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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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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可靠的医生x安静内敛的病患#
自我发散预警:宇智波逃犯对千手警局,止水视角ONLY,带一点带土、柱斑。
1.
我接手了一个病患,十三岁,病例写的是神经需要疏导,尽量让他叙述所见的一切。
送他进来的是附近的警察局,特意标注,这孩子是一个三十年连环杀人案的相关者,目前所有的线索都停止于他。
这个连环杀人案是上层重点关注的案件之一,三十年前十月份开始,不知名的凶手连续杀死了四名成年人,然后消声匿迹大约一年,再次出现杀死了一个男童,之后一直保持在一年一个的频率。各位受害人的死状各不相同,但现场留下受害人的血迹画成的半个圆和白色的纸片组成的另半个圆,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乒乓球拍,因此被判定为连环杀人案。
大约一年前,有失踪案报警,报警人称失踪者曾与一个黑发的孩子走在一起,警方就这一条线索追查,很快查到了一个偏僻的出租屋,好几个失踪的人都在这里。
其实当时并没有人能把连环案与这间破旧的小屋联系起来,只是当警方发现窝在小屋一角的鼬的时候,发现这个孩子不哭不闹,也不对他们有什么反应。他在剪纸,用一把非常大的铁剪刀,把白纸剪成一块块像是把手的形状,看起来极为眼熟。
三十年连环杀人案这才被挖出了一个线索,警方把鼬带了回来。
听完这一串离奇的调查,我本来还很困惑,警察局是有自己聘请的专业心理学家坐镇的,他们的本事可比医院好多了,无论是伪装得多完美的罪犯在他们的语言攻势下都溃不成军,怎么还要送到我这里来?
见到那孩子的时候我就懂了,这不是警方的心理学家能破解的类型。
那孩子的病房靠窗,我进去的时候,有小护士在查房。
“小朋友,你今天有不舒服吗?”小护士温声细语地问。
“……没有。”坐在病床边的男孩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那小朋友,你的监护人呢?有陪护吗?”小护士又换了一个话题,“姐姐想叮嘱他们一些事。”
“监护人很忙,暂时不能来。”男孩对答如流,“姐姐可以直接和我说,我能照顾好自己。”
如此一来,几轮对答下来,小护士一点信息都打探不出来,最后尴尬离场。而男孩微笑着目送护士推门离开,然后平静地把目光转移到靠在门边的我身上。
……呀。我尴尬地对他笑了笑,觉得背后有些发凉。
2.
鼬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孩子,这种聪明体现在他的为人处世上,能不说话尽量就不会说话,而说话时,他与小护士说话很温柔,和病人说话就温和又疏离,和他的主治医生说话就几乎是在玩猜谜——鼬对自己的主治医生,也就是我,似乎格外不客气。
另一方面的聪明就让我比较头疼了,当鼬的心理测试和学业水平测试都是一个平均值,换着卷子一连测了三次都是一模一样的分数时,我就换了一套成年人的卷子给他,结果发现还是平均值。
止水:……
鼬:……?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鼬的小聪明终究是在我手里翻了车,这也能解释为什么警局的泉顾问没办法处理这孩子,因为鼬不仅会变着法刷她好感,还会悄悄控制自己的测试成绩,让自己看起来一点问题也没有——他性格安静内敛,模样讨喜,没有几个女性能抵抗他。
他还会装病,泉顾问说当她问到比较关键的问题的时候,鼬会表现出头疼、胃疼、腿抽筋之类的怪异状况,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吓得他们立刻送医,查了一段时间才发现小孩身体没问题,可能目的就是不想回答问题。
以上这些小聪明,警局全部归功于那位逍遥法外三十年的狂徒。
我很明白要如何与小孩子相处,所以最开始的几天都不会与他说什么,只是惯例地进来时给他带一个甜果,走时留几块糖。
后来他说比起甜味的糖果,他更想要医院对面的那家丸子店的三色丸子,我依他意愿去买了,等买回来、站在店外遥望对面的医院时才想起来,鼬被送进医院时走的是警方后门,病房也没有窗户,他是怎么知道医院对面有一家丸子店的?
下一次问诊的时候,我问了他这个问题。
“我啊,我就是看到了。”鼬说。
“怎么看到的?”我追问,“难不成泉顾问心软,还带着你溜了一圈?”
“没有,泉顾问很负责的。”鼬说,“是我灵魂出窍了,半夜出去溜达了一圈。”
我愣了:“半夜灵魂出窍?你确定不是做梦?”
