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邦媛开荒大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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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公主气急败坏，道：“你敢去找父皇告状。”
少商冷静至极，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何况宫闱呢？公主您在长秋宫门口吵了半个时辰，自然有人告诉陛下，听说您和越氏驸马打了起来，驸马言语对宣娘娘不敬，已经被越娘娘下旨杖责了四十，但是公主您辱骂姑舅的事，陛下也要问问。”
“我就是骂了又如何，他们越家不过臣子，小越侯更是犯下贻误军机害了霍侯的元凶之一，程少商，你这和霍不疑还真是一刀两断了，还为他的仇人出头，到真让我高看你一眼。”五公主其实气势已经弱了，但是知道自己即将被重罚，总要找个人骂骂出气。
可惜她今天注定是命犯太岁了，隔壁缓缓走来一个女子，比她们几个都要年长一些，气质清冷，邦媛的视角只见她半边脸上有烫伤的痕迹，见了五公主也不过行了一个半礼，偏偏五公主还没说什么难听的，反而有些退缩，“这，这又不关你的事，你来做什么？”
梁子君穿着非常素淡，说出来的话却无比犀利，“公主此言差矣，论公，臣乃北宫女史，您在这里出言不逊不敬兄长，臣虽为女娘，也知护主。论私，妾乃是您的表嫂，公主一向说我乃宣氏贞妇，岂不知我这宣家妇最看不得就是新妇不敬姑舅，当年三公主进门，多少次给君姑气受，都是妾挡了回去，那时公主不也是说我梁子君最明白事理吗？既然如此，就请您听我这个表嫂一句，乖乖去向陛下请罪，不要让娘娘和东海王难做，不然公主下次再来，妾在说些何为孝悌之道。”
原来这位就是梁子君啊，看着气势，分分钟压下了五公主的火焰，让她灰溜溜走了。
只见梁子君又转身向两位宫令行礼，没半句废话的回屋了。
蔡嘉橘赶忙扶起邦媛，少商比她更快一步，赶紧掀开她的袖子，果然擦破了皮，气道：“你糊涂，这宫里是什么好玩的地方，你看第一日就这样，以后有罪受了。”
蔡嘉橘看邦媛不敢说话，道：“程宫令，今日程中使是为了救我受伤，橘改日必有回报，你们姐妹相见，必有话说，我就不打扰了，你们也都退下。”说完走的也是利索。
感谢萧夫人的超级大包袱，什么药酒都有，少商素来就是一个手巧的，三下五除二就给她上药包扎好了，莲子都没帮上忙，邦媛这才来的及道：“阿姊，你是听说五公主来了，特地来救我的。”
“你还用我救嘛，真会逞英雄，那蔡宫令是能文能武的，她难道躲不开那一下子，她是故意的。”
这下邦媛真是疑惑了，“为何啊？公主固然身份高贵，可蔡宫令也没必要如此糟蹋自己啊。”
“所以说这宫里的事，你一点也不知道。”少商怕伤口破裂，又给她封了纱布，才道：“五公主自幼跋扈至极，皇后在位时都没管住他，偏偏东海王也是个心慈手软的，这蔡宫令十四岁入宫辅佐东海王，近十年来不离不弃，尽心竭力，可谓是最忠心的内臣了，东海王素来仁厚，心里如何不感动。蔡宫令故意五公主肆意打骂，东海王就是再绵软的性子，也会淡了兄妹情分，少受她的牵连。何况还有梁子君，这五公主是气糊涂了，她在这里怎么可能讨到便宜。”
邦媛震惊，还真是再和谐的后宫也有套路啊，也是，蔡嘉橘混到如今，哪里是好欺负的？但也算自己留了个好印象了吧。不过，“阿姊，反正你再不高兴，我也是北宫女官了，还不如跟我讲讲，这梁子君梁女史的事。”
少商叹息，“这事情并不隐秘，这梁女史本来是嫁过人的，她出身曲沃梁氏，与宣侯长子青梅竹马，早有婚约，七年前两家结亲，成就鸳盟。可是宣氏郎君在赴任蜀地的路上遭遇山贼，不幸殒命，当时梁女史正怀有身孕就留在了都城，但噩耗传来，她伤心欲绝，孩子也没有留住。宣家可怜她年轻守寡，本来是想守孝之后送她回梁家另嫁的，结果梁子君就拿烛台烧了自己的半张脸，发誓今生不嫁，替夫君尽孝，当时无人不感动。宣家二老也把她当自家女儿一样，后来圣上让宣越联姻，就把三公主嫁给了宣家二公子，这三公主自幼养在小越侯——如今也不是什么小越侯了，只是越庶人，膝下，视宣氏为敌，屡屡仗着自己的身份给宣侯夫人气受，驸马又不能时刻不去官署，梁子君就每每出来与她讲理吵架保护自家君姑。”
少商顿了顿，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接着对听入了迷的邦媛道：“有一次吵得厉害了，还拉着她去永乐宫找越妃告状，诉说公主是何其辱骂宣侯夫人，赌咒自己一句冤枉了公主就天打雷劈。越妃.....现在是越皇后眼里揉不得沙子，问清楚后当即就责打了公主向梁子君道歉，还禀告圣上削减了公主俸禄。为此五公主可喜欢这个子君阿姊了，可惜啊，宣侯夫人三年前去世了，梁子君懒得跟三公主再打交道，就自请入宫为女官，因她贞孝之名广为传颂，宣娘娘那时还想着纠正一下前任储妃孙氏的性子，就把她安排来东宫，那时那位储妃啊.......所以她不怎么管事，就当自己养老了。但一旦出手，必然不是好惹的，你不要招惹她。“
邦媛吐舌，“能跟两位公主过招不输人也不输阵的人，我哪里敢招惹，阿姊，你不要生气了，我都能自己找门路进宫，可见没你想的那么笨。再说我来都来了，总要做出一番事业来再走啊！”先发制人，防止少商动用宣娘娘把她送走。
少商都惊诧了，道：“你说什么，在宫里可不是你开辟天地的地方。”妹子我都没你这么能搞事！
“阿姊，你别多想。我是觉得北宫土地这样荒芜着太不顺眼了，阿父整日在骅县里劝课农桑，却从来不允许我亲近土地挥挥锄头，我都想好了，要把这里都整理出来，该种花的种花，该种桑的种桑。嗯，这个季节，可以种大白菜了。”这年头产量太低，怎么也能增加个几成。
少商脸都黑了，“你才刚来，这么乱来不怕蔡宫令收拾你，到时候阿母和三叔母真要高兴了，看你被赶出去。”
“阿姊这话说的，我当然有办法让她同意啊。”其实吧，也不是那么有把握，但总要试一试。邦媛看着少商还没消气的意思，“倒是阿姊，十月份二叔父和阿颂兄长就要成婚了，你放心我绝不是劝你回去的，要不当初也不会帮你进宫啊。但你好歹写个书信，叫担心你的心稍微好受一点。”也让我有个交代。
少商微微失神，半晌方道：“好，你到时候帮我捎回去。但最近规矩一点，让我知道再有今天的事情，你晓得我能让你打包回家。”
邦媛态度端正至极，“阿姊放心，一定遵守规矩好好养生，争取长命百岁和阿姊您一起发明创造名流千古。”
少商终于被她逗得露出一点笑意。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邦媛开荒大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