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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被小黑狗抢劫 ...

  •   王伯然猛然从梦中惊醒,梦中的场景在现实中得到了完美的延续。
      老式的推拉玻璃已经被大风吹残的摇摆不定,房间里堆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这些东西一年也不见得用得上,大多已经积满灰尘了,但说扔掉又是不舍,总盼望有那一天能用得上。
      但这也让本就不宽敞的卧室更加狭窄了,王伯然将被子披在身上,坐靠在床头好一会儿,等好不容易苍白的手指停止抖动,他才缓慢起身。
      王伯然迈开自己的大长腿,跨过重重障碍,来到老旧的窗户前,小心的用手托住窗扇的下边缘,吃力的推开已经锈化的玻璃栏杆。
      平常深邃呆滞的眼睛,此时也夹带着一些无辜和脆弱,而王伯然正思索如何把那个梦延续下去。
      “如果我回到了他的别墅,他肯定会帮我过生日吧,毕竟他都给我买了蛋糕。”
      “那他或许会把储佑辉叫上,因为我们俩是同学,但是最后不要叫上,我们也不熟。”
      王伯然像想到什么不得了的事,用手轻轻锤了墙一下。
      “那我和储佑辉又不熟,他为什么又要帮我呢?”
      “他好像觉得我长得还不错,他可不可能是喜欢我呢?”
      “如果他喜欢我,我们会不会发生什么不一样的事。”
      突如其来的生理反应让王伯然终止了这段幻想,王伯然飞奔来到厕所。
      冷静过后的喘息声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羞耻与悔恨,他看着镜子骂自己“别人对你这么好,你这么想别人,好意思吗?”
      少年热烈澎湃的短暂激情被镜子里面憔悴苍白面容无情打碎,他甚至在镜子中发现了从未有过的细碎胡渣。
      他发现他仿佛一夜之间变了一个样子,不仅是胡子,还有不知道何时他要弯腰去照镜子。
      镜子里的手臂也不像小时候一样瘦得像一根麻花杆,只要他稍微弯一下关节,肌肉就像他最紧实的外衣,外衣上还有若隐若现现的青筋。
      不过可惜对于王伯然来说身体的强壮并不能抚慰到从小就萎缩的内心。
      他绝不会同继父讲自己长胡子了,也不会同母亲讲他需要花钱买一个剃须刀了。
      他用笔直修长的双腿迈出轻微短小的步伐,确保不能被听出一点声音。
      他在客厅瞟见敞开的主卧空无一人,才敢迈进父母的房间,在一个烟灰缸旁,一眼就锁定自己要拿的东西。
      王伯然小心的关上浴室门,手里的窃取的东西不断震动,放在下巴片刻,细碎得像粉末的胡渣抖落到的他的脖颈,又顺着他的脖颈滑落到上衣里。
      他揪着白衬衫的前面,前后煽动,但胡渣已经粘到他浅薄的肌肉上,怎么扇也扇不下来。
      他不满地撇了一下嘴,生活中有很多的糟心事,忽略就好了。
      但令他更为恼火的是:虽然用了剃须刀,但下巴上的小胡渣却更容易被人发现了。
      毫不夸张地讲,就像一张俊美稚嫩的脸上,贴了一些毛孔的黑补丁。
      正在他愁眉难展之际,他看见母亲的眉刀,眉刀逐渐靠近,一条笔直鲜红的切割线在刀片与肌肤之间挤压而生。
      线很快滋生成了一个面,白色的卫生纸吸满了鲜血,清晰的血痕刻在细腻的皮肤上。
      王伯然用一个肉棕色的创口贴填补了这个口子,也掩盖了周遭的黑点。
      “是不是要买一个好一点的剃须刀了?”
      今天,王伯然反常的第一个来到班级,原因是他不想给他观察到这个显眼的创口贴,全班这么多人,哪怕每人盯着他多看几秒,想着就有一种被审视的窒息。
      但没想到第二个进门的人足足盯着他看了半分钟,“你怎么来这么早。”这是储佑辉第一次他讲话。
      “闹钟定错了。”
      王伯然找了一个荒诞滑稽且符合他身份的借口。
      储佑辉连一句“哦”也没有回,就径直走到他座位开始看书
      王伯然不自觉地盯着储佑辉看,一张脸清冷而又不会疏离,关键是下巴那里干净。
      “他会长胡子吗?那也刮得太干净了。”
      “或许他还没有发育,所以没长。”
      王伯然带着一系列的问题盯着储佑辉出神。储佑辉几次注意到这道赤裸裸的目光,极力克制自己。
      但是还是忍不住:“你来这么早,不看书吗?”
