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渊烈火》毛梗

11、第 11 章

　　“有的时候我很希望自己能信任每一个人说的话。”

　　“嘶～什么？”顾明揉着双肩抬起头看着溺在星空下秦初。

　　秦初转过身，看了一眼顾明：“走吧，穿过这一大片绿化带就是主路了。”

　　两人将衣服换了过来，在诺大的绿化带里向外走去，在喧闹的湘南市里这一片却是万籁俱寂。

　　“你为什么会做私家侦探？”俩人一前一后的走着，秦初漫不经心的问道。

　　“啊？哦，来钱快啊。”

　　“陆小川和许薇的照片你怎么会拍到？”

　　“就......凑巧。”顾明噎了一下，快步走到秦初面前：“秦队长，我这个理由是不是非常蹩脚？”

　　秦初站定了脚步：“你觉得呢？”

　　顾明轻笑了一声：“各行有各行规矩，恕我不能说太多，你要实在不相信我，你把我抓回去吧。”顾明两手一摊，眼睛却没有看着秦初，而是飘向了一边。

　　秦初看着顾明摊开的两手，咧嘴轻笑了一声“好啊！”

　　“咔嚓！咔嚓！”

　　顾明瞬间瞪大双眼，看着手上明晃晃的银手铐，半张的嘴始终无法合龙

　　“我.......草！”

　　“你来真的！”

　　秦初郑重的点点头，唏嘘道：“满足你的要求，跟我走！”说罢揽住顾明就要离开，却发现顾明站定在原地，没有动弹的打算，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远处黑暗的某个地方，秦初提起小心，顺着他的目光向后慢慢的转身，将转未转之际，被顾明用力撞了出去。

　　“咻！”

　　“小心——”

　　装了消，音器的枪声伴着一点火花紧贴着他的左臂，滑过顾明胸膛，从二人之间穿了出去，打在泥土里溅起尘土。

　　秦初瞬间拉起顾明，三拐两绕躲到一颗大树的后面，子弹并没有停止，秦初迅速判断出了射击位置，在他斜后方10米左右的地方，他紧靠在树干上，一只手将顾明紧紧搂在胸前，尽可能的将二人藏匿起来，对方忽然没有动静，秦初慢慢探出头去张望，原先的射击点没有发现草木抖动的情况，看来刚才的人还在原地没有动，他们什么时候跟上的，秦初没有听到一点脚步声，看来这伙儿打手训练的十分专业！

　　顾明后脑勺紧贴着秦初的锁骨，稍微歪头一寸秦初有力的心跳声就能震进他的耳膜，他能清楚的听见秦初用力吞咽了两声，似乎明白下一步秦初要做什么。

　　秦初一只手掰过他的下巴，让顾明看着自己，他用手示意了一下，嘴型轻轻张开，顾明看懂了，让他藏在树后别动。

　　顾明轻轻点了一下头，秦初对着他挑了一下眉梢，一个躲闪，到了另一颗树的后面，子弹顺着就打了过来，只那一刻，秦初连着两个翻滚，朝射击点跑去，枪声频率增高了，偷袭者都还没有看清秦初的位置，就被秦初飞来的一脚，生生揣在颈窝里，被秦初压在身下。

　　“嘭～”

　　一声闷响，这一脚力道着实不小，奔着要命去的，偷袭着没有发出丝毫痛吟声，蜷起膝盖用力的顶在秦初的肋骨上，反手拔出腰间的短刀，快准狠的对着秦初双眼挥去，秦初一个倒吸气，千钧一发之际，秦初极速向后仰身刀尖紧紧着秦初的喉咙划过。

　　这一瞬间，秦初意识到这个人不是蓝桥会所的打手，他暗道不对劲，对着顾明的方向，用力吼道：“快跑！”

　　顾明听见打斗后正跑来的脚步一顿，后脑勺一个透着冰冷的硬物已经抵上。

　　对方趁机一脚踹开了秦初，反手挥刀，直插秦初的腰腹，秦初一个闪躲抓住了他的手腕，这个人手臂及其有力，抓住的那一刻，秦初相信这个人可以徒手掰弯十公分的钢筋，秦初也不是吃素的，抓住的一瞬，单手一拧，清晰的听见骨头错位的声音，顺势用力踹了出去，短刀紧接着滑落在地。

　　来人并不示弱，用隼俯杀的速度，腾空跃起，手肘冲着秦初的肩窝砸下，秦初扭身闪躲，殊不知这人真正的目的却是他另一侧的太阳穴，看明白却已经来不及，铁疙瘩一样的拳头，已经重重的砸了上来，秦初一个踉跄，又被这人一脚踹飞了出去，用力撞在一个粗树干上，嘴里瞬间涌起一股铁锈味儿！

