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与太监》彭霭霖

38、第 38 章

　　嗷嗷嗷呜嗷呜呜——起床起床，快点起床。

　　到点，甜甜的嚎叫声就打断了厮混至半夜才冒起头的清梦，胡媛媛难得没有赖床，闭着眼睛感受旁边人的动静，紧张到不敢呼吸。

　　欧一奇翻了个身，便瞟胡媛媛剧烈颤动的眼皮，啧，装睡？脑袋突然有了个坏主意，他试探性的唤了两声胡媛媛，见她没有回应，悄悄用手捏住她的鼻子，一会儿又放开，反反复复好几次。

　　胡媛媛知道他在拿自己逗乐，但羞耻心让她誓死不肯睁眼，必须装死到底。

　　见这个方法不奏效，欧一奇舔了舔嘴唇，缓缓靠近她扬起红晕的脸颊，鼻腔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脸上，毛孔都在颤抖。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她的唇，看她还在硬撑，他又舔了一口，更是过分的撬开她的嘴，把舌头探了进去，不过他没有成功，因为胡媛媛死死咬住牙就是不松口。

　　欧一奇也不恼，舔了舔，决定转换阵地，转而仔细的舔舐胡媛媛白皙的颈脖，微凉的手指肆意撩拨着她敏感的肌肤。

　　胡媛媛忍不住，涨红了脸抓住他的手，双唇一松就是惹人怜爱的邀请之音，“嗯……啊……”

　　“啧，不装了？舍得睁眼了？”惩罚性的弹了弹她的额头，“快点起床，还要上班呢！”说完，潇洒的起身进入浴室，不一会儿就传出淅沥沥的水声。

　　胡媛媛悄咪咪的掀起身上都薄被，全身红一片紫一片的，想起昨晚不明缘由的荒唐，她羞愤的低吼，“我怎么可以这么色！”

　　欧一奇洗完澡出来时，卧室已没人，床榻上凌乱不已，衣服散落的到处都是。他狐疑的走下楼，“媛媛？”发现玻璃拉门半开着，早就没了胡媛媛的踪迹，自行车也随着她的主人一起不见了。

　　“现在才知道害怕？早干嘛去了……”低声呢喃着，欧一奇哭笑不得的关好房门，自顾自的站在厨房准备早餐。

　　落荒而逃的胡媛媛压根没有做好心理准备面对他，屁股深疼，双腿发软，说是骑自行车不如说是慢动作高抬腿，一路摇摇晃晃的，到达单位时甚至比平时还晚了几分钟。

　　夜班护士看到她，朝她挥挥手，胡媛媛狐疑的指了指自己，见对方点头，连忙走了上去，“怎么了？是医嘱出了什么问题吗？”

　　小护士用护理本挡在脸边小声说道：“早上你老公过来给你送早饭，我放值班室的微波炉里了，回头开完早会你记得去拿。”

　　胡媛媛脸瞬间就红了，尴尬的笑笑，“谢谢啊，麻烦你了。”办公室里的几个姑娘都拿暧昧的眼神望着她，让她后背刺挠的难受。

　　主任不明所以，好奇的看着几人的互动，“怎么了？你们怎么一个个都笑成这样？”

　　护士长瞪了身边小护士一眼，“她们呐，都羡慕小胡有个好老公，心里酸的很，又不自己出去找对象。”

　　“找对象？”主任一愣，脱口而出就是，“找小张啊，小张单身，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小护士还没回话，护士长先受不了的一阵恶寒，“呃啊，小张还是算了吧，比女人还八卦，受不了受不了。”

　　话题瞬间就被牵引走，大家都在口诛笔伐关于小张同志不靠谱的种种行径，听得胡媛媛一愣一愣的，默默的回了句，“真的有这么夸张吗？”

　　“有！”宋娟激动得跳了起来，“真的，你别看他平时人模人样的，没事还逗那些长得好看的女病人呢，就那个马上转过来的病人，张雅茹，天天跑四区去看，回头人发病了肯定跟他脱不了干系。”

　　“张雅茹？”

　　主任恍然大悟的叫了声，“小胡还不知道这个事儿吧，四区上午会转个病人过来，叫张雅茹，你昨天去参加研讨会了，没接到这个消息，是上面亲自过来说的。”

　　宋娟是今天的主班护士，很好奇对方的身份，“主任，你有没有小道消息？那个张雅茹是何方神圣啊？居然能惊动上面。”

　　“具体的也不清楚，你们自己在系统里看嘛，估计是谁家亲戚或者朋友。”

　　晨会就在吵吵闹闹的氛围中结束，胡媛媛也很好奇张雅茹是谁，回到办公室就迫不及待的跑到四区系统里查看这个病人的病程记录。

　　患者：张雅茹，女，48岁，汉族，以“反复自笑、少语，行为异常反复16年，近三个月出现自杀企图”为主诉入院。

　　48岁？回想起宋娟说的事情，胡媛媛满头问号，48岁未免太老了点吧……小张口味有那么一丢丢重啊……

　　说曹操曹操到，昨晚刚值夜班的小张火急火燎的从门诊跑回来，一句话没说先干了一瓶矿泉水，在胡媛媛跟主任的目瞪口呆中才急切开口，“问到了问到了！”

