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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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音师听了这话，差点就脱口而出问问他不在的这两分钟牧时是不是把人得罪了，不然沈大影帝怎么会提出这种酷刑要求。
这个念头在脑子里打个转，运行到嘴边的短暂过程就错过了最佳见义勇为时期，牧时轻轻叹口气，呼出的气顺着口罩往上，吹出一片愁云惨淡。
“冷静一下也好，再在里面待下去，我是真的会生气。”
他声音软，生气两个字说出来更像是撒娇，沈放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直接现出原形。
倒也不是别的意思，主要想看兔子生气。
其实录音师也觉得冷静一下是个好主意，就是这个冷静的方式和实施对象，他不是很确定是不是火上浇油。
但他没有机会再反驳了，就见平时虽然是一副温柔姿态示人但实际十分不好接近的沈老师听了这话，连过脑子的犹豫都没有，立刻转身让条路出来：“那就麻烦你了。”
于是录音师眼睁睁地看着牧时跟着沈放进了那个承载了无数痛苦的封闭小黑屋，临进去前沈放还给他递了个眼神，里面怎么看怎么像装了带有深意的绿光。
……错觉吧。
毕竟沈老师可是出了名的绅士又温柔。
还不近男色。
不近男色的沈老师进了门就不动声色地把外套脱了，长年撸铁练出来的漂亮线条透过衬衫隐隐约约欲拒还迎地露出来，随后又一副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样：“我的唱功实在是有些……希望你不要嫌弃。”
“没事的。”
小白兔摇摇头，看都没看他的肌肉一眼，额前的碎发跟着他的动作又动了动，搅得沈放的心里也颤了两下。
小白兔继续说道：“笨一点没关系，听话就好了。”
沈放没话说了。
原本他只是客气一下，这回直接坐实了笨蛋帅哥。
不过他琢磨了一下，直言不讳，想到什么说什么，这不就是单纯的直接表现吗。
他应该原谅每一个单纯男孩儿。
想通这一点后，沈放脸上一点异样都没有，全是谦逊。
“那我们就开始吧，我先唱一遍你听听。”
“好。”
沈放脸上不显，心里却疑惑，是空调开的不够低吗，怎么到家了还带着口罩，多少是把他当外人了。
鉴于他和内人这还是第一次见面，沈放不好明说，只能假装没在意，按部就班地唱了一遍。
牧时露在外面的眉毛越皱越紧，但他到底是好脾气好涵养，硬生生忍到沈放唱完最后一个字。
沈放唱完有点意犹未尽，觉得自己发挥不错，一边殷切地看着牧时，颇有点‘小样，这还拿不下你？’的意思。
牧时也没辜负自己单纯直言的人设，他看着沈放，眼里是百分百的真诚疑惑，一点嘲讽都没有。
他问道：“你唱这首歌，是有人逼你这么做吗？”
沈放：。
幸亏他只是随口问这么一句，问完之后就开始认真解说。
“你从发音就有问题，比如这个‘花’字，你要圆润一点，你再发一次我看看。”
沈放的脑子一瞬间跑了山路一百八十弯，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最获利的一种，他张张嘴，花字发得更扁了。
牧时只觉得沈放这声音越来越扁，逐渐耳熟起来，再让他这么扁下去有些米老鼠公司就要来维权了。
沈放无辜地看着他，把自己腌臜的要求用最纯洁的语气提了出来：“我真不太懂……要不你示范一下我看看？我看着你的嘴型学。”
牧时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好吧。”
他摘口罩的动作在沈放眼里打了个慢速播放，沈放大概是憋久了，摘个口罩而已，沈放却恨不得左眼站岗右眼放哨，把牧时的造血细胞都盯个明白。
牧时是不知道他的好学生此时在想什么，他看看歌词，努力把沈放的声音从脑子里驱赶出去，回忆了一遍唱法，偏粉的薄唇微微张开，一个一个音节从他嘴里飘出来。
沈放差点让他唱得晕过去，文艺点说是如听仙乐耳暂明，直白说就是被帅哥帅晕。
好看，是真好看，人家都说薄唇的人凉薄，配上牧时这么个狗狗眼，极致的反差又极致的和谐，妲己在世也就是这样了。
牧时示范过后就抬眼又看了看沈放：“学会了吗？”
他半靠在桌上，这就比沈放矮了一截，又好像懒得抬头，只微微用上目线看人，沈放被他这么一看，DNA直接大动特动。
