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道者》大白烊Aries

16、第 16 章

　　——16傀儡——
　　“白老师？白老师？白老师？白......”
　　在一声声催命符般的召唤下，白烊睁眼看见的不是刚刚还在一起的余仲年，而是一个陌生面孔。微长的头发在脑后勉强扎了个小揪揪，可以称的上惨白的脸上长了一双特别亮的眼睛，这个组合搭配会给人一种被远光照到眼睛的刺眼感，以至于忽视他的鼻子和嘴巴。偏偏又穿着一身新中式的服饰，中和了那种刺眼感。
　　白烊：你是？
　　陈启：哦，忘了自我介绍！我之前跟您联系过，余老师的助理，陈启。
　　白烊坐起一边放松放松脖子一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并不在进入梦境前的茅屋小院里，而是躺在一间医务室里。
　　白烊：我刚刚不是在跟余老师在一块儿吗？余老师呢？我怎么会在这儿？
　　陈启：您别担心！这是公司里准备的医务室，因为余老师身体不太好，为了更好的照顾余老师，就在余老师办公的这一层准备了一个医务室。
　　陈启一边说一边走到饮水机旁倒了杯水递给白烊。
　　陈启：刚刚到了余老师吃药的点，我上来给他送药，结果一进来就看见您和余老师都晕倒在小院里就立刻带您来了医务室，刚刚医生已经给您和余老师都检查过了，是因为缺氧才晕了过去。
　　看白烊喝完了杯子里的水，陈启连忙接过，白烊摇摇头示意不用了，陈启便将杯子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陈启：后来我找人排查了一下，是这层的新风设备出了问题，外面雾霾重，我们也基本不开窗，再加上余老师常年烧香点蜡烛，密闭的空间里二氧化碳过量，所以您二位才会晕过去。余老师现在已经没事了，正在他的休息室里休息。您看您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要不要送您去医院再检查一下？
　　白烊：不用了，我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余老师醒过来了吗？我能去看一看他吗？
　　陈启：余老师应该还在睡着，您应该也看出来，余老师的身体状况是真的不太好，今天怕是跟您没法儿继续聊了，改天吧！等余老师恢复恢复我再联系您！
　　陈启陪着白烊到电梯口，准备送她下楼跟庄羽和肖传锋汇合。
　　白烊：不用麻烦了，我已经没事了，自己下去就好！您快回去看看余老师吧！
　　陈启：这怎么行呢？我们今天属实招待不周，没让您和余老师畅谈尽兴先不说，还让您险些陷入险境，刚刚余老师迷迷糊糊的时候还嘱咐我，一定要照顾好白老师！于情于理，都应该护送您回去！
　　白烊：我的同事们就在楼下，只是搭个电梯而已就那么两步路，不用麻烦您来回折腾了，余老师身体不好那边更需要您。
　　说完电梯门开了，白烊径直踏进电梯。
　　陈启：好吧，那我就不送了，今天真的是很抱歉！为表歉意，一会儿务必让公司的司机送您和您的同事回去，希望您不要拒绝！
　　白烊：好的，谢谢！再见！
　　陈启：再见！
　　电梯门合上，白烊松了一口气，靠在电梯箱壁上复盘刚刚发生的一切。之前还是在有意识的准备下，进入睡眠模式再进入梦境，这次居然可以毫无征兆的在清醒的状态下直接进入梦境。这个陈启的说辞漏洞百出，什么新风坏了，二氧化碳过量晕过去？余仲年确实在办公室里常年烧香，味道很浓厚但还没到熏人的程度，那就说明通风没什么问题。余仲年还在里面布置了假山池塘，小桥流水，周边还有许多的花花草草，那么空旷的环境还能二氧化碳过量？看来这个陈启也不简单呐。
　　电梯抵达22层，白烊调整了一下状态，一副看似云淡风轻的走出电梯。
　　另一边，通过手机里的监控画面，陈启看见白烊走出电梯，收起手机，转身走进一个房间。
　　白烊回到庄羽和肖传锋所在的会客室，两人正在王者峡谷里畅游，桌上的果切和甜点都被吃的七七八八，除了依云的空瓶以外，还有两个咖啡杯和一个果汁杯。原本还怕他俩会担心，没想到一点没耽误。
　　两人抬眼瞟了一眼，见白烊回来了，没一丝犹豫又将目光投向手中的王者峡谷。
