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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乍见之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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蛟道:“我朋友,维尔塔。”
寒山早就知道,所以一点也不震惊。
相比之下远冥才是那个大惊小怪的,明明很震惊,还要装作镇定的样子。
维尔塔摘下帽子,露出一张异域风情的面孔,墨绿色眼瞳像是晶莹剔透的宝石。
远冥被他的笑闪到,心中却是更警惕。
他身上的肌肉绷紧,从后面拉住寒山。
维尔塔笑眯眯道:“你们好,我是娇娇的朋友,叫我维尔塔就好了。”
寒山请人进屋,“寒山。”
维尔塔的身形瘦弱,先前小的时候还没看出来,现在恢复原状,比远冥还要高上半头,跟他说话不能离得太近,不然要仰视。
两人进屋交谈去了,远冥和蛟走在后面,“你之前要说什么?”
蛟摸了摸小鸟的脑袋,“虫子。”
远冥歪头,“怎么了?”
蛟又重复了一遍,“虫子。”
远冥摸了摸他的头,惹来蛟嫌弃的眼神,噗嗤一声笑出来,“好了,苦恼什么呢?我要去一趟魔界师尊要去天南山,你要不要一块去。”
进了屋,几人坐下,维尔塔招呼蛟,“娇娇快来。”
蛟装做没听到。
维尔塔换了个位子,在蛟旁边坐下,“他先前想说,虫族那么焦急地扩张、寻找食物,是因为它们的虫母在虚弱期。”
蛟扭头看他,嘴绷紧,明显不悦。
维尔塔摸了摸他的手,再次被蛟打掉手,“你身上有伤。”
所以这些事他来做就好了,一回生,二回熟。
不过是重新操起就业务而已。
“找到虫母,杀掉它,等它恢复没个几千年可好不了。”维尔塔看着蛟,笑容温和,“找不到虫母的话,全弄死好了,反正也只是一些垃圾。”
寒山和远冥出发前,蛟把自己这顿时间收来天材地宝都给了两人。
远冥不明所以,“怎么这么多,我只是去一趟一魔界,你怎么搞的我要死在外面了一样?”
寒山闻言看了眼蛟。
蛟很坚持,“带着。”
还真是死外面了。
不过他之前没有注意过,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
维尔塔就更不用说了,他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
见蛟给了两人鳞片还觉得生气。
寒山认出来这是蛟身上鳞片,一时有所猜测。
两人这一去就是十余年,有时会往太阿山传回消息。
蛟虽然身上的伤好了,但毕竟是拼凑起来的神魂,需要长时间疗养,也许会好,也许会一直这么下去。
见他还想到处跑,维尔塔叹了口气,“真不让人省心。”
蛟一点也不觉得自己不省心。
他又不是真的幼崽,有分寸。
蛟很多时候是自己一只,给他养成了“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思想,现在虽然知道有人挂念自己,可潜意识里仍没改过来,也不觉得自己的一些习以为常的举动会让牵挂着他的人怎么担忧。
趁着蛟沉睡的时候,维尔塔在蛟身边设下魔法阵,下了太阿山。
门内坐着一个红衣姑娘,眼睛昏沉沉,她的视线落在外面奇怪的人身上。
旁边的弟子注意到她的奇怪也没理,只当跟之前一样。
谁知这次红鲤却起来出去了,看着她的背影弟子挠挠头,接着趴在桌子上算开支。
维尔塔笑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换了皮肤,怎么,解脱了?”
红鲤看着他,“秩序乱了。”
维尔塔笑眯眯道:“我知道。”
红鲤熟悉他这种隐藏在漂亮面孔下的恶意。
她被改造成生产线产出的一个系统,过去的记忆在她脑海里像是一场看过的电影,很多时候红鲤都不会去想过去。
在她还是个卵时,一妖一怪打斗,波及到了她。
所以她总是不太聪明,做什么也比其他妖要慢上几分。
后来成了系统也还是慢吞吞的,做什么都是最差的,前几个宿主不是干不下去就是成绩差,她也回回垫底。
好不容易绑定了另一个看起来聪明的,没想到是个大魔王。
她真笨。
红鲤道:“你应该理他远点。”
维尔塔眼中的笑意不达眼底,“那可不行,他是我的。”
但是如果没有你,他也不会选择死亡。
红鲤不由得记起维尔塔哽咽着问她“是不是因为我他们才会死的”的样子,终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转而道:“他们那里出了大乱子。”
维尔塔好奇道:“什么乱子?”
跟维尔塔对公司的反感不同,红鲤对它们心怀感激,“不要再扰乱它们工作范围内的秩序。”
维尔塔懒洋洋道:“谢谢了。”
这么长时间,蠢系统也成长了不少。
红鲤看了他一会儿,移开眼,“不是为了你。”
维尔塔笑道:“要不要去见见他。”
红鲤看着太阿山,“不了。”
已经见过了。
维尔塔问:“什么时候走?”
红鲤知道他打得什么心思,这个人就是多少有点病,又一直疯着不肯看心理医生,上次那个公司出公费请的心灵大师回去的时候把桌子都给踹倒了,“修完年假。”
维尔塔好心提醒,“不要再垫底噢。”
红鲤沉默。
维尔塔摆摆手,“再见。”
红鲤在心里道,再见。
维尔塔是个西方中世纪玄幻文里的大反派,跳出小世界后被招安做了个宿主,绑定他的系统还是老熟人,X7429。
他的世界跟东方玄幻修真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连手里常用都魔法棍都变成了一把剑,还挺稀奇。
维尔塔挥舞了几下。
他在这个世界的身份是一个叫罗生言的散修,平日做做样子修炼一下,主要任务是收集出现在这个小世界的时空裂缝的数据。
星际世界的虫族通过裂缝跑到了修真世界来,而且还无法修补。
是个令人头疼的乱子。
宿主的收获,十分之二要与系统分
维尔塔自认为平日他挣得也不算少,要是修,早该修好了。
等系统再一次维修回来后,维尔塔匪夷所思道:“你的资源都用到哪儿去了,怎么也不见你脑子好点?”
