郑思鸣觉得这人维护李蛟的样子真是好玩,指了指丁雀开口逗他:“你知道她是谁吗?”
“谁啊?”
小黄毛不以为意,只觉得丁雀长得这么漂亮,一看就是不知道谁带来的小情儿。不过肯定不是郑思鸣的,他最近跟一模特打的火热,于是就认准了丁雀没什么背景。
郑思鸣敲了敲他的小脑瓜:“这位是燕青辞老婆。”
那人一听脸都白了,眼睛惊恐的睁大,看向李蛟的眼神顿时充满了怒意。
李蛟被丁雀质问,又加上小黄毛投来的眼神,让他莫名的陷入狼狈,又生出了一股勇气,把自己姐姐叮嘱的话全都忘光了:“就是故意的又怎么样!”
丁雀也没觉得意外,淡淡的继续问:“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不喜欢你不行吗?”李蛟恼羞成怒。
“可以啊,那我猜猜,你姓李,你和李婉言什么关系!”
李蛟的怒意随着这一问烟消云散,脸上只剩下了空白:“你怎么知道?你还知道什么?”
丁雀实话实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过现在我倒是很想知道了。”
李蛟嘴唇微动,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僵持的氛围,丁雀接起来,不出意外,对面是燕青辞,声音较往往日透着几分急切:“你还在那里?”
丁雀看了李蛟一眼:“马上就不在了,我想回家了。”
现场太过安静,燕青辞的声音隐隐透出来,在场的人估计都以为燕青辞是为丁雀的伤着急。
燕青辞:“嗯,我在家里等你。伤口处理了吗?”
丁雀:“处理了。”
“嗯。”
挂掉电话,丁雀拿着手机一脸轻松看着林晚:“走了,回去了。”
林晚点点头,拎起包。
秦勉似乎有什么想说,终究还是沉默着。
走到门口,丁雀回过头问李蛟:“确定不告诉我原因吗?”
李蛟似乎又被这一句话勾起了怒火,眼神都带着恨意,丁雀看得分明,那是他朝着自己撞过来时候的眼神。
丁雀知道她得不到答案,不再坚持。
到家后,燕青辞已经在了。
一向是丁雀在家等他,等他下班,等他开完会,等他出差回来。原来回来就能看到爱人是这种感受。
燕青辞盯着丁雀包裹得紧实的手臂看了好久,在这样的视线里,丁雀不自在的把胳膊往后背了背,却不小心碰到了伤口,疼得她嘶了一声。
燕青辞伸手想去看看她的手臂伤的怎么样,看到丁雀闪躲的样子又收回了手:“不是说不是很严重。”
“确实不是很严重,林晚为了不留疤才包成这样的。”
燕青辞眉心微蹙:“会留疤?”
丁雀不知道他为什么关注这个,留疤后不好看,所以他会在意吗?
“不知道,只是破了点皮,应该不会。”
丁雀不想再谈论自己的伤口:“李蛟撞我是故意的。你知道吗?”
燕青辞明显被丁雀的问题打的措手不及:“什么?”
丁雀想秦勉虽然告诉了燕青辞自己受伤的事,却未必提到李蛟,解释道:“郑思鸣今天带我..”
话还未说完被燕青辞打断:“我不是跟你说过,离郑思鸣远一点!”
燕青辞自己也不知道,从丁雀嘴里听到郑思鸣的名字会让他如此生气。
丁雀被他突然提高的声音吓了一跳,燕青辞一向情绪平稳,极少有这样的时候。
“郑思鸣到底和你有什么过节!谁给你的权利干涉我!”
丁雀说自己不能干涉他,这让燕青辞更加无法忍受。丁雀不是这个样子的,她很听话,很乖,一直都顺着自己。
燕青辞想问问丁雀你怎么了,丁雀先开口:“你为什么如此在意郑思鸣?”
为什么?燕青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万分之一的可能,丁雀会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个答案。
燕青辞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画面,漆黑的雨夜,惨叫的女孩儿,绝望的眼神,那是他的噩梦。
丁雀嘲笑自己,万分之一的可能果然不会落到自己身上。
“我只想知道李蛟为什么要故意伤我,你是知道的对吗?”小臂越来越疼了,丁雀嘴唇也越来越白。
燕青辞看着丁雀手臂缠绕的绑带,捏了捏眉心:“去医院看一下吧。”
丁雀固执:“我不去!”
燕青辞走向玄关,丁雀再次大声说:“我不去!”
燕青辞站在玄关的灯光里回身:“为什么?”
丁雀看着他还是一如既往淡漠的没有任何表情的脸,轻声问:“你不知道吗?”
丁雀以为燕青辞会解释上次和李婉言的事情,可他没有。
不论是在医院,还是在公园,丁雀其实一直都没有过去,她难过,她煎熬,可她又不想问。
这些事情没有过去,只是累积在心里的一个角落,在像这样的时候,冒出来让丁雀疼痛不已。
等不到答案的沉默里,丁雀走向了客房。
曾经晚上躺在燕青辞身边是丁雀觉得最幸福的事情,她喜欢黏在燕青辞身上,抱着燕青辞的胳膊或者腰睡觉。
燕青辞最开始很不习惯,可丁雀很坚持,或者也不能说是坚持,毕竟即使睡前躺的好好的,后半夜睡着睡着就又抱着了,燕青辞拿她没什么办法。
丁雀没有说过,她喜欢听着心跳声入睡,如果可以她想被紧紧的抱着,她一点都不会觉得不舒服,她需要有人把她紧紧的抱着,最好喘气都艰难。
她会在勒的快窒息的时候,凑上去,给对方一个吻。
客房许久没有住过人,空气里隐隐的带着灰尘的味道,丁雀咳嗽了好几次。
比疼痛更让丁雀难受的,大概是失眠吧,闭上眼睛好久没有睡着。
燕青辞虽然没有紧紧的抱着她,但是也算是让丁雀养成了非常不好的习惯,不抱着什么东西很难睡着。
闭上眼睛许久都没有什么睡意,小臂微微的痛又让她不能频频翻身。
门口传来一阵细碎的声音,紧接着咔哒一声,门开了。
进来的人似乎有些犹豫,脚步声在门口停了很久。
丁雀努力让呼吸平稳。
脚步声重新想起,一步一步,就像踩在丁雀的耳朵边。
燕青辞轻轻的抬起丁雀受伤的右手,温热的呼吸透过纱布传到丁雀的伤口上。
丁雀觉得他看了很久才轻轻的把右手放回去,十分没出息的,丁雀的眼睛又湿了。
她很想现在起身拥抱燕青辞,就让他们之间已知的未知的种种都随他去吧。
可疼痛又将丁雀胸中溢出的温热压了下去,她和燕青辞之间始终隔着一层她不明白的东西。
看完手臂,丁雀以为燕青辞该要走了,可燕青辞窸窸窣窣的不知道放了一个什么东西在床上。
脚步声终于离开,不一会儿传来门被关上的声音。
丁雀伸出没受伤的左手摸了摸,是一个很长的胡萝卜娃娃。
最开始丁雀怕抱着燕青辞的胳膊,会让燕青辞不舒服,都会在床上再放一个胡萝卜头。
早上醒来,抱着燕青辞的概率和抱着萝卜头的概率五五分。
后面燕青辞逐渐容忍了自己,萝卜头就被丁雀收起来放在沙发上,偶尔靠着。
萝卜头已经有些旧了,摸起来还是软绵绵的,在萝卜头的柔软里,在燕青辞熟悉的味道里,丁雀终于收获了一个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