　　庄羽：白！等我们两分钟！马上就好！
　　肖传锋：对对对！最后一个塔，马上就去推水晶了！
　　白烊拿过一瓶矿泉水喝了两口，坐在椅子上拿出手机刷微博等着他们结束战斗。
　　肖传锋：Good job，bro！
　　白烊：躺赢了？
　　肖传锋：什么叫躺赢啊？你看看你看看！我这战绩！
　　白烊：嗯！13-11 你看看人家MVP的呢！
　　庄羽：头一回见到几乎给对面造不成任何伤害的后裔！还好队友给力，要不然真的能给你坑死！
　　白烊：是嘛！小钻风！这么佛？放下屠刀了？哦不，放下弓箭了？
　　肖传锋：小绵羊！你嘴巴36.5℃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白烊&庄羽：...咦
　　肖传锋：对了，你们聊得怎么样？还挺快啊！
　　白烊：快么？
　　庄羽：我们俩刚刚这才是第二局。
　　白烊看向会客室里的时钟，14:52。
　　除去上下楼以及跟余仲年和陈启的交谈时间，这一次的梦境可以说是几乎没怎么费时间，难不成这还能越来越精，耗时越来越少？
　　白烊：咱们先回去吧！回去再聊！
　　庄羽和肖传锋也觉得不适合在这里聊，三人随即拿好东西准备回去。
　　刚走到前台处，刚刚接待他们的前台小姐姐就迎了上来。
　　小姐姐：三位老师是要回去了吗？
　　白烊：对，我们还有别的工作，就不打扰了！
　　小姐姐：呃...刚刚陈助理打来电话说，已经为老师们安排好了司机和车辆，还请跟我来。
　　庄羽和肖传锋一脸懵圈的看向白烊，白烊向他俩点了点头，便跟上了前台小姐姐的脚步。
　　前台小姐姐带着三人搭电梯直接到了车库，一辆黑色商务车已经等候多时。三人正在跟前台小姐姐礼貌性告别准备上车，陈启带着两名工作人员拎着几个包装精美，印着余年文化logo的礼盒从电梯里走出来。
　　陈启：白老师，今天真的不好意思了！这是给您和两位老师准备的伴手礼。
　　白烊：您真的太客气了，真的没什么！
　　陈启：嗐！都是些水果和甜点，哪怕是正常来访的客人我们也会送上一份伴手礼，何况今天还如此的招待不周！
　　两名工作人员对时机的把控简直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在陈启说话的同时将伴手礼放进了后备箱。
　　白烊：那就谢谢您了，也麻烦您替我向余老师说声谢谢！等他好一些，我再来拜访他！
　　陈启：应该的！
　　三人坐上车，白烊和庄羽坐在第二排，肖传锋坐在第三排。车子刚开出地库，肖传锋就坐不住了，整个人探到第二排来，夹在白烊和庄羽中间。
　　肖传锋：刚刚那人就是余老师的那个助理陈启？
　　白烊立刻向肖传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看了眼司机，向肖传锋使了一个眼色。
　　庄羽用一副看智障的表情，看着肖传锋捂着嘴坐回去。
　　下一秒，白烊就感受到包里的手机在疯狂震动。拿出来一看，果然是“最佳狗仔”肖传锋。他在三人名为“单身钻石王老六”的群里疯狂输出。
　　—小钻风：什么情况？
　　—小钻风：你跟余老师后来聊了啥？
　　—小钻风：那个陈助理什么意思？
　　—小钻风：上去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白烊扭头瞪向后排，肖传锋指着自己的手机，又指了指白烊的手机，用肢体动作催促她快点回复。白烊按了按太阳穴开始埋头码字。
　　一路上白烊给两人基本叙述完了在楼上发生的一切，到公司楼下后，司机去后备箱把伴手礼递给三人。肖传锋一人揽下三人份的伴手礼，白烊刚说完“谢谢，麻烦您了！”就被肖传锋拐着进了楼。
　　上了电梯肖传锋倔强的用胳膊肘直接按了回家的19层。
　　刚进家门肖传锋将那些礼盒直接放地上，拽着白烊和庄羽在沙发上坐下，开始复盘。
　　肖传锋：所以你的意思是余老师说他现在有两魂五魄在茅屋里，和梦境回忆里说的数量不一样，所以你推断余老师之后又抵押了一次？
　　庄羽：而且梦境回忆里说只有余老师不遵守约定才会变虚弱，那按照余老师这些年来一直身体不好的状况来看，他应该很早就违反了约定，向别人透露过。
