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颗赌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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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三角连环杀人案，是工藤新一进入大学后参与侦破的第一个重大案件。
当时才刚修读心理学不久的毛利兰，作为他的助手，也参与了其中。
其实主犯森川景一在准备实施第五起案件之前，便被两人识破，在警视厅和公安的联合抓捕下伏法，之所以能将这起案件称为重大案件，是因为手段残忍，受害者众多。
在成功犯下的前四起案件中，受害人都是以“三”为数量单位，然后尸体被长铁丝贯穿，拼成了一个三角形。
有主犯便有从犯，不过从犯森川景二只是主犯胆小怕事的亲弟弟，并未实际参与杀人，只是受哥哥森川景一的武力胁迫，被囚禁在家中的地下室，帮忙制作一些作案工具而已。
因此主犯被判死刑，从犯只判了三年有期徒刑。
然而森川景一在入狱后不久便死于癌症晚期，这让世人愤懑于便宜了这个恶魔之余，也被普遍视为他临死前报复社会的动机所在。
而森川景二在半年前刑满出狱后，突然失踪。
这都是众所周知的案件经过了，但工藤新一与毛利兰了解的，还有一些未公开披露的细节，也是这些细节，让他们有了一个共同的猜想——
实施铁三角杀人案的罪犯，会不会也是一个“铁三角”。
也就是说，可能还存在着一个隐藏在背后的罪犯。
兰基于犯罪心理学角度提出的理由，虽然没有多少事实根据，但不无道理。
她坚信不管什么类型的罪犯，必然和其所犯下的案件有着某些特征上的联系。
铁三角对罪犯而言，无疑是很重要的象征物。
而对于一个小型犯罪团伙而言，三个人是最稳定的结构，铁三角象征的或许正是他们自己。
此外，从行事风格来看，森川景一性格乖戾，脾气暴躁，再加上重病缠身，情绪极度不稳定，尸体无不呈惨烈状就很符合他的风格。
至于森川景二，他从小怯懦内向，在理工科方面有些能力，但谈不上出众。
总之，这两人都不太像有能力导演这么一连串的连环杀人，如果还存在一个行事冷静、思维缜密的高智商罪犯，甚至这个人才是真正的主犯，似乎才更合理。
新一作为福尔摩斯的狂热粉丝，比起不确定性高的犯罪心理，自然是更信奉传统刑侦——
不讲道理，只看证据。
而这个所谓的证据，是一枚在犯罪现场好不容易提取到的，不属于任何被害者及两位罪犯的指纹。
犯罪现场是高度封闭的，森川景二处于行动限制状态，森川景一除了共犯，还能信得过别的活人来到他的恶巢？
可惜他们的这个猜想后来并未被上级采纳，毕竟不管是从犯罪心理的角度，还是从传统刑侦的角度，证据都太过薄弱。
当然出于对这两位优秀青年的尊重，上级也不至于直接否认，只是经过对罪犯的再次审讯还有现场的反复搜查，以及指纹对比警局指纹库的结果，仍旧一无所获。
考虑到铁三角杀人案的性质恶劣，为避免引起公众不必要的恐慌，案件的侦破最终还是就此止步了。
一年后，没有动静。
两年后，还是没有动静。
三年后，依然没有丝毫动静。
再血腥的案件也只会被新的卷宗不断掩埋，民众的记忆也只会被迭出的新闻不断冲淡。
兰渐渐放弃了这个看似合理的推测，新一也说服自己那枚指纹可能只是某个罪犯接触过的无关人士留下的。
——然而直到今天，沉寂多年的铁三角，于他们眼底重现。
翌日一早，从酒店出来坐上前往警局的出租车的新一和兰眼底都泛着淡淡的乌青，显然都没怎么睡好。
虽然由于罪犯事先破坏了供电和监控系统，又通过内线电话通知楼内住客零点后走廊消毒请勿出门，再加上轻易破解了他们房门的指纹锁，酒店经理一顿点头哈腰各种道歉，保证完加强酒店安保措施又承诺给他们免费转至总统套房——
但现在，他们哪提得起半分享受的兴致？
旖旎的心思虽被打散，好在此刻的新一和兰还没把目前的情况想得太糟糕。
即便线索寥寥，可毕竟也不算是毫无方向，只要待会到警局后，他们再次向上级提出三年前的猜想，申请翻案调查，重新抓捕那位隐于幕后曾被疏漏的铁三角杀人犯，总能再顺藤摸瓜找到新的线索。
然而当戏剧性的现实降临，他们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你说什么？！”新一和兰对着报告的鉴识课警官异口同声。
——那枚封存已久的指纹，终于找到了它的主人。
——它来自一位叫做牧原凉的男公关。
它的主人，于昨夜里，于黑暗中，于他们的眼前，跳了一支死亡之舞，奉上了恶魔的邀约。
此刻正毫无气息地躺在停尸间。