鼬认真地打量了一下我,缓缓说:“医生,你想过梦与现实的关系吗?”
我一愣:“我只听过梦与现实是相反的,还有梦是假的。”
“你错了,那才不是什么假的东西。”鼬板着脸,很认真地说,“当你在梦里死去时,你会立刻惊醒,可是你又怎么能够确定你是真的醒过来了呢?没准那场梦才是真的呢。”
这孩子想的东西有些深奥,不巧承我导师的便利,我对这方面也是有所了解的,当下立刻反驳:“鼬,你要知道,我们一般把给予我们真实感的部分叫做现实。我从梦里醒过来,能够立刻意识到我活着,而梦里经历死亡的我并没有感受到痛苦。”
鼬用黑黝黝的眼睛看着我,有一瞬间我觉得看着那双眼睛就像是看着很不真实的东西,鼬说:“医生,如果一定需要感受到痛苦才能意识到你是否活着,那当你失去感官或从未拥有过感官的时候,会误以为自己已经死亡了吗?”
我愣了。他说的这种情况不是没有过,我接过的病人里就有“失去感应能力”的病人,但是我仍然会告诉他:你还活着,不要那么悲伤。
“你看,医生,你无法回答我。”鼬说,低头,继续捧着他那本翻不烂的书反复地看,不再与我交流了。
无奈之下,我退出了病房。
不过,我想我知道该如何与他相处了。
3.
两天之后,我再次给鼬做测试。
这一次他打了一个和以前不太一样的分数,大概是知道我换了卷子,所以刻意做出了调整。但他也没想到我没有去批那些调查卷子,而是泡了两杯蜂蜜水,和他聊天。
“我想好怎样反驳你了。”我开了话题,“你说没有感官这件事,我以前遇到过的病人虽然会混乱一段时间,但他们会在活动中逐渐意识到自己在活着……当然,如果你一定要提植物人,那我就没办法了。”
“为什么会没办法?”鼬本来听得很认真,一听我没办法这句话,板着脸反问。
“植物人本来就是一种特殊的人群,大脑仍然活跃,却无法控制身躯,现在没有治疗的方案,只能依靠病人自我的本能……”我摊手。
鼬安静地听我侃侃而谈,突然插嘴:“那是灵魂和意识出窍了。”
“灵魂和意识出窍?”我愣了。
“就是灵魂和意识不在身体里。”他说。
哈,有意思,十三岁的孩子在和我讨论灵魂!
“灵魂根本不存在,本质上人体是由物质组成的。”我立刻说。
“那我问问你。”鼬摆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来,“你为什么能感知到你自己的存在?”
“因为我现在在和你说话,我知道我在进行说话这个动作。”我说。
“是你的灵魂知道,还是你的身体知道?”鼬追问。
我好像明白他在说什么了:“你是想说,我的灵魂和身体进行了一个配合,才让我有了‘我知道我存在’的情况,而植物人就是没有灵魂配合、空有身体活动的空壳?”
“对。人体就像是机器,大脑是核心,意识就是指挥杆,灵魂才是推动指挥杆的最终人,当灵魂离开□□的时候,你仍然能够保持□□活动,但却没有了指挥者——这就是你睡觉的时候发生的事。而假如意识也离开了,你就是植物人了。”鼬露出了这么多天来的第一个微笑,安静而优雅,看起来不像是十三岁的孩子。
我其实并不是很想知道灵魂与□□的关系,但鼬似乎也不是很想与我解释太多,他太安静了,很多事情只能靠我自己开问他才肯说。但我其实现在有一种送他去精神科检查的冲动。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医生,不要紧张。”鼬又翻开了他的书,神色淡然,“其实泉顾问之前送我去过一次精神科,但他们什么都查不出来。”
“……你伪造了结果?”我想到了他答的那么多份平均分的卷子。
“不是。”他断然否决,“我只是稍微灵魂出窍了一下。”
“你睡着了?”我愣了,“不对,泉顾问会把你叫醒的……”
鼬无奈地叹了口气,森森道:“医生还是没有理解到精髓,我是说过灵魂出窍,但你有想过灵魂出窍之后会去哪里、空着的躯壳要如何处理之类的问题吗?”
我看着他,等他解释,他看着我,等我发问。我俩对视了足足两分钟,我无奈地举手认输:“好吧,你灵魂出窍去了哪里?”
