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戏》闫朔朔

4、第4章

　　四大学宫只存其三。
　　他的捕猎没有停止。
　　这天我们攻打的是四大学宫之一的瑟玉，此处比邻深山，他在一旁悠闲的弹琴，看手下和这群蝼蚁厮杀，看到无聊了，就飘然离开，在山林间绕来绕去，看着那些林木。
　　我忍不住想，当年那个仙人是否也是这般在山林中逛着，把我砍了。
　　“嗡”我听到铮鸣声，似乎是剑，他目光一冷，手已放到弦上。
　　半晌没什么动静之后，他继续在山中挑拣，最后他摸到了一株高大的梧桐树前，看了许久。
　　我心中感慨着他的狠毒，此处有聚宝盆的地势，若把这树砍了，那此处的风水就会彻底毁了。
　　手起刀落，参天巨木瞬间倒地。
　　但他只是截取了一小节，剩下的全都收了起来，徒留一个树墩在原地。
　　“叮——”不知是何处来的飞刀，钉在他的灵力罩上，无力的偏离轨迹，飞向一边。
　　白衣白发带着幕篱的人从林子更深处走来。他负手立于树墩三尺之外，脸被挡在透纱后看不清。
　　“暨连睦。”蓝对湍眯了眯眼，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宫主莫要胡说。”被唤暨连睦的青年手里出现一只弩，我发现他的手腕上还带着袖箭。
　　“你要杀我。”
　　“没有。”
　　“你就是要杀我。”
　　“……有病。”他举起手，对着蓝对湍的方向，蓝对湍低低的笑，声音只有我能听见，我看到那支箭破空而来，蓝对湍没有躲。
　　那支箭从他旁边穿过去，整根没入蓝对湍背后的树里，不过一晃眼，那青年已经走了。
　　蓝对湍把箭从树里取了出来，收进袖子里。他永远穿得那么华丽，好似恨不得告诉全世界“我很有钱。”
　　今天穿着一袭浅红色的锦袍，缓带飘飘，贵气十足。
　　他又回到了那个小院，这次我看着他，像那个仙人一样。
　　他认真而专注的雕琢着那块木头。最后雕琢出了一柄剑，剑身上牡丹纹流转，剑尖上是铿锵有力，笔力遒劲的两个大字——“啻罔”。
　　我这才发现，这把剑和他的剑鞘正好相配。
　　他原来的剑呢？为何不见了？
　　我心中对这个人的疑惑一点点生根发芽。
　　第一次见他舞剑，他舞了一曲《金玉交章》。
　　我后来才知，这首曲子是暨连睦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