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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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安大队，秦初签完字交完罚款，在刘蒙的带领下提出来了蹲在拘留室里的顾明。
“你小子行啊，干啥不好，去嫖？”秦初点了根烟靠在市局的大门上。
顾明揉了揉腰，似乎有些不舒服，悻悻的看着秦初：“是男人都有需求，我这一没钱二没房找不着对象儿，我怎么解决生理需要，大家都成年人，约个炮非的让你们整成□□□□。”
“切～”顾明不满的嘟囔着。
秦初无奈的笑了笑，掐灭了烟，走到顾明跟前儿，拍拍他肩膀，提起顾明的右手在他的脸上轻轻拍了两下，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顾明瞬间僵立在原地，再次在脑子里跟自己确认这他妈的是人民警察给自己支招呢！
反应过来秦初已经走出市局大门，顾明一溜烟儿撵上，抓住了秦初的胳膊，粗实健硕的手感，似乎烫手，顾明瞬间撒开了：“唉，还没谢你呢！”
“不用了，就当是还你个人情！”秦初半转着身子，看着顾明，面无表情的说道。
“唉，别别别，那怎么行，这么晚打扰你跟日本姐姐的约会，太不好意思了，我请你吃饭吧。”
顾明揣着兜漫不经心的说着。
秦初看他这个样子，想到自己刚煮好的面还没有来得及下筷子就被刘蒙叫到局里，胃里确实开始咕噜了，随即点了点头。
秦初开上车，在顾明的指挥下，左拐一条小路，右拐一条小胡同，大路虎走的实在憋屈，秦初打着方向盘左右看着距离有些不耐烦：“你这吃饭的地方儿还有多远？”
顾明见状从中控收纳拿出烟，递到了秦初的嘴边，马屁的点燃了打火机“快了快了，来来秦警官别着急，抽根烟稳稳。”
秦初现在十分后悔自己半小时前的决定。
走到一个城中村里的胡同口，车停下来，凌晨2点街道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小摊主夫妻俩还在忙忙碌碌的煮面下馄炖，摊上坐着几个出租车司机，顾明招呼着秦初下车，直奔小摊，秦初站在车前，掐着腰，一脸欲哭无泪，合着就这么感谢他，他秦初就值一碗儿混沌。
顾明跟老板交谈了一番，向身后看去，秦初还在车旁站着，随即朝他挥手：“过来啊！”
一张折叠桌，两张塑料凳，两口大锅冒着热腾腾的气焰，摊主两口子不住的忙活，一会功夫飘着葱香的面和一碗晶莹浑圆的馄炖端了上来。
“吃吧！”顾明双眼散着明亮一边说着一边递给秦初一次性筷子，他还贴心的来回刮掉筷子上毛刺，递给了秦初。
顾明不顾其他吃了一口滚烫的混沌，还没有咽下，就呜噜的说着：“你们这些精英子弟兵，肯定没来过这种摊子吃饭，尝尝吧，味道很好！”
秦初挑起一筷子面，没有看他说道：“我也是从基层干起。”
顾明撇了一下嘴，有些唏嘘：“像你这种家世还需要从基层干起？”
秦初放下筷子看着他似要说什么，顾明见状来不及吃完勺子里的馄炖，抬起手，一个打住的手势，让秦明把话咽了回去，待他吃完勺子里的馄炖，漫不经心的说道：“ 别长篇大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就随口一说，您可别在意。”
秦初无奈的摇摇头，夹起一筷子面送进嘴里，热乎乎的真让人解乏。
“你父母呢？”秦初放下筷子。
“他们在老家，我大学毕业后就留在湘南了，我老家是北方的吉安市。”顾明没有抬眼，一边吃一边说着，话音将落，一阵吵闹声在身后响起。
一辆黑色的SUV下来三四个膀大腰圆的纹身大汉，径直走向正在忙碌的摊主，对着摊主两口子吵吵嚷嚷，只见老板低头哈腰的跟他们说：“东哥，我明天一定给您凑上，这两天生意确实也不好，您高抬贵手再宽限一天。”
秦初透过顾明低头吃饭的身躯，紧盯着这伙人。
顾明倒像是见怪不怪了，低声说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就算你是警察你也管不了，别看了吃饭吧。”