　　肖传锋：他说那个茅屋就是他的堂子，里面有他的两魂五魄，难道那个黑袍男子将这个还给他了？还是他通过什么手段弄来的？又为什么不是原来的那个堂子，变成了这个茅屋？
　　庄羽：你在楼上怎么会毫无征兆的突然进入梦境？又在一个了解了一些，又没完全了解的时机醒来！
　　白烊：想理清楚这些，我想应该先搞明白一个人！小钻风！麻烦用你所有的八卦力量去帮我调查一下陈启！
　　肖传锋：陈启？余老师那个助理？
　　白烊：对！他的过去越详细越好！他是什么时候，怎么认识余老师的？
　　肖传锋：好，我马上联系！
　　白烊：庄庄！得麻烦叔叔阿姨帮我查一下余年文化的相关信息，特别是组织架构，也是越详细越好！如果他们公司内部员工有传过什么八卦之类的，那个也不放过！
　　庄羽：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不存在的！我给我爸妈打个电话！
　　白烊也拿出电脑，开始搜索这些年关于余仲年，关于余年文化，关于陈启的所有报道及信息。
　　突然电脑上弹出一条微信语音电话的弹窗，是白烊的表妹许冉冉。白烊看庄羽和肖传锋都在打电话，怕干扰到他们，放下电脑，拿着手机走到了阳台，在手机上接通了电话。
　　—白烊：喂？
　　—许冉冉：喂，姐，你是不是要来西安出差了？
　　—白烊：啊？我最近是要出差，但还不知道定在哪里。
　　—许冉冉：我刷微博看到了！剧版《刺破》官宣了，在西安开机。刚刚你们公司官博还转发了呢，说会派编剧组进行实地考察之后全程参与剧本的创作工作，在结合实际的情况下，最大限度的还原书粉心中的《刺破》。
　　白烊不禁有点迷茫，一下午都没关注工作群里的动态，突然一下子有点跟不上节奏了。
　　—白烊：我下午出外勤没注意这个，《刺破》确实是我们组接的，既然官宣了，那应该就是那儿了吧。
　　—许冉冉：太好了！到时候你过来，我一定要带你来我们学校逛逛！我姐居然改编了我们榜样学长的作品，还要来西安拍摄！这是什么缘分啊！
　　—白烊：余仲年老师是西北大学的？
　　—许冉冉：对啊！汉语言文学专业的！他每年都会资助母校的困难学生！听助教说，前些年他都是自己来，后来他身体不太好，都是他的助理过来。哦！对！他的助理也是我们学长呢！而且还是被资助的学生之一，我记得好像是...考古学专业的！
　　—白烊：你确定他是被资助的学生之一吗？
　　—许冉冉：当然！去年他来学校，代替余仲年资助困难生，还发表了讲话，鼓励那几位同学呢！说自己也是被余老师资助的，非常感谢余老师！大家对余老师最好的报答就是学有所成！
　　—白烊：呃，冉冉啊，我这边马上要开个会，回头咱们再聊！
　　—许冉冉：哦，好的！你来之前记得跟我说一声啊！
　　—白烊：嗯！会的！拜拜！
　　挂了电话白烊连忙回到客厅，正巧碰上肖传锋正急匆匆的往这儿来。
　　肖传锋：我这儿得到一条有用的消息！那个陈启无父无母，是个道观里长大的小道童，应该是余仲年出去游历的时候认识的。随后十来岁就跟在余仲年身边，余仲年也一直资助他上学，刚开始很多人因为那是余仲年的儿子或者侄子，后来他上大学期间的四年没在身边，等他毕业回到余仲年身边开始工作的时候已经大变样了，基本没人认出是当初那个孩子。
　　白烊：我这儿得到的消息也差不多，但没这么详细，余仲年和陈启都是西北大学的，跟我表妹一个学校，陈启确实是受了余仲年的资助。而且刚刚剧版《刺破》的官博官宣了，定在了西安拍摄，应该不是巧合！我猜定在那里应该是余仲年那边要求的，按理说符合拍摄条件有很多，他肯定不是为了母校把拍摄地定在西安，他的目的只有一个，终南山！
　　肖传锋：终南山在西安？
　　白烊瞬间语顿，转头走向刚刚结束通话的庄羽。
　　庄羽：我爸妈发来了几个文件资料，我马上转给你！
　　白烊拿起沙发上的电脑解锁，刚好庄羽发来的几份文件已经接收完毕。
　　长达十几分钟的沉默，三人挤在一张单人沙发上用着比高考还认真的劲头看完了那几份文件。
　　庄羽：这是余年文化？干脆改名叫陈启文化好了！背后的实际操控者其实是陈启？
　　肖传锋：感情这余老师，就是个傀儡啊！这么大一作家面对这种情况能忍？
　　白烊：也许，他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