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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被情敌送回家 ...

  •   将近午夜时分,二七楼的灯光伴随着敲打键盘的声音一直没有停歇。王伯然皱起清秀的眉头,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用力地敲了一下,他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打着哈欠,对同样精疲力竭的几位同事提出邀请。
      “各位辛苦了,大家想吃什么,我请大家吃夜宵吧。”
      身材圆润,皮肤白皙的女同事趴在桌子上拒绝:“王哥,我就不去了,我刚生完孩子长了不少肉,现在这个点吃太容易长胖了,再说我孩子还等着我喂奶了,估计没吃上奶,现在还在哭呢?你看苗苗和小宋去不去吧。”
      “啊,那佳佳姐你不去,我也不想去了,太累了,男朋友今天给我发的消息我都还没有回。”苗苗抬头,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这几人中,唯一还有一点人气的宋志明,可能刚接触工作,被摧残的还是太少,对王伯然腼腆一笑,不好意思挠头:“既然佳姐和苗姐都不去,感觉我去了也没啥意思,还是等下次他们一起吧。”
      王伯然靠在桌子上,抑制住恶心想晕的冲动,虚弱地说:“那行吧,你们先在这等我,我等下打电话让你们下来,我开车送你们回去。”
      王伯然拖着疲惫的身体下楼,身体的困意让他模糊,但胃里的恶心感又让他无比清醒。他在心里暗自发誓:“明天就去把胃切掉。”
      电梯下到十楼,他从未觉得灯光也能如此寂静,一阵寒意从他的脚底通过他的西装长裤向上涌气。空荡荡的裤管让他想起了一件寒意乍起的事:他忘记拿车钥匙了。王伯然又在心里发誓:“明天把脑子和胃一起切掉,再也没有烦恼。”
      寂静的楼层一旦说话声音就那么清晰。
      “佳姐,我真的不想在他手底下干了,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调走啊。“王伯然听着熟悉的哭腔,正是苗苗。
      王伯然又听到熟悉的声音:“你就忍忍吧,我也搞不清楚他怎么坐上这个位置的,老郑他们组不要的皮球,尽往我们组丢,他自己为了拍马屁,害得我们都为他吃苦。”
      “可能就欣赏他这种捡垃圾的能力吧,可能还有那张脸,更年期大妈独爱这种小白脸。“苗苗语气中有一些轻快。
      在两个女人你来我往的谈话中,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宋志明终于开口了:“他就是脾气好了一点吧,对我们说话也挺和气的。“
      王伯然用无声之音骂他们:“明天必须先割这俩女的舌头,妈的,老子又不是狗贩子,别想坐老子的车。“
      王伯然躲在厕所编辑消息五分钟之后嗯:各位,不好意思,我的车坏了,麻烦各位自己打车回去吧。
      疲惫的困意被一种焦灼感所取代,与胃里感受到的恶心感一起让王伯然的感官变得迟钝,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他也没能开车回家。
      王伯然并不想用灯光是打破寂静的黑夜,他自信的游荡在他工作了五年的那一片区域上,他必须得强烈的集中注意力,才知道他现在是去拿车钥匙的。以至于他拿到车钥匙之后,他大脑有一瞬间短暂的空白。
      在这短暂的空白后,王伯然被三阶的台阶绊倒了,他大脑的血管感受到了血液的流动,这种压迫的感觉,甚至让他感受到了血液的腥味。当他扶着墙颤颤巍巍站起来的时候,发现最大的问题,还是他剧痛无比的脚。
      王伯然很惊奇,他受到创伤之后的身体,思维上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敏捷与清晰。他想起来,前几天搬东西,把右手拉伤了,很疼,大概比现在脚还要疼一点。所以当天晚上12点,他去药店买了膏药贴和红花油,不幸的是当天晚上他并未记起去摸红花油和贴膏药贴,幸运的是,第二天,他的手腕一点都不疼。
      这种冥冥之中的巧合,王伯然决定了,今天晚上一定要回家,给脚抹上红花油,并且贴上膏药。
      不过事实却是不怎么如人意的,当他一瘸一拐的走出公司,他的脚已经肿得他的皮鞋装不下了,王伯然只得将鞋脱下来,当成拖鞋来用。但即使这样,他脚上的疼痛也没有得到有效的缓解。
      这一番折腾,王伯然到了马路边,现在他的脚大概是正常脚的两个大,他感叹:夏天发馒头也没有这么快吧。面对这样的情况,王伯然挣扎一番将最终的地点定位医院。
