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袁/高袁］蝴蝶》日见莲

6、第 6 章

　　六
　　陈诺从浴室里出来，在全身镜前瞪着眼睛似乎看见了怪物。

　　铁路丢了手里的染法膏，正用温水洗去指间沾染的颜色，发现陈诺还没出来，于是用食指敲了敲厕所的门。

　　“把头发吹干了出来。”

　　“是。”陈诺回了魂，迅速收拾起来。

　　他会在袁朗去洛杉矶之前提前到达那里，吴哲弄到了高城预定的酒店和航班号，交给他一个U盘，只要提前布置完毕找机会拿到高城的笔记本电脑，把U盘里的病毒塞进去，任务算是完成了一半；洛杉矶召开的会议其实是美国防军火供应商的一个年会，除了例行流程外，还有关于最新武器的会议，他的另一半的任务就是尽力套取会议资料。

　　铁路最后撸了一把陈诺黄黄的凌乱头发，现在的他和所有留美的华人大学生没有任何不同，穿着宽大的白色厚绵连帽衫，背后一个大大的涂鸦，蓝色的水磨牛仔裤，一个松垮的旅行包，黑框眼镜，铁路仔细的上下打量，想了想，从巨大的行李箱里找出一只大款的黑色运动手表，一只i pod，满意的看了看。

　　“可以。”翅膀在一旁检查设备，确认所有仪器都正常使用后塞进了陈诺的包里，同时还有几本身份证件和学生证，都放在皮夹里，随之还有一刀美金旧钞。

　　陈诺跟铁路敬了个礼，眼睛亮晶晶，小心翼翼的绕道往PUB后门走了。

　　“铁路，上午我收到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开始合作了几天之后翅膀也开始懂得和比自己更严肃的铁路开起了玩笑，无奈铁路根本不甩自己，碰了一鼻子灰后翅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仿佛上面真有灰，自动自觉的说下去，“好消息是MSS刚收到军区最新消息，五年前雪兔任务里失踪的上尉还活着，坏消息是他的精神状况不太好。”

　　铁路猛的回过头盯着翅膀，直到对方受不了自己的眼神举手投降：“其他我不能说，我只能告诉你其实这条线MSS真的差点就放弃了，但是上尉的战友主动申请盯这条线。没想到……”

　　“其实，好消息或者坏消息，都不是一定的。”铁路收回凌厉的目光，莫测高深。

　　翅膀消化了一下铁路的话：“你是说，这些都成了不稳定因素，可能会对［蝴蝶］产生一定的影响，至于是好是坏，没人知道。”

　　“走一步算一步吧。至少人活着，就会有个交代。”铁路把全身的重量放到椅背上，忽然闪过一丝疲惫，翅膀看了一眼极少在他人面前现出倦意的特种部队中队长，小心翼翼的抱着自己的笔记本回到了里间的小卧室。

　　门缝里似乎传来屋外PUB的音乐声，有些缥缈，铁路闭着眼，肩膀微疼，袁朗个死小子，没留指甲都把自己肩膀掐出了血印子来，这么想着，嘴角忍不住向上弯，露出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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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朗在临去洛杉矶的前三天过得无比惬意，不过让他最觉得爽的莫过于高城带他回住处后，三下五除二无比痛快地拆了所有看得见的针孔摄像机。

　　“谁他妈该死的在我房间装这种玩意儿！”高城一把抓着黑色的小塑料，恶狠狠的丢进厕所的马桶，按了一下按钮冲进了下水道。

　　袁朗好想说那个军用的挺贵的，还想说搞不好马桶可能会堵塞，不过想了想还是没说什么，吃着高城去华人餐厅买的麻婆豆腐盖浇饭，无比想念A大队的蚝油牛肉和红烧鸡腿，要不怎么说外国水土不好呢，麻婆豆腐愣是做出了奶油蘑菇汤的味道来，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味觉出了问题。

　　“去卧室。”高城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瓶，指着卧室方向对在麻婆豆腐里面挑葱的袁朗说。

　　“大白天的干吗呀？”袁朗挑了个眉，看清高城手里的是瓶红花油，乖乖丢了还不如生菜色拉好吃的盖浇饭，乖乖的跟着高城进卧室。

　　“脱衣服，趴下。”

