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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护身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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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纷纷落在地面,在地面上积下厚厚一层雪。放眼望去,四处皆是白茫茫一片,不染丝毫尘埃。
地面积雪,马车行过路面,便在雪上留下一道道深浅不一的痕迹。
除夕夜里,路上行人不多,大多人家都在家中或准备或吃着团圆饭。
一匹矫健的红棕宝马踏破雪夜,拉着马车匀速行驶着。不过一会儿,随着车夫的叫停,红棕马前蹄一扬,缓走几步停住了。
车夫身着厚袄子,却依然冻得耳朵红肿。只见车夫搓着手朝手心哈了一口气后,跳下马车道:“老爷,公子,到地方啦。”
“这大雪天的路真是不好走,这么久才到。”人未至声先至,随后,一只纤长手指探出拨开车帘。
说着,来人动作利落跳下马车,毫不拖泥带水。
“慢点,雪天地滑。”傅楼轶第二个下了马车,蹙眉不放心地说着。
“知道。”顾忱摆了个鬼脸,“爹,你还不下来还坐着干嘛?难道要我扶你?”
顾宽:“……”
逆子。
顾宽冷哼,对顾忱伸出的手视而不见,转而搭上傅楼轶伸出的手腕。
顾忱眨眨眼,转头去后一辆马车中取东西去了。没过一会儿,顾忱手上提着大袋小袋走过来。
傅楼轶说:“我来拿。”
“呐。”顾忱低头看看,随手递了一边给傅楼轶,“你拿这些。”
“好。”傅楼轶点头,“外面风大,快点进屋吧,我父母还在等着我们。”
一道怯生生的女声突兀出现:“哥。”
傅楼轶循声望去:“尔白?怎么站在这里?”
傅尔白站在月光照不到的檐下,因此三人都未曾注意到她,直到她说了第一句话。
傅尔白自暗沉的角落中走出:“爹娘叫我来看看你们来了没有。”
“尔白,来,这是顾忱哥哥,你上次见过,应该还记得。这位是顾哥哥的爹爹,你叫顾叔叔。”傅楼轶朝傅尔白招招手道。
傅尔白礼貌行礼:“顾哥哥好,顾叔叔好。”
“尔白是吧。”顾宽摸了摸傅尔白的头,展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慈爱。
顾忱微笑着将手中精美的袋子递给傅尔白:“尔白,不知道你喜欢些什么,就托侯府里的奶娘去百香阁里挑了些东西。”
傅尔白也不显拘谨:“谢谢顾哥哥,也谢谢顾叔叔。”
顾忱:“你喜欢就好。”
傅父傅母出来见到的便是这一幕。
陶寄柔扬声道:“哎,怎么都站在着大门口呢?外边多冷啊。”
身边的傅博延也说话了:“侯爷来了,快进来吧。”
顾宽也笑着迎上前去:“傅尚书,除夕还来打扰,还望没有造成困扰。”
傅博延毕竟浸淫官场多年,漂亮话也是会说的:“说哪里的话,我们早就想两家见上一见,今日刚好大家一起热闹热闹,怎么算打扰呢。”
陶寄柔也在一旁说着:“来,快进来。晚膳都安排好了,就等你们来了。”
“那我顾某人今天就打扰了。”
……
酒过三巡后,今天两家人见面的主题也逐渐显露出来。
今日饭桌上喝的是杏花酿,这酒不烈但最是醉人。
顾宽酒量不错,喝了几轮后也有些迷糊了,可加上顾宽皮肤黝黑,酒气上了脸也没人能看出来。
在众人都还以为顾宽清醒时,顾宽真有些迷糊了。
酒量更不好的傅博延已经开始耍酒疯了,正将毕生的学识吟出诗来。众人都没在听傅博延说些什么,不过这算是提醒顾宽了。
顾宽招呼着顾忱:“崽,把东里先生的江南河图拿来,还有那域外的兰花种子拿来。”
顾忱也喝了好几杯,酒气泛上脸颊,连路都走不稳也晃晃悠悠去取东西去了。
傅楼轶怕他摔了,连忙将他按在座位上:“坐下,我叫明竹去拿。”
顾忱脑子混沌,转不过弯来,停顿一会才应声。
傅楼轶扭头道:“明竹,把东西拿过来。”
“好嘞。”
顾家带来的东西就放在隔壁,不一会儿明竹便提着东西过来了。
顾宽一见东西拿过来了,便起身快步拿出一个长筒的木盒。顾宽动作利落抽出其中水墨画展开,江南河图展开正好顾宽两臂长。
随着画布的一点点展开,傅博延明显激动了起来:“这,这是东里先生的真迹?!”
“正是,听说老弟你喜欢东里先生的画作。巧了,我那儿有一副真迹,放在侯府也是浪费了,就想着送来给老弟,也算不浪费了。”
顾宽将两边的画轴合并在一起,交给傅博延后又拿过另一只袋子。
“弟妹,我听楼轶说你喜欢种种花草,没什么别的东西送。这域外的兰花种兴许你会喜欢就带过来了。”
陶寄柔笑着接过来:“我就喜欢这个,之前还想着叫楼轶去帮我找些去,没想到您先送来了。”
“来就来了,还准备了这么些东西。”陶寄柔招来侍女,取过几块黄红的东西,“这个是今日早上我去庙里求的符,咱们家的小辈一人一个,保平安。”
说着,陶寄柔走到顾忱身边:“来,这是忱崽的,这是楼轶的,这是尔白的。”
陶寄柔一一给小辈拿了护身符,又满脸带笑拉起顾忱的手:“是个好孩子。”
顾忱喝了酒,傻乎乎的:“陶姨也好。”
“诶。”陶寄柔笑得眼尾纹都出来了,她褪下手上的佛珠串套在顾忱手腕上,“这串佛珠还是楼轶奶奶传给我的,今日一见,这佛珠该是换人保管了。”
顾忱义正言辞:“好,我一定好好保管!”
陶寄柔被顾忱逗得见牙不见眼:“好,那就好好戴着。”
随后,陶寄柔转身从侍女的托盘中取出一套紫砂茶具:“咱们也不知道顾大哥喜欢什么,只听闻常喝茶。若是喜欢喝茶,这套紫砂壶茶具也算送对了。”
顾宽哈哈笑着:“费心了,明日我就喝喝看。”
这礼也送完了,两边正式进入正题。
“傅老弟,弟妹,我知道这事太突然,也太快,但我还是得说。”顾宽又喝了一口酒。“今天来我就是想让楼轶和顾忱尽快办婚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