“我去偷看了一份健康的人的答卷。”鼬说。
“怎么看的?难不成你还会隔空作弊?”我不明白。
“我灵魂出窍,自然也会有其他人灵魂出窍啊,空下来的躯壳很容易被进入的。”鼬对我笑了笑,“我去看了一份健康的人的答卷,然后回来自己打了个分数。”
我笑了:“那不成你灵魂出窍的时候也有人来接管你的躯壳?”
“你猜对了。”鼬说。
那天谈话结束,我就带着鼬的资料去了精神科。
三天之后,经过医院里具有威信的医生的鉴定,鼬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
4.
接手鼬的医生我认识,是业内很有名的医生,名字叫卡卡西,是一个虽然没什么干劲但很负责任的医生。交接那天我牵着鼬,把他交给卡卡西医生,走的时候那孩子回头看我,眼神平静,似笑非笑。
我有一种背后发凉的感觉,感觉卡卡西医生会被整的很惨。
果不其然,不出三天,卡卡西医生召唤我救场。
“我可不会应对哲学系,止水,还是你去。”卡卡西医生一脸“是我不配”的模样,口罩拉得老高。
我打趣道:“不会吧,还有卡卡西医生解决不了的孩子?你不是号称征服千万熊孩子吗?”
“得了吧,擅长应对孩子的可从来不是我。”卡卡西无奈地看着我,“你知道他在问我什么吗?他问我灵魂与身体的匹配如何的话题,我无法回答他——我读的又不是哲学系。”
“哈哈。”我干笑了两声。
卡卡西医生左右看了看,瞪着那双无精打采的眼睛靠近我,低声说:“止水,你小心点,那孩子很聪明,很会抓心里的空隙,恐怕来头也不妙。”
“怎么说?”我也靠近了他。
“他问我,为什么没有给带土准备红豆糕。”卡卡西的脸色差极了。
带土,这个人我听说过,是卡卡西医生的好友之一,只不过二十多年前的时候经历了一场诱拐案——是的,与鼬被警察发现的这个失踪案有一些相似之处,但与这个案子的受害人安全回家的结果不同,带土和十多个孩子一起被判定为失踪,即使后来贩卖人和买卖人都抓到了,却也始终找不到那批孩子,三年后这批孩子被判定死亡。
卡卡西的另一位好友琳也与带土关系不非,悲痛异常,最终被判定为重度抑郁症,辍学了。本是要考警校的卡卡西因为两位好友的噩耗,命运也拐了一个弯,最终走上了精神科医生的道路。
鼬是怎么知道带土这个人的?鼬今年十三岁,哪怕是追溯到出生时,带土也死了很多年了。
“好吧,看来这些问题还是需要我去解决。”我伸了个懒腰,没办法,太有能力就是会被依靠的。止水医生随时准备出发。
和第一天一样,我一进门,鼬就用平静的眼神看着我,然后习以为常地去看我的手。
“我没带果盘。”我举起双手晃了晃,“欺负主治医生的坏孩子没资格吃果盘。”
“欺负主治医生?我吗?”鼬看起来很惊讶,“我没有。”
“你有,卡卡西医生和我告状了。”我认为这是孩子的嘴硬,这个年纪的孩子最喜欢嘴硬了。
“好吧。”鼬妥协了,我很得意地看着他,伸出手摁了摁他的柔顺的黑色头发。
“那我们来聊上一次的话题……”鼬挪开我作乱的手,认真地看着我,见我没有打断他的意思才说,“我说到有人接管我的躯壳……”
他好像只在我面前会这么多话,我后知后觉。
很快我就被他呛了个半死,因为他说:“那个人叫做带土。”
“咳咳……”我把脸憋得通红,鼬很懂事地递给我一杯水,以缓解我的痛苦。
我断断续续地说道:“别随随便便在卡卡西前辈面前这么说,虽然我们都知道那不是真的,但你好歹也要注意一下别人的心情……”
“是真的。”鼬拍了拍我的背,他只在这件事上比较照顾我。
“不管是不是真的,我要先问一下。”我认真的举手,“带土和你根本不是一辈的人,这位前辈确认死亡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你是从哪里知道他的?”
鼬把一边的碎头发拨到耳后去,平静道:“就是看到了,然后互相问候一句、然后他进我这里,我去他那里。”
这个孩子总是会把一些奇怪的事情说的非常稀松平常,卡卡西医生也说他淡然得不像一个孩子,还猜测是不是因为他之前生长在一个畸形的环境里,不然不会这么在意灵魂与躯壳之类的问题。
我注意到一个漏洞:“你说你去他那里?怎么会,带土前辈很早以前就死亡了!”
