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渊烈火》毛梗

9、第 9 章

　　“又是蓝桥会所，最近案子里所有的人，似乎多多少少都跟蓝桥会所又牵扯。”秦神色暗沉的低声说道。

　　“今天蓝桥会所的调查情况如何？”秦初紧接着提高声音问道

　　余凯跟在身后有些乍舌，随即而来脸上浮现愤然的情绪，在内心对这个世界无情的资本进行严厉的批斗。

　　“回来的探员说，没有什么发现，”

　　“有查到他电话吗？”秦初拿过桌子一杯凉透的咖啡，也不知道是谁放在这儿的，掀开了盖子仰头灌了下去。

　　“啊？”余凯愣神了一秒“有！”

　　“给我！”秦初喝完咖啡随手一扔，捏扁的咖啡杯妥妥的飞进垃圾桶。

　　按照余凯给的号码，秦初拨打了出去，并看了余凯一眼，余凯随即明白离开了办公室。

　　摩托车停靠在郊野的高架桥上，最后一抹余晖也落了下去，顾明靠坐在车座的一侧，指缝的香烟在微风下，闪着点点亮光，远处的陵园覆盖在郁郁葱葱的大树之下，没有光的映照下整个陵园泛起幽暗，无形黑暗似乎中伸出的触角，绞缠住顾明的喉咙，烟刚离开嘴边，一声呛咳，顾明弯下身子一只手用力抓紧胸口的衣服，他一口一口的喘着粗气，烟头从颤抖的指缝垂落到脚边，还是闪着点点火星。

　　痛苦的呻吟在初入的夜幕中持续了很久，顾明缓缓直起身子，可以看到眼角清楚的泪痕。

　　手机屏幕在车座上亮起，一条来自境外的信息【已经转入。】

　　顾明眼睛掠过，又直直的望着远处的虚空。

　　系统的手机铃声惊起，顾明撇过头，眼神昏暗不清，却没有要接的打算，似乎清楚的知道这通电话不会轻易挂断。

　　又过了片刻，手指划过屏幕：“你好，秦队。”

　　秦初翻看文件的手，顿时停止“你知道我会找你！”

　　“照片收到了吧？”顾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直接问道，夜风憔悴了音色。

　　“顾明，你为什么会去拍这些照片？你知道吗，按照正常的流程，你已经被抓回局里配合调查了。”

　　“秦队，你怎么就一点感恩的心都没有呢？我随手拍的照片，只是觉得对你有用，提供给你，你听听你现在是什么口气。”顾明恢复之前的语气轻浮，脸色却是十分沉重。

　　“顾明，你到底是做什么的？”秦初手指轻敲文件封面，目射寒光。

　　对面没有任何回答，就是“嘟嘟”的断音，顾明挂断了电话，最后一眼飘向远处的墓园，转身带着头盔在巨大的声浪里驶向蓝桥会所。

　　秦初扔下了手机，喉咙剧烈的滚动。

　　夜色沉溺，各色的灯光穿插在鳞次栉比的城市里是指引回家的路，拉进深渊的绳，匆匆行驶的路人低着头脸上泛着蓝光，手机里的人衣不蔽体，大肆展示自己性感妖娆的身躯，紧紧抓住人类激情的神经。

　　蓝桥会所豪阔的门头下金色的大门吐露着奢靡的气息，门口两座神兽都被镀了金身，络绎不绝的男人女人，来来回回的穿梭在门口掺了金丝的红地毯上，黑色的路虎停在大门口的正中央，门童恭敬的打开车门迎出贵宾，将车开去了停车场。

　　秦初一身私服，黑色笔直的西装裤，白色修身的衬衫扎在劲瘦有力的腰腹中，在市局厕所里随便洗的头，喷了发胶的发丝随手拢在脑后，奢靡的金色灯光下俊秀的五官英气逼人。

　　他迈着大步，进了这个销金窟，里面的气息猝然让他皱起眉头，这地方的气场与他周身不和，进了外场，这是休闲消遣的外厅，没有内厅激烈的灯光音乐，三五成群的年轻人坐在一起小酌怡情，摆满各式酒杯的吧台顺着两眼的灯带绵延盘踞半个大厅，秦初扫了一眼没有看到顾明的身影，一位调酒师正在吧台里来回甩动酒杯用具，刷出一个个精美养眼的动作，秦初走到吧台随便点了杯酒，从钱夹里掏出一叠红钞放在桌上，随意的问道：“你们这儿今天怎么还没有直播呢？”

　　调酒师看着眼神身量不凡的男人，心里一丝诧异，没想到这样阔绰精英人士也会看他们的直播，秦初随即继续说道：“是不是我打开的平台不对啊。”秦初说着掏出自己的私人的手机，一边说着透着不知所谓的表情摆弄着手机上的软件。

　　调酒师还是愣愣的看着秦初，秦初抬起头对上调酒师不解的目光：“怎么了，小费不够吗？”调酒师反应过来，嬉笑着收起桌上的纸币，压低声音倾身向前说道：“先生，您用的什么软件，我们今天没有直播。”

　　“哦，就这个啊，我天天晚上都看，有个小姑娘模样真是不错。”秦初还是盯着手机，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摸索着下巴。

　　调酒师嘿嘿一笑，眼睛看着秦初手里的软件：“您今天在这上面可看不了。”秦初一脸疑惑：“怎么？”