　　很听话的脱了睡袍，只留了条白色的裤衩，袁朗呈［大］字形把自己摔进了软趴趴的床，留个后脑勺给高城。

　　哦，身材真好，看起来弹性十足的样子。高城咽了咽不自觉产生的口水，把注意力集中在后背的青青紫紫上，拧开瓶盖倒了些红花油在手心，双手搓热后轻轻捂到伤处，等适应了皮肤的温度后，开始来回揉搓起来。

　　视线却渐渐不受控制的往下移动，比起那些排骨男来，高城显然更喜欢这种典型的男人身材，倒三角的身材，并不夸张的肌肉匀称的分布，后背、腰线、臀部三者组成的漂亮弧线很要命的让高城开始觉得燥热起来。

　　“恩……”偏偏手下按着的人还发出某种让人误会的呻吟。

　　“大白天的，能不能不要这么叫？”高城故意手一用力，无意外的袁朗委屈的转头看自己，“别诱惑我，我可不想对伤残人士做些什么。”

　　袁朗立刻焉下去，嘴里叽里咕噜抱怨几句，咬着嘴唇不发声了。

　　高城像是察觉了他的不好意思般，弯下腰贴着袁朗的耳朵：“还是你想要？”

　　很是满意袁朗的轻轻颤抖，高城哈哈大笑，使坏的用食指轻轻从袁朗腰间滑行到平脚裤的边缘挑起，又放下，松紧带很不给面子的在重新回到袁朗皮肤上时发出了清脆的［啪］声，袁朗羞愧的从床上支起身拿起手边的枕头砸过去，伴着一声巨吼：“Martin你个流氓！”

　　高城轻松的避开，逃到门口：“洗澡去，待会再跟你玩儿。”

　　袁朗听着不远处浴室门开关的声音，重新仰面躺到床上，朝天花板看了半天，忽然脸上现出几分红色，忿忿的抓过身下的被子盖住自己。

　　队长你下次该教我几招更流氓的对付Martin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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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家斯诺克房里，Ever擦着球杆，脑海里演练了各种角度的进球画面，挑了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啪啪两声，白球弹回撞在7号球上反弹，最后以微弱之力将洞口的擦边球轻轻推进了洞。

　　“你还是喜欢拣难打的来，算是给我心灵恐吓吗？”一旁一个娃娃脸的年轻男子鼓着脸抱怨。

　　“打球是游戏，事事都一杆进洞未免太过无聊。”Ever露出招牌梨涡笑容，反手又进一球，苦了一旁的玩伴，还要计算自己一下午摸到球的次数。

　　“成才，果然最厉害，连这个都能玩得那么好。”Ever身后一个黑脸小个子男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如果能够精确掌握角度和力度，无论怎样刁钻的角度都不是问题。”对家一个长得坚毅的男人掐灭了手里的烟，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问别人，“只是，要如何做到这一点？”

　　Ever像是玩得累了，丢了球杆在沙发上坐下，娃娃脸补上空位，一脸苦恼的比划着。

　　“上次你说的Martin的情夫解决了？”冷脸男人突然开口，娃娃脸一杆打歪，吹着鼻子怒视害自己分心的人。

　　“哼，没有。”Ever眯着眼，梨涡更深，可惜卷起的只有摇摆不定的杀意，“反让他扳回一成。”

　　“怎么可能？”白牙男无法相信的望着Ever。

　　Ever横了他一眼，而后才慢慢悠悠的抽出根烟来，点上，用力吸了一口：“三呆子，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我被他摆了一道。”眼前浮现袁朗那张可气的脸来，于是再狠狠吸了几口，手中的烟快速的变短，烟灰落在地毯上，“下次不会了。”

　　“那接下来呢？”娃娃脸被缴了球杆，可怜兮兮的贴到Ever身旁。

　　“齐桓，你怎么看？”Ever没有回答，反而抬头问那个冷面男人。

　　“跟去洛杉矶，伺机行动。”齐桓不似Ever的打球风格，直接把最容易打进洞的球撞进了球洞，娃娃脸不服气的哼一声，成才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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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A
　　依着高城的计划，下飞机后他们搭着专门来接人的车去了酒店，高城直接去大堂的会议中心。