鼬轻描淡写:“怎么可能,我看到他还活着呢,不然我也不可能借他的身体用。”
门外突然发出一声轻响,我出门一看,卡卡西医生的病历本掉在地上了。
5.
警局重新忙了起来,泉顾问特意抽时间打电话慰问鼬这个罪魁祸首,十三岁的小孩安静地听那头泉顾问唠唠叨叨,挂了电话之后对我说:“其实她是个好人。”
我乐了:“怎么听起来好像她对你告白似的?”
“倒不是……但也是。”鼬苦着脸说,“她好像用看初恋的眼神看着我。”
“噗!”我没忍住喷了出来,“那算了,我不想你的病历本上再添一条妄想症。”
他说的灵魂出窍,其实我是一点也没信的。因为之前我和泉顾问又交流了一次,发现她曾经心软给鼬带过一次丸子,以这孩子的聪明程度,算出来丸子店的大概位置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最关键的是,他说自己的躯壳曾被带土支配过,但我始终没有看出来这孩子哪里不同不一样,卡卡西前辈可是说过带土是一个粗心大意、频频出错的马大哈,和鼬的风格完全不同,不可能连小动作都完全一样的。
后来鼬知道我这个观点,忍俊不禁地捂着嘴轻笑:“医生思考不够啊。小动作都是潜意识的,是由大脑支配的,哪里是换个灵魂就能看得出来的。”
“不对吧,小动作不该是随灵魂走吗?我惯用左手,难不成换个躯壳就惯用右手了?”我反驳。
“那只是通常情况。”鼬说完这句话,就不再与我说话了,低头看他的书。我知道,这是他遇到不想要回答的问题的时候做的动作,实际上那本书他都应该已经烂熟于心了,只是习惯了拿着一本书看看。
离开病房前,我顿了顿,说:“鼬,我是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你要知道,对于你现在的状况来说,与我僵持太久不是什么好事。”
“难道不是医生在为难我吗?”鼬用很天真地语气对我说,他已经很久没有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过话了。
我没应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也就是那一天,带土还活着的消息被警察局证实,——这个身份注销了二十多年的男人过得相当不好,偶尔能从监控里看到他,一套发白的黑色兜帽,一条破洞牛仔裤,回头看监控的时候已经彻底看不出小时候证件照上的婴儿肥了,他有半张脸毁了容。
卡卡西作为亲属前去跟进案件进度,他们用三天查清了带土的行动轨迹。
他们发现,带土和鼬的生存轨迹,某种意义上来说是重合的。
带土去过的地方,鼬没有去过,鼬去过的地方,带土没有去过,他们的生存轨迹像拼图一样完美地错开,交叉相和。而三十年连环杀人案的受害者被发现的地点,则完全脱离于这两人的轨迹之外,勾勒出另一个人或几个人的行动轨迹。
“看来是团伙作案。”卡卡西把这些消息告诉我,“你还要努力,止水,他一定知道什么,但就是不说。”
我耸耸肩:“我努力,但他很固执。”
鼬的精神状态很好,他在医院里过的就像是在自己家,没有窗户的软绵房间对他来说似乎不是什么很憋屈的地方,他只要抱着那本书,就能安静地看一整天。我也曾经拿着那本书翻看过,发现那就是普通的社会心理学,鼬的小聪明大多数也是从这本书上学来的,没什么特殊。
我是能翻看他的书的唯一的一个人,泉顾问也没这待遇,而且只有我问问题的时候鼬才不会出现“头疼胃疼腿肚子抽筋”等状况,其他人甚至没办法跨过防线,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鼬对我的态度总是和其他人不同。
好吧,总而言之,止水医生还不能下岗,还要继续看孩子。
6.
警局开始全力搜索带土的踪迹,他们现在兴致高的过分,据说千手局长都亲自下来盯进度了,卡卡西医生也开始翘班往警局跑,活生生一副要抢了泉顾问的位置的模样。我接到泉顾问的电话的时候差点笑出声。
“行啦,小泉,既然你放假了,来看看鼬怎么样?”我说。
对方欣然应约。
泉顾问是警校毕业的,比我小六七岁,一直学的心理学,毕业直接到警局工作,前年刚结婚,据说丈夫是个教授,但我是没见过的。虽然看起来是一副女强人的模样,但我知道泉顾问很喜欢孩子,是那种迫切地想要当妈妈的状态,鼬这个年纪的孩子哪怕在路上普通地遇到,泉顾问都要摸摸脑袋给两块糖,更何况是曾经被关到她手底下的呢。
泉顾问来的时候带了一个包包,里面装着饭盒。我笑道:“哟,这是给我的饭吗?”
