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捏我触手就翻脸》爆爆辣兔头

17、第 17 章

　　敖熠无言，他不想骗阿砚，更不想对方跟着自己上战场。

　　院长告诉他，敖熠被小镇一家很有钱的富人领养了，他对此深信不疑。敖熠轻抚着阿砚有些扎手的头发，“等我安定下来，一定会来接你。”

　　阿砚从未怀疑过他的话，当即点头。“恩！”

　　难得聚在一起，阿砚将他带到了原本两人的住处，除了新增的一些他托属下寄过来的礼物，其他的东西纹丝不动的摆在原来的位置。

　　以前总是敖熠絮叨着，让他多加注意。现在反倒是阿砚说个不停，好像这些话憋了很久，好不容易才找了机会宣泄而出。

　　他窝在敖熠的怀里，撕下了伪装在外的冰冷外皮，眉眼弯弯，两颗虎牙随着他的笑容若隐若现，身后的触手也配合着轻微的晃动，表达了主人此时的喜悦。

　　直到夜深人静，敖熠扯过被子盖在阿砚的身上，两步一回头恋恋不舍的离开。

　　前线的战事吃紧，就算是他想要从星际战场回到这里，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想来也是不可思议，越是见不到阿砚，他就越是在心理想着。

　　他的阿砚有没有好好睡觉、有没有被那些人欺负、有没有也在想他。

　　这种感觉很奇妙，龙本应翱翔于天地、携风云之势，不该因为私情而产生任何波动，偏偏在尚未完全复苏的记忆里，唯一的变量出现了。

　　于是趁着战役取胜的间隙、他回到了极寒星系。原本的孤儿院外围了一层砖头做的围墙，小镇上也少了许多面孔，敖熠仔细一问，才知晓这里也被星暗潮一定程度的影响到了。

　　偶尔会有未知的生物从裂缝中出现，对毫无防备的人们动手。

　　想来是因为前方战场的失利，导致这些家伙再也无法沉住气。

　　敖熠找到了阿砚，他们两人隔着一堵围墙遥遥相望。

　　他的阿砚长高了不少，似乎是院长喊他加入了保护小镇的行列，在他身边也多了一两个狗腿，时不时会给他传递一些院长下达的情报与任务。

　　敖熠很是欣慰，“你长高了。”

　　阿砚垂眸，语气淡漠。“恩，你怎么来了？”

　　敖熠抿唇无奈的说：“稍微有点放心不下，不过我的担心貌似是多余的。”

　　他们默契的没有提及任何之前许下的约定。

　　现在的他足够优秀，暂时不再需要他的应允。敖熠想了想，隔着围墙把从星际战场上带回来的香叶葵，递给了阿砚，“这是给你的礼物，下次见面估计要很久之后了。”

　　阿砚接过了香叶葵，十分客气的回应：“谢谢。”

　　水波荡漾，原先敖熠的身影消失一空。

　　他们甚至没有来得及说再见。

　　战场上的局势变化的太快了，任谁也没想过星暗潮中未知的生物体，会躲开星际战场，选择攻击了鲜少有生命体生存的极寒星系。

　　这显然是垂死挣扎，战士们守护了身后人类的领地，发出欢呼与雀跃。

　　唯独敖熠脸色铁青。

　　浓烈的腐烂气味夹杂着凌厉的寒风，在一瞬间冲击到鼻粘膜。耳边隐隐听到异兽刺耳的咀嚼声，敖熠用手中的长枪将其贯穿，麻木的走到一片废墟前。

　　孤儿院的红木楼、色彩斑斓的窗花、孩童的笑声，全都被残垣废墟取代。

　　血的味道，很腥。

　　地上一朵花还留着被烧成灰烬前的模样，敖熠蹲下来伸手捡起了那朵花，灰烬在他指尖被风刮飞向天际。身旁的随从迟疑道：“敖熠大人…”

　　他垂着头，墨色的发被风扬起，声音沉闷。“没什么，继续派人找找看，还有没有活人。”

　　那一瞬间，他在想什么？

　　也许是最后一面未能道别的遗憾，又或是没能遵守承诺的负罪感。

　　他的阿砚，终究没有逃离那片冰冷的土地。

　　*

　　就算斐砚神经大条，也察觉到了戚熠和他相处之间的改变。

　　他们依旧像之前那样，每天默契的上下班。

　　斐砚的课几乎都排在戚熠的前面，绝大多数时间，他都会坐在后排，刷着最近为数不多的赏金订单，等着戚熠下课，然后两人再一起去食堂。

　　学生们貌似也习惯了他的作息，对他出现在戚熠的课堂上已经习以为常，甚至还会开小差的跟他闲聊几句。当然，得到的答案就是被一顿教训。

　　说不出戚熠是哪里变了。

　　就算看到餐盘里斐砚挑出来的各种蔬菜，他也只是扫了一眼，不曾多说什么。

　　甚至斐砚因为触手缺水，在浴室里泡得久一点，从浴室走出来时，客厅的灯已经熄灭，唯独戚熠的房间亮了一盏微弱的台灯，他靠过去，轻轻扣了门，“不好意思，刚才在浴室里睡着了。”

