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当货郎》Hope_鹿

13、第 13 章

　　“别，别，别，我们还银子，娘快把银子还给刘家。”于老大拦着刘家的人，朝于老太喊道。
　　于老太不应声，秦钟不客气道：“于叔，都这种时候了，你还跟老妖婆多说什么废话。”
　　“大哥，你们和我一起去这黑心肝的屋里把银子翻出来。”
　　于老太上前拦住四人，“谁敢，我看谁敢，都丧良心了，谁家孙儿这么对自己阿奶，就不怕天打雷劈啊！”
　　秦钟啐了一口，“我呸，雷要是劈也得先劈你这个丧良心的人，谁家阿奶这么对自己孙哥儿，你简直不配为人。”
　　“起开，我一向不欺负弱小，但你要是再不让开，别怪我的拳头不长眼。”
　　于老太哭喊道：“老二，老三，你们都死了，你老娘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你们还装看不见。”
　　“够了，于婶，你还要闹到什么地步。”村长怒道，“大树，你们进屋把银子拿出来还给刘家。”
　　“不许，谁也不许动我的银子。”于老太都有些癫狂。
　　“老二，老三，看好你们娘。”一直没存在感的于老头发了话。
　　于老二两人拉住于老太，于大树几人进屋翻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把银子找出来。
　　“刘管家，银子还给你。”秦钟把银子递给刘管家，“对了，契约。”
　　刘管家说话算话，把契约还给秦钟，拿了银子带人走了。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
　　围在院外的那些村民边走边在回味，接下来好几天又有事能讲了。
　　看没什么事，村长也打算离开，却被于老大叫住。
　　“村长留步，我还有一事相求，我要分家。”
　　“老大，分家不是小事，你可想好了。”村长问道。
　　于老大红着眼说道：“我已经决定了，再不分家，我们一家人不知啥时候又会被卖了。”
　　他对于家人已经心灰意冷了，要不是不允许，他甚至都想断亲。
　　“于叔，这事你怎么看。”到底是于家自己的家事，村长又问于老头。
　　“我还没死呢，分什么家。”于老头一口拒绝。
　　“再不分家，我们家早晚都死在你们手里。你们还是人吗，瞒着我阿父阿娘，把我配冥婚，我跟你们拼了。”
　　秦钟去屋里找银子时，于小草趁众人没注意，溜进厨房。
　　送完银子，秦钟想去找于小草，又被老丈人分家的事绊住。
　　结果，没等他去找，于小草就拿着菜刀冲出来，叫嚷着要和于家人拼了。
　　“小草，别干傻事，听阿娘的，放下刀啊！”刘莲哭道。
　　幸好秦钟离于小草近，一把抱住于小草，“小草，为这种人不值当的，你还有美好的未来。听话，把刀放下来，今天是咱俩定亲的好日子，乖啊。”
　　于小草在秦钟的一声声安慰下，松开了拿刀的右手。
　　“阿父，你是想我们家人都死你面前吗?”于老大喊道。
　　于老头没做声，于老太在旁边喊：“有本事来砍死我，小杂种，让你去享福，你偏不去，你就知道祸害老娘，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飞了。”
　　“我告诉你，有我跟你爹在一天，就不可能分家，你想都甭想。”
　　“爹，你也是这么想的?”于老大看向于老头。
　　于老头还是没回话，于老大彻底死心了，“村长，我什么都不要，我要断亲。”
　　一石激起千层浪，在这个以孝为先的时代，父母打死儿女没人会管，儿女反抗父母是不被允许的。
　　先是冥婚，再是断亲，于家真是热闹不断，还没离开的人庆幸自己没走，要不这热闹就错过了。
　　“老大，分家就分家，提断亲干什么。”村长语气有些不好，但又觉得于老大都被逼到这个地步，有这种想法也不奇怪。
　　有年纪大的看不惯小辈反抗，说道：“于老大，你这是不孝，去磕个头，给你爹娘认个错，这事就过去了。”
　　“是啊，爹娘养他那么大，他不认爹娘，这不是没良心吗。”
　　“就是，我们大山村从来没有过这样狼心狗肺的人。”
　　“这不是没把于小草卖掉吗?于老大有点应激了。”
　　“就一个小哥儿，不值钱的下贱货，卖了又能怎样。”
　　秦钟容不得那些人诋毁于小草，怼道：“你仁义，你孝顺，那你过来给黑心肝磕头认错。”
　　“还有你，怎么爹娘养他那么大，他没报答他爹娘吗，你们都是一村人，平时眼都瞎了，看不见于叔一家过的什么日子。”