沈放脑子里以黄色为代表的五花八门想法一闪而过，脸上却眉眼低顺，和牧时保持着令人舒适的社交距离，与此同时脑袋微微垂了垂，声音里满是歉疚。
“我还是没看懂……”
牧时明显一愣，似乎在他有限的二十几年生命里也没有遇到过如此蠢笨的学生，他一时犯了难，沈放马上保证：“你再教我一次，我一定努力好好学！”
教，怎么教。
沈放琢磨着，自己这种越努力越心酸的学生当然要用一些非常规的方法教，比如嘴对嘴舌对舌，说不定他就一下打通任督二脉了。
沈放心思不纯，偏偏生了一副认真的眉眼，他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盯着牧时，牧时心里不相信世界上会有这么难教的人，但看着沈放的表情又不像装的。
两相认真之下，时间很快过去，也不知道录音师那边怎么协调，总之似乎是解决好了来敲门了。
“牧时，你去那边看看吧，沈老师，咱们可以录了吧？”
牧时出门前又把口罩拉上了，沈放觉得有点可惜，不动声色舔了舔因为发声过多有些干涩的嘴唇，笑着应道：“可以了。”
沈放又不是真的蠢笨如猪，之前不习惯也只是没进过录音棚，阻止他脚步的不是天赋，而是那点见不得人的心思。
这一遍还算差强人意，录音师又保了两条，如释重负地对着沈放比了个OK的手势。
出来后，沈放笑意盈盈：“这可多亏了牧时了。”
“是啊，”录音师也感慨：“要不然他是能当老师的，确实不一般。”
“哦？他是老师？”
沈放恰到好处露出个惊讶的表情，但录音师却没有深入说的意思：“就是在机构偶尔教教小朋友。”
再问下去就有点明显了，沈放不动声色收了目光，对着录音师道谢后就离了棚，只是走的时候没见到牧时，他还是有点意犹未尽的遗憾。
回去的路上助理纳闷他怎么心情这么好，沈放拨弄了一下额前碎发，看不出是不是认真的：“你说我做个歌手怎么样？”
小助理开车的手一抖，车子在路面上开出个z字抖动，幸好路上人少，这才没叫两人登上社会新闻头条。
小助理干巴巴笑了一声，沈放觉得没意思，转手就给冤种经纪人发消息。
“徐秘书，牧时，查。”
徐阳那边的‘正在输入’足足持续了两分钟，最后发来个概括了大概一万个字的问号。
沈放把问号里饱含的辱骂语言剔除掉，只提取一个简单的关心情绪，他面上一派正经，手指吧嗒吧嗒地打着字。
“我，开张，懂？”
问号变成了省略号，沈放有点不满意，问‘你这是什么意思？’，得到的却是一个醒目又刺眼的红色感叹号。
啧。
沈放面无表情把他的备注从‘催债工具人’变成了‘标点符号宣传大使’，随后就扣了手机，看着窗外的风景，心里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没过一会儿，徐阳大概是反应过来了，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不是，你刚刚说什么意思？”
沈放闷声笑了笑，有点嘲笑这人反应迟钝，但还是回了：“我找到合适的人了。”
“什么合适的人？”
徐阳明显有点震惊，沈放这人挑剔得很，没事儿瞎调情都得可漂亮的来，录个歌的功夫就遇到命中注定了？
徐阳觉得头大，同时千叮咛万嘱咐。
“你别轻举妄动啊，我先查查底细。”
他们这么警惕也不是没有道理，沈放本来就是个重欲的，怎么可能没对别人起过心思，结果他这边拿着红酒杯跟人家铁汉柔情，那边揣着录音笔搞一出谍影重重，久而久之沈放觉得没意思，也就算了。
“好，你查。”
沈放今天格外好说话，却叫徐阳头皮发麻。
沈放继续说道：“我也没别的意思，主要是想睡他。”
小助理又开了个z字抖动。
沈放挂了电话还在回忆，牧时看着乖乖软软的，要是能骗他跟自己睡几觉，再哄哄不要名分，沈放觉得自己也算没白来。
被他奉为兔子神明的牧时这时也在和录音师说话，两人认识很久，他帮录音师收拾东西，录音师随口问道：
“沈放怎么样？”
录音师问的是沈放的唱功，果然就看牧时摇了摇头。
“不太行。”
果然吧。
录音师觉得找到了知音，正要就“沈放不行”“哪里不行”展开说说，就见沈放眼里的乖巧男孩儿眯了眯眼，原本圆润的小狗眼瞬间变得狭长。
他唇角动了动，用最软糯的声音给沈放下了最直观的定论。
“不够骚。”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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