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个面子，回家》铁吉

4、第4章 物理小课堂开课啦

　　半夜醒来，面粉发现枕边透着点儿微光，Vivian抱着小平板睡着了，电影停留在Vivian的那次生日晚会上，两个青春的□□正彼此纠缠……面粉有点儿尴尬，她拿开平板，又悄悄地端详了一下Vivian，沉睡中的Vivian显得单薄又孤独，一滴不易察觉的泪正挂在她的眼角，面粉觉得喉咙发紧，她情不自禁地伸手轻轻抹去了那滴眼泪，触手微凉，令她的心都抖了起来，“我一定想办法帮你回家……”她喃喃地说。
　　第二天，Vivian倒看不出什么不良情绪，她早早的在面粉家的客厅里练起了舞蹈，虽说场地极其不正规，她的动作有些变形，但是严肃认真的劲儿却一点不打折扣，把面粉看得几乎呆住了。
　　“网上有什么新闻吗？”Vivian的练功暂告一段落，她随意地靠过来，边整理头发边好奇地看着面粉打开的网页，“或许……你可以教教我认认中文什么的，”面粉耳边传来Vivian特有的慵懒声音，“毕竟……我也是中国人的孩子，尤其现在又在中国……”她的手指从屏幕上划过：“……比如，就从这个字开始，看样子使用频率还挺高呢，是不是？它是什么意思？”
　　面粉极其尴尬地挠了挠头，原来，她到底还是忍不住在几个常去的论坛以及自己的微博里提了个问题：“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最喜欢的电影人物出现在你的房间里，应该怎么办？”回复是清一色的队形：“嫁！”Vivian点中的，正是这个字……面粉咳了一声：“那个……其实，这个字，嗯，不常用，不如……我看看，有什么别的，嗯，合适的……”她翻着这洋洋大观的刷屏回复，终于在第三页发现了一个不一样的回复，她心里一喜，定睛看去——俩字：
　　“办了！”
　　……
　　好吧，亲爱的Wil，你喜欢什么款式的绿帽子？

　　看来网友是真指望不上了，俩人决定求助于科学，按面粉的总结就是：“我们得先知道你是怎么来的，才能想辙解决你是怎么回的……”收拾停当，面粉和Vivian携手去了图书馆，不过这一路让俩人吃足了苦头，Vivian每回被人穿过，都会暂时变得半透明，于是面粉时常被身边人和Vivian的叠加脸吓得一哆嗦，而Vivian又经常困惑地看着自己身上多出来的两条胳膊一条腿什么的，或者因为旁人无知无觉地紧贴着自己站而浑身不自在，面粉还得时刻控制着自己不要当众和Vivian说话，因为她已经因为自言自语被人当成疯狂英语后遗症围观了好几回，最要命的是，半路上俩人一个没注意松了下手，Vivian“回城”了……
　　地上堆了不少书，面粉龇牙咧嘴地倒在沙发上，她的胳膊又酸又疼，因为在图书馆时她一直替Vivian举着书。好在等她们借够了书以后，Vivian强烈要求回家，“这种感觉实在太可怕了，”她颇舒服地坐在面粉顺路买回来的瑜伽垫上，手里捧着一本英文的电工指南，脸上还带着点儿心有余悸的表情，“就好像我已经只剩下一双眼睛两只耳朵漂浮在空中，其他感官全部被剥夺了……天啊……”
　　“好吧，”面粉翻开一本量子物理学的启蒙教材，在旁边摆上本大英语字典，又把手机里的翻译软件调出来搁在另一边，“让咱们来，总结总结这个……你可以，嗯，视同为另一个世界的物质，原子，粒子之类，从那个世界，逃……逃逸到我这个世界，你之前能被电着……嗯，却没受伤，还会发光，应该就是粒子能被……被电离的证据。根据这个，嗯，观……观察者效应，你的存在状态，会由于被观察而……而趋于明确……”她结结巴巴地对照着字典念那些个冷僻的专业词儿，“如果，如果没人观察你，那么，你就处于一种，嗯，一种不确定的状态，薛定谔的猫那个意思……或者用中文来说，混沌……”
　　Vivian若有所思地望着她：“混沌？”
　　“不不不，不是‘馄炖’，跟我读：混沌——苍天呀大地呀谁能想得到哇，我教你的第一个中文词竟然直接一竿子支回开天辟地之前……”
　　“What？”
　　“啊，那个，你念得不错……”
　　Vivian摊开手：“也就是说，你能看见我，而我能触摸、移动、感受到你家里的一切，全是因为有了你的观察？”
　　“……大概是吧？”
　　“那么那位电工先生呢？”
　　“……是啊，这一点，奇怪……”
　　“还有外面呢？外面有那么多人，当我出现时，他们都应该可以成为观察者才对……”
　　面粉抱住了头：“我编不下去了，那什么，Vivian，也许，嗯，我觉得，也许是咱们俩之间，嗯，存在什么奇怪的……共振，羁……羁绊之类……所以只有我成为了……你的观察者……”“……正因为其他人没有，嗯，共振，所以不是观察者，你就，嗯，无法在外面，以明确的状态出现，所以，你一出门就……嗯，就‘回城’了，即使我作为，嗯，观察者把你带出去，你也……感觉不到外面的世界，别人也看不见你——哎哎，这段儿扯淡您喜欢吗？”
　　“那光和声音呢？”
　　“……艾玛您咋就这么轴呢？行了我编不出来了，您自己瞧着办吧！”
　　“What?——好吧不用费事儿想别的话搪塞我了，你只管说中文好了，我猜你根本不想让我知道你嘟囔些了什么。”
　　“嘿……”
　　Vivian环视了一下屋子：“我记得电工先生来的时候，我走开去倒了一杯水，我确定你那时候没有看着我，但是我依旧非常顺利的完成了整个过程，对，还穿上了一件你的衣服。”
　　面粉把头发一通乱揉：“要不，咱们来做个，嗯，试验——我出去，往座机上打个电话，看看你能不能接？”
　　“记得别关门，万一你离开了我没法给你开门，那可就……”
　　“哎~”
　　面粉怀着忐忑不安的心，站在楼下拨通了自家的电话，不知怎么的，她有点心噔噔跳，当Vivian那带点气声的“Hello...”从话筒里传来时，她狠狠地喘了一口气，简直觉得自己像个要约姑娘出来的傻小子，“看来挺顺利嘛，没有你在，我在家里还是一切正常。”Vivian似乎没有觉察到面粉的反应，她讨论得严肃又活泼。
　　“没准我家有个什么结界——我是说，也许，是因为我知道，嗯，知道家里电话会响……我的，嗯，意识，关注了电话……”好在面粉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她思索起来，“现在随便干点儿，嗯，干点我不知道的事儿，试试。”
　　Vivian在电话那头轻笑了一声，面粉听见她放下了听筒，接着，她似乎觉得自己的脸颊上被什么极其轻柔地扫过，轻到她几乎没有觉察，当然，也许只不过是一阵微风，那边的声音又传来：“感觉不错……”
　　“……你干了什么？”
　　“你猜？”
　　“……”
　　等面粉回到家里，发现墙上挂着的照片，自己脸上有一道抹干净的灰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