系统照常没说话。
维尔塔笑道:“你也不想我举报有系统消极怠工,还私下接触小世界的人吧。”
系统知道瞒不住他,等他自己发现,不知道又会做些什么,停留在半空中,“给蛟蛟。”
娇娇?
娇娇在这里?他说怎么会莫名给他接这类型的任务,后来表现还这么古怪。
不过什么娇娇这么金贵,要用那么多积分?
维尔塔问道:“都给娇娇?”
系统点头,“嗯,他帮我打架,还受了伤。”
维尔塔知道它说的是生前事。
蛟养伤的方法就是睡觉,虽然这几年身上的伤好的快,有些诡异,但蛟还是喜欢睡觉,他睡得正香,却被人给砸醒了。
也不知道还好好的阵法,怎么说进人就进人了。
他睁开眼时春天,除了他盘着占据的地方,他处漫山遍野的花儿,摇曳生姿。
有几株不知死活的灵植,靠着触手攀爬到了还他身上,而偷袭了他,把他砸醒的人,正扶着腰要跑路。
临渊伸尾巴把人卷了过来,硕大的脑袋凑上去,打算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修士一口吃了了事。
血盆大口张开,修士屏住呼吸,生怕他有口气,实在挣脱不开,急忙道:“化龙,我知道化龙的法子。”
黑蛟闻言闭上了嘴往后撤,似乎在思考是否可信。
世人皆知魔尊是只黑蛟。
维尔塔来此地不过十几年,也知道自己惹上硬茬子了,不敢放松警惕。
魔尊就要有个魔尊的样子,维尔塔之前遇见的大人物,包括他自己,一个比一个讲究脸面,故此他以为临渊会是个言而有信的魔尊,但他想错了。临渊生性狡诈,言而无信的次数还真不比他自己身上的鳞片少多少。
他逼着维尔塔发了心魔誓来说出化龙的法子,还没转身就立马翻脸把人扔了出去。
魔蛟法力高深,硬生生的把人扔到了万里开外。
也不知是不是算好的,正好是片海域。
维尔塔被群没有灵智海怪追着狂游百里才上岸,好生狼狈。
系统心虚,没说话。
维尔塔恶狠狠地想,回头定要将那黑长虫一身鳞给刮了。
带着再次“维修”回来的傻系统又做了几个任务,还真让他给逮到了机会。
手下叛变,黑长条险胜,但身受重伤,维尔塔便带着系统,靠着魔法作弊,一下子就把昏迷挂在树上的人给认了出来。
维尔塔几次想趁临渊昏迷报那一扔之仇,系统死盯着,但凡他有什么动作,感觉找事转移注意力。
几次下来,维尔塔终于想明白了意味深长道:“原来这才是你的蛟蛟。”
“娇娇”是这个“蛟蛟”。
虽然一直没见过鱼鱼说的娇娇,但维尔塔一直以为娇娇是个小可怜,但他此刻看着孩还在昏迷中的魔蛟,想起了对方一手捏爆一颗头的游刃有余,陷入了沉默。
这么重视他,不知道他要是把临渊控制在手里,这傻子是听主系统的,还是听他的。
维尔塔笑眯眯地看着躺在地上还一无所知的蛟。
系统用乒乓球大小的圆形灯泡身子挡在他面前,“你要做什么?。”
维尔塔无辜地眨眨眼,“我又不会欺负他。”
系统跟他相处时间不短,不肯让步。
维尔塔将它推开,半开玩笑道:“怎么不见你关心过我,你跟着他好了。”
系统不吃他这一套。
很多前辈都和它说,让它长点心,大魔王说的话,只能信三分。
对于那些和蔼可亲的前辈们,系统还是蛮信任的。
维尔塔早就知道。
系统也跟宿主一样,是从从小世界挑选出来的,只是不清楚标准是什么。
他想要探究一下,所以接近了这个一统魔界,千古以来第一任的魔尊。
魔尊恶蛟临渊有恩必报,但他混了两千年也没一个朋友,臭脾气可不是一般的臭。
给了维尔塔几件神器,转头一尾巴就把人给扔了出去。
再次落在海里,维尔塔冒出头来,抹了把脸上的水,阴沉着脸。
死长条。
要不是他被压制着实力,现在就去把他皮扒了去。
正在翻着肚皮浮在海面上晒太阳的海怪们想狗闻见骨头一般,“啪啪啪”的都翻过身来,两眼冒绿光地盯着小点心,口水直流。
维尔塔见此脸更黑了。
上次是因他跟人打架有伤在身,这次可不是了。
提剑撵了海怪几千里,吓得它们抱头痛哭才罢休。
赶过来的系统想起来年会总结的一个前辈塞给了它几根小彩灯棍,之后一直没派上用场。
放着怪浪费,它背包的储存空间已经快不够了。
拿出三根小彩棍挥舞,系统用安装的语音包生硬地喊,“加油。加油。加油……”
打完架回来的维尔塔看见圆滚滚的系统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系统察觉到危险的气息,犹豫着又把彩灯收了起来,然后飞快地跑了。
维尔塔追上去,“你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