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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 5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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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楚生咳完,挣扎地问:“她骗你的吧,我没感觉有人跟踪。”当然,不排除他被路垚闹得分心了,没注意到后面的情况。毕竟是第一次遇上乱摸他身体的男人,没出车祸实属他的定力强。
面如死灰的路垚看向天花板,“百乐门附近的死巷,你开车进去过了一段时间才开出来,我姐又不是傻子。气得她和白老子吵起来,说你不适合这个计划,想在除掉A帮前除掉你。”
事已至此,乔楚生反倒是看开了,有些感慨,“大姐,还真是见多识广。”
路垚保持仰头的姿势,“是啊。”
……
乔楚生伸手轻轻地将人揽进自己怀里,揉捏路垚的脖子,“厉害啊路先生,这都能扭到。”
“你敢笑,我就不告诉你六子的事。”
“那得看你说哪件了,六子的事我知道的可不比你少。”
脖子好受了些,路垚说:“行,坠崖案我一个字都不告诉你,这几个案子之间的联系我也不说,我憋死你。”
“我不是探长,不知道就不知道吧。”这话不假,且不是气话。失去探长的身份,他似乎不需要继续探索真相。同时失去乔四爷的身份,一时茫然,对未来该做什么丝毫没有概念。
路垚立刻转变态度,“那我必须告诉你,你听着啊。”
“不听,饿了。”
新租的公寓距离沙逊银行有些远,中午来不及回家做饭吃。忙完一天,消耗太多脑力的路垚压根提不起做饭的欲望,所以晚饭也是在外面随便对付两口。
导致现在的他空有一身厨艺,家里什么菜都没准备。出门前路垚担心地摸摸钱包,“你身上还有钱吗?”
乔楚生将人按进车里,没好气地说:“养你还是够的。”
一路无言。
车停在餐厅门前,乔楚生不慌不忙地走到另一边拉开车门,正大光明地握住路垚的手。
时至今日,无需遮掩。
还是德大西菜社。
熟悉的餐厅,熟悉的位置,熟悉的面孔。
C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视线从两人牵着的手移到桌上的菜品,“昨天听闻你还魂,今天一看,果然回来了。乔四爷一向洒脱,怎么,还放不下一个男人。”
牵得更紧了些,乔楚生微笑着说:“我乐意。”反正他已恢复自由身,不用顾及江湖辈分。况且,他何必跟要杀他的人好好说话。
“别高兴太早。”C这才正视两人。
路垚将两人的手举起来特意在C的面前晃了晃,“听闻C先生最擅长算计,要不要算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算什么,算了吧,吃饭。”乔楚生瞬间懂了路垚嘲讽的意思。
“这一趟没白死,你这损人的功夫有长进啊乔先生。”路垚十分夸张地称赞道。
乔楚生旁若无人地啵唧一口,“被传染的。”
招架不住了,路垚拿起菜单挡住脸。
C依旧面无表情地起身离开。
“点菜吧,他走了。”
眼睛稍微露出一点,路垚朝隔壁桌子瞄了一眼,低声说:“他把叉子捏弯了。”
“你差点被他找的人射穿。”叉子哪有路垚的命重要。
“你已经被他找的人射穿了。”路垚急了。
乔楚生拿菜单的手顿了几秒,舔舔后槽牙,提议,“找机会还他一箭?”
“太便宜他了,”眼珠一转,路垚扒拉心中的小算盘,“我要让他下半辈子活在忏悔中。”
不多时菜上齐了。
碰杯,完全没有刚才的硬气,红晕悄然爬上路垚的脸颊,“这么多人,你亲我干嘛?”
“因为喜欢啊,想正大光明地追求你。”
路垚手中的叉子逐渐有弯曲的趋势,“大哥,这顺序不对吧。”哪有没追到就当众亲的。虽然该做的不该做的他俩做了个遍,碰到的瞬间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但事后想想,他俩其实连关系都没确定。是他瞻前顾后一直没答应乔楚生的追求,路垚有些心虚,一点一点掰直叉子。
“宣示主权而已,别想太多。”乔楚生低头切牛排,理所应当地回答。
漫长而折磨的五个月,无事可做的乔楚生偶尔会后悔当初陪路垚玩追求游戏。导致他总想找个时机,在路垚不反感的前提下,纠正自己的态度。他的确享受这场游戏,可是他不想别人横插一杠。前段时间的传言着实离谱,他好不容易等到机会以正视听,怎能轻易放弃。
路垚听出些弦外之音,皱眉不可置信地问:“你连你妹的醋都吃?”
“不愧是路神探。”
既然乔楚生坦诚地承认,路垚也不遮掩,醋意大发,“那个监狱长的女儿,也算是救过你,你不表示一下?”江湖人有恩必报,他倒是想看看乔楚生要怎么报答。
换过盛放牛排的餐碟,乔楚生说:“报纸上刊登了她的婚讯,我托人送礼即可,不需要当面感谢。”
“你跟幼宁相识已久,不少人觉得她的归宿是你。”
“幼宁是我的妹妹,她有更好更适合的。”
“你之前的那些女朋友。”
“早断了,当上探长后我哪来的精力想这些。后来不是,有你了吗。性取向都变了,我怎么可能跟她们有联系。”
“那你和六子,他跟你认识的时间更长,你进巡捕房后也没少找他。”
刀划过碟子,发出刺耳的声音。乔楚生扔掉手中的刀叉,抱胸盯着路垚,无奈地说:“你这就有点儿无理取闹了。六子是我兄弟,我和他能有什么?”
路垚同时放下餐具,拉着一张脸。
“好好好,如果你不喜欢他,我以后少跟他来往。”
“我不是这个意思。坠崖案,你真的不想帮兄弟洗脱罪名吗?”
兜了这么大一圈,回到这个问题。乔楚生垂下头不敢看路垚期待的眼神,重复了一遍当时的回答,“三土,我不是探长了。”
“不是就不是,一个称呼罢了,你什么时候开始在意这个了。”
“在路家开始的……”乔楚生灌下一大口酒,“现在的我,一无所有,却妄想占有全部的你。” 他害怕失去那些后,也会失去路垚。明知不会这样,依旧控制不住地害怕。所以迫不及待地、忐忑不安地,想告诉所有人,这个人,是他的。
他活了将近三十年,漂泊沉浮,以为自己不会再有落脚的那一天。
偏偏遇见了路垚。
给不了承诺,却舍不得放手。不断给自己找理由,越陷越深。
“如果你觉得自己一无所有,那你把我放在什么地方了。我在,我一直在。不是乔探长,不是乔四爷,我认识的,从来都只是乔楚生。”
路垚掏钱结账,走出餐厅前回头对呆坐着的人说:“走吧。”
“去哪?”
“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