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戏》闫朔朔

74、第 74 章

　　匍一落地，我踩在一个阵法上：“这是什么？”
　　“你太弱了，它可以帮你变强。”沈湛看着我的眼神似乎变了。
　　我恍然间明白了什么:“是要我做什么吗？阿乔的遗愿是世间安定，我亦如是。”
　　“前辈高义！”沈湛抱拳行礼，随后将佩剑放在地上，跪下来郑重的磕了几个头。
　　他这一带头，其他人也跟着这么干，突然间接受这么多人、妖跪拜，我还挺别扭的，只摆摆手让他们去了。
　　我维持不住人形，又变成了一把琴，有什么东西在我身上划过，留下奇怪的刻痕，我不喜欢这样的图案，随即却有什么锋利细长之物，在我身上刺穿了几个洞！并且不断的在洞里旋转，绞着那些碎木……
　　不知过了多久，我四面八方都是镜子，我也看到了自己的样子，比从前瘦削，身上金红纹路交加，琴弦染血。
　　普通的什么刀，不可能在我身上留下这些。
　　“深戏。”我愣了一下，几欲流出泪来，是啻罔！
　　“你……你去哪了?怎么现在才……”
　　“去了趟城隍，不想回来就已过去百年。”他的声音有点儿郁闷。
　　“去城隍做什么……”我想起在那个地方的故人，过了一遍才发现，也就那么几个。
　　“找我。”冷冷的声音，眼前水镜消失，我又化成人形，这次先入目的是那缕白发，“你竟也化形了，蓝对湍呢？”
　　“去了。”我声音有些抖。
　　“什么意思。”他眉眼更冷了下来，方才提到那人的一点柔和消失殆尽。
　　“前几日，妖骨岭，他带兵偷袭临阵倒戈……被述古烧死了。”
　　“述古盏?”暨连睦冷笑，“还真是云清和最忠诚的狗，云清和呢？让他来见我。”
　　“云清和，两百多年前，殷乔来了之后就死了。”
　　“殷乔……他这一世的名字?他没想起前生事?”
　　“不知道，应该没想起来。”
　　暨连睦烦躁的揉揉眉心:“述古盏呢？”
　　“他烧了殷乔的魂魄后，把那里的妖族大军烧得一个不剩，昏迷了。”
　　“我会不知他几斤几两?我是问他在哪！”
　　“在南宫索手上。”
　　“这又是哪位?”暨连睦更烦了。
　　“殷乔的师弟，其实……其实他还是云清和的徒弟——梅萧成，有记忆的。”在暨连睦面前，我连撒谎都不敢，什么都和盘托出，真是奇怪，就算南宫索以我为食，我都未曾这么怕过。
　　“是他啊……还有，你们这地方怎么回事?灵气比城隍大陆还稀薄?全聚在天上地底是怎么回事，打算以凡人之躯上天入地了?”
　　“啊……”我愣了半天才解释，“两百年前，叶闻秋登敦山，碎敦山令，把世间灵气都散尽了。”
　　“啪啪啪——”暨连睦鼓掌，这次却没问叶闻秋是谁，只“称赞”道，“真是好本事，他当灵气是什么东西?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这天地灵气再不扩开，他是想让你们这儿重归混沌，然后效仿盘古?”
　　“……”千年不见，暨连睦这脾性是越发厉害了，也不知他这些年在世隔顶修身养性都修了个什么东西。
　　“我去找南宫索，你俩随意。”他说完就走了，白发飞扬，让我想起那在腊梅树上醉酒的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