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美人劫》双月玲珑

14、第十四章 取悦

　　深夜，一灯如豆，华旒君一身白衣，负手立在窗边，抬头夜观天相。

　　“紫微星明灭闪烁……翟心此次去月氏，可谓吉凶难料呀……”华旒君喃喃道。

　　突然，有一人猛然推开房门，扑到他的胸前道：“我想要进宫，华大人非不让我去，你有什么办法吗？”

　　来人蜜色的肌肤，浓丽的眉目，正是路雅。

　　华旒君有些讶然：“你不是死也不进宫吗？现在怎么又改主意了？”

　　“可是，华大人为了我，竟然要去月氏选美男入宫！这个昏君，我恨不得杀了她。”

　　“昏君”是路雅刚刚学的新词，意思是“无道的皇帝”，不过他也从沈慎口中得知，只要那女人一天是皇帝，华翟心就要听她的话，哪怕她的命令再荒唐，再无稽。

　　华旒君笑了一笑，笑路雅的天真，他真认为华翟心是为了他才违抗圣命，委曲求全的，但是既然已经误会了，华旒君觉得，此事也没有必要当面戳穿。

　　“你把那女人杀了，皇帝的位子自然空出来，那谁来做皇帝呢？”华旒君笑着问道。

　　“当然是华大人了，除了她，谁还有资格？在森林里面，百兽之王死了，自然轮到下面最年轻力壮的猛兽来当。”路雅理所当然地说道，小脸甚至因为兴奋而发红：“我进宫去，把那个女人杀了，华大人就可以称帝了，是不是？然后我和她又可以在一起了。”

　　华旒君哑然失笑道：“皇帝死了，自然由她的女儿来继位，就算没有女儿，宗族也会挑近支的女子过继给皇后。总之，怎样也不可能轮到华翟心的。”

　　“那……华大人要怎么当皇帝？”路雅虽然天真无邪，但是依然能感受到华翟心深深隐藏起来的霸气，他才不相信这样一个“百兽之王”会一直俯首供人驱使。

　　“真要那样，就叫改朝换代了。从古到今，每次改朝换代都会血流成河，要死很多人……”

　　路雅撇撇嘴道：“昏君当道也要死很多人，也许死更多的人。就因为皇帝是正统的，那些人就是该死的？”

　　华旒君一阵默然，心想：这小子虽然天真，倒也不笨，有时候说起话来，还真有几分大道理。

　　“那你现在，到底想要怎么样？”华旒君冷冷地盯着路雅那可以说艳丽到极致的五官，蜜色的肌肤好似凝脂一般，让烛火一烤就会融化。

　　“我……我想帮华大人的忙。她以前救过我，我却恩将仇报咬了她一口。如今她又为了我得罪了皇帝，我总不能当缩头乌龟吧。我本想进宫杀了那个昏君，但是既然现在杀了她华大人也无法当皇帝，我就让她多活两天。只是，怎么才能让华大人顺利地改朝换代呢？”

　　华旒君心里一动，便道：“你有没有办法，让当今的圣上怀上你的孩子？”

　　路雅的脸突然涨得通红，喃喃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在森林里，我看见野猪骑在母猪的身上，后来母猪就生下小猪了……是不是这样就可以了……”

　　华旒君突然从内心深处升起一阵无力感：你把万乘之尊当母猪吗？若真要那样，你有一万颗脑袋都不够砍的。

　　“怎么，不对吗？”路雅好似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我让柳素教教你怎么服侍女人吧，免得你一入宫就被千刀万剐。”

　　“非要跟他学吗，你就不能教我？”不知怎么的，路雅不是很喜欢柳素，他总觉得那人阴阳怪气的，老是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

　　“你不是应该很恨我的吗？怎么这次这么相信我，还要我帮忙？”华旒君扬眉问道。

　　“我的确恨你，恨你在我小的时候将我抓起来。但是我觉得，在这么多人中，你是最在乎华大人的。所以有关她的事，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来问你。”

　　华旒君在心中暗暗得意：这话可不能让沈慎听见，否则的话，他心里一定倍加不痛快。

　　“那好吧，你知道你接下去应该干什么吗？”

　　路雅先肯定地点点头，再懵懂地摇摇头。

　　华旒君叹了一口气道：“我先让柳素教你怎么取悦女人的秘诀，你一定要用心好好学。柳素是很厉害的人，你光想想他从一个青楼名妓变成华府的侍夫就知道他的心计了。等你学成之后，你就跟翟心说，是你贪慕富贵，所以改主意想到宫里去了，知道吗？”

　　路雅眨了眨眼睛道：“这种鬼话，华大人能信吗？”

　　“她信不信并不重要，但是只要你这么说，她就没有理由继续将你留在身边，也可以顺理成章地将你送进宫去。”

　　“然后呢？”

　　“然后？其他事情你不用管，就算交给你你也不一定能做好。你只要记住一件事，就是努力让皇帝怀上你的孩子。”

　　“就这样就可以了？”路雅有些受伤，他觉得他好似被看轻了。

　　华旒君搂着他的肩膀大笑道：“在这里，这可是件大得不得了的事情，就仅次于改朝换代了。”