      “我来的晚,也不看书啊。”
      王伯然心想:“这人好奇怪,怎么管得这么多。”
      “那你别盯着我看,这样显得你很奇怪。”
      储佑辉见这人完全不理解自己的话中意思,语气中带着不耐烦,本来起这么早心情就好。
      “啊——不好意啊,我没有注意,对不起,对不起。”
      储佑辉听着这低沉甚至卑微语气,等他转头,王伯然已经盯着窗户望向窗外。
      “什么嘛,搞得像我欺负你一样。”储佑辉心里有点愧疚,但不多,在心里吐槽说。
      而王伯然看着窗外安静得像一幅画的风景,再也没有以前的宁静,反而特别烦躁。
      “如果不读书来学校干嘛了,如果毕业了又能干什么呢?“
      急促的发育特征让王伯然膨胀的长大,微渺的心被套进气球做得外壳,像极了外婆小时候给他用棕树叶编得小盒子,来面放了一颗小石子,晃晃荡荡,无主沉浮。
      十点晚上放学的时候,王伯然站在火锅店门口,盯着火锅店门口的招聘启事。
      晚间服务员:22:00——5:00,工资3000/月,年龄:18——45
      “小伙子,你干不干嘛,吃不完的菜,可以打包回家”
      带着好几串珠宝首饰的老板娘看着他王伯然更焦急。
      王伯然还有回答,就被老板娘用力拽进火锅店,“可以日结啥,你要干今天就可以干。”
      王伯然手里握着一百元的钞票,洁白的校服被红黑色的店服掩盖。
      即使已经晚上十点了,这里依然人声鼎沸,店里所有人都很忙,有人忙着吃,有人忙着喝酒叙旧,有人忙着工作。
      唯有老板娘忙得事是最多的,既忙着嗑瓜子,又忙着看韩剧,还不忘监督店里的人有没有偷懒。
      老板娘起身向王伯走来,伸手递出几袋火锅材料。
      “谢谢娟姐,又给这么多,留着你自己吃啥。”
      王伯然旁边的一个老奶奶,至少有六十岁,一直在后厨洗碗。
      “王阿姨哟,别人看你在我这干活,我都怕别人说我刻薄。女儿儿子都结婚的啥,咋不跟他们过ke啥。”
      “你今天还好遇到那个小帅哥他心善诺,不然你今天还要什么时候。”
      老人被老板娘呛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王伯然扶着腰,拎着一袋火锅材料,一瘸一拐的走出火锅店。
      他浑然不知在他的身后,一个隐秘的、短小的身影跟在他的身后。
      黑色在黑夜中是最隐秘的颜色,王伯然的身体忽然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拖拽住,他猛然转身看去,却看不见任何人影。
      他加快步伐,这股力量不大的拖拽感并没有消失,而是发出-刺-啦地面的摩擦声。
      他迈开步子疯狂奔走,一直看到前面独居的路灯才敢放慢脚步,他在路灯下弯腰喘着粗气。
      在当他以为一切就要风平浪静后,一抹黑色从黑夜中跳跃出来。
      “汪——汪——汪”
      一只黑色的小奶狗对着王伯然叫个不停,奶凶的,奶凶的。
      王伯然把手伸向小黑狗,小黑狗一跃就附着在他手提的那袋火锅材料上。
      “这年头,小狗都学会打劫了。”
      “不过也好,我正好不知道这些怎么处理,丢了也真可惜。”
      小狗很快就召唤出汪汪帮,小狗吃完这些材料朝他叫了几声便隐入黑夜,漆黑的夜甚至抹去了它们离开的背影。
      王伯然又从兜里摸出一百块迎着光看,“小狗们有地方去,我又应该去哪里呢?“
      天要亮的时候,储佑辉便拎着书包走进教室,今天他比以往早了大概半个小时。
      教室灯还未开,储佑辉惬意的伸了一个懒腰。
      “啪啦——“随着电灯开关一起被拉下来的还有储佑辉的脸色。
      他用力将书包丢进课桌里,把椅子往后拉开。
      即使这样,王伯然也只是换了方向睡觉,压根没有睁开过眼。
      微热明媚的阳光落上少年的闭合的双眸,少年用力眨巴了右眼,原本眼睛里弯弯翘翘的睫毛,有一根叛变插到了上眼皮中。
      少年揉了揉因睫毛叛变而涩眼的眼睛,但又被明媚的阳光所晃到,他摸着被阳光照射而发烫的脸颊,猛然直立起身。
      “吓死我了,还以为老班来了,人吓人真的会死人的。“
      “不过你也太会睡了吧,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下午三点了,还好你睡觉不打鼾……“
      王伯然前面一些话勉强还听得清,但逐渐越来越小。
      以前上课从来不打瞌睡的王伯然,打起了瞌睡,身体与意志的斗争是最艰难的。
      “你想睡就睡呗,反应你睡着也不听课,再说了老王又不管我们后面这些人。“
      王伯然摇头。
      发呆是可能听不懂,而且也只影响个人,睡觉可能会影响老师的上课情绪。
      王伯然多年的人生尊则:“我可以一个人烂,但绝不会臭到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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