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如焚》展休

3、素描本上的血指纹

　　第三章素描本上的血指纹
　　谢临在崭新的素描本上发现一枚血指纹，边缘呈现放射状裂纹——这是他在精神科实习时见过的"自残型指纹"，患者会故意摩擦伤口直至皮开肉绽。晨光透过指纹中央的螺旋形血渍，在地板上投射出奇异的光斑，与周沉右眼虹膜的纹路完全一致。

　　浴室传来吹风机声响，谢临用透明胶带拓下指纹时，注意到自己左手无名指指甲缝里嵌着极细的钢琴线。

　　周沉坚持为谢临换药，纱布揭开时两人同时怔住——谢临左肩的火焰形疤痕下方，新增了三道平行抓痕，与周沉后背的旧伤呈现完美镜像。

　　"你昨晚梦游了。"周沉用镊子夹起染血的棉球，"抓着我的背喊'哥哥'。"他的呼吸喷在谢临颈侧，那里有圈尚未消退的扼痕。谢临突然想起监控里缺失的三小时，画面最后是周沉掐着自己脖子说："想起来，谢临，想起来那天谁在你家。"

　　谢临假装在画架前睡着，听见周沉打开他特制的颜料盒夹层。当冰凉的钢笔抵住他喉结时，谢临猛然翻身将对方压在地板上，却看见周沉左手举着录音笔，右手钢笔正滴着透明液体——根本不是凶器而是眼药水。

　　"你父亲当年就是这么被注射死亡的。"周沉任由谢临掐着自己脖子，"要试试看能坚持几秒吗？"他的瞳孔在缺氧中扩散，灰蓝色渐渐被血丝侵蚀，宛如谢临噩梦里的火场天空。

　　谢临翻遍画室找不到那本血指纹素描，却在周沉外套里摸到一张对折的拍卖行收据。展开后是幅用咖啡渍画的速写：七岁的谢临蜷缩在银行金库，身后站着举枪的成年周沉——落款日期却是2007年。

　　更惊悚的是背面，那是谢临从未画过的场景：周沉被铁链锁在病床上，手腕刻着"S.L"的缩写。

　　谢临偷换周沉的安眠药时，发现药瓶标签被双层热敏纸覆盖。用打火机烘烤后显现出原文字：
　　「患者姓名：周沉｜症状：逆行性遗忘｜禁忌：切勿与氯丙嗪同服（参见12.24事件）」

　　窗外突然闪过车灯，谢临看见周沉站在楼下雨中，正将某个金属物件埋进银杏树下——那轮廓分明是录音里提到的"决定性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