　　“咳，这不有个主播今天早上死了，警察上午过来把平台封了。”

　　秦初闻声一挑眉：“死了？还有这回事呢？那我是不是以后都看不了直播了。”

　　调酒师又凑了凑，在秦初耳边说道：“我们这倒是有自己的平台，但是只有高级会员才能注册账号进入平台。”秦初晒出一副很感兴趣的表情：“怎么进会员，得多少钱？”

　　看着眼前这个人傻钱多的精虫上脑的男人，调酒师低声说道：“入会费二十万。”

　　秦初睁大眼睛：“这么多？”只是瞬即脸上惊讶的表情换成了犹豫的神情：“里面有我看的那个主播吗？”

　　调酒师拿起抹布擦起了杯子：“您看那个啊，我们这女主播那么多呢？”

　　秦初比划着形容：“害，你看我也忘她名字了，高高瘦瘦的眼睛又大又亮。”调酒师放下酒杯哂笑道：“您说的这个条件我们这主播都合适，没有再特殊点的标志？”秦初摇摇头，片刻看调酒师摇摇头，不再理会他，秦初紧接着说道：“哎，没有她我办个会员也没啥意思。”

　　调酒师眼睛向周围审视了一圈，对着前方的小服务员一招手：“小光，过来。”小服务员闻声过来，只见这个调酒师在这个服务员耳边嘀咕了些什么，服务员便走到秦初跟前附身道：“先生这边坐。”服务员礼貌的伸出手示意秦初做到下方的卡座上。

　　秦初左右看了一眼，跟着服务员走了过去：“先生，请提供您的身份证件，我们入会前需要对客人身份进行详细登记，这也是对您和对其他会员的一个安全保障。”

　　秦初一愣，哂笑道：“这么严谨呢？怎么，你们对入会的人身份有什么限制吗？”

　　服务员低下头笑了一下：“那倒没有，只是简单登记一下。”

　　秦初附身向前，手肘撑在膝盖上，从里面抽一张身份证件随意的扔在了桌上，服务员双手拿起后，起身朝着秦初点了一下头：“好的先生，您稍等，我这边先去给您登记一下，这边有我们这顶级会员的红酒，您可以品尝一下。”说着拿过身后的人端来的一个奥地利水晶红酒杯，放在了秦初的眼前。

　　服务员离开后，秦初又往吧台巡视了一眼，还是没有顾明的身影，眼神还未收回，一个顶着银灰色头发男人穿了一身黑色的骑行服，手里拿着厚重的头盔，从门口大马金刀的走了进来，直奔吧台。

　　秦初眉头微微皱起，打量着吧台里的顾明，见他跟刚才那个调酒师打了一声招呼，俯身从下面柜子里拿出了工作服，在斜对角背对着秦初的地方，换了上衣，幽暗闪动的灯光下，背部脊椎骨正中间的梵文纹身还是晃进了秦初的眼睛里。

　　换好衣服的顾明以转身就碰上秦初隔着吧台透着刀锋的视线，他收起衣服一脸嬉笑：“哟，秦......”话到嘴边的“队”字被秦初一个握拳的动作生生咽了下去。

　　“哥！”憋出一个哥字儿。

　　秦初放松了身体，抬了一下嘴角：“嗯。”刚才的服务员见状，擦着杯子的手停顿了一下，透着一份吃惊看着顾明：“你认识啊？”

　　顾明微笑着，弯弯的眼睛看着秦初，手上没有停止套工作服的动作“算是认识吧。”随即离开了吧台，拽了一股二五八万的劲儿做到秦初的对面，毫不客气端起了眼前的红酒杯，仰头尽数灌了进去，一抹嘴：“你不喝可别浪费了，十多万一瓶呢。”

　　秦初撑着膝盖，身子略微前倾，深邃的双目没有放过顾明的每一个动作，包括他上下滚动的喉结。幽暗中缓慢晃动的灯光，犹如一尾尾游鱼掠过二人的脸颊，沉静片刻，秦初紧俏的薄唇上下开合：“照片的事情，怎么解释？”

　　顾明不肖的四周顾盼，身子向前，低声说道：“秦队，不用登门道谢吧，我只是顺手一拍。”

　　说完他眼睛低垂看到秦初眼前的中华烟，顺手抽出一根送到唇间，一只结实厚重掌心带着厚茧的手掌死死摁住了他拿打火机的手，顾明一愣，脸上的痞笑又灿烂了起来，：“秦队，你这是要带我回去喝茶吗？不用麻烦，我还是请你喝酒吧！”

　　秦初没有松手：“你真觉得我不会带你回去吗？”

　　顾明脸上笑容陡然消失，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秦初，涌出一股不明的情绪：“带我回去？去你家吗？秦队？还有这个爱好？”

　　“你！！！”秦初猛然松开了手，顺带还在裤子上擦了擦，透出一脸的嫌恶。

　　顾明扯起了嘴角，光明正大的拿走了打火机，向后靠在沙发里，悠然的点起了嘴里的香烟。

　　此时去核验身份的服务员回来了，嘴角含笑的递给了秦初证件：“秦先生，我们已经登记完毕，您现在可以交钱入会了。”

　　顾明一把扯走服务员手里的身份证，叼着烟眯着双眼看证件上的假信息，咧嘴一笑扔给了秦初：“他不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