　　“咋的，要是于叔有的选，八辈子也不可能投胎到她家，生下来不好好养，这是人干事。祝你下辈子投胎，也有这么一对父母兄弟。”
　　“你善良，你有良心，那这对父母送给你好了。”
　　“朋友，你听我说，出了山沟，坐牛车到平溪镇，再徒步去青翠山，青翠山上有个云若寺，云若寺里有个大佛，你让他起来，你坐那儿。”
　　“还你们大山村没这么狼心狗肺的人，咋了，你不就是吗，要不然咋一点同理心都没有。”
　　“对了，还有你，我现在把你卖了，半路又反悔，然后说这不是还没卖掉吗，搁你你愿意啊。”
　　“还有你，还下贱货，你高尚，你值钱，你出去卖还得倒贴银子。你有本事别从女人哥儿肚皮爬出来，你娘生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自己下贱，看谁都下贱，驴一天啥事儿都不干，净踢你脑袋了。你娘生你的时候是不是把孩子扔了，把胎盘养大了，要不然你怎么小脑发育不完全，大脑完全不发育。”
　　被怼的人气呼呼指着秦钟，半天说不出话，“你……你，你。”
　　“你什么你，我告诉你们，管好自己的嘴，不该逼逼的别瞎逼逼。”
　　“天天就跟那闻着味的狗一样，这咬一口，那咬一口，咋的，显着你了啊。”
　　那群人被秦钟怼的哑口无言，真是老虎不发威，拿他当病猫了。
　　陈玉从来没发现自己儿子嘴皮子这么利索，他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
　　“儿啊，你是这个。”陈玉朝秦钟摆了个竖大拇指的手势。
　　秦钟摆摆手，收下陈玉对他的赞美。
　　于老大那边，他还是不改口，“村长老哥，这么些年我过得什么日子，我家人过得什么日子，你们都有目共睹。”
　　“我于老大没有哪点对不起父母，对不起兄弟姐妹吧。我几次差点死在我娘手上，这次她连我的哥儿都不放过。”
　　“我就这么一个哥儿，她这是要我和莲娘的命啊。我为这个家当牛做马，任劳任怨，最后换的这个结果，村长老哥，我恨啊！”
　　村长自然知道于老大的遭遇，要换成别人早被他训了，“老大，这断亲不是那么容易的，老哥知道你心中苦闷，还是分家吧。分家文书上写清楚，跟断亲也没区别。”
　　“都听村长阿叔的。”于小草替于老大应下，能分家就好，他没指望真能断亲。
　　“于叔，老大只分家，这事你同意不。”村长问道。
　　于老头抽了口旱烟，道：“这不孝子早看爹娘不顺眼，再不分家，这家也没安宁之日了。”
　　于老头不觉得是自己的错，他让儿子他们拉住于老太，只是怕上衙门，到时会倒霉。
　　于老太的所作所为，于老头都清楚，只不过他都默认了。否则只他一句话，于老太也得收敛。
　　“嘿，这老头……”
　　于小草拉住想要上前理论的秦钟，对他摇摇头。
　　“行，既然两边都同意，那就分家吧。于叔，你打算……”
　　村长话还说完，于老太就尖叫道：“我们家啥也没有，他是老大，下面还有弟弟妹妹，没得东西给他分。”
　　“分家以后，一个月给我和他阿爹二两银子，要不然分家这事儿连门都没有。”
　　秦钟听得拳头都硬了，什么尊老爱幼，现在通通不存在了。
　　“说你黑心肝，你还真没辜负了美名，你……”
　　秦钟的话被于老大打断，“村长老哥，这是要我的命啊，我上哪一个月找二两银子。”
　　村长也被惊得不清，“于婶，你别跟着瞎闹了，要是这样，还不如让老大断亲。”
　　于老太才不怕，“断就断，我又不靠他给我养老，不过我养他一大家子这么多年，就再给我六十两好了。”
　　“老太婆，你昧着良心说这话，不觉得好笑吗?你养我于叔一家?你给他们什么了！”
　　“噢，受不尽的骂，干不完的活。天天饭都吃不饱，我于叔他们就应该告你虐待。”
　　“我不管，要不然给我六十两断亲，要不然分家后一个月给我二两，你们看着办吧。”于老太又开始耍起无赖。
　　村长没理撒泼的于老太，“于叔，你也是这么想的?”
　　于老头继续抽着旱烟，好久才开口道：“老大既然执意要分家，我再拦着也没什么用处。”
　　“他娘说的也没错，爹娘到底生他养他一回，每月孝敬爹娘也是应该的。”
　　“一月二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啊！”陈玉也看不下去了，出声道。
　　“哪里来的哥儿，男人说话哪轮的上你插嘴。”于老头瞪了陈玉一眼。
　　“你再瞪给我看看。”秦牛人高马大，脸色难看，看着十分瘆人，于老头不敢再摆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