      王伯然亲妈王月梅曾对王伯然与医院的关系做过这样一段评价,是说给村委会普及保险的人听得。
      “王伯然是我们这儿最结实的孩子,就没在医院呆过。他出生的时候正赶上计划生育,他外婆看着我在我们家楼梯间生的。从下到大,不管生什么病,上午吃药,下午就好了。那根本就没有住过院。“
      王伯然因为这段可信度极高的话,对自己身体十分有自信。但在他人生的一个不知名节点起,他以各种理由成为这里的常客,他十分厌恶这里。
      不过好在现在十分安静,大厅里的电子屏的红光给整个医院笼罩着诡秘的氛围。医院有很多生病的人,但是一瘸一拐走路的人总是能被人一眼看症状。
      一个老头坐在长椅上,红色的灯光覆盖在老人脸上,王伯然正好在旁边等电梯,老人很平静直接的跟他搭话:“你是要去看脚吗?“王伯然回他:“从楼梯上摔下来了。”老人佝偻着身子点头。至此两个人没有再多的话,老头注视着王伯然上电梯,王伯然故意躲避这道眼神望着一个方向发呆。
      逃避虽然可耻但有用,两个同样悲剧的人是不能相互安慰的。
      但如果王伯然不是故意逃避,他一定会发现他的刚刚停留的左边走廊上,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盯着他看了许久。
      比起不知明的热情,王伯然还是更青睐医生职业的“距离感”。医生带着值夜班的疲惫感,王伯然带着加班的疲惫感与病痛的疼痛感。
      俩人进行最简洁的交流:
      “哪里疼?”医生用手按住王伯然的脚
      “脚背疼!”王伯看着自己肿得像包子一样的脚背
      “先下去拍个片子再来,不用等,拍了就直接上来。”
      医生在电脑上对着片子放大又缩小,给他开始分析脚的问题:“你脚掌从片子上看没有多大问题,但是如果你确实疼得厉害,可以抽时间来做一个CT检查,但是费用比较昂贵,并且它只是判断你有没有骨创伤的手段,这么说你听得懂吗?”
      王伯然茫然的看着医生说:“也就是我的脚没有什么大问题,是吗?“
      医生摇头:“从片子上看,你疼得很厉害的脚掌骨头没有问题,但是你踝关节有一点点骨头断裂,应该受伤的时候是裂痕,在你走动的过程中它断裂了。”
      王伯然摸了自己毫无痛感的踝关节,感叹有些事是真的很奇怪的。
      “我建议你先打石膏,把那块骨头固定住,毕竟你不是专业运动员,用不着动手术把他取出来,但如果你要动手术也行。”
      王伯然并不那么关心他的脚,就像如果没有肿得那么厉害,他是不会来医院的。“那我明天能上班吗?”
      “石膏可能会断,首先明白石膏的目的就是让你脚动不了。”
      王伯然皱眉头:“脚动不了,我怎么回家。”
      “没有朋友同事来陪你看病嘛。”
      王伯然短暂的犹豫过后回复他:“他们有事情要忙。“
      “那你明天再来打吧,让你人陪你来。“
      王伯然在脑子里飞速搜索这个人,花两百块钱让在读高中的便宜弟弟——陈易扬陪他来,之后一个月就可以不用上班,其实这么想来也还是不错的。
      王伯然想来拖着这么疼的脚和本就疲惫的身体,做了一趟无用功,心底对自己说不清自怜还是自责。
      当他起身要离开的时候,对面医生露出了别样的笑容,他的肩膀也被搭上了温热的手掌,王伯然像触电一样抽搐了一下。
      “徐医生,幸苦了,这么晚还在上班。“这句话显然并不是对王伯然说的。
      “习惯了,储医生来这干什么,我不信是专门来看我的哦。“听到这句话王伯然心底最后一丝侥幸也荡然无存,果然是储佑辉。
      “我来看他。“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储佑辉得声音同他的人一样充满了少年的青涩感。
      “他是你朋友啊!“王伯然认为这句话如同那句“你要去看脚?”那样多余,或许有那么一丝的重要。
      所以他将眼神转向这句话的回答者。
      储佑辉并没有直接拒绝这个回答,只是补充了一句:“他是我高中同学。”
      王伯然不自然地将手插在胸前,身体微微弯曲,绷向前面。抿着嘴唇想:“就是你这样我们才做不了朋友。”
      “那你看起来好年轻啊,你刚来的时候,我们都以为是哪个主任的儿子。”
      “可能我注重养生。”
      王伯然对储佑辉的厌恶如洪水一般涌上心头,王伯然确切的去描述的话:“储佑辉就是他人生规律打破器。
      像现在这样原本简洁专业的对话变得麻烦啰嗦,充满客套;当年也是因为他的出现,抢走了他从小暗恋的发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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