　　这人的速度可真他妈的快，秦初都没有看清楚，已经被这人提起领子，一拳砸在脸上，脸上一阵痛麻，冰凉刀尖的抵在他的脖颈上，只消一厘米，他的大动脉就会飙血，秦初淬了一口血，似乎听见一声冷哼，强有力的声音嘲弄道“一群穿了黑皮的怂货”

　　这一句话，秦初听出这人的口音属于缅青交界地区，至于什么目的使他暗杀刑警，秦初现在不得知，秦初手臂青筋暴起，动作快的要命，几乎还未看清楚，手肘已经砸向对方的左脸，一只腿横扫对方下盘，转身擒住对方手臂反手夺过短刀，一个过肩摔，将对方，死死擒在身下，这一下换成刀尖怼在对方的大动脉上，秦初深邃的双眸，已经充满了怒火，他喘着粗气，嘴里含着鲜血一字一顿的说道：“你他妈还不如怂货！”

　　“秦队长，好身手，但我还是劝你不要动。”带着嘲弄意味儿的声音，在身后黑暗处幽幽而来。

　　黑暗中逐渐有了轮廓，顾明被身后一个身穿黑色风衣带着鸭舌帽的男人用枪抵住后脑勺，一步步朝着他走来，来人带黑色口罩，说话的声音有一点闷，秦初判断大概的年龄，是个年轻人，地上被擒住的男人叽里咕噜的说了句话，配合他发狠的表情，秦初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听或者求饶的话，他擒着的力道又重了两分。

　　“你想看他脑袋开花吗？”来人声音散漫却透着一股子狠劲儿。

　　“放开他！你们是谁？”

　　来人没有理会秦初的发问，收起了手，枪，一只带着黑皮手套的手轻轻划过顾明的脸颊：“放开他？我的毒师偷偷的离开家，让我好找一通。”

　　秦初瞥见那一把美国COP袖珍手，枪，虽然弹容量只有4发，威力却比九二式大出许多，现在早已经是珍品级的收藏品，全世界也没有几把，这个人的身份和他说的话忽然让秦初心中一震，黑暗中他的眼睛倏的睁大，空白的脑子里显出一个恐怖的推测，他目光悄悄了转向顾明。

　　顾明轻轻歪开头，目光淡然，冷冷说道：“跟这个警察没有关系，放他走，我跟你回去。”

　　“当然，我对着这个小警察的命不感兴趣，只是我现在想放他走，恐怕他也不肯走，他开始对你的命感兴趣了，毒师，你说该怎么办呢？”来人一边把玩着手里的袖珍手，枪，一边转过身悠悠的说道。

　　秦初有些艰涩的开口：“顾明～”

　　顾明动了动手上铐子，微风一阵吹过，链子发出哗哗的声响

　　“你想的没错，秦队长。”

　　男人在风里轻哼一声“看来这个警察不算太傻，你选择他也算是明智。”

　　秦初的大脑翁然爆炸，他迫使自己稳定下来，好好思量这所有的事情的前因后果，顾明到底是谁，是这个男人口里说的毒师，是私家侦探，还是蓝桥会所的调酒师，这么多面具他到底带的是那一张，新型毒药的来源，研发者，冰崽在湘南市疯狂流传，赵勇强想极力隐藏的人，湘南大学生宿舍楼顶的那个人，他带去吃饭的小摊遇到的那伙儿地痞，都是顾明的杰作？

　　这些事情背后到底是如何，秦初有些发抖的双唇却问不出一个字。

　　男人看着秦初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又像是铺满了所有情绪，他轻轻笑了两声，拉过顾明的下巴，自己打量着他的眉目，冷冷的说道：“我的毒师，还是这么的会蛊惑人心呢，不过短短的时间，你可以让这个警察这么相信你，我有些后悔了怎么办，我应该让你在他身边多卧底一段时间呢。”

　　说罢他略有可惜的语气，又看向秦初：“不过现在看来，你在他这里好像没有什么机会了，你会难受吗？毒师？”

　　“看着伤心听着流泪，不如杀了他，干脆利落！”

　　说完男人已经绕到秦初的面前，秦初没有松开擒住的黑光，任凭眼前这个人将枪口抵在秦初的心口，秦初近距离的看到这个男人的样貌，帽檐和口罩之间一双可以说得上漂亮的眼睛里面充满伪善的笑意。

　　秦初动了动鲜血干涸的嘴唇：“昂坤，你今天最好杀了我，否则我会亲手宰了你。”

　　男人轻笑着转动了一下脑袋，枪口在秦初的心口细细研磨，他似乎并不因为这句话生气，而是保持依旧温和语气：“顾明，我现在应该叫你顾明对吧，你说这子弹穿过胸口，是种什么体验，你的切身感受，不如现在说给秦队长听听，好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这个感受还是让他自己体会吧，既然你想杀他，就快点开枪。”顾明淡淡的回应他，隔着眼前的人，秦初看不到顾明，心底却一沉。

