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雨并深流细草》烟细风暖

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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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半天的路程白慕华一行人走了一天。快傍晚的时候才到山脚的林川镇。
　　好在白慕华安排周到，早早打发温雪二人去客栈订了房。
　　林川镇虽是在翰林书院山脚下。不过因为书院限制弟子下山，林川镇倒没见得沾到多少光，颇为萧条。颜澈公子爷当惯了，压根适应不了客栈的粗糙饭食，草草吃了点就拉着司徒静上楼休息。温雪二人似乎是有什么事也出去了。最后柳梦语嫌一天奔波劳累，找店家要了热水便回房沐浴。
　　总之，饭桌旁只余下林宛和白慕华。
　　估计白慕华也是锦衣玉食惯了，吃了两口就搁下碗筷看林宛。
　　林宛百忙之中抽空问他：“先生不饿？”
　　他摇头“我看你吃就饱了。”
　　在讽刺林宛吃相不雅呢。
　　哎，想当年被爹娘加广清念叨了不知多少回，偶尔大哥还帮忙分辩几句，可是一旦他带兵出征，便又剩林宛孤立无援了。
　　林宛问白慕华：“色相和内心，孰重孰轻？”
　　白慕华答：“当然是内心。”
　　林宛又问：“吃饱肚子和优雅的进餐礼仪，孰重孰轻？”
　　白慕华被逗笑“你这是歪理。”
　　白慕华笑意盈盈，拿筷子拈块肘子给林宛“多吃一点。”
　　林宛正准备享用肘子，突然听得一声尖叫。
　　是柳梦语。
　　林宛还来不及反映，白慕华已经提剑飞身上楼。林宛赶紧丢下筷子跟着往楼上跑。

　　刚到房间门口，敏之尖叫着扑进林宛怀里，然后才看见地上一滩血迹，一个头颅还在地上骨碌碌地滚着。
　　白慕华蹲在地上查看。闻声赶来的颜澈和司徒静立在门口，司徒静一双美目四下一扫，把罩在身上的蓝色外衫扔给林宛：“成何体统。”
　　林宛这才注意到柳梦语□□，赶紧把外衫给她披上。
　　白慕华脸色沉了下去，他拿布裹了那血淋淋的物什，吩咐我们：“别声张。”
　　几个学生赶紧点头。
　　柳梦语给吓着了，也难怪，林宛第一次闻到大哥身上的血腥味时也恶心得好几天不愿接近他。没办法，最后只好细声细语地哄柳梦语，一直折腾到大半夜等她睡着林宛才安心离开。
　　等林宛回到自己的房间，已是筋疲力尽，倒头就睡着了。

　　第二天白慕华把几个学生全部叫到他的房间，脸色凝重。
　　温雪一针见血“那个人头是怎么回事？我们要接的人呢？”
　　白慕华叹气：“那便是白鹿书院的先生，他带的几个学生也不见了。”
　　气氛一时凝重。
　　白慕华接着说：“总之，此地不宜久留，明光你们四人速速回书院报告这里的情况，无咎（温雪字）你们二人留下来协助我。”
　　敏之说：“先生恶战在前，现在的状况恐怕……”
　　白慕华板起面孔：“这是为师的命令。”然后又缓和下来：“书院才是安全之地，你们四人武功都不弱，即便有什么为师相信你们也能应付。”
　　颜澈漫不经心地回答：“弟子听令。”
　　白慕华又叹气，却再也没说什么。

　　四人一起上路，司徒静和颜澈轻功都属上乘，不过林宛若勉力倒也不至于赶不上。可惜柳梦语不擅轻功身法，于是没多久她们两就落到了后面。
　　柳梦语叫林宛：“菏泽。”
　　林宛看她脸色依旧苍白，心下不忍：“你可是累了？”
　　她摇头，抓住林宛的衣袖：“菏泽你可害怕？”
　　林宛疑惑：“怕什么？”
　　柳梦语咬唇：“扔到我房间的那个……”
　　林宛拍拍她的肩。
　　柳梦语发抖：“太可怕了！我第一次见到那种东西！那个味道实在是……”
　　林宛叹气：“敏之知道我口拙，也不会说贴心话安慰你。”望一眼前方绿树郁郁“不过菏泽承诺，若敏之有难，菏泽当鼎力相助。”
　　柳梦语点头，勉强露出微笑：“敏之与菏泽相识也不是一两天了，菏泽……是敏之最好的朋友，敏之自然信你。”
　　林宛笑：“快些走吧，上山比下山耗时间，我们最好能在太阳落山前回到书院。”
　　柳梦语用发髻把散落的头发固定好，提着剑跟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