秦初回了一下神儿，看到顾明眼角的飘出来的冷冽，跟这有些凉意的深夜融在一起。
其中一个男人似乎是听多了这样的话，根本就没有当回事，大摇大摆的搬了个凳子坐在摊前：“你当我是菜市场？三番两次跟我讨价还价，少他妈废话，今天必须把钱拿出来！”
摊主两口子脸上明显窘迫和害怕，手足无措的看了看手里的勺子又哀求的看了来的几个大汉，低声的断续的说道：“现在确实...确实没有钱，明天一定一定能有。”
这个东哥脸上不耐烦已经到了极至，对着旁边的人摆了一下手，剩下的几个人，簇拥的冲到摊上，一脚踢翻了放碗的架子。
“不许动！警察！”秦初已经拦在摇摇欲碎的面摊子前。
这些人并不在意警察的身份，领头的那个东哥站出来上下打量了一下秦初，看到秦初手里的警察证儿，脸上挂起了讥讽的笑：“正好！警察叔叔在这，您帮我们要账呗，剩的往局子里跑一趟了，我倒要看看这个法律还管不管这些老赖！”
秦初放下手，转身看着夫妻二人：“ 你们真的欠他钱？”
二人均低着头，听见秦初发问，慢慢抬起头，先是看了这个东哥一眼，才慢慢吞吞的说道：“.......是。”
“即使他们欠你钱，你们也不应该暴力催债！”
秦初厉声喝道，他太了解这些地痞流氓，如果真的对面是个杀人犯秦初到不害怕，在基层当片儿警的时候，这样琐碎的案子基本上每天都会有好几起，理不清斩不断，除了和稀泥根本就不会有好的解决办法，尤其是涉及到欠钱要债的，简直会一个头两个大，抓进去双方教育一番，事后还是会如此，恶性循环。
“警察叔叔，拜托你搞搞清楚，是他欠我们钱多次不还！我们想这样吗？兄弟们大半夜不睡觉在跟他耗？”
秦初没有应这些话，看着这两夫妻瑟瑟发抖的样子，朴素到鞋子都还是多年前的布鞋打着补丁，实在想不到这样的为什么会跟地痞流氓借钱“你们为什么借钱，借了多少，有没有借条？”
夫妻二人有些局促的搓搓手，看似有什么难言之隐，此时这个东哥仍旧是一脸不明的笑看着夫妻二人，秦初宽厚沉稳的声线在这样的环境下显得异常温和，充满安全感“不用害怕，如实说。”
“我......”摊主的老婆刚张开嘴就被她男人拦下了，顺着揽到了身后，开口说道：“家里出......了点急事，才跟东哥借了钱，我们尽快......尽快还上，麻烦你了警官，我们自己......能解决。”
秦初见状没有再问下去，转身看着东哥这几个人“即使欠债你们也不应该砸人摊子，合理要债，少在这耍地痞流氓，你们这派出所管不了你们，刑警队的拘留室倒是宽敞的很！”
东哥这伙人是这片儿老油条，眼睛抬也不抬，漫不经心回着秦初的话“是，放心吧警察叔叔，我们都是好良民，看见小猫小狗都会给根儿火腿肠，如果不是被他们逼急了，我们哪能这样，只要他们给我钱我立马就走，绝不费事。”
此时吃饭的几个人都在看着这一场半夜的闹剧，顾明揣着兜儿走到这帮人面前，摸出了烟，挨个递过去，换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来来来各位大哥，半夜还的出来工作，真是不容易，抽根儿烟解解乏。”
东哥看了一眼这个笑容灿烂的小伙子，烟已经睇到嘴边，又看了看秦初那张棺材板一样的脸，轻咳了一声接过烟，顾明点着烟，吐了口眼圈：“各位大哥，这天都快亮了不差这一会儿，你看这大叔都说了明天，这不眼看就到了，你们也在宽松宽松。”
秦初在后面扶了一下额头。
“行，看在这警察叔叔的面前，我就在宽你一天，明天晚上我准时来拿钱。”这个东哥看了秦初一眼，说罢拉着他几个弟兄，大摇大摆的离开了，但是秦初意识到这里面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秦初安慰了夫妻二人，拉回了在路边抽烟顾明，桌上的面已经完全坨掉了，俩人又坐回了冷板凳上。
秦初抱起双臂，看着顾明：“不少经历这样的事？”