“想得美。”泉顾问用手指卷着棕黑色的头发,把包给我,“是给小鼬的,别偷吃!”
嚯,这小子真的把好感刷的很高啊,我是没见过泉顾问亲自下厨做饭的。
鼬在精神科也算是出了名的小孩,最开始来那几天总是有医生护士来偷看他,我就把他的病房迁移到了我的办公室旁边,除了没有窗户、没有尖锐棱角外,鼬的病房和普通病房别无二致。
我在外头敲了敲玻璃,鼬立刻扭头,看见是我就露出一个稀松平常的眼神,看见泉顾问就稍微瞪大了眼睛,做出一副很惊喜的模样。
我看出来了,这完全是在演。
而且演的人设还是那种缺爱的安静内敛小可怜,专讨女人喜欢的那种。
鼬和泉顾问唠的东西已经完全与案件无关了,我在旁边听着七大姑八大姨,腹诽为什么到我聊天的时候就是烧脑的灵魂与躯壳啊,这种话题我的大学导师肯定喜欢,但我肯定不会经常研究啊。
听了一会,我又换了个评价:泉顾问这次真的下血本了,看来是上次没说得过鼬感到了不甘心,回去好好做了功课。
他们聊的东西逐渐从七大姑八大姨拐到了天文学,又从天文学进入法制频道,泉顾问作为专业心理学家真的是把侃大山这项技能做到了极致,反正我是没有她那么能侃,不然上次走的时候也不会直接和鼬撕脸皮了。
泉顾问最后用一句:“我希望你能过得好,小鼬。”
“我知道。”鼬回应她。
最后他们结束了对话,正好卡在看望时间结束的那一秒上。
我送泉顾问出门,站在医院门口,泉顾问突然停下来,抿抿嘴:“止水,你小心点,加入下一次那个连环杀人案有受害者,那应该是你或者医院里的某个人。”
“啊?”我愣住了。
“小鼬说话很有格局,这除了他自己本身的天赋外,还应该是有一个人或者几个人在教他。这种情况下,他很难有一个正确的三观。”泉顾问严肃地说,“送到你这里来是对的,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在你面前话开始多了起来,刚才我与他谈论天文学,然后再谈论法制的时候就能明显感受到他对待两方面的不同态度……”
这个我懂,在他和我说“占据别人的躯壳”的时候,我就觉得小鼬确实是不太符合核心价值观的。
只是没想到泉顾问知道这件事之后还没有强制把小孩带走,毕竟要这么看的话,除了治疗,这孩子还应该是连环杀人案的协助者——要坐牢的那种。
“我们现在没时间管他,还要去抓带土,那应该也是一个协助者。”泉顾问说着,拍了拍我的肩膀,“看好他,也保护好你自己。”
“好。”我目送她上车离开,转头进了医院,回到鼬的病房。
鼬还在病床上坐着,看他那本社会学,黑色的半长发垂在肩膀上,半遮住那张苍白的脸。这时候我才发现,鼬进入医院已经有半年多了,他的头发长长了,托得那张精致的小脸像是个女孩子。
我递给他一个发圈:“诺,学着扎头发吧。”
“你给我扎。”小孩低头看书,没理会我的发圈。
“你也就和我是这样了,刚才和泉顾问说话怎么没有这么不客气。”我随手给他扎了一个低马尾,然后用卡子把遮住脸的头发都卡住,看了眼,小孩精致的小脸能露出来,这样子顺眼多了。
泉顾问说的那些,我未必看不出来,毕竟相处也有半年,多少也能感觉到不对劲的。
但就像现在这样,鼬不会防备我碰他后脖颈,我也顺理地不会去防备他,我心知肚明这种聪明的孩子进入医院、进入警方的视线一定是有什么目的的——他也知道为什么只有我一直当他的主治医生。
这是心照不宣的事情,谁都没有太在意这件事。
三个月之后,鼬从医院逃跑了,离开之前偷走了警方关于他的备案。
又过了一个月,我失踪了。
好吧,我的意思是,我和鼬现在都是警方重点关注的对象了。
鼬属于通缉,我属于被害。
()()()()
虽然是cp向,但并没有什么cp味,全程止水都把鼬当孩子看,虽然鼬不像孩子吧……
还有下片,不过下片应该就不是止鼬主场,应该是带卡或者柱斑。
??
完全是对cp生成器的人设的魔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