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戏是靠自己抢来的！》知陶子

30、生日

　　尽管横滨一直以来都挺多灾多难的，但不代表人民就麻木了，医院爆炸案造成的血光还是凝成了不小的阴云。中也带着消息回到黑手党，很快就通过“RUM”这个代号查到了东京黑衣组织头上。

　　港口黑手党总部，光线昏暗的首领办公室里氤氲着咖啡醇厚的香气。

　　“黑衣组织扎根东京，虽然势力范围甚广，但一直和我们横滨井水不犯河水，这次虽然不是明面上对港口黑手党发起进攻，但也是挑衅至极，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中也沉声向森鸥外叙述。

　　静静听完中也的话，森鸥外没立刻开口，他端起手边那杯被冷落许久的咖啡抿了口，轻缓放下后，一只手支着下巴，反问中也：“中也，你觉得人的欲望会有终点吗？”

　　中也微愣，森鸥外却也没想要中也的答案，而是转了个话题：“他们一定会再有动作的，派人盯紧了。然后通知情报组查探他们近期的交易动向。”

　　森鸥外眼神未变，只是将嘴角上挑：“来而不往非礼也。”

　　中也离开办公室以后，迅速把森鸥外的命令交代下去。随后跟个陀螺似的忙了一天。等晚上回到家，洗掉一身忙碌，坐在床上用毛巾细细擦拭头发的时候，中也空闲下来的大脑终于有时间思考一个问题了，那就是，要怎么应对惩罚。

　　上次医院爆炸案的追加任务失败了，系统选定的惩罚内容是：在太宰治生日那天为其送上“生日快乐”的祝福，并且送出一份细心挑选的精美礼物。

　　洁白柔软的毛巾吸水性极佳，不一会儿已经将发尾的水珠带走了。见头发不再湿到滴水，中也便将毛巾随意丢在一旁，半干的头发就这样慵懒散落在肩头。以前中也是会好好擦了之后再在睡前仔细把头发吹干的，但今天他不太想动。

　　右手边的床头柜上摆放着一个款式简洁的日历。中也平时有很认真地在生活和工作，那日历上面记录着一些重要的事情与计划，以前睡前偶尔会拿起来确认一下。

　　中也想了想今天的日期，是6月16日，而后视线转向日历，三天后的19日，那里有个标记，是港口黑手党要接收一批新到的军火，交易的那方最近可能不太老实，需要中也亲自去盯一下。

　　中也看着那个被圈起来的数字19，思绪却没有考虑任务，而是在想：

　　“原来那家伙的生日是6月19号。”

　　说起生日这种东西，中也觉得自己是没有的，因为身份的特殊性。但以前几个伙伴一直吵着要给他过生日，红叶大姐也开始上心，最后中也便挑选了被兰堂拉出虚无，真正拥有了人格和意识的那天，算作自己的生日。

　　因为再往前的时光已无法追溯，只有从那天起，中也才算是真正活在了这个世界上，也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对得起“生日”两个字。

　　中也算了算，以前自己生日，太宰治那家伙其实也是送过礼物来的。

　　第一年，一份被仔细包装起来，甚至扎了丝带的高级西餐厅巨额消费账单。

　　第二年，一份被装在礼盒里，原本已经写好却被咖啡弄毁的长篇任务报告。

　　第三年，一份原本看封面以为是祝贺信，结果却是“本周不服输的中也”综合版的信件。

　　......

　　别说，还真是一年都没落下。

　　如果那些也算“礼物”的话。

　　后面太宰治脱离港口黑手党，就再也没送过东西过来了。

　　中也想起第一年太宰治送东西过来的场景，当时他看着那个精美的盒子还以为太宰治吃错药了，同时甚至有些感动的不知所措。

　　直到后面拆开看清楚里面的东西，中也气得想把太宰治头拧下来当球踢。

　　那个时候中也怒气冲冲放狠话：“你看着等你生日的时候老子怎么回敬你！”

　　可中也从来没等到过回敬的机会。

　　以前的太宰治在港口黑手党以干部的身份树立起了极高的威信。但是这种威信似乎把他推向了一个远离众人的高台，他的双手沾满鲜血，他的眼睛黑暗无光。

　　太宰治聪颖又厌世，仿佛骨子里透露出来的腐朽，好像没有人能把他和“过生日”这种温馨的事联想到一起，同样太宰治自己显然也不是会主动透露生日的人。

　　中也察觉到什么的时候，曾经旁敲侧击问过太宰治的生日是什么时候，但被太宰治巧妙用话题绕过去了。以至于搭档三年中也根本不知道太宰治的生日究竟是什么时候。港口黑手党上下也没人知道，更没有人会要给太宰治庆祝生日的意思。

　　不，也许有人是知道的。

　　中也想起来太宰治曾经的好友。

　　墙上的挂钟慢慢走过，时针已经快要接近午夜。

　　中也的瞳孔仿佛蒙上了一层更深的蓝色，最终，他的视线扫过日期上那个标记，烦躁地把双手抱在脑后，躺倒在床上。

　　“19号还有任务，谁有时间去给那混蛋过生日。”

　　系统劝他：“也就送个礼物说句话的功夫。”

　　中也闻言，泄愤似的抬手就往床上捶，差点没把床捶塌，他愤愤不平：“那个青花鱼以前送我的都是些什么破烂玩意儿，凭什么到我这里就要给他送细心挑选的精美礼物。”

　　这听起来确实有点憋屈，系统跃跃欲试出馊主意：“那要不宿主你先送，等任务过了再拿回来。”

　　中也：......

　　妈的zz。

　　“你的电子程序里面就没有丢脸两个字吗？”根本没个靠谱的。

　　系统讪笑着转移话题：“宿主，追加任务虽然失败了，但是前面的任务积分已经足够抽奖了，要不要现在开始？”

　　“开始吧。”中也兴趣缺缺。

　　“好的，抽奖机制即将开启。”

　　中也不感兴趣，系统倒是挺开心的：“本次抽选的主角是：虎杖悠仁，15岁，就读于咒术高专，隐藏身份是咒灵两面宿傩的容器。”

　　听到陌生的名字，中也差异：“两面宿傩？”

　　“是，两面宿傩是千年前的诅咒之王，其实力过于强大而咒力不散，因为虎杖悠仁体质特殊，目前咒术高专将他视作宿傩唯一的容器，目的是等时机成熟把他连同体内的宿傩一起杀死。”

　　中也听完系统的解释，神色晦暗起来，语含嘲讽：“容器吗？”

　　随后他一翻身，对上窗外夜晚的一片繁星，那里面总有非常亮的几颗，在一片夜幕中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但大概不会有谁会去细想他们的光亮经过了多久的长途跋涉才到达世人的眼里。

　　“会谈的时候纲吉那小子都快哭出来了，柯南受伤就像习以为常，虎杖悠仁更是年纪轻轻就被判了死刑，这一群人头上的主角光环看来也没那么光鲜亮丽。这算是所谓的欲戴皇冠，必承其重？”中也如是评价。

　　有微微的风从未关的窗子吹进来，中也拉起薄被躺在床上。

　　就在他以为系统不会回答的时候，淡淡的电子音响起：

　　“可是你自己也经历了非人的痛苦才走到今天这个位置。”

　　这声音听起来不像是之前的系统一直会有的答话，感觉长脑子了。

　　中也挑眉，觉得很是新鲜：“原来你也是会说人话的。”

　　系统没再出声，中也同样没追问。

　　夜寂静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