　　“什么，让我教路雅怎么取悦女人？我不干！”对着华旒君深紫色的眼眸，柳素非常干脆地拒绝了。

　　俗话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他出身青楼，原本手里握着的砝码就少，华旒君还要他将看家本领教给路雅，他怎会答应？

　　华旒君微眯美目，脸色严肃，他不太喜欢有人违抗他的话，特别对方是男人。

　　“柳素，你也知道，以你的出身，如今能住在华府，是翟心开了先例。华府有华府的规矩，我是翟心的舅父，论辈分，连翟心都要让我三分。你就这样随随便便地对我说不，你考虑过后果吗？” 华旒君冷冷地说道，目光冷冽，颇为骇人。

　　柳素沉默下来，他自然清楚华旒君在华翟心心目中的份量，也知道他这人腹黑精明，厉害程度绝非沈慎等良善之辈可比，贸然得罪了他，真不知道哪天会被他以什么罪名扫地出门。

　　见柳素有些动摇，华旒君放缓语气道：“柳素，你好好想想，霍如闻已经进了宫，过一阵子，路雅也要进宫伴驾。到时候翟心身边只有你一个人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柳素轻咬下唇道：“但是，您能保证翟心的身边永远只有我一个人吗？”

　　“哈哈哈……”华旒君朗声大笑起来，笑容极为畅快，过了一会，却连眼泪都笑下来了，柳素脸色一变，他知道，华旒君这是在嘲笑他。

　　“柳素，亏你还是在欢场中混了那么多年的人，怎么就那么天真呢？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天长地久的事，能得到片刻的欢愉与幸福，就是你的大幸了。你还指望翟心能够守你一辈子吗？别的不说，华翟心本来就不是什么情痴情种。再说，她若是真的对你矢志不渝，你到了那时候，还未必能看得上她。人有时就是这么贱，你说是吗？” 华旒君一边说，一边笑得眉眼弯弯，他是好久没有碰到这么好笑的事情了。

　　柳素可一点都笑不出来，因为他知道，华旒君说得，句句都是实话。

　　这个男人，的确可怕。

　　华旒君又语重心长地说：“柳素，你好好想想。翟心今年二十一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全盛时期，你在她身边陪她，就算只有几年，你也算是赚到了，以后的事情，就顺其自然吧。人若是贪心太过，反而会得不偿失。你是一个聪明人，不要在关键时刻钻牛角尖。”

　　见柳素还是不出声，华旒君又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别以为霍公子那事你就做的天衣无缝了。你要撕破脸，大家都不好受，你好好考虑清楚。”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柳素本也没有退路，他冷冷道：“给我一个月的事情，我一定将那个野小子调教好。”

　　这日，路雅白天刚听华旒君说让柳素当他的师傅，教他一些床笫之事，夜晚回到寝居，就见柳素微敞着衣襟，半是含笑地坐在他的床边，旁边的烛火红扑扑的，照得他的眼神越显邪魅。

　　“你……走错地方了，还是……我走错地方了？”路雅觉得，今日柳素看起来有些特别，不似平日冷若冰霜的样子，他心里有些害怕，连忙跑出房门看了看，确定这是自己的房间才跑进来。

　　柳素慢悠悠地站起来，因穿着一件纱衣，透着烛火，隐约可见他衣服里面结实而柔韧的身体，外面包裹着一层细腻的肌肤，极为诱人。

　　“舅父不是什么都跟你说了吗？你还装什么？”

　　“他说你会教我的。但是他没说你会……你会……”路雅看着柳素风流不羁的样子，不由地咽了一口口水。

　　“你以为你要学的是什么？光干坐在书房讲讲课就行了？”柳素的话语中带着一些调侃的语气。

　　“那你想怎么样？”看柳素的样子，床边还放着绳索、鞭子、蜡烛、蜜药、小金珠等神秘物什，路雅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柳素轻轻脱下了他的上衣，露出他堪称完美的身体，身上的每一根线条都优美地恰到好处：“我想怎么样，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别咯吱了，我心里比你还委屈呢，不过既然已经选了这条路，那也只有一路走到底。你也是，马上就要进宫，你又不如霍公子一般有才华有家世，没有一点压箱底的本事，小心被人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你……你醉了吧，我去给你拿醒酒汤来。”柳素这个样子实在怕人，路雅想找个借口脚底抹油开溜。

　　“你给我回来。”柳素一把拉住路雅纤细的手臂将他拎到床上，将他的手反扣在腰间，并用膝盖压住他的腰部，让他动弹不得。

　　“咳咳……原来……原来你会武功？”

　　平时装出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原来柳素竟然功夫不弱，路雅被他压在床下手足被制，知道这一事实，已然迟了。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不要一惊一乍的。”柳素冷冷地说道，微眯双眼：“你入宫之后，一定要尽快让皇帝怀上你的孩子，知道吗？不要枉费了我今日的一番苦心。”

　　“什么苦心，你想怎么样？”路雅左右挣扎，就是挣不开柳素的桎梏。

　　柳素轻轻一笑，那细长的丹凤眼微泛水光，颇有些自嘲的味道，轻轻拿起蜜药倒入口中，然后掰过路雅的脸上，嘴对嘴喂他喝了下去。

　　“呜……你……呜……不要……”虽然路雅拼命挣扎，但是丹田里却有一股情欲的细流，如燎原的火焰一般，慢慢地烧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