“啊？”顾明没反应过来，还是愁眉苦脸的看着自己剩的大半碗不能吃的馄炖，才意识到秦初说了什么“咳！想在社会上吃口饭不得三笑留情啊，不然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刚说完，夫妻而人从新端了一碗面和一碗馄炖放到桌上，女人小声的说道：“刚才多谢二位了，耽误你们吃饭，我们从新给你们做的，趁热吃吧。”女人一边说，一边扯着自己身上的围裙，就着热腾腾的雾气擦了一下眼角。
男人又舀了两个鸡蛋放进了二人的碗里，眼睛盯着桌上的警察证，秦初抬了一下手问道：“老板，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男人愣了一下，收回了目光“没什么，早前有一位顾警官经常来我这吃馄炖，平常里大事小情不少帮助我们夫妻俩，一晃两年，这位顾警官就跟人间失踪了一样，再也没有回来过，刚才看到您的警察证，心里不免难受。”
秦初手指微颤“顾警官？顾承飞？”
男人一听，眼睛倏的睁大：“这位警官，您认识顾警官？他现在还好吗？是不是调到外地去了？”
隔着雾气，秦初眉头微蹙，没人看到他眸光里复杂的微光“只是听说过，应该是外调了，如果见到我会替你转告。”
老板脸上明显的失落，他尴尬的笑了笑转身忙去了。
顾明正在专心致志的吃一碗新鲜的馄炖，对二人的谈话似乎没有听进去，抬眼间他看到秦初正在以一种说不清的神情盯着他，“咕咚”顾明用力的咽了嘴里的馄炖：“赶紧吃啊，看我干嘛，这一晚上还不够折腾吗？我就是倒霉，吃个饭都不安生！”
秦初：“.......”
临走前老板说什么也不收钱，秦初在碗底压了一张一百元，默默的走回车里，借着后视镜他看到顾明也跟他相同的在碗底压了一百，然后一步三回头的上了车。
“秦警官，今天真是不好意思，请你吃个饭，还闹这么一出，改天，改天我一定补偿！”顾明用中指搔了一下额头。
借着微弱的灯光，秦初斜了一下头：“不必了，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个麻烦。”
顾明撇了他一下“我觉得这夫妻俩不对劲啊，秦警官，你说他们为什么会借这种人的钱？”
秦初抬了一下眉：“哟，连你都看出来，不简单啊！”
“我怎么了？我又不是傻子，就刚才那夫妻俩说话的样子，谁能看不出来？”
秦初摆正了身子：“你说的对，确实有问题。”
“那你为什么不管？警察不是应该遇到有问题的人都抓走审一审吗？”顾明不经意的看着窗外一盏盏退后的路灯。
“我们警察也是有制度的，按照制度流程办事，哪能见人就抓像他们这种归属辖区派出所管辖，我明天会给他们所长打电话，让他去查一下。”
顾明没有说话，指着前边路口：“劳烦秦警官，前面路口把我放下。”
下了车，顾明朝他摆了一下手，凌晨的风吹起他的衣摆，就着摇晃的树叶消失在昏暗的灯光里，秦初看了一下周围，一个中规中矩的小区，附近是湘南市大学，这里房租相对较低，如果他是顾明想来也会在这里租住，一个不是很听话的社会青年，很平常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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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初，杀了我！”
“杀了我，我的警服上沾满了自己人的血，人间没有人可以审判我！地狱才有正义的审判！杀了我！开枪！”
顾承飞胸口的血窟窿越来越大，血红的手伸进那个窟窿里，挖出了一粒子弹，诡异的笑挂在扭曲畸形的脸上！拖着塌陷的身躯，朝着身后暗不见底深渊，一步一步退去
“秦初，还不动手，那就跟我一起跳进这个深渊里吧！”
斑驳的蓝色制服，缠绕住秦初的脖颈，拖着他，黑暗吞噬了一切！
“顾承飞！回来，回来！”
铃铃铃～
秦初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到颈窝，秦初双手缕了一把脸，拿起床头叫嚣不停的手机。
“喂！老秦快醒醒，赶紧来湘南市大学，有个女学生跳楼自杀了！”
付东急促的声音，让秦初即刻清醒！
！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