　　男人似乎有些诧异，没有转身：“既然这么着急，那不如你来亲自动手。”

　　顾明血液猛的窜起，不由得手上手铐又轻轻抖动了一下，他没有出声站在原地，男人没有听见脚步声，又开口说道：“要么你一枪解决了他，要么我慢慢的多玩几枪。”

　　秦初眉目紧促，双唇紧绷，死死盯着眼前人，身下擒住的这个人剧烈的想挣开，秦初猛然使劲，骨头断裂的声音在夜晚格外惊心响亮，这人耐性也是极好即使如此没有一声痛苦的呻，吟声。

　　顾明慢慢往前走，秦初看到了他冷淡无光的双眼，秦初清楚的知道，今天怕是要交代了。

　　顾明接过手枪，两只手被烤在一起，他慢慢的双手举起手枪，对着秦初的脑门，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抽动，秦初看着他的眼睛慢慢开口：“赵勇强家的毒品是你放的？”

　　“嗯。”

　　“带我去吃饭的地方也是你精心设计的，让我遇见那伙儿地痞？”

　　“嗯。”

　　“女大学生宿舍楼顶的毒品也是你？”

　　“是！”

　　顾明淡淡的回应，每一个字都是一记铁鞭狠狠抽打在秦初的身上，他有些颤抖的开口：“冰崽，是你研发出来的？”

　　这次顾明没有立即回答，沉默的三秒。

　　“是我。”

　　“那你接近我是为什么？”秦初还是不明白，自己似乎没有他值得利用的地方，而顾明也没有阻止自己的调查。

　　身后的男人突然开口“秦队长这个问题，问得好，我也很想知道，我来猜一猜。”

　　“他想找你报仇吗？好像不对，想从你什么得到一些什么信息？也好像不对这个问题还是要我的毒师亲自开回答一下。”

　　秦初没有理会男人的自言自语，语气温和：“所以，你是为什么接近我？”

　　“秦队长，非的追究个为什么吗？你想听什么？”

　　“你的目的，真实的目的，你想阻止警方调查新型毒品？还是想知道警方对新型毒品调查的方向，还是你想看看，你亲手研发的毒品究竟能害死，多少人？还是.......”

　　“我喜欢你，算是你一个理由吗？”

　　秦初咽下没说的话：“什么？”

　　男人也突然收起眼角的笑容，似乎感到惊讶

　　顾明轻笑了一声：“喜欢你就接近你了，你说的这些理由我很轻松就能知道，不过我还没有跟警察玩儿过，新鲜罢了，秦队长身体又好，脸蛋儿还不错，是个合适目标。”

　　秦初和男人都怔愣了！

　　“走！”

　　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顾明猛的一下推开秦初，将手，枪塞给他，大吼一声，等所有反过神儿，秦初已经举起手枪对上顾明身后的男人，被擒住的黑光腾的跃起，推开了男人，躲过了秦初打过来的子弹。

　　此时外面的警笛响起，顾明大喊道：“赶紧他妈走啊！”

　　黑光捡起短刀冲向秦初，秦初再开枪却没有子弹了，他心底暗骂一声，扯下衬衫上一块布，快速的缠到手上，对着挥刀而来的人，一拳砸了上去，俩人扭打在了一起，几次出刀到没有伤到秦初，还被他擒住压在地上半天，黑光怒火已经让他失去理智，钢铁般的身子，死死压在秦初身上。

　　短刀对着秦初的喉咙位置一下一下的用力出击，秦初只躲避这些刀锋就已经无力应对，黑光见刺不中要害，眉眼一横，直直的插进秦初的左肩，又快速拔出，对着伤口准备再扎一刀，秦初一声痛吼，用尽全身力气踹开了身上的人，向后踉跄的退去。

　　顾明被男人用力的掐住了脖颈，男人重重的的呼吸喷在他的脸上“如果不是你，我何须非这些力气，如今你还要跟我唱反调，你这个条命，我能救，也能杀！”

　　窒息的的感觉将顾明吞噬着，无数双手在撕扯他的身体，向他索要，那些梦，真实梦，就像现在！

　　“顾承飞，不要再往前走了！”

　　一丝清明，顾明看到黑光从秦初肩上拔下的短刀，他挣扎的抬起双手，用尽所有力气，双手交叠死死卡在对方的脖颈下的死穴，俩人翻滚在地，脖子上的双手一松开，顾明用力的咳喘，挣脱了男人的钳制，眼看黑光短刀就要落在秦初的心口，顾明不想其他大步冲到秦初跟前，双手握拳顶开了秦初。

　　秦初被推倒在地，警笛声已经近在咫尺，黑光向后看了一眼，又看了眼前方，不甘心的拔出短刀，就要托起顾明离开，秦初见状，翻身踹向黑光，顺手接过顾明，死死钳制住他，喘着粗气低声在他耳边说道：“只要我没死，你就休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