　　袁朗从高城手里拿到的房卡是十楼临街的商务房，一房两室，还带了个小型吧台，占了大半个墙的弧形连体玻璃窗让空间格外明亮，会客室与卧室隔了一堵墙壁，隔音效果并不好，基本估计在卧室里踩着木地板走路会客室也能听得一清二楚，好在卧室的地板铺了厚厚的纽西兰羊毛地毯，其实吧台后是个藏人的好地方，碍于房间里独立家具并不多的现状，另外除了衣柜之外，基本很难藏匿一个成人。

　　袁朗确认了一遍房间没有安装窃听及摄像机器材，开始把高城带的三天的行李整理到柜子里。

　　门外传来门铃声，伴着一句“Room service”，袁朗打开门，一个推着餐车的酒店服务员出现在门口，挂上礼貌的笑容询问是否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用10美金打发走服务员，袁朗摸出刚才给钱时对方塞进手心的小纸条，这次看完就没吞下去，直接丢马桶里冲了。

　　陈诺就住在隔壁房间。

　　天色渐晚，陆续亮起街角的霓虹与广告灯。

　　袁朗搬开贴着卧室墙壁的衣柜，一扇门突兀的立在那里，不禁眉开眼笑，这间老牌酒店翻新的时候竟然连一扇门都舍不得拆了填墙，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唾弃。

　　轻而易举的开了生锈的锁，陈诺立即迎上来一个大大的拥抱。

　　“不过几天没见，小陈子你想我想成这样啊？”袁朗拍拍还不肯离开的陈诺，打趣的说。

　　“我……我担心你啊！”陈诺松开袁朗，白了一眼，然后上下左右的摸摸，“有没有什么啊？”

　　袁朗回了他一个白眼：“能有什么？四肢健全，能跑能跳。”然后忽然明白了什么，凑过去笑，“你是想问我失身了没？”

　　陈诺气的一把推开袁朗：“你就得瑟吧！”忿忿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袁朗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上前勾着陈诺的脖子：“小朋友，你等我召唤吧。”说完背过身越过门，重新关上，搬过衣柜，毫无痕迹。

　　陈诺愣了好一会，才在心里破口大骂：你才小朋友，你全家小朋友！

　　高城揣着笔记本电脑回到房间，本子丢在客厅的桌上闻了闻一身的烟味，骂了一句，袁朗朝他笑了笑。

　　“我洗个澡，一身烟味没胃口吃饭。”高城说完进了浴室，袁朗眼色一亮，高城洗澡通常要花半个小时以上，浴室的隔音效果堪比高城的屋子，他侧着耳朵，看见亮起了灯，蹑手蹑脚搬开衣柜，开门朝还在沙发上耷拉脑袋的陈诺勾勾手指。

　　陈诺滚了进来，飞快的滚到客厅，不放心的回头看袁朗，做了个口形，指了指浴室。

　　袁朗笑着点点头，比了个心的手势，然后拍拍胸口，意为放心。

　　陈诺得了袁朗的保证，飞快打开高城的笔记本，密码，他插入U盘，自动运行程序，开始解码，从零开始到无限制数位，以10秒后进入10位数以上的排列组合，速度明显变慢，袁朗半开着门在卧室看过来，表情还算镇定。

　　妈的，Martin的密码到底多少位啊？设那么长有毛病啊？陈诺内心骂骂咧咧，对Martin的印象差到极点，五分钟后已经到达15位，依旧还在继续。

　　袁朗灵敏的听到卧室的动静，惨叫一声不好，立即反手轻关上卧室到客厅的门，陈诺咬牙合上笔记本，拔出U盘，滚落到吧台后面，靠，笔记本处于休眠状态，开锁处的小灯还在一闪一闪。

　　浴室门［卡擦］一声打开，高城湿淋淋的裹着浴巾出来，袁朗正躺在床上看报纸，听见动静，露出笑容朝高城说：“怎么那么快？”

　　高城擦着头发：“只是把身上的烟味冲干净，就不那么麻烦了，对了，晚饭想吃什么？”一边问着一边朝客厅走去，洗了澡有些口干，袁朗丢了手里的报纸有些匆忙的翻身到床尾，双手一勾抓住高城的浴巾，浴巾从高城身上滑落，高城诧异的转头看手里抓着浴巾一角的袁朗，健美的身体□□的跃入袁朗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