　　戚熠停下写字的动作，扶了扶眼镜，笑道：“好，我这就去洗漱。”

　　这的确是室友之间该存在的距离，但他莫名更喜欢之前催着他吃早饭、吃蔬菜的戚熠。

　　莫名温水煮青蛙的错觉。

　　学校开设古历史课也有一段时间了，校长亲自验收了成果，对戚熠的工作很是认可。恰巧这次战役后，元帅有意向星河区的民众们透露一些现在的状况，戚熠被单独派出去出差。

　　传闻中元帅府就在星河区，斐砚流浪过很多星球，还是对传说中的星河区保持着好奇，他按耐不住的想让戚熠帮忙拍几张元帅府的照片。瞧他的模样，戚熠眉梢微挑。“怎么？你也想去？”

　　斐砚哼了一声，“才没有、再说星河区没有特别批准，又不是谁想去就能去的。”

　　戚熠想了想：“提交申请不就好了？”

　　斐砚多看了他两眼：“不愧是星河区来的，说话这么有底气——不是提交了就能审批通过的，再说我去了也没啥用，其他星球上的作物，跟他们讲不通。”

　　“不能当做放假吗？”

　　“呵，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天真？”斐砚嘴上说着绝对不能通过，还是在戚熠的软磨硬泡下提交了申请书。

　　在戚熠启程前一天，他捧着审批通过的证明，目瞪口呆：“戚熠你是不是走后门了？”

　　被戳穿的戚熠摸了摸鼻尖，一句不提昨夜与戚徽的那通电话。

　　他分明跟戚徽说，一旦出现任何问题，以他现在的能力都能轻松解决。对方听他说完却直接给他打上了恋爱脑的标签。

　　恋爱脑吗？他只想弥补曾经未能实现的遗憾。

　　“星河区的水土比较特殊，你别生病了。”

　　正在整理行李的斐砚古怪的瞅了他一眼，“水土特殊？难道有边防区冷？还是比沙海星干燥？”

　　“都不是，为了防止虫族和其他深海族的入侵，区域内的空气与水资源都进行了特殊的处理。”戚熠从口袋里拿出一枚药丸，“这是从校长那里领的，把它吃了可以缓解症状。”

　　生怕斐砚起疑心，他又补充道：“我的那颗已经吃掉了。”

　　曾经被虐打到皮开肉绽，用雪来清洗伤口，斐砚都没生过病。他保持着怀疑的态度，吞下了那枚药丸。

　　许久没有开启的传送器，在双方的许可下被按下启动键，斐砚眨眼的功夫就被传送到了一处陌生的地点。

　　与防护区完全不同的轻柔的风迎面吹拂，放眼望去是碧波荡漾的湖畔，头顶的柳条在风下微荡，红木打造的小桥连接了湖心处的凉亭，远处隐约可见来来往往的行人。

　　他还没来得及细品，身体传来的不适感，让他心底一沉。刚赶来的戚熠察觉他脸色不对，出声询问。“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缓了一会也不见好，斐砚这才意识到戚熠所谓的水土特殊意味着什么。

　　偏偏他又不能立即申请返回，否则一切都完蛋了，满脑子都是大意了这三个字，斐砚强忍着不适，“恩？我没事，就是第一次用传送器，有点闷。”

　　斐砚脸颊肉眼可见的发红，整个人虚弱的模样，让戚熠担忧的抬起手摸了他的额头，“有点发烫，该不会是药的事情……”

　　“不可能。”斐砚打断他的话，深吸一口气后继续说，“你看，我又不是其他种族…”

　　“不一定，有些人对这种药物也有反应。”戚熠眉头蹙起，“一会再给你一颗，也许只是剂量不够，好好在房间里带着，回头我带你出去逛一逛。”

　　星河区远比斐砚想的要豪华，尤其是听戚熠说他们所在的地方是元帅私人的庄园，他更是想要逛一圈，最后还是被戚熠强行带到了客房。

　　防护区物资最为优质的教师宿舍里使用的被褥，远不及这里客房内的暖和。

　　斐砚这一觉睡了很久，醒来的时候已经临近夕阳。

　　将身上流的汗洗掉，他换上新衣服，走到门前拧开了门把手。

　　门没上锁，他看了看铺设着红色地毯的长廊，挠了挠头走了出去。

　　偌大的空间没有看到一个人，斐砚穿过中庭，一路闻着空气中的花香来到了花园。花园中各种颜色形状的花卉被人为修建成适合的形状，搭配着红枫火红的叶片，很是绚丽。

　　斐砚从没在其他星球上见过这些生机勃勃的植物，想着近距离闻闻味道，突然感觉到侧方有人靠近，他偏过头与一位十几岁的少年大眼瞪小眼。

　　少年身后还追着几名佣人，他们一边替少年整理着因奔跑而凌乱的配饰与发型，一边跟他耐心的说。“小少爷，今天有客人，咱们不要到处跑啊。”

　　孩童毫不客气的对着斐砚上下打量，最后总结道：“你是谁？长得还算不错。”

　　“熠哥呢？不是说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