　　“问到什么了？”

　　“那个张雅茹是中亚集团二公子的小老婆！”

　　“中亚集团二公子？”胡媛媛惊呼，诡异的看了眼同样诧异的主任，“他不应该在20区呆着么？”

　　主任沉默，陷入了沉思。

　　小张也跟着表示非常诧异，“对啊，是不是很神奇？而且，四区的人说，那女的好像还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因为东窗事发所以发病的。”

　　“这……有点扯了吧？”

　　“是吧，我也觉得特别扯，那病人我昨天见着了，就是一贵太太的模样，也不知道怎么整出来的这事儿。”

　　胡媛媛跟小张有一茬没一茬的闲聊，见两个人越聊越离谱，主任轻咳两声，难得严肃的叮嘱道：“不要胡说八道，省得惹祸上身，来了就当普通病人对待就行，别传来传去的。”

　　中午病人开饭前，欧一奇发了条微信，说自己今晚有工作，想她下了班来接他，发了个定位就不再回复。

　　胡媛媛一头雾水，不知道他又唱的哪儿出，不过还是乖巧的记下了地址，高德地图查看了一下路线。

　　仰视着面前仿中世纪文艺复兴风格建造的大厦，胡媛媛忍不住掏出手机又看了一遍导航，再三确定地址无误之后，胆战心惊的走进大厅。里面的构造比外表更加夸张，如果之前宛如艺术馆的厕所是壕气，那这座大厦应该称得上奢靡了吧？

　　谁会在大厅中央放一架金灿灿的钢琴？地上甚至挂上了牌子，表示是纯金打造，由M国法兰克大师纯手工订制，她不知道法兰克是谁啦，但是光纯金两个字，就足够让她退避三舍了。

　　小心翼翼的绕过钢琴，面露窘色的站在前台，望着金发碧眼的美女，她选择放弃挣扎，默默给欧一奇拨打去电话。

　　“喂，我到了，你在哪儿？”

　　“27楼。”

　　掩住话筒，胡媛媛用蹩脚的英文同对方表达自己想到27楼的意愿，却想不到对方仅是微笑着点点头，用流利的中文反问她，“小姐，请问你有预约吗？”

　　“预约？还要预约的吗？”她又握住电话同欧一奇说道：“她说要预约，我应该怎么说？”

　　“哦，等一下。”

　　下一秒，前台的电话就响起，美女略表歉意的冲她点点头然后接起电话，不知道对面电话里跟她说了什么，只见她眼睛嗖的一下瞪的老圆，惊讶的上下打量几眼胡媛媛才微笑的说道：“让夫人久等了，这边请。”说着，走出前台领着傻不愣登的胡媛媛去到最里面的一座电梯。

　　电梯里面只有27层的按钮，她战战兢兢的点亮，满腹疑惑，“你到底在做什么啊？为什么那么神神秘秘？跟做什么交易似的。”

　　被她提的问题问住了，欧一奇下意识回答道：“赚钱啊……”

　　“……”

　　电梯门打开时，胡媛媛东张西望一圈，小声呼唤欧一奇的名字，像个小贼。听见动静，殷红急忙离开办公桌跑了出去，就见一个短发小男生扒着电梯门不知道干什么。

　　“你是？”

　　胡媛媛身体一僵，赶紧跑出来站好，抬头看清对方的脸时又傻住了，“你是……殷红？”

　　“你好，我是殷红，请问你是找欧总的吗？他正在……”

　　“你来啦？”欧一奇打断了她的话，西装笔挺的站在门口，冲没回过神的胡媛媛伸出手，“傻了？还不快过来？”

　　“哦，哦，”她向脸色明显一白的殷红点点头，屁颠屁颠的跑到欧一奇面前，小声嘀咕，“你不是已经退出欧式了吗？”

　　“那不代表我不赚钱了啊，”宠溺的敲了敲她的脑袋，“吃饭了没？晚上想吃什么？”自然的牵起她的手就往办公室走。

　　胡媛媛本能的回头看了几眼站在原地不动，看着失魂落魄的殷红，又看了看欧一奇，心底莫名发闷，下意识的挣脱被牵住的手，与他拉开一定距离。

　　欧一奇走回位置上坐下，胡媛媛却鬼鬼祟祟的趴在门板上，侧着脑袋拉开百叶穿的空隙，窥视着坐在不远处发呆中的殷红，心底的烦闷越加严重，甚至有了不安。

　　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幼稚兮兮的举动，“你在干嘛？我跟她只是上下属的关系，喊你来不是让你来捉奸的。”

　　“可是她喜欢你啊！”不自觉的把心底话说了出来，胡媛媛顿感羞涩，“不是，我什么都没说。”

　　“你说了，而且说的很大声。”

　　胡媛媛脸红得更加厉害，连耳根子都在发烫，像做错事的小孩那般委屈的垂下脑袋，弱弱的问了句，“那她会听见么……”

　　“不会，办公室隔音效果没那么差，再说了，听见了又如何？你说的是事实。”欧一奇还在忙手头上的工作，连头都懒得抬一下。

　　“你知道？”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她怒气冲冲的跑到他面前，拽起他的领带就往面前扯，“你知道还留在身边？是想气死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