——亲爱的警探啊，你看我什么都知道，我知道你们在寻找这枚指纹的主人。
——所以我先帮你们送上门，这份薄礼，可还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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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做完了笔录，也将想法和要求悉数上报给了警视厅，但走出警局的两人依然眉头紧锁，一路沉思。
一回到酒店，兰便急不可待地开口问道：“怎么会这样？铁三角暗号出现的时候，就足以证明我们当年的猜想是对的。罪犯团伙里真的还有一个漏网之鱼，而这个人，应该就是新一你一直很在意的那枚指纹的主人。”
新一苦笑着点头，语气略显自嘲：“是啊，但这枚指纹的主人，现在却成了一具尸体，成了写邀请函的人口中送我们的‘薄礼’。”
兰深深叹了口气：“之前我们以为的幕后凶手，却成了最早出现的被害者，罪犯这颗烟雾弹放得倒是妙，这下我们连方向都迷失了。”
“有可能被黑吃黑吗？森川景二出狱后至今仍下落不明，或许是他不甘心昔日的犯罪伙伴牧原凉没受到制裁，所以杀人报复……”新一托腮想了想，又觉得毫无道理，森川景二作为被胁迫犯罪的从犯，罪行本就不重，服刑期满后完全可以重新开始生活，何必多此一举。
兰同时也语气坚定地否决：“的确不太可能。撇开逻辑不通，风格也不对。”
“景二胆小怕事，与他在狱中接触过多次的我非常肯定这点不会有错。而上门挑衅的杀人手段，没有比这更高调的了，完全不像他。”
“停电时间和尸体跳舞的控制，分毫不差，邀请函做工华丽，措辞考究，整场案件呈现在你我二人面前……对，就像一部精致的艺术电影——这非常符合我对第三个罪犯的侧写。”
新一挑眉道：“也就是说，从你犯罪心理的角度来看，第三个罪犯还活着，并犯下了此次案件；但从我传统刑侦的角度来看，他已经死了，犯案的另有他人。”
“……虽然结果很矛盾，”兰冲他摊了摊手，“但确实如此。”
新一总算展开了紧绷的眉头，勾起唇角感叹道：“突然有趣了起来……没想到和兰也有推理相左的一天。让我的心脏又有了当年在圣佛尼号连续杀人事件，和服部在游轮上较劲的那种难得的感觉了啊。”
兰也随之放松了下来，微微一笑：“虽然我不及你和服部君，但是机会难得，我也想试一试呢？万一能看到新一输给犯罪心理的场面，感觉真不赖。”
“哦？”新一眼底多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颜色，“既然兰这么跃跃欲试，要不要和我打个赌，看我们谁能凭借自己的能力，抢先对方一步抓住罪犯？”
兰登时来了兴致：“好啊，赌什么？”
工藤新一倏地一把搂过神采奕奕的女友，低下头轻咬着她的耳垂窃窃私语：“就赌……Droit du seigneur。”
兰到底没他厚颜无耻，脸红了红，一时被噎住。
Droit du seigneur，是个法语词汇。
相对于数理化，兰的语言天赋一向不错，所以大学顺便修了法语为第二外语。
现在看来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当初这个词语还是她向新一提出的，却在这个紧要的节骨眼被借机调戏了一番。
Droit du seigneur一词，出现于中世纪的西欧，而它的意思是……
初夜权。
兰记得自己当时谈起这个词汇的时候，没少对身旁的新一愤愤不平地表达对这段历史的批判。
这种领主拥有和当地所有中下阶层女性第一次的权利，是对女性不折不扣的侵害，简直是封建时代的陋习之最。
初夜权代表是一种绝对的主导权，而新一故意用在这里显然的意思是……
兰看见新一眸中倒映出两颊晕红的自己，心里暗骂了一句奸商。
什么赌约，分明打得一手好算盘。
他睡她，和她睡他，对他有什么区别啊喂？！
反正他清楚自己不会对他怎么样，可他会不会玩出什么恶趣味，兰觉得自己对最熟悉不过的青梅竹马男友的这方面，委实不是很有底气……
“Cap pas cap？ ”搂住纤腰的手加大了力。
话都放出去了，自然没有收回的道理，兰也从不是不战而屈的性子。
她陡然反手钳住腰上的那只魔爪，仰头咬住对方的喉结，低声哼道：
“……Cap！”
哼，赌就赌，鹿死谁手还是未知数呢。
再说了，新一怎么就知道，自己真的不会对他，怎、么、样、呢？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颗赌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