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夏天开始》师朗清

29、撒酒疯

　　这一顿饭边吃边喝边聊，吃到了十一点半才算完，结束的时候温言的脸已经快红到屁股了。
　　温言喝酒极其上脸，沾酒就红，红得就跟哭了三天三夜一样，不过他酒品好，喝多了就是话多，要么就是发愣，撒酒疯散德行的事倒是从来没有过。
　　“我怎么感觉你都快不行了。”路从辙擦着桌子问，“还能行吗，扶你去躺会儿？”
　　“躺哪儿，”温言抬起头，“你身上吗。”
　　“乖，别闹。”路从辙走过去双手往他两臂下一架，一抬，“咱现在还买得起床，买不起的时候你再躺我身上。”
　　路从辙的这个房子90多平，是个二居室，他把温言半搀扶半架着拎到了主卧的床上。
　　“我去刷碗。”他把温言在被窝里安置好，撑着床起身，还没站稳呢衣服就被人从后边一拽，他直接栽回到床上，速度之快都快出虚影了。
　　“刷什么碗，碗又不会长腿跑了。”温言明显是醉了，话音拖得很长，里面藏着十八个弯。
　　“放到明天都臭了。”路从辙皱着眉，但还是调整了一下姿势在他旁边躺下。
　　“那就臭着去。”温言一翻身想坐起来，没成功。
　　“你要干嘛？”路从辙转头看着他。
　　“我要起来，你拉我一把。”温言向他伸出了一只手。
　　路从辙把他拽了起来，温言借势左腿一跨，直接骑｜在了他的身上。
　　“你喝多了。”路从辙看着他，语气平静。
　　“我知道，”温言说，“太丢人了，明天我估计得找根绳子就地吊死。”
　　他停顿了一下，俯下身继续说，“可是今天我就是想撒酒疯，特别想撒。”
　　“你要打我吗？”路从辙笑着问，“屋里正好有根棍子，要不你拿着试试衬不衬手。”
　　“路从辙，”温言打断了他，“你装什么傻呢？”
　　路从辙没说话，静静地看着他。
　　温言脸上九分醉意一分怒气，他居高临下地瞪着路从辙，手指点到他的腰间，又往下移动到他的胯｜部，缓缓地开口，“你说的棍子，是这根吗。”
　　“你……”路从辙拧着眉手一掀，把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打掉。
　　“棍子挺硬的哈。”温言冷笑，“怎么，你大脑和下肢是受到不同中枢神经控制的？中间还失联了么？”
　　路从辙想，如果现在在温言旁边放一个录音机，等明天早上他酒醒过来会不会臊到直接移民。
　　俩人就这么一个躺着，一个跨着，跟两座雕塑似的谁也不动。
　　棍子还都邦硬。
　　就现在这个局面来说，如果路从辙再不把他就地正法了，明天早上起来他们俩估计都会很尴尬。
　　当然，就算真发生了点什么，明天早上也会……尴尬到爆炸。
　　路从辙突然觉得温言还是去睡绿化带比较好。
　　他叹了一口气。
　　“你是不是一喝酒就发｜情？”路从辙无奈地说。
　　温言半眯着眼看着他，身形在酒精的作用下有点摇晃。
　　“你啊，好好的就行。”路从辙轻声说，“我不需要你以身相许。”
　　温言还是没有动。
　　“温言，你还是不了解我。”路从辙说，“你只知道我讨厌这些事，但从来不知道为什么。”
　　“是因为你爸么。”
　　路从辙的脸色微妙地变幻了一下，他扳起温言的肩膀把他放倒在床上，温言的侧脸埋在枕头里有些迷离，他叹了口气，“你好好睡吧，我去洗碗。”
　　“对不起。”路从辙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床上的温言含糊地说，他转过头。
　　“我只是不想再让你一个人。”
　　“知道了。”路从辙轻声说，也不知道温言能不能听见。
　　他关上灯，轻轻把门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